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德彪是越看王富贵心中越是无端的后怕,此时王富贵尚且年少,阅历也是浅薄的很,但倘若再给他十数载的光阴苦修武学之道,那将毕定会成为一名绝顶高手,到时只怕自己也是望尘莫及了。因此他熊德彪决不能放任王富贵成长起来,他更不能允许五岳剑派平添一份恐怖的实力。
“你们几个马上把那边的小女娃给解决掉!”熊德彪把心一横,决定先从身受重伤的郭月柔着手,然后再慢慢处理掉比较难缠的王富贵,于是吩咐下令手下的五名黑衣人出手击杀郭月柔。
“是!”几名黑衣人拱手听命,下一刻便纷纷跃起举剑将郭月柔包围了起来。
郭月柔此刻早己衰弱不堪,更觉双膝无力,全凭倚着秋水长剑才堪堪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却哪来的气力再和五名黑衣人拼杀。
眼见五名黑衣人欲挥剑刺向无力抵抗的郭月柔,王富贵慌忙之下急纵跃向郭月柔,“呯呯呯呯呯”,挥剑横劈下化解掉了五名黑衣人的攻势。但王富贵心急之下自己的中门也大开,可以说得上是破绽百出,熊德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身形紧随上前,并起的两指重重点在王富贵背后的风门穴上。
一股幽寒劲力透背入心,使得王富贵顿时跌扑倒地,险些背过气去,耳边掌风骤起想必是熊德彪又欲下黑手,他连忙偏过头避过,反手一剑在背后直劈而下。
熊德彪轻轻后跃轻而易举地躲开了王富贵的反戈一击,眼见王富贵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渗将出来,熊德彪却是连连冷笑。
“你这个卑鄙小人,乘人不备,暗箭伤人!枉为武林前辈,当真无耻至极!”王富贵忍不住破口大骂,他被点中了风门穴,如今只觉风眩头痛,心头郁气凝绕。
“嘿嘿!什么是卑鄙小人,熊某告诉你!江湖上的尔虞我诈数不胜数,行走江湖讲究适者生存,只要能笑到最后管他用什么手段!只可惜啊,现在让你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下辈子吧!下辈子你再好好受教吧!”熊德彪双瞳幽光闪烁,蕴着一抹疯狂暴虐之色,边说边双手屈指成爪,浓郁的杀气瞬息间自熊德彪的黑衫下奔涌而出,只见他腾身纵起呼啸着朝王富贵飞去。
王富贵自不想坐以待毙,大喝一声潜运内力,将内力直传到剑身用劲一挥一劈欲与熊德彪同归于尽。且只听“嘭”地一声轻响,王富贵手中长剑却是被熊德彪一掌拍飞,“嗡嗡”的倒插在地面上。而后熊德彪又掠起半丈高似老鹰般盘旋落地,右手屈爪如勾一把将王富贵右臂锁住,“啪啪啪”他的左手却落在王富贵胸口连拍了三掌。
王富贵一下子就被掌劲拍飞,直到砸在院中的墙壁上才停了下来。此刻的王富贵只感眼前发黑,喉头发甜,一口鲜血便涌到了嘴里,不过他却强自忍住“骨嘟”一声,将鲜血又吞入了腹中。
手脚并用欲挣扎着起身,不过王富贵身受内伤,做这些动作时心情激荡,只觉五脏便如同倒转了过来,“哇”地一声仰头,终于将一口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公子却是我害了你。”郭月柔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美眸中盈着泪水,嘴中不禁凄惨地低语道。
王富贵将脑袋瓜靠着墙壁,似是这样能使他舒服一些,伸手抹去了嘴边的猩红,有气无力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怨不得你,是我技不如人罢了。”
“对了,技不如人就是罪过!不过能使熊某弄得如此费心费劲也足以让你们感到自豪了!”熊德彪见二人已是油尽灯枯,心中甚是快慰,回头便向五名黑衣人下令道,“杀!”
王富贵、郭月柔早已提不起丝毫力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相视苦笑下只好闭目等死。
此时一道道尖锐的破空之声倏地响起,待王富贵睁开眼时,那五名黑衣人却早已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他们几个的胸口无一例外都插着一柄刃薄如纸柳叶飞刀。
“是哪位英雄坏了熊某的好事!还请现身吧!”此时熊德彪双掌横放于胸前,指缝中赫然也夹着两柄银光闪闪的飞刀。
“没想到大名鼎鼎鬼爪人屠熊德彪对付两个后辈也要含沙射影,也不怕坠了你们天香堡的名声?”蓦地一道沙哑低沉的沧桑嗓音在半空中乍起,也不知道是从何方位发出,只是那声音回荡盘旋、久久未消,颇为神秘。
“装神弄鬼!”熊德彪满脸阴霾低吼一声道,接着双手指尖一弹便使两柄柳叶飞刀倒向着王富贵、郭月柔二人激射而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青色身影从天而降,衣袖翻飞下“呯呯”两掌就将那两道银光拍飞,而同时忽风声呼啸,又有一道身影疾驰而过一头向熊德彪撞去。
熊德彪感气劲袭身也早有防备,只见他双手并指,如利箭离弦“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十声风裂,十道指力在皆一瞬间爆发,连环击向奔袭而来的那道残影。
“破!”且听那人低吼一声当胸一划,双掌回圈,内力中喷,一股淡淡的暗红劲力就被推了出去,而那十道指力遇上这股劲力便像冰雪消融一般泯灭于无形之中,紧接着那暗红气劲力道不减,依旧向熊德彪撞去。
熊德彪道了一声“好”,将身子一扭,飞身避过,“砰”的一声,那道浑厚无匹的劲力飞出,将不远处的石柱震了个四分五裂。而后熊德彪欲先发制人,身子骤然跃起竟从不可思议的方位欺到来人近前,伸爪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一招之下反客为主。
那人也是名高手,此刻虽然被动却并不慌乱,右足堕地,掌向上翻一时红光乍现,却见地面崩裂,一股罡气自他周身爆裂开来。
熊德彪此刻已躲闪不及,冷不防之下被那股罡气击中,闷哼一声后身形连连倒退,一瞬间胜负就已见了分晓。那熊德彪自知不敌倒也光棍的很,二话不说纵身一跃,借着墙面飞上屋顶,接着足下生风,飞跃至半空, 足底凌空虚踏,如同鹰扬一般飞往远处,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见熊德彪抽身逃走,那前来救援的两人也没有再去追赶,待他们转过身来,躺在地上的王富贵这才看清楚了他们的相貌。
那是一位老者和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那老者看上去大约六、七十岁的样子, 身材干瘦,须发皆白, 两腮深陷,面容古朴,两只宽大的袍袖将老者的双手隐没,咋一看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农一般。
而那名刚刚击退了熊德彪的男子一副剑眉星目,样貌风姿飒爽,而一双眼眸却充斥着慑人的气息令人不敢正视,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霸者之气。
王富贵不知这两人底细,欲抬头询问,不料刚想张口却忽感前心后背均皆剧痛,体内的内力好像突然之间就失去控制一样,如洪水泛滥便要溃堤而出,实在苦不堪言,下一刻干脆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