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光芒在太虚的辉光之中闪耀,让人不由得将目光紧紧的锁死在黑刀上。
李永昌看着剑师大发神威也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他对花里胡哨的表演没什么兴趣,但这把刀...
如果所料不差,这把就应该是楚史里描述的那把三戒刀了。
再细细观之,刀身弯曲的幅度有限,说它像刀,与其说这是一柄开了单面锋刃的剑。
这样的武器并不像是用来战斗的,反而像是有别的用途。
“莫非此刃便是三戒刀?”
李永昌将刀的模样在脑中过了一遍,试着幻想他此刻正拿着这柄武器。
如何挥砍,如何招架在脑中一一演练,随后他肯定了。
这把刀绝对不是用来与人搏杀的。
别看其锋利无比,可结构上的局限性让它根本不适合搏斗。
既失去了刀的霸道,也没有剑的灵活。
随着一片震鼓雷鸣般的乐曲落幕,剑师持刀对着众人行礼。
梁帝对着那名持刀的剑师招了招手。
他便上前将手中的刀恭敬的交给了成远。
梁帝接过刀后对着底下众人问道:“众卿家观此刀工艺如何?”
“敢问陛下,这把刀可是您与臣等所说的那把三戒刀?”梁栋出言问道。
众人也都好奇了起来,目光转到了梁帝手中的刀上,想要看出花来。
孙国瑞隐隐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目光也随之移了过去。
“正是。”梁帝得意的笑道,一挥手,殿外的宫人们便抬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缓缓进去太虚殿。
梁帝起身,从御座之上缓缓走下陛阶,到了石头跟前后对着李永昌问道。
“大夫可知这是何物?”
李永昌看向那块石头,通体黝黑,也从位子上站起走到跟前细细打量。
“这事青纹玉。”
“不错,这正是天玄大陆上最为坚固的玉石。”梁帝回道,随后手一扬,刀刻入玉石宛如刺入薄纸。
梁帝只是随意的比划了下,不多时只见玉石之上被雕刻出一个文字,“盟”。
梁帝将手中的三戒刀递给李永昌,解释道,“朕手中没有天条龟甲,只能用青纹玉代替演示,大夫觉得如何?”
李永昌接过三戒刀仔细打量,青纹玉的刻印并没有在三戒刀的锋刃上留下任何痕迹,果然是三戒刀。
李永昌激动难明,看向了刀柄,只见刀柄处真言古朴大气,用的也确实是楚史里记载的那种从未见过的文字。
“可否容外臣一试。”李永昌对着梁帝问道。
梁帝心中忐忑,但面上却是随意,对着青纹玉摇手一指,“大夫请吧。”
“好。”李永昌得到了许可后,手腕一翻,挥动三戒刀向着青纹玉砍去,他没用任何内功,只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砍,刀就像之前梁帝演示的那样轻而易举的划过青纹玉的表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真是三戒刀!!!
李永昌心中暗定,同时也有隐隐的不安。
三戒刀只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具而已,可一旦配合天条龟甲,除了那柄惨无人道的弓箭之外,天玄大陆没有任何玄器能与之匹敌。
更别说梁帝掌握了太虚这种强大的能量源,若他再得到天条龟甲,梁帝就是大梁的圣君。
这对大楚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要知道,不论是父系还是母系,一个国家之中,暗地里的龌龊不会随着性别发生改变。
看来他们得加快在国内搜索天条龟甲的进度了,绝对不能让梁帝知道他们依旧没有寻得天条龟甲。
“外臣代我皇恭喜梁君浩得此神兵。”李永昌将三戒刀捧于手前,双手奉还。
梁帝得意的笑了,示意接着奏乐,接着舞。
反倒是李永昌,见过了三戒刀之后便起身告辞,可谓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大夫别急啊。”梁帝对着孙国瑞摇了摇手。
没反应....
“嗯?国瑞,上前来。”
“嗷。”孙国瑞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朝着梁帝跑去。
梁帝的脸差点又黑了,连忙朝着一边的帝师瞪过去。
左春秋只能不情不愿的起身替学生告罪。
“站好了。”梁帝一脸严肃道,“来人,将朝服拿上来。”
话音落下,便有一群宦官带着托盘排着长龙而来。
在孙国瑞的身后呈现一字展开,他们低着头,盘上是近几天紧急加赶出来的衣物,以及册书。
虽然是朝服,但衣服的部件可不是一般的多,上到冠,下到靴,内层里衣,外层的罩衫都很齐全。
这时,一名宦官走到梁帝跟前转身对着底下的众臣打开手中帛书。
“圣天容禀,今大梁七世君浩之五子瑞,天生聪慧,性情豁达,集上古贤人之资,怀圣德感化之心...”
前面一大篇都是一堆与孙国瑞没有丝毫关系的夸奖,无论从德行,还是人品,让孙国瑞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人是在说我吗?
我自个儿怎么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优秀呀!!!
“....今特许北方,曲沃、临祷、詹阳、南水、北江、中川、阜阳七郡之地,裂土建国,国藩为肃,国中所攘一应王侯,皆裂土而出,以应王命。”
因为是裂土册封的缘故,肃王的分封典礼就不会在大梁举行,而且得等孙国瑞到了肃国以后,开启全国祭祀大典,当众认爹。
到那时,他才是名正言顺的肃天子,眼下,只是顶了个肃王名号的大梁皇子罢了。
只是裂土一事有人欢喜有人愁,孙国瑞以后能掌管一国之地,自然是欢喜的,可有些人,心里就想哭了。
跟上述提到的七郡有关联的郡王,辅王,庶王,国公,公爷,侯爷,伯爷可以说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本来好好的享受着荣华富贵,结果皇帝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玄魂运势被砍了一大截。
王庭的郡王,连皇朝的侯爷都不如啊,飞来横祸,飞来横祸。
尤其是现在藩国未建,他们率先被剥去了大梁的身份,玄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这些人恐怕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随后宦官又是接着讲了一堆勉励的话,孙国瑞只感觉耳边有碎碎念的声音传来,他好像也听清了内容,但一个字都没记住。
只是等声音断了以后,感觉自己的屁股被踢了一脚,孙国瑞疑惑的转头看去,只见左春秋正张着灯笼大的双眼瞪着自己,怪吓人的。
尤其是瞪着他的眼珠子时不时的往一边瞟,孙国瑞真的有点担心这眼球会不会飞出眼眶。
接旨啊。混小子发什么楞呢。
看着底下师徒二人,梁帝看向左春秋的眼神越发不善了。
怎么回事,以前你教朕的时候不是很能耐的吗,怎么现在教成这个鬼样子。
两天,陛下,才两天啊。
左春秋心里委屈,但见孙国瑞没有接旨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臣代学生谢过陛下恩典。”
孙国瑞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接道,“儿臣谢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