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耿边云住了半年多院,基本康复。孟惜桥把她接回了家。医生嘱咐,要按时吃药,不能生气,好好调养,慢慢就可以恢复正常。
孟惜桥答应了医生的要求,孩子们也很懂事,给耿边云家的温暖,亲情的爱抚。不叫她生气烦恼,不叫她干重活,耿边云心里的那块冰渐渐融化了。一年以后恢复如初。
孟惜桥又打算上班去了,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现在城镇化发展速度非常快,工作繁忙。按时上班,还能多挣点钱。
再说孩子们也大了,二妮文殊明年就要上初中了,家里花销大。这事给耿边云商量,耿边云不好意思笑笑,说:“惜桥,对不起你了。也不我咋得那病,是我太想给你生个孩子了。”
孟惜桥安慰她说:“边云,是你思想老,心眼窄。咋不一样?你看有咱文轩文殊多好。我这个爹当的舒服。不再求别的。”
“惜桥,等孩子大了,孩子她那个爹出来再要,我怕你以后老了孤单。”
孟惜桥听了妻子的这话,打了个愣神,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妻子耿边云见丈夫愣怔,心里酸楚,又反过来安慰丈夫:“惜桥,我还能生。我还不到四十岁,还是育龄妇女。”
孟惜桥就急了,说:“边云,你是咋想的啊?为这受了难,还没记性。人生几十年,结婚生子故然是重要部分,但不是人生的全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干事业啊,有的人为此一辈子都没结过婚。不要想的那么狭隘。”
耿边云就反驳说:“但我想的很实际。惜桥啊,我是真的为你着想。你知道,我从小就爱你。当初只因为你心高,我才无奈走了这一步。”
孟惜桥怕再引起妻子情绪波动,就赶紧说:“是,是,怪我好高鹜远。那时候不是年轻嘛,是我错了。边云,但是现在我对你别无所求,不能因为我的错,叫你付出的太多。那我就更不是东西了。别想这些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也人到中年了,不再折腾了,安静的过平常日子吧。怎么也是一辈子。”
耿边云就扑进丈夫孟惜桥怀里,很委曲地说:“惜桥,我是真的想把第一次给你。”
孟惜桥就紧紧抱住妻子耿边云,很懊悔地说:“边云,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承受了太多的生活磨难。是我错了。来生我绝不会这样。”
耿边云就瞪起大眼睛看着丈夫孟惜桥,天真地问:“会有来生吗?”
孟惜桥踌躇,他是无神论着,肯定不会相信会有来生。
“如果有来生,我还会做你的媳妇,头婚!”耿边云眼睛里流露出光彩。
孟惜桥看着耿边云的样子,心里却有了新的想法。他发现妻子还没有完全祛除心魔,担心她旧疾复发,还是暂缓上班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孟惜桥还是以安慰陪伴妻子耿边云为主,另外照料两个孩子上学。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岁数一年一年的长。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好多年过去了。
大妮文轩都上大学了,二妮文殊也要考高中了。妻子耿边云的精神状况早以恢复正常。又成了家庭主妇。对丈夫孟惜桥那是体贴亲爱有加。
日常日子过得安稳,家庭和睦。但工作上的烦恼事情又来了。
人生就是如此,总不让你歇着,不就这种事,就那种事。反正活着总免不了有事找上头来。有的好办,有的棘手。
孟惜桥因为照顾妻子和家庭,单位上班就是个顾问。但是他参与规划设计的新城区建设,一些事还离不开他。
这一天久不见面的蛐蛐找上门来,这可是稀客,大概有好多年不见面了。虽然都住在一个县城里,各忙各的工作。为生活而奔波。现在连她干什么都不知道。
蛐蛐拿来了不少的礼物,问她干啥,她说约孟惜桥出去吃顿饭。孟惜桥就知道有事。他也不愿当着妻子的面谈别的事,就答应了。
晚上九点钟,孟惜桥到了蛐蛐约的饭店,蛐蛐早就等在那里。
现在蛐蛐也是中年妇女了,体态丰盈,穿着件时尚的裙装,看上去像个女老板。孟惜桥不知道她干什么,但是觉得叫她的小名蛐蛐已不太合适,就尊称她的大名金铃。
孟惜桥坐下,金铃招呼服务员上菜,笑着看了看孟惜桥,说:“孟总,看你的面相依然那么年轻,一点也不见老啊。”
孟惜桥说:“瞎说呢,我鬓角的头发都白了,岁月不饶人呢。你现在干嘛呢?”
“我家庭妇女啊。我和黄皮结婚了,买楼还贷呗。我们俩轮流开出租车,孩子有老人带。普通市民生活。”
“也不错啊,像我们农村娃想过城里的市民生活还不易呢。”孟惜桥感慨。
“你咋还是这思想?祁路华飞外国去了,听说你现在也结婚了。过去的事就是因为年轻,现在四十不惑了。”
孟惜桥频频点头,说:“是是。想想过去,一场游戏一场梦啊。不提了。你找我啥事?”
“孟总,听说是你主持规划设计的谈溪河生态宜居区工程?”
“是啊,县城要发展新城区,东边是大运河,只能向西发展了。沿着谈溪河要建个新城区。不是已经动工好几年了,怎么了?”
“唉,孟总,你这设计师在图纸上一划倒轻巧,你知道给带来多少事啊。”
“你直说什么事?”孟惜桥不解,建新城农民变市民是好事啊。促进城镇化建设。
“你想啊,建新城得涉及到土地征用啊,民房拆迁呢,问题多了。”
“那当然,不是有政策啊。合理补偿。有啥呀?”
“孟总,你就是个文人工程师,在具体办事的过程中会有出入,有矛盾纠纷。”
“我不是管这一块的,具体情况我还真不知道。”
金铃说明了来意:“孟总,我家有二亩地就在征用范围内,我父亲老了,不摆书摊了,回家在自己地里盖了间房种了几颗桃树。在补偿款问题上出了纠纷。我爹想不通,和主管吵了起来,谈不成我爹不让动田地。”
“不是有政策嘛,按政策执行就妥了。”
“唉,你也真是书呆子,没那么简单。管事的人叫劳乎坡,办事粗暴。听说你和他是同学,能不能给他说说。”
孟惜桥想起来了,昔日同学劳乎坡是在镇上工作,因为不在一个单位,很少来往。孟惜桥就问:“你啥意思吧。”
“我爹的意思是给树木一点补偿,不能按一般田地办,具体数额再商议。”
孟惜桥一听,也在情理之中,就说:“我可以找劳乎坡问问。给协调一下。是有政策的,尽量不让农民吃亏。”
金铃听了孟惜桥的话舒了口气,说:“我爹为这事都脑袋痛,都出心病了。你出面给说一下最好。”
孟惜桥感慨:“我上学时经常去老头书摊看书借书,说实的,老头的书籍给了我精神力量。噢,现在不摆书摊了。我还挺怀念旧日时光的。有空我去看看他。”
金铃听了,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