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改变了洛琴的世界观,妍姗他们都明显地感觉到洛琴的变化,“趁着年轻多做一些事情嘛”,她总是这样说,或者经常自言自语“得抓紧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然而洛琴很快就悲哀地发现十几年的应试教育把她培养的一点个人兴趣都没有了。要说特长嘛,唱歌画画还都算得上,可那些东西在洛琴眼里都是与生俱来的,是本能,根本和兴趣联系不起来。
好吧,既然没有,那就现在培养吧,就近取材的话跟R-MAX学乐器还是不错的。但事实证明“隔行如隔山”这句话是的确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跟着刘舟成学吉他的时候刘舟成要求她自弹自唱,唱完后刘舟成无奈地说你弹吉他按不准和弦我可以原谅你,关键是你唱歌的时候调也跑了。
接着到了妍姗那里,妍姗的结论是“你只适合让别人伺候着唱歌”。最后是段尘逸,有了前车之鉴,一向最照顾她的段尘逸也只能一脸无奈地说贝斯是男生玩的东西,没见过有女生学的。
好吧,自己的兴趣没培养起来,关心关心别人也是好的。
说真的,像R-MAX这样没有自己的鼓手也不是办法。一起吃饭的时候洛琴热心地说。
没办法,刘舟成摊摊手说,乐队的默契不是一天两天培养起来的,要找到像咱们几个一样有默契的也不容易,宁缺毋滥嘛。
洛琴想起了单泽曾说过自己会打架子鼓,兴奋地说,我到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
妍姗忍不住好奇地问,谁?
洛琴看了看段尘逸和刘舟成,低头说,是我男朋友,尘逸跟舟成都见过的。
那个叫单泽的,段尘逸皱眉说,看起来不像玩摇滚的,你确定他会吗?
这个,洛琴不好意思地说,只是听他提起过,没见过他打。
不管怎么说先把他叫过来大家一起玩玩看吧,一向自来熟的刘舟成说,反正洛琴的男朋友也应该是咱们的朋友。说完看了看发呆的妍姗问,怎么了妍姗,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什么,妍姗回过神来,秀眉紧锁,好熟悉的名字,倒像在哪听过一样。接着又摇摇头,一时想不起来了。
妍姗不会得了健忘症吧,刘舟成开玩笑说,现在的社会,未老先衰可是很常见的事情。
妍姗笑笑,看看洛琴说,要不明天就把他叫过来吧。
洛琴点头答应,刘舟成却突然想起来说,明天我和尘逸说好了要去市里看看音箱,大概得一天的样子。
没关系,段尘逸缓缓地说,那个男生咱们都见过了,我相信妍姗的眼光,如果明天他来试音的时候妍姗觉得好就留下来吧。
对呀,洛琴忽然兴奋地对妍姗说,我经常跟他提起你呢,舟成他们没来的时候就想介绍你们认识了,当时就说你们一定很合得来呢。
是吗?妍姗仍然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你跟我提过他吗?
这个,洛琴想了想说,大概没有吧,因为每次来这里都只跟你们聊别的,没机会提起过。洛琴不想说其实是因为单泽的身份一直很尴尬,自己也一直处在矛盾之中,不知道怎样跟他们提起。
妍姗没有注意洛琴心里的变化,只是自言自语说,好奇怪,真的好像在哪听过。
第二天上午,洛琴拉着单泽的手往咖啡厅的方向走过去,路上还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笑着对单泽说,终于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了!
单泽也被洛琴的情绪所感染,开玩笑说,终于可以会会传说中那个总喜欢跟我抢你的时间的老板了。
然而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站在咖啡屋门口的时候单泽脸上的微笑立即凝固起来,妍姗眼睛里也迅速闪出一丝吃惊来,洛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个,小心地问,你们……
单泽冷哼一声,无限讽刺地看着妍姗说,洛琴,难道你这个老板没告诉你,她本身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
什么?洛琴因为过于吃惊不由地尖叫道。
妍姗倒是马上收起了眼里的吃惊,镇定下来淡淡地说,说话客气点,你爸爸生前跟我是合法夫妻,按辈分算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阿姨。还有,我想有必要跟你探讨一下关于‘第三者’的界定问题,在我的观念里,只有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晕了,彻底被他们搞晕了。
你……单泽紧握着拳头的双手青筋暴露,一时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洛琴看着单泽弱弱地问。
哼!单泽冷冷地说,你要跟这种人做朋友我也没办法,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洛琴说话就转身走出门去。
怎么?不去追么?妍姗看着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洛琴淡淡地说。
洛琴直视着妍姗,一脸无辜地说,我想知道发生什么。
妍姗再次露出她美丽的笑容,想听故事的话就进来,想要男朋友就追过去。
鬼使神差地,洛琴慢慢把脚挪进咖啡屋里,跟单泽本身比起来,她更好奇他跟妍姗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哦,妍姗得意地说,看来我的魅力比他大。
是真相的魅力比你们大!洛琴看不惯妍姗的得意的样子,没好气地说。
妍姗走到吧台前面,并不坐上去,只是倚着其中一个板凳问洛琴,要喝点什么吗?
洛琴跟过去站在她旁边,摆摆手不耐烦地说,哎呀,我现在哪有那种心情,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吧!
妍姗偏偏不听她的,慢吞吞地为自己做好一杯卡布奇诺后轻轻地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说,急什么嘛,听故事的时候就应该喝点东西,你确定什么都不要吗?
哎呀求你了祖宗,洛琴迫不及待地说,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呀!”
好吧,妍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地说,单泽的爸爸怎样去世的你知道吧?
洛琴点点头,她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为了她单泽才没来得及见他爸爸最后一面,虽然都过去几个月了,洛琴始终没有半点原谅自己的意思。
妍姗接着说,其实来青岛之前,我被妈妈逼着在济南的一家大医院里当过一段时间的护士,单泽的爸爸是我负责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