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姑坐下,继续讲那个故事。
“当时有一个漂亮的女知青,名字叫做范丽萍。范丽萍皮肤很白,柳叶眉大眼睛,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还会说英语。没有知道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她的性格很温柔,在劳动之余,喜欢教别人说英语,大家虽然听不懂英语,却也很开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严头盯上了范丽萍,村里人都知道老严头是什么人,之后从不让他与范丽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一直有人惦记。有一天,有人看见老严头偷偷摸摸的从知青宿舍里面出来,东张西望的一溜烟就跑了。那个人看老严头走远了,就敲了敲女宿舍的门,没人答应,推门进去一看发现范丽萍穿着最贴身的衬衣,身体被挂在房梁上,脚下的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倒的,身体一晃一晃的,明显是上吊了,那个人吓得脸发白,急忙出去喊人救命,最后还是没有抢救回来,范丽萍死了。之后有人为范丽萍打抱不平把老严头押到了公安局,可是由于证据不足和家属的不追究,老严头无罪释放了。大家伙都知道老严头的爹是地主,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坐牢呢?可怜了范丽萍不清不楚的死在磨坊里。
自从范丽萍死在了磨坊里,女知青的宿舍就没有人敢住了。男知青们也是白天太阳出来干活,晚上太阳下山就睡觉,晚上没有娱乐活动。有人喝多了尿在了炕上,他们打地铺也不去隔壁睡。没有人敢去那间宿舍,就算这样过日子,还是有人在半夜听见女知青宿舍里面有人在呜呜的哭声。后来过来一段时间,知青都回城了,那两间房就又空了下来。有人就打起了那两间房的主意。这个人就是老严头的爹。老严头的爹是一个远近闻名的铁公鸡,上次因为范丽萍的事情,他花了不少钱,他打算用这两间房子,再把钱挣回来。于是他就在这两件房子的基础上,开了一个小饭馆,专门招待路过的司机。可是每次有车路过的时候,都不会在他门口停下,好像看不见他这个饭馆,停车也是问他公厕在什么地方,也不是吃饭的。这样的事情多了,老严头的爹也觉得奇怪,他就请了一个风水先生帮他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风水先生给他的建议都是这个地方的怨气太重,让他搬走。这种先生都被老严头的爹以没本事的理由给撵跑了,后来有个人建议他在路边种点杨树,加重点阳气。他依此法行事,开始这个办法还真灵,有不少人会在他这个饭馆吃饭,可是不到半年,随着杨树越长越高,不知道是阻碍视线的关系还是其他别的原因,这段路总出车祸,三天两头会有车在这个路段追尾,刮蹭,最严重的是,有一个外地人醉酒后驾驶摩托,撞在门口的杨树上当场死亡。交警把尸体抬走的时候,老严头的爹就在旁边看着,那个尸体的手离身子有二里地那么远,他的鞋正好掉在饭馆的门口。这个饭馆是开不成了,附近的人都把饭馆所在的地方当成了邪地,一旦踏入就会倒霉。可是老严头的爹也没有放弃这块地。
后来老严头结婚了,老严头的爹和娘就住在这个饭馆,前几年还好,在老严头的爹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他们家半夜总会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哀嚎声,有人说是驴叫,有人说是狗叫,还有人说是女人的叫声,之后没过半个月,老严头的爹就死了。在下葬当天,有人就跟老严头说,他们家这个房子不吉利,不能再住人了,让他改成鱼塘,用水把不祥之物盖住。老严头马上心领神会,没过多长时间,就挖成出了这个鱼塘。可这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还是不行哦。“田老姑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这时候的月亮快爬到人的头顶上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两个先进去,我去那棵树下看看。”田老姑说完之后就慢慢走向了那棵杨树,我妈有点不放心,我爸推着我妈进了简易房,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就听见田老姑在外面喊:
“好了,把孩子抱走吧,明天就能醒了。”
我爸我妈一下子就冲出来了,对着田老姑千恩万谢,之后急忙就抱着我回家了。
我坐在炕上,听我妈讲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有些事情我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那个年轻的阴阳先生那么恨我?范丽萍为什么不害老严头而去害他的儿子和他爹?田老姑是怎么把我的魂要回来的呢?我问我爸妈,他们也不知道,或许是他们知道怕到我不告诉我吧。当时的我以为这些事等我长大之后就会知道,的确,有些事长大之后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