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烈玄说着,就要起身,玉清凤见状立即上前将他拉住。
“有事情就说,如果我有做错什么,你就告诉我啊......”
烈玄这才回过头看向玉清凤,四目相对,却是依旧没有开口。
“我给大家都熬了药,可以帮助......”就在这时,南宫诗忽然端着几碗药进了里屋,正好撞见了这二人微妙的情景。
“呃......我是打扰你们了吗?”南宫诗端着药碗站在门口处,进退不得,看着床沿上依偎着的二人只有脸红的份。
“没有。”这时,司徒景也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在南宫诗端着的托盘上拿起一碗药便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烈玄见他们都进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将自己的外袍套在玉清凤身上,抱着她也坐到桌边。
仰首看向头顶冰冷的俊颜,玉清凤抿着唇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着烈玄现在这样淡漠的样子,玉清凤感到很是不安,但是又碍于司徒景和南宫诗都在这里,也只好先将心思都压了下去。
“南宫诗,这一次谢谢你。”玉清凤拿起药碗,轻轻嗅了嗅,没有异样便慢慢饮了下去。
“不用谢我,这是回你们下午对我的手下留情。”
“其实今日下午你们本可以直截了当杀了我,但是却没有。”顿了顿,南宫诗继续说道:“今次我帮了你们,就当我们两不相欠了吧。”
玉清凤听到南宫诗的解释,心下好笑。“你真是因为下午一事?”
他们下午可算是不仅抓住了南宫诗,还对她多有冒犯,她不趁机报复就算了竟然还施以援手,当真是这般心胸宽广?
“你就招了吧,是不是因为子秋。”
南宫诗闻言,不由地身体一颤,看向玉清凤的眼神中破裂出一丝惊慌。
“请不要乱说。”
咬着下唇,南宫诗眼眸飘忽,见桌前的几人都看向自己,似是要拆穿自己的谎言一般。
“你......你明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这倒不然。”烈玄将药一口饮尽,挑着眉眼说道。
司徒景也在一旁点首同意,对着南宫诗似有若无地牵了牵嘴角,笑得很是神秘。
南宫诗见到这几人的反应,心中更加困惑了,但是又好似知道这几人的用意。
踌躇了一会,南宫诗觉得自己再想下去也是得不出结论,无济于事,便转移了话题。
“那个......他是不是中毒了?”
她今日下午完全被于白子秋大胆的举动给震惊到了,之后待玉清凤几人都离开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胸前的罗盘上设了一层毒障保护着,白子秋当时的表现似乎并未发现。
“毒?”玉清凤见南宫诗真的是在担心白子秋,眼眸中忽地闪过一丝狡黠。
“我们发现他中毒的时候有些晚了,不过他说那是你下的毒,他死了也甘愿。”
“什么!?”南宫诗一听,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刚才他为什么不说,我......这......”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害死别人呀,更何况是白子秋......
看得出来,南宫诗的确是对子秋动了些心的,不过这个动心的程度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但好在,子秋不是一个人在那自作多情。
“方才有黎榛在,他自然不方便说。”烈玄知道玉清凤想要撮合南宫诗和白子秋,便开口帮衬到。
吃醋自然是挑起个人情绪最好的方法,至少对于他而言,是这样子的。
“黎榛......”南宫诗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位绿衣少女挽着白子秋的甜蜜模样,二人看起来很是甜蜜,就连白子秋抚琴的时候,那少女的眼神都不愿离开他一刻。
缓缓地又坐了下来,南宫诗忽然没有了方才的紧张,只感到心中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可是这些情绪在想到黎榛那张美丽的脸庞时,便全部化作了自卑。
“他们......他们是不是......”
“子秋对黎榛没有意思。”玉清凤见面前的少女忽然的情绪转变,感到有些奇怪。
“这些都是黎榛单方面的情感,你不用在意,子秋只喜欢你一人。”
闻言,南宫诗自嘲地笑了笑,微微低首看向自己的脚尖。“是吗,黎榛小姐那么美丽,他迟早会动心的吧。”
听到这话,玉清凤这才明了南宫诗为何忽然低落下来,原来是因为她自己的容貌!
“我这就去给你取解药。”南宫诗心中难过,不想在几人面前表现出来,便起身往里屋走去。
玉清凤见她又是这般落荒而逃,不由地叹了口气。
“坏家伙,你觉得南宫诗的这个心结该如何解呢?”
烈玄看了看玉清凤,又抬首看向司徒景,最后轻笑一声:“你认为像我们这般容貌出众的人,会知道如何解开她的心结?”
瞋了眼烈玄,玉清凤不由地撇撇嘴,这家伙还是对自己冷漠的很,但是玩笑还是照样开,真是气人。
“子秋不是一个只看重外表的人。”
“这样的症结,还是交由给白子秋自己吧。”司徒景侧首看向烈玄怀中的女孩,见她脸上还有一些灰烬残留在脸颊上,便从袖口掏出袖帕递过去。
玉清凤没有多想,就要去接,却忽然被烈玄给拍开了。
看着那浅墨色的锦帕飘然在地上,玉清凤又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小手,抿着唇瓣,心中也有些赌气。
恰好这时候,昏迷在软榻上的宇文泰发出了一声呜咽,玉清凤闻声立即借着这机会跳出了烈玄的怀抱。
这个坏家伙跟自己生气着就算了,竟然还乱吃飞醋,真是的!
探身看向软榻上蹙着眉头的小男孩,玉清凤好笑地伸手抚上他的小脸蛋。
心下感叹,好在今次没有将容儿给带来,不然她真的难以想象若是容儿来了之后遇到了什么不测,她会怎么办?
“醒了吗?”
“唔......”宇文泰微微睁开眼眸,看向面前的玉清凤,眼神还很是懵懂。
“这里是......哪里?”
“是天舜公主的寝殿。”玉清凤伸手扶着宇文泰坐起身来,探上他的脉息。
“恩,还好你没什么事。”确认无误,玉清凤端起一旁已经放凉的药,端给宇文泰。
“来,已经不烫了,喝了吧。”
宇文泰见到碗中黑乎乎的汤药,不免有些蹙眉,但是还是依言结果一饮而尽。
“乖。”玉清凤知道这药很苦,但是宇文泰还是忍着喝完了,不由地笑出声来。
若是换做容儿,估计要和自己折腾半天才愿意将药喝完,想想那小子滑稽耍赖的模样就好笑。
“解药我拿来了。”这时,南宫诗拿着一个小锦袋从高大的雕花木墙后走了出来。
“你们,可还留着我的金色竹签?”
玉清凤闻言,一脸的茫然:“金色竹签?”
在南宫诗期待的眼神下,玉清凤很是努力地想了想,但是最后还是摇了头。
“那玩意早就扔了,谁还会留着,万一又被带入迷阵怎么办?”
话落,玉清凤很满意地见到南宫诗白净得小脸上更是一片苍白。
“这......这可怎么是好。”南宫诗在口中喃喃自语,很是着急。
她的这个解药,自然需要那根金色竹签的辅助才可以见效,而且竹签只有这么一根,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掌握好局面然后伺机取回的,谁知道下午白子秋对自己那般冒犯,她竟什么都忘记了。
“哎!”南宫诗气自己不争气,踱着脚重重叹了一声。
“别急,我有办法找回那个竹签。”玉清凤见南宫诗这般可爱的反应,伸手将她拉到了面前。
“你只消告诉我,你对子秋是不是动心了?”
见南宫诗还是在逃避自己的眼神,玉清凤侧首往桌边坐着的那个人看了看,烈玄接收到玉清凤的眼神示意,便起身往殿外走去。
“你呢?”玉清凤转过头又看向软榻上的小男孩,见他一脸很是有趣地看向南宫诗,不由好笑。
“小家伙不要凑热闹,出去等。”说着,玉清凤一把将宇文泰抱下了软榻,让他跟着烈玄和司徒景一同出去。
见三人都离开了寝殿,玉清凤对着南宫诗笑笑,拉着她一同坐在了软榻上。
“那几人都出去了,你可以说了吧?”
南宫诗撇撇嘴,眼眸飘忽着看向玉清凤,见她一脸真诚,并没有戏弄的意思,便缓缓地开了口。
“我......我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
点点头,南宫诗抬手覆在自己胸口处,有些懵懂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这里会有点闷闷的,看到他的时候又会感觉心跳加速。”
“可是想到黎榛小姐,我又会觉得很难过。”
阖了阖眼,玉清凤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南宫诗,似是在看好久以前的自己,当时也同样懵懂迷茫的自己。
“黎榛小姐那么美丽,而我却......”南宫诗说着,自嘲一笑。
“我长相平凡,不像皇兄那样俊美。”说到这,南宫诗不由地多看了一眼身旁的玉清凤。
面前的女孩虽然还没有完全长熟,但是她的容颜已是这般倾国倾城,让人不由心生倾慕,这才是皇室公主该有的容貌呀!
“母后也不喜欢我,许就是因为我一点都没有继承到她与父皇的美貌吧......”
南宫诗越说,面色越是黯淡。
自小她因为自己的长相平凡,受过不少了冷言冷语,甚至母后都不愿意让自己每天去给她请安。
有时候,她还会听到一些宫女太监在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因此她更是少言寡语,不敢与人接触深交,以至于她不仅面容欠佳,就连性子都不惹人喜爱。
“你也在皇宫中生活过,知道如若是不得宠的孩子,还不如宫外平民百姓孩子的生活。”
玉清凤看出了南宫诗的心酸,轻轻拉过她紧紧攥着的双手,放在手心中轻抚。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你自然有你的好。”
“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