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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功亏一篑

肃亲王善耆与蒙古王爷通过日本人购买的武器,企图暴动。被东北军阀吴俊升发现扣押,并销毁了武器。第一次蒙满独立运动失败。

大和正介了解到了东北军阀对蒙满独立运动的态度是反对的,看来日本想通过蒙满独立运动来控制东北是有难度的。他把情报向总部报告后,便开始调查满郡王爷土地售卖情况,满郡王爷的土地一部分是由一个叫吕良成的家伙出面卖出的。据说他卖出土地之后马上携款潜逃。现在整个东北境内在通缉他。

另外一部分由当地土财主贾汝昌牵头卖出去的。他再进一步调查发现吕良成是中枢中的手下,贾汝昌是中枢中小舅子商斌的岳父。而商斌的后台老板是欧亚仕夫妇。原来荃贵格格的幕后主使不是龙汪潮,而是欧亚仕夫妇。

这样一来这事情不好办了。玛格丽特是平津一带富贵圈中有名的沙龙女主人,欧亚仕是美国大财团在中国的代理人。由于欧亚仕夫妇后台老板是英美势力,所以,比龙汪潮更难对付。

蒙满独立运动失败了,帮荃贵格格买地的人跑了,煮熟的鸭子竟然会飞,本来就让大和正介窝火,等他回到北京之后,又发现荃贵格格母子不见了。

这还了得!!!

大和正介马上对雅子大发雷霆,一个耳光扇过去:“混蛋,我让你看管好荃贵格格的,现在人呢?你给我交出来。”

雅子被他扇倒在地,忍痛起来点头哈腰地说:“荃贵格格因为绝食,病入膏肓,我请医生来看,医生建议我送她去医院。正好欧太太来找荃贵格格商量卖郡王府的事情,看到荃贵格格奄奄一息了,竭力主张接她去协和医院治疗。广俊少爷也闹着要去。我看一切都在我们计划内,只好同意。去到医院后,医生说:荃贵格格太虚弱了,需要住院治疗,人命关天,我不敢阻拦。广俊少爷不肯回来,荃贵格格也不愿意与广俊分开,我只好顺水推舟,请大和君放心,我已派人在医院监视,一切都在我们掌控的范围内。”

大和正介听了,才放下心来。马上到协和医院探望。却被告知:“病人被欧太太接出医院办事了。”

“医生,病人的病情严重吗?”

“不严重,只是一般的身体虚弱。补充营养就没有问题了。”

大和正介放心了,他左等右等不见人,马上去到欧家。却被告知:“先生和太太到东交民巷办事了。”

“我想见荃贵格格。”

“荃贵格格和先生太太一起出去的。”

“他们去办什么事情?”

“不知道,好像是与房子有关的买卖。”

“好吧,我就在贵府等他们回来吧。”

“没问题,大和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他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看到欧亚仕夫妇回来,他问给他摆饭的佣人:“欧先生和欧太太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大和先生,请用餐,如果饭菜不合适,请告诉我,我帮大和先生调换。”

大和正介一看是中餐:糖醋排骨,青椒炒肉丝,红烧黄鱼,芦笋炒牛肉,外加一个鸡汤:“谢谢:很好。”

因为找不到人,大和正介根本没有食欲。吃罢晚饭,佣人又问:“大和先生,你想喝茶还是咖啡?”

“谢谢!我想知道欧先生和太太什么时候回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大和先生,我给你放音乐吧。”说完佣人打开留声机,优美的钢琴曲像泉水一样潺潺流出。若在平时,大和正介一定,放松身心来欣赏。可如今,美妙的音乐,上好的碧螺春却不能平息他内心的焦虑。他越坐越感觉不妙,又没有办法。只能回家。

他刚回到家,就得到派去监视的渡边报告:“大和先生,荃贵格格和欧家的人回到欧宅了。“

大和正介看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再去欧宅不方便,便决定明天再去欧宅见荃贵格格。一大早,他到欧公馆,佣人告诉他:“欧先生昨晚应酬很晚才回来,吩咐过不要叫醒他,他要好好地睡一觉。现在还在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起床。”

“欧太太什么时候起床?”

“欧太太出门去了。”

“一大早她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大和正介心里很着急,表面却不动声色说:“我想见他家的客人荃贵格格。”

“荃贵格格是贵客,现在身体不好,需要休息。没有先生和太太的允许,我们不敢惊动她。”

什么?大和正介虽然心里焦急,也没有办法,只好等欧亚仕起床。探听虚实。

等到下午,欧亚仕才起床,他连忙向大和正介道歉:“不知道大和先生光临寒舍,失敬,失敬。”然后又责怪佣人说:“大和先生是贵客,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

佣人委屈地说:“我去叫先生了。可先生睡得很香。”

“实在对不起,大和先生,前段时间一直为卖郡王府忙碌,忙完卖郡王府,又忙着玛格丽特去美国的事情,实在太累了。”

“我的确没有急事,听说荃贵格格被尊夫人接走了,考虑到她还在病中,想来探望荃贵格格。”

“医生说荃贵格格没有什么病,得的是心病。荃贵格格不想做亡国奴,希望到美国生活,正好我的太太有事去美国,就陪荃贵母子一起去美国。”

大和正介气急败坏地说:“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擅自主张?”

欧亚仕惊讶地问:“这与大和先生有关系吗?”

“我受朋友之托做她的监护人,她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向朋友交待?”

“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荃贵格格说起,对了,荃贵格格给大和先生留下一封信。”说完递给大和正介一封信。

大和正介接过一看,不过一封普通的感谢信。

大和正介先生钧鉴:

在下非常感谢您的照顾,由于中国已经不是大清的天下,在下不愿意做亡国奴,所以决定到美国开始新的生活。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在美国见面。请代我向大和太太问好,并祝您全家安好。

爱新觉罗·荃贵拜上

”欧先生,荃贵格格什么时候去美国?“

欧亚仕说:“昨天晚上她和我的太太一起到天津。现在应该在船上了。”

大和正介气得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只得悻悻地走了。

回到大和公馆,气急败坏的大和正介对着松本的肚子就是一脚;“混蛋。你为什么让荃贵格格跑了?”

松本痛苦地说:“大和君,我明明看到荃贵格格和欧家人一起回欧宅的。”

“混蛋,你真的亲眼看到她本人?”

“是的,我看到她的背影。”

大和正介气得对松本拳打脚踢,打累了才说:“你真是笨蛋,给我滚。”

不甘心失败的他找到龙汪潮:“我终于查清楚了,是欧亚仕操控,霸占荃贵格格的财产,请阁下快把他抓起来。”

龙汪潮摇头说:“抓不得,他的太太是英国人,是平津一带有名的沙龙女主人。和各国公使夫人私交甚好。我可不想惹出外交风波。”

“你们中国人也太怂了,连一个普通的英国主妇都不敢惹?”

“大和先生发现了问题,完全可以拔刀相助,出面伸张正义啊。”

大和正介冷笑道:“如果英国人把我惹毛了,我一定会对他们不客气。告辞了,”说完,一鞠躬灰溜溜地回去了。

雅子看大和正介拼命地砸东西,等他停手后,鼓起勇气劝大和正介说:“大和君,荃贵格格仗着自己漂亮,态度傲慢,性格刚强,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广俊又是个麻烦的家伙,趁早结束与他们的交往是一件好事。”

“混蛋,等拿到她的财产,再结束与她的交往,才是正确的做法。你真是太愚蠢了。”

“可有是英美势力的保护,不好对付啊。”

大和正介虽不甘心,但涉及到英国人,美国人。他只能自认倒霉了。他恨恨地暗下决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中枢中早在车上等待荃贵,欧亚仕夫妇把广俊带到另外一个车厢,广俊看到车厢里有两个头上扎着粉红头花,身穿粉红色洋装,金发碧眼,胖乎乎的洋人小女孩。大一点女孩与自己年龄相仿,她大大方方地问广俊:“我叫欧美元,你叫广俊,对吗?”

广俊点了点头。

欧亚仕对女儿说:“广俊是我们家尊贵的客人,伊丽莎白,你一定要好好尽地主之谊。”

欧美元马上热情地说:“广俊,我很高兴认识您,我的英文名字叫伊丽莎白,请问你有英文名字吗?”

“没有。”

“我给你起一个,好不好?”不等广俊回答,她马上说:“你看叫亨利,好不好?”

广俊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活泼的女孩,不免有些拘谨。他含糊地说:“嗯。”

中枢中终于单独和荃贵商量今后的生活,中枢中递给荃贵一些银票问:“东北的地产卖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以后怎么生活?”

“我把钱放在银行里面吃利息,用它来维持我们母子俩的生活。”

中枢中说:“你把钱存到银行是很省心,可是国内的银行不知道它的寿命怎样?他的支付能力怎样?大名鼎鼎的晋商票号都纷纷倒闭了。万一银行垮台了,你靠什么生活?若你把它存在外国银行,就是帮助洋人来掠夺我们中国人的财产。还有一个问题,银子会贬值的。”

“我在租界买洋楼来出租。”

“爱新觉罗的人发现了会要回洋楼的,别人发现你有钱,又是孤儿寡母来劫财。你怎么办?”

“我买土地来收租子,买商铺请奴才给我做生意赚钱。”

中枢中听后,哭笑不得:“你什么都不懂。到时你被伙计卖了还不懂,恐怕你还帮他数钱。”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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