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没有强奸人,也没有罪。”那人很生气地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呀,现在坦白了算你自首,让我们审出来,就另当别论了,何去何从,自己斟酌。”我斩钉地说,我敢做敢当,审问的人相互看了一下,咬了一下耳朵,让人把我带回去,说让我好好想想,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但在中午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被放出来,说:“没有你的事了,回去吧?”
雨花村人见我就像见到怪物一样,我回到家里,家里的人正在急得团团转,正琢磨咋去把我从公安局里弄出来时,见我回来了,老娘和大哥说:“咱回来就好了,他们一家咱招惹不起,我们本来就是两家仇敌,老娘道出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在清凉江上见到四婶时和不该在那个时候吼那一嗓子。
四婶不应该把这件事算在我娘、兰馨和我的头上,自己和她家成了仇人,现在我揣到自己是被兰馨爹娘告到县公安局的。
“可眼下四叔四婶坚决反对我们俩在一起的,他们是怕我害了他们的女儿,到公安局告我那也在情理当中。本来吗,好好的能吃国粮,不能让我给人家断送了,现在只有看兰馨的了,不行我们就跑。我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儿呀!你和兰馨成不了,我听说兰馨要嫁到东北去,是个长期工,吃国粮,儿呀!咱就是庄稼人的命,兰馨孩子不错,我从小就看好她,可惜,你们是有始无终。”
“我真是明白了,我娘别看一个字不认的,可道理比我明白。
晚上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四叔家的灯光,只有他们孩子屋的灯光亮着,不久,我看到三馨出来,忙小声喊住三馨,问她姐姐呢?”
三馨朝屋子那边望了望,说:“大姐被爹娘带到东北去了。”
“多会儿的事。”我急切地问。
“今天早上。”
我哭了,哭得是那样的伤心,可现在一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三哥!我姐姐说,让你等着她,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我伤心至极眼含热泪,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里,傻子一般的看着屋顶。我天天盼着兰馨能回到我的身边,两个月后,却盼来了兰馨在东北结婚的消息,这话是从东北回来的四叔带到雨花村的,四叔见人就分一包糖,说闺女在东北结婚上班了,家里有了一个吃国粮的官人,自己在雨花村走路都轻飘飘的。可气的是,我在街上碰到了四叔,四叔竟从衣袋里掏出糖来说:“余三剩,吃我闺女一颗喜糖吧。让你也沾沾喜气。”
我真想揍他一顿,可自己不能这样做。我沮丧的心情到了极点。
什么玩意,还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瞧你那揍性。四叔在后面当着许多人的面骂我。
我被四叔的这句话彻底的击垮了,我还一心一意等着她呢,我怎么这样傻,我咋能相信她说的话,女人的心也会随着地位的变迁而发生变化的。我的心一下就死了,三天没有吃饭,老娘心疼的拉着我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大哥唉声叹气的坐在院子里,我勉强坐起来,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娘,苦笑这说:“娘!我明白了,我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我要好好过下去,为了您和我们一家子。老娘欣喜的哗哗流泪。“孩子!人一辈子难得的就是活明白,不能把自己往死胡同里赶。到什么时候就说什么时候的。”
于是自己装作没事人一样,咬牙和大哥及四弟干起木匠活来,心里不再多想。娘和大哥已经在村子里和临近村和亲戚间奔走。希望能赶快给我找下一个媳妇,我没有反对,没有了兰馨,我想找谁都一样。正巧,赶上村子里余占考的大闺女出嫁,他们家的二姑娘余靓菊,是我一直到中学的同学,只是女孩家,我们说话并不多,偶尔在村子里碰上,会说上一两句话,这天余占考要给自己的大闺女做嫁妆,我和大哥去他家给靓菊的大姐艳菊做嫁妆,自己刚经过了这事,好像村子里的人都不愿与我说话,自己在村子里成了一胎臭狗屎,艳菊从我进到她们家的同时,她就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我也懒得搭理她,倒是靓菊忙前忙后,端茶送水,话虽说不多,但不招人讨厌,有时,还冲我笑笑,一脸的温和,家里只有她们俩个闺女,处于老同学的份上,好像对我有那么一点的关怀。在晚上吃过他们家饭的时候,靓菊在门外的一块石头边站着,见大哥走远了,喊住我:“善盛!给你,我刚烤好的一块山药,拿走吃吧,我看了一眼夜色中靓菊模糊的脸孔,接过那块山药。本想说声谢谢的话。但总归是没有说出来。
“万事想远点,不能总压在心上,人总是要向前走的。”靓菊的话就像自己手里的这块烫手的山药,温暖着我的心,我强忍着心里的痛,点点头,没有说出话来,我已经感到自己已经不能说出话来了,意识到自己快要哽咽的危险,我赶快离开靓菊,第二天的中午饭是靓菊做的,一锅的粉条子肉菜,那时候家里穷,菜和肉是分开做的,靓菊说善盛你就在这里吃吧,别去桌子上了,为这话,他爹,余占考狠狠瞪了她一眼,我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就跟着大哥和余占考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余占考喜欢中午的时候也喝几口,他说陪着大哥喝点,大哥说还要在下午干活,不敢喝,但耐不住劝,最后还是让余占考倒上了一个八钱的杯子,我不喝酒,年轻人饿的快,我抓起一个馍馍就吃,碗里的菜是白色的,上面仅有的两块肉,我想起,刚才占考叔狠狠瞪靓菊的表情,可能是靓菊忘记给自己在碗的上面放肉了,一个男人家,就是没有肉也是不能跟靓菊去要的,我紧吃两口,下面露出的全是肉,我吓了一跳,急忙端起饭碗,下炕出去吃。
“善盛!咋不再屋里吃了。”
“占考叔!炕上卧憋着难受,还是外面好。”
我看到靓菊一直看我的眼睛,我赶忙吃碗里的肉,以免靓菊的面子上难看,馒头不敢吃了,一下午都心里热呼呼的,到晚上,自己没有吃什么饭,就喝了一口饭汤,临出大门的时候,我故意跟大哥拉开距离,见站在大门边的靓菊,我跟她说了声:“我走了。”
几天后,艳菊的嫁妆打好了,我们在靓菊家的活也告一段落。我想起靓菊给我说的话和乘的那碗肉,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话,刚好上邻村也有人打家具,收拾东西,就去了邻村。
晚上闲暇之余,大哥说:”占考叔家的靓菊咋样?”
“我说挺好!”
“那就托媒人提提。看人家有这个意思没有?一个女百家问,这也没有啥。”
“我说行。”
“那就让四狐狸的老婆给你提提。”大哥说。
我本是一句无心的话,结果第二天,村里小卖部四狐狸老婆风摆杨柳般地来到我们家,说:“占考同意,只是说等到年底大闺女结婚后再说靓菊的事。”
“我有些心烦,但不能对人家四狐狸媳妇发,只是说:“如果靓菊同意的话,先登记,不搞结婚仪式,等艳菊结婚后再说,成就成,不成就算了。”我说的甘蹦脆,四狐狸的媳妇笑我等不急了。我没有反驳。但心里就只有这个念头,越快越好。
事情往往出于自己的预料之外,占考叔答应了。靓菊没有意见。我一下就没有底气了。
第二天是清凉江的大集,我带着靓菊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什么都不想给她买。她什么也不想要,坐在饭馆里,很寒酸给靓菊要了一盘麻辣豆腐和一个炒豆角。主食俩人要来一斤炒饼,分两盘,靓菊吃的津津有味。我给靓菊提出明天就去枣南县城扯布料,过彩礼,算定下来了,后天就去公社里领结婚证,因为大后天公社的民政所是要关门过星期天的,自己恨不得马上就结婚。
“你说咋的就咋的”
“可能给不了你多少的彩礼。”
“彩礼我不要,你们家兄弟多,花钱的地方也多,我不在乎这个,结婚了,俩人一心一意过日子就行。”
“我长得丑,你不嫌弃呀?”
“丑死的男人坐炕头,男人要那么漂亮干什么?你有脑子,会手艺。雨花村没有一个赶上你们家风光的。
我记得麦收的时候,我并没有给靓菊家割上麦子,看着面前以后就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心里一下倒觉得有些抹不开了。但靓菊并没有像一般女人那样的说三道四,我的心里觉得面前的靓菊挺善良,可爱。话语中带着体贴与温柔,只是,有了兰馨这一关,我自己觉得伤不起了,可靓菊没有一点让我感到尴尬的话,可同时也说:“可就是你一定想好了,我姐姐出嫁后,家里就剩我们三口人了,和你结婚,以后累着你的时候多,你可别后悔,以后后悔了,打架离婚闹到公家,我就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