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年,孩子们都长大了。一般来说,这个时期的家长都会更重视对孩子的教育。当然,那些失败的家长往往会拿“青春期”三个字开脱。
事实上,一个人心智健全,它在任何时候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只能是知识和阅历更加丰富。
赵梭真正能做到少发脾气了,但焦实雪的成绩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一周一退步。赵梭把这些都归结于这几年让焦实雪太“自由”了。
奇怪的是,林廿井对焦实秋几乎不加控制,虽然他刚上小学时成绩并不是很好,但到后面就慢慢进步了,现在已经是年级的第一名。
赵梭一直认为这是因为林廿井对焦实秋管得很严,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但赵梭一旦认定一件事就很少有人能改变它。
赵梭的固执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她不需要事实依据,但一旦有所谓的“权威人士”提笔写了几篇文章,她就不惜逐字逐句去挑自己所同意的观点,甚至不在乎这样挑出来的东西与原文的精神是否相符。
文字狱虽然早已退出政治舞台,但是在民间却并不少见,尤其是家长对于孩子。有时一个家长仅仅是为了批评孩子以缓解生活的压抑,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文字狱便也在这些群体中广泛运用了。
文字狱其实还是在所有残害孩子灵魂的方法中危害最小的一类,当然,运用它们往往也只是因为太过无聊而已。
这天,焦实雪拿回来一张“邀请函”,让赵梭去参加一个教育学“讲座”。这个讲座是由“著名的教育学家”吴粱薪来讲的。
赵梭自然很高兴的就去了。
吴粱薪走上讲台,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讲,又是孩子进入青春期后叛逆的那套“理论”,又是教育“叛逆期的学生”的方法。
台下又是热烈的鼓掌,数百双眼睛一齐盯着那“教育专家”看,数百只耳朵灵敏的捕捉着每一丝声音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
等那些常规的说完,又开始分享自己的一些观点。
“家长们,你们的孩子是不是特别喜欢看动画片和玩电子游戏,告诉他们,别玩了,也别看了。”
这是家长们想听到的,于是话还没说完就又鼓起掌来。
鼓掌声停了,他便接着说“现在的动画片和手机游戏里充斥着各种暴力,色情,恐怖。轻一点的,至少也会有脏话。没有任何一部动画片能幸免,也没有任何一款手机游戏能躲开。做这些事情有百害而无一益。”
家长们的掌声更大了,因为这也是他们想听的。
吴粱薪顿了顿,又开始说“自己的”成功经历。他又讲:“如果你给你的孩子循环播放国学经典,每一个孩子都能成为国学大师。所以,别让你的孩子在外面疯玩了,让他在家里听国学经典才是最好的选择。”
家长们又掀起了一阵掌声。赵梭继续努力的记笔记,但林廿井却早已听不下去了。
吴粱薪的观点确实有正确的地方,但大都原样照搬别人的话,并且观点极其片面。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而他却只是顺着家长们普遍拥有的想法来挑拣能让这些家长们听了感到高兴的。
接着吴粱薪就开始推销产品,家长们的热情已经到了最高了,那还顾得这些东西自己是否需要,想都没想就抢购起来。吴粱薪看着流进自己的腰包的钱,只是背地里笑一笑,便接着到下一个地方演讲。
过了几天,又有一个叫步寿砝的“心理学教授”来给学生们“讲课”。林廿井留心调查了下这都是什么名堂,就知道这种“课”最好不要让焦实秋参加。
焦实秋不参加,焦实雪却被赵梭带着参加了。
步寿砝迈着狼虎般的步子走上讲台,开始了他的开场白。赵梭一听这活动能增强孩子的记忆力,就瞪大眼睛看着。
步寿砝清了清嗓子,心里感到紧张。张口说:“首先我会发给你们几张除了颜色其他一模一样的纸片,你们拿到纸片后不要做任何标记,听我的安排。”说完,就拿出几沓纸片发了起来。
纸片发完,步寿砝又说:“你们先拿出红色的纸片,把它想象成一个苹果,想想苹果的色,香,味。和这张纸片建立心灵上的感应,然后把他放到头顶,闭上眼睛,用心的感受它。”
焦实雪都照做了,但她什么都没感觉到,这不过只是一张纸片罢了。
步寿砝又说:“听话的同学应该就已经感觉到了,紧接着再把其他颜色的纸片想象成自己喜欢的东西,放到头顶用心感受它。”
焦实雪还是照做了,但她什么都没感觉到。
步寿砝接着说:“现在在随便拿出一张纸来,放到头顶,听话的同学应该都能猜出来放的是哪一张纸片。”
焦实雪猜不出来,事实上,所有的同学都猜不出来。
步寿砝又问同学们才出来没有,拿下来看看猜得对不对。
奇怪的是,几乎所有同学都说自己猜对了。
步寿砝赶紧溜出门去,走之前说让同学们练习一下,待会儿给家长们展示。
孩子们就“练习”了起来。
坐在后面的焦诚莺早就听不下去了,心想:“这不是邪教吗?不过是造成的危害不如邪教大罢了。”焦诚莺为了不让这些东西污了自己和女儿的眼睛,就找了个借口带郑晚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