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战火已被扑灭,但却满目疮痍,硝烟被寒风吹散,零星的雪花降落,试图掩盖那被战火侵袭的痕迹。而凤栖宫内依旧乱作一团,传来女人的阵阵哀嚎,寝宫里,宋席言躺在床上,浑身是汗,坚持了整整三个时辰,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了。
一波坠痛又席卷来,五官痛到扭曲,一手紧握着被角,一手紧抓着宫女的手,就连脚趾也蜷缩起来,她痛苦地嘶号起来:
“星儿,星儿,你去告诉陆亦琛,如果有什么不测一定要保住孩子!如果我的孩子没有保住,我定不会留着我这条命!”
“娘娘您现在说这个干什么,您和皇子都会平安的!”星儿呜呜的说着,她不希望面对这样的结果,可是娘娘的吩咐她还是要照做,走出内室,向陆亦琛去禀报。
“都这时候了,她还想这些做什么,汪平,去告诉太医院的所有人,保不住皇后和孩子,朕让他们全部陪葬!”
陆亦琛说着,将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在正殿里反复踱步,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又一盆盆热水端回来,陆亦琛的心被狠狠的揪着,心乱的很,直直地盯着内室的门,耳边充斥着宋席言的哀嚎和稳婆的打气的声音,陆亦琛只怕她出事,他想要弥补,只要她活着,哪怕怨他恨他,他也觉得无妨,替阿昭养孩子都无妨,让阿昭的孩子成为皇帝也无妨,他只想让她活着!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龙凤胎!祥瑞之兆啊!”
“恭喜皇上,贺喜娘娘!”
此起彼伏的告喜声充斥在宋席言的耳边,孩子抽离身体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阿昭,可是她虚弱的很,轻唤一声“阿昭...”她坚持不住了,身体沉重的很,很想睡一觉,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被婴孩的啼哭声打断思绪的陆亦琛,陆亦琛越过乌压压的跪在殿中的宫人,直奔宋席言走去,她对着他笑了,他笑着伸出手想要握住她,可却听见她叫他“阿昭”,他的手顿在空中,笑容凝在脸上,顺势坐在宋席言的身边,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抹去,抚了抚她皱着的眉头。
“陛下,皇子和公主您要看看吗?”陆亦琛摇摇头,挥手让宫人们都退下,顿时嘈杂的凤栖宫变得安静下来,陆亦琛握着宋席言的手不断摩挲着,苦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抚上宋席言的脸探下身,用鼻尖轻轻地蹭了蹭宋席言。
“你就不能对我也笑一笑吗?”
昏睡的宋席言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梦中的她追着阿昭,一边哭一边喊,她想让他停下等等她,可是无论她怎样哭喊,怎样追赶,都碰不到他的衣角,宋席言跌坐在地上,低着头,眼泪滴落在地上,抬头望向阿昭愈走愈远的身影,她用手捶着着地,哭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让我见一面都不肯,阿昭!”睡梦中的宋席言早已哭得泣不成声,虚汗浸湿了衣裳,星儿闻声,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宋席言轻声问道:
“娘娘,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而宋席言只觉得一阵心悸,浑浑噩噩的睁开双眼,看着满脸焦急的星儿,和熟悉的床帐,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又闭上了双眼,而这一次她好像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