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金华钗事件之后,玉清凤和汝嫣月白几乎成日闷在客栈里,未再行动过。
许是二人都各怀心事,也许是因为她俩的大目标出现了——祁连家的传家玉佩。
摆弄着手中的辫子,玉清凤星眸流转,脑海中画出局面,思索着计划。
论起当世武林,唯属祁连,即墨,司徒三大世家及篂月阁,影华庄两大神秘组织最为盛名,这五大势力分布于天行大陆各国各地,掌管无数秘辛,商脉,政权,甚至军力。百年来,凭借各自实力称霸一方,无人可撼动。
这即墨世家以文扬名,那玉佩中的内力不要也罢。司徒世家嘛,又与自己渊源太深,暂时还不想有何牵连。所以这祁连家的玉佩,便是她此时的头号目标。
下月中旬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即墨云烟的及笄礼,届时,各大名门都会前来拜贺,包括祁连家主。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玉清凤自然不会放过。
“我有办法可以弄到请帖,不过祁连家的玉佩要归我。”心下敲定主意,玉清凤抬眼看向数着银票的月白。
闻言,月白停下手头的动作,心中讶异这丫头竟知自己偷玉佩来只是为得一观?
“不过我要先看看那玉佩。”转念一想,自己对于偷来的玉佩向来只看一眼便收起不再过问,清儿这般猜测也是自然。不过,对于自己偷玉的目的,她该是不知道的。
“成交。”
那枚玉佩到底是不是月白要找的,玉清凤心中非常清楚。
“可,这请帖很是金贵,如何得来?”月白疑问。
“这个我自有门道,月白姐就管着数钱吧,一会到梧桐衣阁买两身雅致贵气的男装,我还是穿白色的。”
说罢,玉清凤站起身,朝月白神秘一笑,转身迈出了厢房。
月白强压下心中想去跟踪清儿的念头,无奈地轻叹,继续数起银票。功夫不到家,就老老实实地做个财迷吧。
客栈外。
时值秋收,满街道的大小集市,处处都是吆喝着的商贩和农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稻米香味。
玉清凤跃出客栈,双臂伸展,深吸一口稻谷香,歪首向后看了看,见月白并未跟来,又想到出门前她那强忍住跟上自己的模样,顿觉好笑。
“真是为难月白姐了,一会去芙蓉斋买点她爱吃的杏仁酥吧。”
俏皮地咧嘴一笑,玉清凤抬步便要隐入人群,不料眼前却倏地闪出一道人影,挡住了去路。
“小丫头,让我好找。”
红袍风逸,目如朗星,下颚微扬,一把乌木聚骨扇轻挥胸前,拂起墨发三千。如此风流倜傥,正是天下第一公子烈玄。
“是你!?”对这突然的来访者,玉清凤懵了。
愣愣地看着眼前如火夺目的男子,那晚醉仙楼暧昧的场景随之跃然眼前,玉清凤顿觉脸颊微热,一时竟忘了反应。
红衣男子的出现不仅让玉清凤给愣在了原地,就连周围赶集着的人们,都不由地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几位江湖人士立即认出了这红袍风逸者的身份。
烈玄见四周围上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便趁女孩愣神之际,大步上前勾起她的纤腰,足尖轻点,踏风而起,翩身飞离了街道。
寻了个僻静的巷角飘落,烈玄双臂撑墙,身躯紧贴,完全封锁住女孩的所有去路,含笑欣赏她故作镇定的模样。
“你想怎样?!”玉清凤瞪着面前的俊容,双手用力推搡着男子坚硬的胸膛,却是无用。
“小丫头,你可知,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寻你?”
看着臂腕里张牙舞爪的小猫,烈玄微低首,桃花美眸微眯,压低声线。
自醉仙楼相遇后,他便命手下去寻玉清凤,谁知这丫头来头不小,竟有着与自己奇虎相当的情报网,折腾多日方才寻到如意客栈,却依旧不知其姓名身份。
“寻我?是为了上次踢你的事情吗......”
想起先前给烈玄的那一顶,玉清凤暗叫不好,干笑几声,眼神转向别处不敢直视面前的男子,自知理亏。
不提这茬倒罢了,烈玄本也没放心上,但见女孩这般模样,他哪好意思说自己压根没在意呢。
摆出一脸愁容,烈玄剑眉紧蹙沉声道:“你可知你那一顶,害我再也无法......”
语半,烈玄单手扶额,面露苦涩。
见状,玉清凤心下一惊,不由倒抽一口气。
不是吧,当真这么不巧?这下闯祸了!
犹豫片刻后,玉清凤终是下定决心,抬眼看向男子,微红着脸颊正色道:“我医术好,让我替你诊治吧!”
怎么说也是自己鲁莽,若造成他从此不举,那岂不是罪孽深重,好歹人家也是位美男子啊。她玉清凤只作怪,可不能害人,虽然......虽然这人轻浮得很。
闻言,烈玄讶异地看向一脸正经的玉清凤,四目相对,小巷寂静一片,只闻二人的气息。
须臾,烈玄噗嗤一声笑出来,玉指勾起女孩的下颚,低首轻蹭她的鼻尖。
“傻丫头,你能怎么诊治?同我鱼水之欢吗?”
听到男子调侃的语气,玉清凤愣神片刻后立即反应过来,霎时小脸一片熏红,又羞又恼,猛地抬起膝盖却被对方意料似地截住。
“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再犯。”再将她当做是乖顺的小猫,烈玄就真要断子绝孙了。
可玉清凤岂会罢休,下面不成,便攻上面!
膝头被挡的同时,玉清凤稍仰玉颈,倏地一记头槌狠狠地击在烈玄额上。
“!!”猛然被击,烈玄不禁踉跄后退,眼冒金星。
可恶,这丫头怎得如此多的花招!
见男子中招,玉清凤不解气地又出手向前冲去一拳头,直击烈玄脑门。
收回手,摆首将辫子甩到背后,玉清凤轻哼一声,面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色狼!活该!”
白袍一挥,女孩不再看向烈玄,提步闪出小巷,徒留其一人在原地扶额踉跄。
穿街走巷,确认身后无人跟上,玉清凤才稍稍放慢脚步,单手扶墙,大舒口气。
这怪不得自己,谁让那人每次都不好好说话,总是动手动脚,还那么多坏心眼,这点小惩罚,于他真是太轻了!
曲曲折折,终于来到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内,玉清凤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面前的青瓦小院,怅然一笑,真是许久没有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