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条胡同,回到灯火阑珊的城市深处,夜色美得不像话,周子翔牵着小七走在街上,竟莫名生出一种会一直这样走到白头的感觉。
小七有些担心的抬头问他:“那个劳什子武林大会,你打算怎么办?”
他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低叹口气:“目前没办法,不过这个大会还有一个月才到,提前半个月准备就是了,横竖就是一死,总不能让我爸妈陪我一起去死。”
小七低着头不说话,再抬头时已经红了眼眶,哽咽着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周子翔好笑的揉乱了她的长发,然后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说:“我死了就死了呗,你总不至于在我这么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吧?”
她还是红着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很委屈的样子,“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话说,只能又抬手刮她的鼻子。刮得她鼻子红红的,配上同样红红的眼睛,十足十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心里,突然就软了一下,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罢了罢了,就顺了她的心愿吧,反正自己的命已经让人盯上了,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那就用剩下的时间陪陪她吧,等自己死了以后,她就不会再这么傻了。
小七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他刮完了自己的鼻子又转而捏上脸颊。看着他盯着自己豪不掩饰的大笑。
正是迷离夜晚刚刚开始的时候,五彩的霓虹灯闪着耀眼的光,照亮了这座城市的喧嚣与寂静。
夜风吹过,冷得小七直打寒颤,周子翔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宽大的外套包裹着她小小的身体,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他抬手看时间,已经将近半夜了,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今晚只能在附近找个酒店先住下。
伸手拢紧披在小七身上的外套,抓着她的两只手合在自己的掌心里取暖,他低头问她:“先去找个酒店住好不好?”
小七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很期待的点点头,还催促他赶紧走。
于是周子翔就带着她去了附近的一个酒店,才到柜台时就又争执起来,他要两间房,小七非得俩人一间。
就为此事说了半天,惹得前台的服务员看了看长相十分出众的小七,又看了看一个劲儿摇头说不的男人,心下有些了然:这男的估计是有隐疾吧,不然怎么放着这么漂亮的姑娘睡隔壁?
这么想着,她什么也没说,还是微笑着,但那笑容已经变味了。
最后小七还是没能拗过周子翔,老老实实的接了自己的房卡,气呼呼的去房间了。
周子翔有些讪然的看着旁边紧闭的房间门,无可奈何的摸了摸鼻子,进了自己房间。
等他洗好澡爬上床上躺着时,只听得房间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了。
小七抱着枕头走进来,身上只穿了一件要掉不掉、卡在肩上的浴袍,光着脚踩在酒店的羊毛地毯上,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
“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
周子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冲到她面前,替她拉好了浴袍,这才捂着鼻子跑进了浴室。
小七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偷偷的抿着嘴笑,轻手轻脚的爬到了他的床上。
周子翔才出来就看到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刚止住的鼻血感觉又要流出来,他赶紧抬起头,避免自己真的变成历史上第一个流鼻血过多而死的人。
我说大姐!我好歹也是个正值年少,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会真的克制不住的!
他不敢再往床上看,只得扭开头看着房门,缓步挪过去开了锁,“你在这里睡,我到你房间去睡。”
小七得意洋洋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晃了晃手心里的房卡,“门我锁了,房卡在我这里,你进不去!”
他刚刚迈出房间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转身走到床边,三两下就把她连着被子裹成了一个粽子,自己则在她旁边躺下。
“不是一个人睡不着么?这下总该能睡着了吧!”
小七挣扎了半天也没从被子里挣脱出来,裹着被子滚了好几圈,人就到了周子翔的身上,被子则掉在了床底下。
四目相对,均是不知所措。对望了半天,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就着这个“霸王硬上弓”的姿势亲他。
他只觉得脑海里白光不停的闪过,理智已经躲到角落沉睡不醒了。脸上的唇是湿热的、柔软的,并开始朝着他的嘴唇移动。
呼吸是温热的,怀里的身体是温热的,抚在他胸口的手也是温热的。
窗外是深秋夜里呼啸不停的狂风,室内的气温在不断往上攀升,他的额头上已经可以看到细碎的、薄薄的一层汗珠。
小七身上宽大的浴袍开始滑落,散开的长发铺在他胸膛上,发梢扫在他的脸上,撩人心弦的痒。
想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口腔里的唾沫咽了又咽,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脑子里发出要制止的指令,身体却不受指挥的躺着不动,睁大着眼睛看着她的手顺着自己的腹肌摸下去,轻柔的呼吸落在他的耳侧,一如心底爬出来的那种痒。
丫的孔子能忍孟子能忍,老子不能忍!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管他明天后天还是一个月以后,先把今天过了再说!
周子翔握住小七的腰,一用力一翻身,两人的位置就倒了过来,他成功获取主动权。
就在这即将宣告濒临灭绝的理智失去控制的时候,一道红色的法诀绕着他的脑袋转了一圈,钻进了他的眉心处。
他只觉得如遭到一阵强烈的电击,身体都被电得发软,栽倒在了小七旁边。
小七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突然觉得身侧传来震动,再睁眼就发现周子翔趴在她旁边,一动也不动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