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常青藤大学生涯转瞬即逝,同时也让秦暮渐渐恋上了高校比较宽松自由且充满青春气息的工作环境,大学毕业后秦暮选择留校工作做了大一新生辅导员。
“暮暮,校董大佬可都一致看好你,以后要好好表现啊!”班主任张可可教授拍拍秦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嗯,我定会加倍努力的。”秦暮清脆应声回答道,紧随其步跟在张可可身后。
张可可转头笑呵呵地对秦暮点点头,秦暮可是张可可指教常青藤以来实属罕见的天赋异禀!
大一新生刚开学,秦暮联系到法学系盛名遐迩的彭鹏师兄打算给大一新生做场普法教育。傍晚时分忙完一整天的工作,秦暮捧着些工作资料走在回教职宿舍的小路上。
一入秋来整个常青藤都被整片红枫所覆盖着,叶红似火在秋日和煦的光照下,它们在燃烧着跃动着旋舞着,犹如一团团巨大的火焰明艳得简直有些刺眼,悄然间便染红了黄昏时分的天际。
“秦老师。”听到喊声秦暮一转过身,便瞧见彭鹏师兄穿着套深蓝色的西装,很是英俊帅气的模样。
虽已过去6年的漫长时光,可彭鹏初遇常青藤校花的一幕幕仿佛依旧历历在目。
细长的眉下一对灵气跃动的大眼睛正对着彭鹏甜甜笑着,竟是那样纯粹而妩媚。一袭乌黑的发丝就那么随意披散着,看不到秦暮秀发下具体的面容,只是微微听到秦暮清脆且温柔的笑声。
彭鹏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日里夜里总是无数次梦到秦暮清脆的笑声。已下眉梢便入心肠,不思量自难忘。
一阵轻风吹过带起了一瓣叶子,那叶子好似血红色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它飘啊飘得随风舞动着,飞到秦暮身边时便荡啊荡地落了下来。
彭鹏瞧着站在这一大片红枫树下的秦暮清冷又娇艳的笑容,一如当初般顿时慌了神脸颊突突就红润起来滚烫厉害,心头止不住地“砰砰”作响。
“我是常青藤法学系毕业的彭鹏,比你正好高一届。”彭鹏稳了下慌乱的心神,微微一笑道。
眉线如墨目若星辰,深邃的眼神处处透着股冷峻和疏离感。法学系的彭鹏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不怒自威的优越感,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秦暮伸出手和彭鹏礼貌握手,然后寒暄道:“早就听闻过彭鹏师兄在校内风云榜的传奇故事,没想到闻名不如一见真是年轻有为又长得帅气,并不是旁人口中的老学究一个。”秦暮抿嘴一笑,娇俏地瞅了眼彭鹏。
彭鹏冲着秦暮“呵呵”一笑,宛如一池湛蓝的春水般缓缓荡开来,与平时的冷峻沉稳很是不同。
“暮暮师妹你又在说笑了!”彭鹏瞧了瞧秦暮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也早就知道师妹是常青藤小有名气的才女,只可惜长久以来无缘深交。”藏起心中所有的波澜起伏,彭鹏只敢以嘻笑的口吻说着深情的话语。
“其实我们是见过面的,只是对于我这样无足轻重的小透明,你也早该忘了吧。”彭鹏不禁在心中嘀咕道。
彭鹏拼劲所有的力气只想距离秦暮再近点,一次次刻意制造的相遇也都是为了秦暮,哪怕能够远远瞧上秦暮一眼彭鹏心里也会兴奋很久。
彭鹏为了能够多见秦暮几次,大二的时候另外选修了和秦暮相同课时的心理课。每次坐在教室最后排远远瞧着秦暮玲珑有致的背影时,彭鹏心里都会乐开了花。
食堂打饭时,彭鹏每次都会和秦暮不远不近错上3或5人的距离;打水房无数次的意外遇见;学生会社团领导开会时,隔着对偌大的会议桌彭鹏总要有意无意斜瞄上秦暮几眼……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彭鹏都没有找机会和秦暮假装偶遇,彭鹏竭力回避和秦暮任何方式的相遇。彭鹏每天都会安排很多事忙碌起来。
彭鹏假装平静如往常般不动声色地学习和生活,可脑袋里早已翻江倒海般痛苦不已。遇见秦暮是彭鹏的劫,彭鹏注定逃不掉的!
其实早就该放手的但彭鹏就是拿不起放不下,彭鹏早已身陷泥足无法自拔了!喜欢一个人,哪里需要什么缘由,爱就爱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常青藤的校花虽待人温柔知性,但秦暮对待所有的异性追求者确是另种冷若冰霜客气又疏离的距离感。秦暮很清楚以自己的健康问题,很少有正常的家庭的可以接纳她。
与其最终分开不若彻底拒绝,更何常青藤这些莘莘学子单凭着青春年少时的一腔孤勇和热血去追去爱,假若经历过社会大风大浪的磨砺真正又能留下几人?
彭鹏对秦暮的心怀爱慕,聪慧敏锐如秦暮又岂能不知?只是朝歌城八大家的彭氏长房长孙的响亮名头,秦暮贵有自知之明惹不起还躲得起。
彭鹏和秦暮对接完明天的法制宣传活动,彭鹏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已是晚上八点多了。
彭鹏眉头微皱,有些局促不安地对秦暮道:“暮暮师妹,不好意思都耽误了你吃饭的时间了。”表面说着抱歉的话语,彭鹏面对这恰到好处的时间差心里却不禁有些小确喜。
“要不今晚我请你吃顿便饭吧,咱们可以详细沟通下明天的具体细节!”彭鹏很认真对秦暮邀约道,竭力压制下纨绔子弟的风流倜傥模样。
“彭鹏师兄不好意思,我今天已经另有安排了。”秦暮婉拒道,“要不咱们改天再约吧,彭鹏师兄你看行吗?”
秦暮连拒绝的方式都是这样谦谦有礼的温和模样,虽然彭鹏有些意料之中的小失望,可彭鹏就是爱惨了秦暮,温柔也罢,微怒也罢,愁眉也罢,开心也罢,只要那个人是秦暮,无论何种模样,彭鹏都是欢喜的。
再次嗯下母亲杜珍珍的来电,彭鹏凝神注视着秦暮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一脚重重踩在枯叶铺垫的路上。
听着枯叶碎裂时细碎的“沙沙”声,衣冠楚楚的彭鹏郁闷地燃起一支烟来。彭鹏的手很凉甚至在抖,“呼”得一声吐出口烟雾来,熟练地抖下烟灰抿抿嘴唇,多少的愁绪满怀谁又怎能感同身受?
病重许久的爷爷彭枭,家族内部的血雨腥风,秦暮知性又疏远的距离感……
忽然一阵大风吹起,千百片叶子就离开了树枝,在风中灵巧地翻飞着,滚动着,旋转着。天凉好个秋,已经是初秋时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