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真找死!”自己好心好意规劝二人,却换来二人的突下死手,熊德彪也是勃然大怒地吼道。但他行动上却不显丝毫的慌张,当下出手势疾如风,屈指一弹便震开了王富贵的全力一剑,同一时刻他左腿弓步往左前方迈开,右腿抬起猛然踢出,这一脚直逼得郭月柔只能回剑招架,一个呼吸间竟让王富贵和郭月柔的联手夹攻消匿于无形之中。
王富贵见偷袭无果后也不气馁,纵身凌空直扑熊德彪的面门而去,熊德彪见此眼中寒芒暴涌,指尖一挥,一道暴虐的劲气自其指尖侵掠而出,其中却是蕴含着一股极度惊人的锋利之气,闪电般的刺向王富贵的咽喉。
“叮!叮!叮!”王富贵感受到指劲的狂暴,翻身回剑急忙抵挡。此刻郭月柔一声呼叱,也举剑削出, 剑风吹得她衣袖衫角飘动,宛然仙女下凡一般身法轻盈,紧接着只见郭月柔的长剑剑尖如桃花绽开,突化为七道剑光向着熊德彪头、喉、胸、腹、腰、背、胁身上的七处要害刺去。
熊德彪眼冒精光,当下冷笑一声,抬起右手,掌心微曲,旋即凭空狠狠一握,郭月柔那柄秋水剑的剑身便这样突兀般被熊德彪拿捏住了。
“就这些雕虫小技?”熊德彪得意一笑,另一只左手成爪顺势向郭月柔的天灵盖抓去。
变生肘腋,郭月柔只觉手中宝剑硬生生被一股阴柔力紧紧缠住,不管她如何运转内力催劲抽剑,都一概无能为力,剑便如同生了根似的,定在熊德彪的掌中进退不得。而面对熊德彪夺命一击,郭月柔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熊德彪本欲取郭月柔的性命,下手之际却觉背后一股劲风袭来,无奈之下只好松开了郭月柔长剑的剑身,左手变爪为掌拍在了郭月柔的胸口,一下子将郭月柔击飞数丈。
同时熊德彪身子一转,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险险地避开了王富贵的飞来一剑,当下双手化拳呼啸着砸向王富贵的腰间。
王富贵冷哼一声似早已防备,手中长剑剑尖改上刺变招为下削,好似自天垂下之带一般,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白光闪动下向熊德彪绞杀而去,这一招正是华山剑法中的“天绅倒悬”。
熊德彪见剑芒将侵袭自身,想也不想随及收拳转攻为守,同时脚尖一点,身形化为道道残影暴退数丈。
“咦?华山剑法?你是君子剑岳不群的弟子?”熊德彪此时终于认出了王富贵所使的剑法,自然也想到了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鼎鼎大名。
“正是!我乃是华山派君子剑岳掌门座下第二大弟子,王富贵!”王富贵横剑于胸前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眼前这个熊德彪一身武功登峰造极,若是生死相斗自己和郭月柔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如果对方能看在岳不群的面子上放自己二人一马那更是最好不过了。
“哈哈哈哈!”熊德彪听闻忽然仰天大笑,而后满脸杀气地盯着王富贵冷声说道,“今晚熊某原本只是奉命来擒杀本门叛徒,却没想到还遇能上五岳剑派的两位后起之秀,妙哉!如此正好,拿了你们两个的人头回去扬威显功!”
王富贵眉头微微一挑,却不想这个熊德彪全然不把五岳剑派放在眼中,现在已无退路他们也只能放手一搏以争一线生机了。
“咳咳咳”一旁刚刚受了熊德彪一掌的郭月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郭月柔只觉胸口生疼,气血翻涌,全身酸麻难忍,当下连忙从丹田中提起一口真气将这种不适感强行压了下去,而后她又提起秋水剑挑衅般地指向熊德彪。
熊德彪也是微微一愣,旋即不怒反笑,身形突然向郭月柔暴掠而去,郭月柔见状随及挥舞掌中秋水剑,剑式翩动,剑花上下翻飞。王富贵一个纵身也跃到郭月柔身边施展开了华山剑法,二人一左一右共同对抗熊德彪来势汹汹的攻击。
一瞥眼间二人并肩而战,熊德彪却也毫不在意,只见他右手五指轻弹,凌厉的劲风缠绕在其指尖,一道道隐隐可见的锋利黑光铺天盖地地激射而出,直接将郭月柔全身的要害笼罩了进去,而他的左手屈指成爪,如风般扣向王富贵的左肩。
郭月柔本就已有伤式,战力大减,而此时面对那一道道铺面而来的指劲一时间也只有抵挡之力而无还击之能了,一刹那身上又平添了几道伤口。
而王富贵这边此时也已顾不上郭月柔了,他见这一抓来得凶狠,欲避不能,当即肩头一沉,运足内力下衣袍鼓动,袖口反拂向熊德彪的胸口,右手手中长剑也如影随之。
熊德彪只觉劲风及身,心口微闷,但身经百战的他即刻聚气暗喝一声驱散了这股闷气,而后足下一转,顺势身子一矮躲开了随之而来的长剑,并迅速欺身上前以肩头狠狠撞向王富贵的胸口。
王富贵岂能令他如意,气运丹田下蹲马步,一仰头身子后躬,手势一变长剑剑柄上的剑穗贯气扫向他熊德彪暴露在外的喉间,熊德彪反应也是迅疾,举手于自己咽喉之处挥掌而出,王富贵见状于是逆转剑柄,手中长剑随着手腕转一个半圆又绕回了过来,而后剑身往下略施力一压,掌剑相交,清脆的金铁之声顿时传荡而开,旋即二道身影又碰撞数次,击得四周劲风波荡。
灰土落下,王富贵有些狼狈地闪避而退,双方交手,电光火石,但那上风下风,却是不言而喻,此时王富贵面色异常的难看,本以为能仗着自己引以为豪的内力给熊德彪来个出其不意,哪知这熊德彪的内功也丝毫不差,方才交手数次间和他对了两掌,却被对方震得腹中内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熟不知他自己的脸上却似涂了一层血,殷红无比,甚是骇人。
而对面的熊德彪表面上显得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心中却是大为惊恐,自己研习内功三十多年,自出道以来能够在内力上与自己平分秋色的寥寥无几,但眼下这个不过总角之岁的少年竟在内力上还能隐隐压制住自己的却是闻所未闻之事,若不是刚才他以自己苦练多年的极阴指力相抗衡必定有受内力反噬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