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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彭燕省

农村的除夕夜是非常热闹的,一夜爆竹声不断。有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春节晚会,守岁,等着新年的到来。新年的钟声敲响后,第一个下饺子上供放鞭炮。

也有乡邻朋友聚会的,喝酒聊天,谈天说地,一年到头了,一起热闹热闹。总之人们以各种方式欢度春节。

就在这除夕欢庆的夜晚,耿边云带着小叔子孟惜舟要去寺上村相亲。那时候没有电话,不能提前预约。到了寺上村后,耿边云叫丈夫和小叔子在供销社门前等一会儿,自己去姨家喊燕省出来。

孟惜桥和孟惜舟哥俩就等在供销社门口。一群小孩子正在这边玩,买了鞭炮放鞭炮,打打闹闹。路灯不是很亮,橘黄色的灯光很柔和,村子里不时响着爆竹声,伴随着闪亮。一种安逸喜庆的氛围。

孟惜舟说:“哥,你说我嫂子靠谱吗?这彭燕省会愿意?”

“惜舟啊,你嫂子你还不了解。没把握她能说?”孟惜桥感叹:“惜舟啊,我和你嫂子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后来我上县城里去了,瞧不上你嫂子了。要不我一开始就娶你嫂子该有多好。唉,想想往事,我很后悔。但是人生不能重来。兄弟,希望你别走我的老路。”

孟惜舟不耐烦了,说:“哥,你说那去了。我和你一样吗?我和燕省又不认识,愿不愿意,咱说了也不算呢?”

孟惜桥说:“做别的事也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人生没有后悔药,尽量的做出正确选择,少走弯路。”

兄弟俩说着话,但看法有差异。耿边云领着一个漂亮姑娘来了,看那个头比耿边云还高,身量比耿边云要好。她就是彭燕省吧。

孟惜舟一见,立刻站起身,正是他心中的女神。人家姑娘能出来,就说明有意,机会不能错过,要好好把握住。

“嫂子。”孟惜舟叫着嫂子,眼睛却瞄向她身边的姑娘,说:“这是燕省姑娘吧,好有气质啊!”

“可不是,燕省在县城鞋厂上班,见过世面。”耿边云一伸手介绍说:“燕省,这是我家小叔子,叫孟惜舟,穿着这身衣裳,身份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彭燕省最爱军人,看孟惜舟穿着一身军装,高高的个头,一表人才,正是她心里向往的那种男神,很是满意,抿住嘴一个劲的笑。

孟惜舟很主动,先前下了决心,要像攻碉堡一样拿下这姑娘,所以不会失去机会。介绍过后,上前就去抓燕省的手,嘴上说:“燕省,我早就喜欢上你了。我嫂子给我一介绍我就愿意。”

彭燕省扭捏,想从孟惜舟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可孟惜舟抓的更紧了,就是不放。彭燕省的手心都出汗了,娇声细气的说:“惜舟,我姐先前给我说起过你,了解你的人品,我愿意。”说着脸就红了,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在灯影里,孟惜舟很明显的看出来了,很不能上去啃上一口。

耿边云瞄了自己丈夫一眼,意思是叫一对新人单独聊聊,就说:“惜桥啊,咱兄弟和燕省姑娘初相识,要说说话,咱进供销社买点东西。”

孟惜桥就说:“行吧,惜舟啊,咱娘叫拿来的礼物你提着,给燕省。你们俩走走吧。不要走的太远。”

“行,哥。你和我嫂子忙去吧。”孟惜舟接过礼品,就紧牵着彭燕省的手走进了树影里。

耿边云在后面嘱咐:“燕省啊,惜舟不在家,对这块不熟悉,你可别给带没了。”

彭燕省听了就笑出声来:“哪能啊,我还能把他带跑了,我不就成女妖怪了吗。”

孟惜舟紧握了一下燕省的手,悄声说:“逗咱呢。今夜的风还是真柔和,不冷。”

“嗯,我也感到很热。”彭燕省顺着孟惜舟说。脸上还真是汗渍渍的,眼睛里放光。

村路弯弯,树影婆娑。彭燕省带着孟惜舟,手拉着手,情意绵绵。说些悄悄话。不时响起的爆竹声,也给他们增添了喜庆的气氛。

除夕夜人们一般是通宵不休息的,而这对新人也越聊越有劲,说不尽的绵绵情话。他们更是忘记了时间。

新年的钟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爆竹声。人们满怀喜庆的都想第一个迎接新年的到来。于是当新年的钟声敲响,都争着下饺子放爆竹,吃年夜饭,第一个迎接新春的到来。

耿边云和孟惜桥站在供销社门口等着,也不见一对新人回来。也不知燕省带着惜舟上哪里去了。孟惜桥把外套脱下来,给耿边云披上,耿边云还是发冷,就依偎进丈夫的怀里。仰脸望着丈夫:“惜桥,我又想起了从前。其实我很想把姑娘的第一次给你。那时我很爱你。”

孟惜桥脸红低下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用有力的臂膀把怀里更紧的揽了揽妻子。把下巴压在耿边云的头发上。

耿边云想这是件很尴尬的事,过去就不要再提了。于是耿边云又说:“惜桥,过了年开春暖和了,我想怀孕,给你生个娃。也好给你延续香火。你注意照顾我一下。你老是那么粗心不在乎。”

孟惜桥也不怎么很惆怅,听医院的同学吏青枝嘱咐,妻子耿边云有妇科病,可能是以前生活不洁造成的。需要治疗和调养。不能掉以轻心。孟惜桥记在了心上。夫妻生活也很注意。大概耿边云有补偿的心理,每次都很猛烈,不管不顾,孟惜桥总是说她,她不听。

耿边云又说这话,孟惜桥心里其实是一片凄凉,可怜朴实的耿边云。为了不叫耿边云伤心,他就说:“行吧。你愿意,我就配合。”

耿边云就歪起脑袋看孟惜桥的脸,一本正经的说:“咋?给你生娃你还不主动?你这男人,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孟惜桥揽了揽耿边云,说:“咋不主动了?昨天晚上我想,你咋推辞?”

耿边云脸一红,说:“一边去,你那是图乐,也不看个时候。”

孟惜桥就楼着妻子笑:“咋了?都两个娃的女人了,还怕这,装正经吧。”

耿边云怒了,说:“你再说我撕你的嘴。一点儿也不懂女人的心理。你们这男人呢,咋说呢。”

夫妻俩逗嘴,其实也是一种恩爱和快乐。

这个除夕夜,孟家兄弟各自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之中。也算过得有意义吧。

大年初一就是新年了,要拜新年。孟丙田老头起的比谁都早。起来用扫帚扫净院子,等着乡邻来拜年。

家里人陆续都起来了,吃过早饭,却不见了孟惜舟的身影。本来说好,孟惜桥和惜舟兄弟俩去本家长者那里拜年,孟惜舟咋走了?

大妮文轩说:“我二叔起来刷好牙就急匆匆走了,像是去赶火车。”

母亲一听就炸了锅:“这孩子,走也不说一声,不是说再住两天嘛?咋会这样。”

耿边云掀开里屋门帘走出来。她刚打扮过,也要和丈夫一起去拜年。这也是她进孟家第一个年头出去拜年,要打扮漂亮点。虽都是同村的,做为孟家新进门的儿媳妇,也要给孟家装门面。

耿边云说:“爹娘,你们不要急,我想我二弟是去燕省家找燕省去了。过两天就走了,我二弟是舍不下他对象。想和燕省多黏糊黏糊。这对年轻人呢,这是碰出了爱情的火花。爹娘,二弟的媳妇算是准了,不用你们二老发愁了。惜桥啊,拜年的事就有咱俩办。给二弟点空闲,叫他去和燕省搞对象。”

真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好儿媳妇,孟家两位老人为有这样的儿媳高兴,就对孟惜桥说:“惜桥啊,你领着你媳妇去。你媳妇也是新婚第一年,也算新媳妇。你照顾着点。”

孟惜桥答应,就拉起耿边云的手,俩人一块出去了。都穿着新年的新衣服,从后影看,也是很般配。孟家老头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心想:这俩儿媳妇算是定了。孟惜鹊在后边说:“爹娘,瞅啥哩,我大嫂人实在。我二嫂可漂亮的不说理。刚见了一面,就把我二哥勾走了。狐狸精。”

“别瞎说,你二哥贱。看见好看的女人走不动步,魂叫人家勾走了。没出息。”母亲这样评论二儿子。

孟惜舟急着去找燕省,一见倾心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要急着返回部队,假期有限,不能耽搁。所以时间非常紧迫。走了以后,不知道啥时候再能见面。不想错过在一起的机会。

其实人生有几步要抓紧,不能错过。一旦错失良机,再寻找回来就难了,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是一个军人,更懂得时间的宝贵,时间就是胜利。他想在这次回家探亲的时间里,就确定下他的爱情。再次探家就有爱人接了,那应该是件美好的事。所以他做了最大的努力。

昨天夜里他给燕省约好,今天大年初一去给她父母拜年,就此就都认识了。他很自信,觉得自己能行。

因为对象爱他,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父母不反对,就算定下了他们的婚事。

就像上战场攻碉堡一样,希望这一胜局的出现,为俩人日后的爱情铺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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