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玉清凤一时没能从赫钧乾的话语中反应过来,不由地伸手掏了掏耳朵,对着墙角边站着的男子眨巴着眼睛。
“这混蛋,他竟然敢对我的弟弟下手!”又将话语从牙缝中挤出了一遍,赫钧乾不停深呼吸着,以免再次忍不住心中的怒意而出手要了宇文钥的命。
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听错,玉清凤有些愣住了,这是唱的哪出戏?
回首看了看烈玄,见他一脸不以为意地对自己挑了挑眉,玉清凤瞬间恍悟过来,不由地暗骂自己一声,这宇文钥本就是龙阳之好者,素日行径又是荒.淫无荡,自己这样反应也真是太大惊小怪了。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那是他自愿的。”艰难地直起上半身子,宇文钥啐了口鲜血,依靠在墙壁上,睁开眼眸瞪向赫钧乾。
这个赫钧乾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南襄王府的小王爷,竟然还敢对自己大打出手,甚至还妄想要了自己的命!大胆,太大胆了!真是岂有此理,他堂堂的东竺国三皇子,未来的东竺国皇帝,岂能受这般的羞辱!
“你说什么!?”赫钧乾倏地两眼喷火,咬牙切齿地冲着宇文钥吼道。
若不是玉清凤现在还拦在自己面前,他一定立即上前撕烂了这个宇文钥的嘴脸。
“我说要不是你弟弟求我,我还不见得看得上他那小身板!”宇文钥也被他激得怒了,虽然还坐在地上,但是语气中的傲慢丝毫不减。
“呵,不过那种鲜嫩的滋味,我倒是不建议再尝一口。”
凤眸眯成一道缝隙,宇文钥更是说得肆无忌惮。
这个赫钧乾本该是帮着自己的人,现如今却成了叛徒入了这死丫头的阵营,他的弟弟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小身板受不住几回就倒下,压根不够自己塞牙缝。
“你!!”赫钧乾听到这放肆的言语,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别吵了。”听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对吼着,玉清凤感到自己脑袋都有些嗡嗡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后院里练剑的吗?怎么会跑进来的?”侧首看向赫钧乾,玉清凤沉下脸,颇为严肃。
“若非他在窗口冲我大喊那些污秽言语,我怎会来理会这个混蛋。”赫钧乾握紧手中的剑,视线一瞬不瞬地射在宇文钥身上。
闻言,玉清凤心下了然。
赫钧乾本就是个武痴,练剑时候定不会因为一些风吹草动而轻易分神,想来宇文钥当时说的话定是非常不堪入耳。
“这个混蛋,他对我弟弟下药!”赫钧乾实在忍无可忍,一想到先前宇文钥说的一字一句,他就气愤异常。
他虽然常年习武在外,但是对于自己的幼弟的事,一向是十分维护上心,岂料这个淫.魔竟然胆敢玷污自己的幼弟,而且还不知廉耻的宣之于口!
“什么!?”玉清凤听后也惊怒了,她最痛恨的,就是这样抢占别人的卑鄙小人!
内心深处被刻意隐藏起来的痛苦记忆渐渐涌现出来,玉清凤深吸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恨意,却依旧无法止住身体的颤抖。
“小丫头。”见到女孩的异样,烈玄上前将其搂入怀中,心疼地轻抚着她的长发。
感到怀中的人儿依旧止不住地颤动着,烈玄很是心疼。想到她曾经所承受得一切,心下感叹不已,亲眼见到了那些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噩梦,这若是换了旁人,定是无法再振作起来,更加不谈还要忍辱负重,精心去谋划如何再夺回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此时的烈玄只得将玉清凤拥在怀中,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暖和存在,言语上却是半点都开不了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这般下作,看来这人留着也是没有丁点意义了。”
靠在烈玄的肩头,玉清凤稍许平缓下心绪,就听门口处传来了白子秋的声音。
“既然这么不要脸面,我就好心替你将这脸给毁了吧。”说着,白子秋袖摆一扬,便踏入了柴房内,向墙角处倚坐着的宇文钥走去。
“不,不,不要!你不要过来!”一听到这人要毁去自己的容颜,宇文钥惊恐地不停摇着头,但却惹来了这一身彩袍的男子更加冷凌的视线,看得他直打哆嗦。
“子秋......”玉清凤见到白子秋大有直接杀了宇文钥的样子,心下顿时一紧。
“别杀了他。”
“为何?”白子秋停下脚步,回首看向脸色苍白的玉清凤,很是不解。
“你难道不恨吗?”
“我恨,但是不能杀了他。”阖了阖眼,玉清凤迅速平复下了心中汹涌的思潮。
听到玉清凤的话语,宇文钥顿时亮眼放光,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
“这样的恶人,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瞥了眼宇文钥松了口气的模样,玉清凤倏地露出狡黠的笑容,看得人不寒而栗。
“自然是要他生不如死,才有意义。”
闻言,烈玄低首看着怀中已经恢复平日里凌厉从容模样的女孩,唇角微扬。“要不,先卸了这人的一只手?”
剑眉微挑,烈玄含笑着说出这让宇文钥毛骨悚然的话语,就好似说着稀松平常的话一般。
“反正你若是要将他放回去,毫发无伤的话定是引人怀疑。”
此时的宇文钥那满是乌青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一听见烈玄的话语,那张已经见不到精致五官的脸上更是铁青一片,可是此时的他根本已是无力动弹,只能难以置信地瞪眼看着面前得几人。
他方才听到玉清凤说不杀自己时还以为握住了救命稻草,谁知道这个死女人接下去的话语竟是要设法让自己生不如死!?那烈玄竟然还说要卸了自己一只手!?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宇文钥吓得连声音都不禁颤抖起来。
“为何?”白子秋又低首看向已经没了人样的宇文钥,视线在他周身游离了一下后,锁定在他的左手上。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东竺国皇子!你们没有资格,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宇文钥几乎惊吓地语无伦次了,拼命摇着头吼道。
“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东竺皇子的手有多么的娇贵。”
说着,白子秋就扬起了手掌,而宇文钥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喉咙口。
“子秋,别脏了你的手。”玉清凤出言叫住白子秋的动作,冷冷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宇文钥,又扫了眼墙边一动不动的赫钧乾,心下有了主意。
“听雨听风。”
“属下在。”听到主子召唤,两道黑影迅速闪入屋内。
“让吹雪给他安排几个'好客人',后日再将他送回东竺国使者下榻的府邸去。”说完,玉清凤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柴房。
“哈哈,这个好,这个我喜欢。”
白子秋挥了挥五彩的衣袍,大笑着与赫钧乾和烈玄一同离开了屋内,只剩下宇文钥一人惊恐地看着面前得两位黑衣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不停的摇着头,绝望地看着听雨听风一步步走向自己。
绝望之际,宇文钥忽然疯狂地破口大骂起来,满嘴的污秽言辞倾巢而出。
“夏侯凤你个贱婊.子!终有一天你会和那贱女人一样成为男人的玩具!被玩弄至死!天下的笑柄!我还要把你......噗!!”
“不要命的狗东西,竟然还敢提这事情!”一听到宇文钥满嘴污秽,听雨顿时眉头紧蹙,一掌劈下将其打晕。
“我说,这家伙真的要留活口?”听风将宇文钥一手拎起,很是嫌恶的样子。
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提这些不堪的事情,这人当真是疯了,还真以为自己的命很值钱吗?
“主子都忍得住这口气,你还不能忍?”听雨轻哼一声,向听风使了个眼色,二人就迅速地带着宇文钥飞出了柴房,向吹雪楼前去。
而柴房不远处,是还没有走远的玉清凤四人,方才宇文钥那疯狂的咆哮,几乎响彻整个后院,他们各个都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烈玄,白子秋和赫钧乾听到这样不堪入耳的话语,不由地都握紧了拳头,纷纷看向身边最应该会因此暴走的玉清凤,却见她一声不吭地立在那,眼神飘远,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宇文钥被听雨听风打晕带走,女孩清丽的面容上依旧都没有任何改变,平静异常。
又站在原地看着柴房的方向注视了一会,玉清凤倏地柳眉微扬,轻笑一声,抬步直接转身离开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