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化就将商稷康的四道伤口的中间部分缝合好了,但是他由于长时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此时他已经缝了五十六针。
苏怜惜见状,道:“张医师,剩下的我来吧!”
张化已经筋疲力竭,在将手中的针线交给她时嘱咐道:“苏姑娘,如果你来缝合的话,就不能分心给商公子注入真气了,所以你一定要快!”
苏怜惜轻点螓首,随后停止了向商稷康的伤口注入真气,并接过了张化手中的针线。苏怜惜有刺绣的功底,所以对于缝合伤口还是比较容易上手的,难的是心理上的障碍。
她虽然是一名自由魔兽猎人,但她也只是猎杀魔兽,并卖掉而已。
她的情况可以比作是一名屠户,一名屠户不管是杀猪还是宰羊,都能得心应手,见到猪血羊血什么的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如果让这个屠户去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也会感到害怕甚至恐惧。
苏怜惜很快便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张化刚才也已经嘱咐过她了,所以她一定要快。
她把手中的针线当作了刺绣的针线,她把商稷康满是鲜血的伤口当作了一块红绸缎,就这样一针一线地缝着。
张化虽然已经筋疲力竭,但他还是强撑着站在一旁,指导着苏怜惜。
在张化和苏怜惜经过前前后后一个时辰的努力之下,终于将商稷康的伤口处理好了!
……
正午时分,张化和苏怜惜分坐在正厅中的一张放桌两边,桌上还摆着一套茶具,他们自然是在休息。
苏怜惜已经换下了她那件已经被商稷康的鲜血浸湿了的红色长裙,取而代之的一件翠色的短裙。
张化已经大大的超过了平常的工作量,而苏怜惜也因为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因此他们而人都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而商稷康已经被转移到了西房中。
苏怜惜道:“中午了!张医师,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张化想了想,道:“没有!”
“我这里有一头魔兽,张医师有没有兴趣尝一尝啊?”
张化面露喜色,问道:“魔兽肉可是大补之物,其蕴含着大量的天地灵气,价格昂贵,我恐怕是消受不起呀!”
苏怜惜轻笑一声,道:“张医师放心,我又没说要你钱。再说了,咱们也是旧相识了,这魔兽肉算是我请你吃的。当然了,这次的诊金我还是会照给的。”
张化咽了咽口水,道:“那苏姑娘要展示一下厨艺吗?”
苏怜惜用满是傲娇的语气道:“那当然了!”
“早就听说苏姑娘厨艺精湛,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
西房中,商稷康静静地躺在靠窗的一张床上,他的身上缠满了绷带。此时的他很想闭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伤口传来的痛觉仿佛在告诉他,“不,你不想休息!”
突然,他闻到了阵阵的肉香味,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又疼又饿而产生的幻觉,可是香味越来越浓郁,他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商稷康缓慢地转过头去,原来是苏怜惜,她正端着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的菜品,正向商稷康的床边缓步走来。
她之所以进来,是因为商稷康的身上已经缠满了绷带,穿不穿衣服都没什么区别。
此时商稷康已经有所恢复,与人正常对话是没有问题的。
商稷康见身着翠色短裙的苏怜惜,顿时眼前一亮,如果说红色长裙代表的是灵动与活泼的话,那这件翠色的短裙代表的就是端庄与典雅。
苏怜惜刚一进来,商稷康便想起身行礼。
苏怜惜连忙制止,道:“唉!别动!”
商稷康奋力的坐了起来,随后斜靠在床头,拱手道:“苏姑娘,今天谢谢你了!又救我一次。”
苏怜惜将那盘菜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随后轻舒一口气,道:“没什么!”
商稷康十分郑重,道:“苏姑娘放心,今天的是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半个字。如有违背,就让我在渡劫的时候被天雷劈死!”
苏怜惜坐在了床边的一把椅子上,轻声道:“今天……谢谢你了!”
商稷康知道苏怜惜说的是自己打败了王墨,使王墨不得不远离她。
商稷康用十分郑重地语气道:“与救命之恩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歉!”
“道歉?”苏怜惜疑惑道:“道歉干嘛?”
“我今天直接叫出了你的名字。”
“没什么,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苏怜惜紧接着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接受王墨的挑战?”
商稷康想都没想,便道:“因为你讨厌他!”
苏怜惜香腮微红,她把头转向一边,道:“那你就不会过一段时间,等你的伤好了再接受他的挑战?”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闻言,苏怜惜转过头来,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你没想那么多!那你要是输了,我不就惨了吗?”
“苏姑娘别生气。”商稷康连忙解释道:“我接受他的挑战是因为他提出的是用‘男人之间的战斗’来定胜负,要是他非要用真气对决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我不会拿苏姑娘你来开玩笑的。要不是他自创的‘撼世拳’,我很轻松就能打赢他,根本不可能这么狼狈!”
闻言,苏怜惜用十分俏皮的语气,道:“切!吹牛!”
说到这里,两人都没有话题了,进入了一小段时间的尴尬期。
片刻之后,苏怜惜缓缓问道:“你的体质是怎么回事?”
“既然苏姑娘问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
“这其实不是什么体质,这是我们家族的通病,这种病会不定时、不定代、不定性别的出现在家族的成员身上,并且程度还不一样。这种病会伴随一生,具体症状就是,一旦受伤,伤口处很难止血,并且伤口的愈合速度也远远不如正常人。”
苏怜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好奇怪的病啊!”
说到他们家族得这种病,商稷康顿时就有了很多话要讲。
“嗯!我的父亲也有这种病,而我的祖父就没有,并且我父亲的症状就比我轻不少。”
苏怜惜再次问道:“那你们家的其他人也都这样吗?”
“不!我的两个叔父就没有这种病,我妹妹也没有。”
听到这里,苏怜惜便对这种奇怪的病充满了好奇心,道:“那你呢?”
“我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了,我的病是目前家族中最严重的。”
“哎!那你可真够倒霉的。”
“不能这么说,既然上天给了我一个不完美的身体,我就尽量的让它变得完美。”
“怎么让它变得完美?”
商稷康稍加回忆,道:“说起来,那段日子充满了辛酸和泪水。我大概在五岁的时候知道了自己有这种病,自那以后,我就经常找我父亲要各种格斗术基本功,来锻炼身体。”
商稷康长舒一口气,接着道:“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开始让人用竹片或者柳条抽打我的身体,每次都打到红肿得快要出血的时候才停下,以此来增大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后背打肿了就打胸口,胸口打肿了就打胳膊,胳膊打肿了就打腿,等得到后背好得差不多了,再接着打后背,如此往复。”
闻言,苏怜惜震惊的捂住了嘴,道:“天哪!你的经历我连想都不敢想。我想,应该就是你这种要逆天改命的精神,让你步入了修真一途吧!”
商稷康轻笑一声,道:“哈,也许吧!”
“诶呀!”苏怜惜突然大叫一声,道:“坏了坏了!光顾着跟你说话了,这盘菜肯定已经凉了。”
语罢,苏怜惜赶紧起身走到桌子前,她端起那盘菜,伸出纤纤玉手,感受着那盘菜的温度。
苏怜惜撅了撅嘴,十分失望道:“嗯……已经凉了,我去热一下吧!”
“苏姑娘!“商稷康叫住了她,“不必了,凉了就凉了吧!”
苏怜惜转过身来,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盘菜,随后又看了看商稷康,道:“那好吧!不过我先说好,凉着可不好吃。”
语罢,苏怜惜将手中的菜端给了商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