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某高中食堂。
人来人往,餐具碰撞的声音杂乱地混在交谈声中。从天花板向下延申的铁杆上,固定着电视机。电视机里正播放着午间新闻。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高中生正吃着午饭看着新闻。略长的刘海在眉毛位置往旁边撇,不至于遮挡视线。不过他的注意力也没有集中在新闻上,更多时候是用铝勺分开饭团,挑出菜,送进嘴里。就算是看着新闻,神情也完全没有认真,眼神不时往旁边躲闪,时常长叹一口气。
另一个男高中生在他旁边坐下,叫了一声:“林孔!”
林孔转过头,跟他对视了一下。他满面戏谑的笑容,问了一句:“什么情况,你这会儿不该一个人啊。”
林孔不再看他,看了会儿新闻,又低下头吃饭。
同学把脸凑近林孔,观察他,说:“你不是说跟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一起吃饭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吃啊,不会是你不想跟那个女孩吃饭了吧。”
林孔把脸移开了一点,不爽地说:“她出校外了。”
“那不对啊,”同学把头收回来,“那可就是她放你鸽子,她怎么可以随意爽约。我要是你,就直接对她生气!”说着还敲了敲桌面。
“算了算了,随便她想不想跟我一块吃饭。”林孔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吃饭。
同学看他心情不是很明快,也识相地开始吃饭,吃了两口,抬起头看新闻的内容。
新闻里正报导前两天的针对财团大佬的刺杀案件,“近日,遭遇刺杀未遂案件的南云先生,在医院病房中,再次遭到......”
“这个南云,是那个薇橘特财团的老大吧,”同学对林孔说,“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进到医院了都还要被暗杀。想必是出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所以这些人才会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险去搞财团的大佬。”
林孔抬起头看新闻,嘴里嚼着食物,“嗯...嗯...”地回应着。
“目前,南云先生已经被转移至薇橘特塔中,当问及南云先生的情况时,南云先生的员工雷雨先生回应了记者们的提问。”
画面一转,在一幢大楼脚下,一位青灰色头发的西装男士,在接受记者采访。
“南云先生目前并无大碍,刺客造成的伤害并不严重,现在正在恢复之中。”名叫雷雨的人正在回答记者们的提问,“请各位关心南云先生的朋友们放心,同时我在这里也替南云先生感谢在关心他的各界人士。”
然后,他眼睛看着摄像头,一脸严肃地说:“那些对南云先生心生歹念的人,我希望你们放弃这种想法,否则,我...沙沙......”
突然,食堂里所有电视机开始花屏,过了两三秒,出现了一个穿着连帽衫坐在黑暗中的人。
林孔觉得很疑惑,站起来往后面的窗口探出头去,发现学校周围的大楼上那些大型电子广告厢也变成了这个画面。
“南云先生,”连帽衫开始说话,“很高兴能看到你还活着。”他搓了搓手,接着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事情结束了。只要你还活着,我的刺杀就不会结束。而且......”他特意顿了一下,“成功刺杀你不容易,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将会更有新意、更有趣、更痛苦!”说完,他的背景有一扇门被撞开了,一些安保人员进来将他按倒在地,同时电视的信号也中断了。
人群还一头雾水,过了一会儿,有人发出了笑声,不久,人们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了。
林孔有点不解,但还是继续吃自己的饭了。但一旁的同学倒是来了兴趣。
“诶,你知道刚刚那个事儿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吗?”他问林孔。
林孔头都没抬:“什么感觉?”
“邪教诶,真的感觉像邪教。”他说,“你看哈,很多人都要刺杀他,而且是不顾后果的那种,不怕被抓的那种。说实话有点可怕。”
林孔只是点点头。
审讯室
负责审讯的警官已经非常无语了,面前这个控制广播电视的人是第三个与试图伤害南云先生有关的人。而且这些人的说法出奇的一致,就像是对了口供。
“我那会儿没有意识啊!”这些人都这样说。警官试图询问幕后是谁在指使,但是这些人啥也说不出来。
外面是雷雨先生在和其他警官交涉。
“他的这个行为估计是定不了非常大的罪,我们尽量给大家一个好的结果。”警官诚恳地对雷雨说。
雷雨摆摆手,说:“没关系,把他放了也没事,这不关键。我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是因何而起,由谁策划。”
警官有点疑惑:“啊?那,真正凶手是谁呢。我这就组织警员去实施抓捕。”
“不用不用,你们抓不到的。”雷雨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个人可以放了,前面两个按照正常程序走,正常定罪就行,也不用询问我们。以后呢,跟这件事有关的案件,都交给我们负责,你们只需要做一点表面工作就好了。”他吸了一口警官给他倒的茶,拍了拍警官的肩,“那我,先走一步,告辞。”
“好好,雷雨先生慢走。”警官把雷雨送出门,转头看审讯室里的连帽衫。
“头儿,那我们现在咋办?”他旁边的警员问他。
“能咋办。”警官吸了一口茶,“按照薇橘特的人说的做,这个人放了,前面两个正常走程序。他们自己处理这个事儿反而更好,省得我们处理得焦头烂额还要担心得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