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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福州之行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空气恬淡而又舒缓,朝阳温婉而又柔美,微风悠远而又宁静,五月的一切都是美得恰到好处,淋漓而不失婉约,热烈而不失柔美,浑然天成。

此刻一处城墙下,一个锦衣少年与一名妙龄少女正相对而立,似在依依道别却又久久不语。

良久之后那名少年终于鼓足勇气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率先开口道:“郭姑娘,我要走了,这一个月来多谢你和郭大哥的细致照顾,若是有空的话,来华阴县找我,到时我定好好款待答谢。”

这一男一女正是王富贵和郭月柔,静心休养了月余,王富贵的身体已是恢复如初,而郭月柔的伤也是好了十之七八,在这些日子以来,二人朝夕相处也是熟络了不少,但终究还隔着一层纱,像怎么也捅不破似的。

听完了王富贵的说辞,郭月柔只是低着头,似蜻蜓点水般轻轻顿了一下,而后呢喃细语回道:“再过些时日我也要动身去往四川,回到师傅身边继续学艺了,等我把武功练好之后,我再来找你。”

这件事王富贵也曾听郭啸狮提起,郭月柔的一身武功出自川地的一位高人,再者说,郭啸狮无论拳脚剑法皆是大开大合、刚猛凌厉,也实在不适合女孩子修练。

“好,那到时,王某定会恭迎大驾。”王富贵双手抱拳,学着平时郭啸狮的口吻语气说道,但下一刻自己倒先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王富贵如此卖弄,方才还一脸惜别之意的郭月柔也是当下被逗乐了,捂着嘴偷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就变活跃了,而后二人终各自道了声“珍重”即分道扬镳,或许也在期待着下一次的相逢之刻。

话说,王富贵与郭月柔分别后却没有即刻回华阴县,而是转而是一路向北往福州方向赶去。

一月之后,南国已艳阳当空,王富贵纵马而驰于山道,虽有风迎面而来却也觉口干舌燥,转而勒马缓缓而行,而此刻正巧前方路旁一面酒招子旗映入了他的眼帘。

一勒马,王富贵飘身跃下马背,缓步走向酒肆。似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见一位身穿粗布皂衣的白发老人从酒肆中伸手抢出来接马缰招呼道:“客官来了,请里面坐。”

王富贵点了点头,遂迈入肆内找了一个靠门口的位子坐了下来,此时那老人也栓好了马绳走了进来问道:“客官要点些什么?”

“就来盏上好的龙井茶吧!”王富贵环视四周,觉得这里派颇为简陋,便只点了些茶水用来润喉止渴。

“好咧!”老人也不嫌王富贵点的东西少,立时麻利地往后厨走去,不一会便托着盘子将壶具端上桌来,一边为王富贵斟茶一边说道,“山野小店招呼不周,还请客官见谅。”

王富贵端起茶杯,低着脖子浅浅的抿一口,顿时唇齿留香,很是解渴,满意地说道:“嗯,不错,这茶水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若是在下没猜错,这是正宗的西湖龙井!”

“正是,公子真是好见地。”那老人似乎也是喜茶之辈,见王富贵也是同道之人遂又问道,“那劳烦公子再细细品品,可猜得到这茶叶具体出自哪里?”

“好!”王富贵道了一声,也来了兴趣,时下再次端起茶杯,连饮了两口,随后又从杯捻起一根茶叶,闻其味观其形,半响之后方开口说道,“茶叶外形扁平光滑、挺秀尖削,色泽嫩绿鲜润,汤色嫩绿鲜亮、清澈,倒是茶汤的滋味甘甜中却略带苦涩,如所料不差,这是从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所采摘下来的,还是刚刚采摘下来的雨前新茶!”

“高,高,实在是高!”那老人听后随即竖起了大拇指赞喊道,但他又怎会知道王富贵出身及拜捧金钟,茶艺、古玩、字画这些上流行当是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这些雨前龙井若放在外面摆卖,只怕是价格不菲,倒是老板从何处收得来的?”见老人穿着也是寻常人家,王富贵心中颇为不解。

那老人也听出了王富贵话中的意思,开口解释道:“小老儿可没那么多钱财,这些茶叶都是不久前福威镖局的林公子送的,那林公子喜打猎,回程时常来小老儿这喝酒歇息,一二而去也就和小老儿熟络了。”

“原来如此。”王富贵笑着回应道,接下来又请老人同坐一起饮茶聊天,旁敲侧击下也从中打听到不少关于福威镖局的消息。

不久后,忽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老人对王富贵抱歉一声遂起身出店迎客, 王富贵只听见外面有一人呼道:“师傅,这里有间酒馆,要不进去歇歇脚?”

而后又有一人回道:“也好,走吧!”

王富贵听话声像是川西人氏,转头望去,只见来人是三个汉子,皆身穿青布长袍,此刻正被老人引进店来。

其中二人较之年少,而走在中间的中年男子身材虽有些矮小,但他红光满面,目露精芒,且迈步时双臂挥动有力,可见也是位武林高手无疑。

却见那三人瞧也没瞧王富贵一眼,寻了张位子便即大大咧咧地坐下,那中年男子用一口川地方言说道:“一壶酒,一碟蚕豆,一盘白面馒头。”

“好咧!请诸位大爷稍等!”老人应声回道。

“真是太巧了。”王富贵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默念道,此时他心中对此三人的来历已是有了些眉目,于是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两碎银放在了桌子上,便转身离开了。

是夜,福州府西门大街,三道黑影在此一闪而过,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不久后另一道黑影也蹿了出来,那人抬头望了望,此刻他正站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借着门上的两盏红灯笼, “福威镖局”四个黑字跃然入目。

此前,王富贵自那三人离开酒馆后便一路尾随,直到这福威镖局门口,果必其然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一致的。

提起一口气纵身一跃,王富贵身体一轻便飞身上了屋檐,借着月光隐约看到三人跃进一间大院墙内,王富贵当即动身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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