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动绀紫色的锦袍,拂起那三千青丝,司徒枫轻吐赞美话语,面若桃花的姿态好似前来应约的情郎。
“你是谁?”月白警惕地后退一步,右手扣住腰间的匕首,冷声喝道。
盯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月白不禁腹诽,最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竟在屋顶上遇到些奇怪的人。
“今夜月色正好,若不与美相伴当真是辜负了。”
司徒枫答非所问,倏地运起移形转位,闪身到月白身后,趁其不备之际猛地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月白惊讶万分,怎得这半夜随便冒出个男子就能制住自己?!
不容她多思考,司徒枫双臂环住那纤腰,将柔软压入怀中,埋首玉颈,落下点点轻吻。
月白哪受过这等风流仗势!可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哑穴也被点着,连一声反抗没法喊出,难道就要这样眼看着自己被这陌生男子轻浮吗?!
可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司徒枫依旧只是左闻闻右嗅嗅,月白不禁翻起白眼,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美人那么急不可耐?夜晚还长呢。”
见怀里的人儿没有一点情动,反而越加冷硬,司徒枫不满地撇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哪里急不可耐了?!月白在心中怒吼,对着紫袍男子怒目圆瞪。
“月白姐,你们......”
在约好的汇合地点没有等来汝嫣月白,玉清凤便在附近寻着她的踪迹,寻着寻着,便撞见了眼前这番景象。
“我......打扰你们了?”
看着眼前姿势暧昧的男女,玉清凤忽然想到那红袍男子压倒自己的画面,更觉害羞,不禁用手遮了遮面前的场景。
原本见清儿寻来,月白心中一片欢喜,却在女孩开口后巴不得上前扯断她的小麻花。
什么打扰?她汝嫣月白像是半夜在屋顶调情的怪人吗?
稳了稳心神,撇去脑海中那暧昧的画面,玉清凤看着月白窝火又憋屈的眼神,扬起俏脸,不禁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月白姐,你怎么在屋顶上被人挟持了呢,是见了帅哥就忘了本事了吗?”
“姑娘有眼光。”司徒枫赞许地递了一个眼神给这个忽然闯来的小丫头。
女孩此时背着月光,看不清模样,不过听这把银铃嗓音便知是个小可人儿。瞧那娇小的身形和头顶两侧扎着的细麻花,估摸着她还是个嫩丫头。
不过,他司徒枫可不是恋童癖,还是眼前这带着些成熟韵味又含着份青涩冷凌的女人更合自己胃口。
“不,是你有眼光,看上了我月白姐。”玩味似地缓缓说着,女孩的气息陡然改变。
司徒枫感到了女孩忽然散发出的凌厉气息,不由地心头一惊,这么个小丫头竟然会有如此气势!
而玉清凤则是柳眉微挑,将对方惊异的神色尽收眼底,轻笑一声,倏地流光敛影,形如疾风,瞬间消失在司徒枫眼前。
见状,司徒枫顿时警觉起来,心下惊讶一片。
想他司徒枫的轻功可是武林一绝,如今难道是被美色乱了心智,连一个十三四岁小丫头的身法他都会看丢?
“在你后头呢。”
倏地,稚嫩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掌风也随之扑向自己。
司徒枫连忙做出反应,左手向后推出去迎那道攻击,却在要接到时,掌风瞬间消散了。
这才恍然原来不过是一招围魏救赵!在自己腾出手来接招时,怀中的人儿已被救走了。
再抬眼向后望去,哪还有什么人影。放眼一片青砖黑瓦,屋顶上唯有自己一人站着。
······
黑夜飞驰,月白任由玉清凤拉着自己,低首看着脚下的房屋飞速地向后退去,惊叹这丫头的轻功竟然如此高绝!
“月白姐,你可知刚才那人是谁?”短暂的沉默后,玉清凤忽然开口。
“他是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枫。”瞅了一眼月白迷茫的样子,玉清凤索性自己给出了答案。
刚才的紫衣男子虽不及名扬天下的景仙公子貌若天人,但也能看出几分相似,司徒大公子是出了名的武痴常年不在京城,那么如此风流做派的就定是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枫了。
没错,今天追着自己的如玉天人便是司徒景。当玉清凤在酒楼中再次见到他时便肯定了心中的猜疑,如此惊若天华,浮于云端的人,除了世人敬仰的景仙公子,别无他人。
“是他?那个风流二公子?他好端端的惹我干什么?”
原来是花名在外的风流公子!月白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司徒枫踏着月色向自己款款走来的画面,脸微微泛红。
“他应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似乎没有注意到月白的走神,玉清凤说出了原由。
“今日我们夺来的金华钗其实是西阑国的洛兰公主交给司徒枫的定情之物,后来司徒枫转赠给了季妖娆。”
玉清凤知道这钗不是月白的主要目标,定是不会事先去了解太多,便直接给出了解释。
月白顿时心里一沉,将人家公主给的定情钗送给一个艺妓,司徒枫当真是风流无情,不知道洛兰公主若是知了会作何感想?
“那......这钗怎得还在我这?”月白摸向怀中确认了钗并没有被拿走,更是疑惑了。
玉清凤没有作答,想来那风流公子压根就不在意什么公主什么钗,只不过是见到美人就想纳入怀中罢了。
提到风流男子,玉清凤的脑海中闪过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仿佛那张醉人的容颜就在面前,邪笑着欣赏自己慌乱的模样。
心头洋溢着异样的悸动,脸颊绯红,玉清凤毫无自觉地勾起嘴角,迎风轻笑。
······
子夜,醉仙楼清雨阁内,依旧点着灯。
“公子,属下已查证,当年那公主定逃入了天舜境内,但过了泉城,她的踪迹便被抹得干干净净,再也寻不出一二。”
“寻不出?”美眸虚起,折扇规律地击于掌心,烈玄略有所思。
“那一定是被人救了,且是与我们的势力不相上下,既然如此,该去查哪些人你们心里有数。”
一把握住折扇,烈玄瞟了眼一旁立着的黑衣人,又道:“刚才那女孩......将她寻来。”
言罢,烈玄未再看向身旁愣住的炎一,托腮看向窗外的明月,想到那如月华般清灵的女孩,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