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终究玉清凤还是没能够忍住,倏地笑出了声来。
“我说你们是要这样一直干瞪下去吗?”
兴许是在座的不是至亲就是自己的伴侣,玉清凤的心态总无法太过严肃,美眸弯起,扫了眼桌前的几人,边笑边伸手将先前被风吹散的头发扎起个小发髻。
“还不都是因为你。”睨了眼身边的女孩,烈玄终是收起了板着的面孔,不咸不淡地出了声。
冲着烈玄的冷脸讪讪一笑,玉清凤吐着小舌,不敢再多话。
这回本就是自己理亏,她自然不会再去惹烈玄不快,免得又惹出什么事端。
坐在一旁的司徒凌云扫了眼桌前的几人,视线最后落在那缩着小脑袋的女孩身上,轻叹一声。
“那这结盟一事,就定下吧。”
手指扣了扣桌面,司徒凌云沉声说道。
“景小子,你如何说?”
司徒景淡淡地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几人,微微颔首以示同意,便继续低首抿茶不语。
“那么烈小子你呢?可还有意见?”
“这事小丫头说了算。”烈玄见司徒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不屑地嗤鼻一声,将这事交回给了玉清凤。
“自然是好的。”见司徒凌云帮忙主持者结盟的事情,玉清凤自然乐意之极。
有了这位长辈作为见证人,也不用担心司徒景这个狐狸之后反悔变卦了。
“早这样说清楚多好,还偏要打一架,你们这群小娃子。”司徒凌云见这三人都没有异议,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凤儿,你这个烈火性子也该好好收敛一下了。”
“是......”司徒凌云好歹也是长辈,按辈分上来说还是自己的亲舅舅,虽然现在她还不愿意宣之于口,但是这情分毕竟在那,她还是愿意听其之言的。
“哼。”瞥了眼身侧喏喏应声的女孩,烈玄冷哼一声,没有多言,直接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既然这事情已经定下了,那他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再在司徒景的地盘上呆下去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见烈玄准备不辞而别,玉清凤赶紧也起身,向司徒凌云道声别后便立即抬脚跟了上去。
待眼前那一红一白消失在视线中,司徒凌云长舒了一口气,依靠在椅背上,侧首瞧着桌旁一声不吭的儿子。
“你是要说教吗?”睨了眼父亲,司徒景依旧是一脸淡然。
“木强则折,之后多关照一下凤儿。”丢下一句话,司徒凌云便也不再逗留,乘风踏云,飞身离开了墨竹阁,留下司徒景一人坐在桌边,垂眸品着香茗。
而另一边,玉清凤一路踏瓦飞转,追赶着前方的红影,可那人却好似完全不知自己跟在身后似得,压根就没有缓下脚步等等自己的意思,反而是脚程越来越快,都快淡出她的视线了。
撇撇嘴,心下有些郁闷,可正在玉清凤准备提气赶超上去的时候,突然数道黑影飞镖横飞过来,截去了她的去路。
当感到异样气息的一瞬间,玉清凤便做出了反应,迅速地向后闪身避开了攻击,顺着飞镖的来源望去,就见一个黑影立在对面的房顶上,黑巾遮面,只露出一双深褐色的眸子,犀利的眼神正紧紧地锁住自己。
还不等玉清凤站稳脚跟,那黑影立即又出手,数道带着黑烟的毒镖唰唰向女孩射来。
美眸虚起,玉清凤正准备抬手迎战,却瞥见那道熟悉的红影忽地飘身落在身侧。
还不等对面那人反应过来,烈玄便已抽出了腰间的聚骨扇,没有任何时间的缓冲,那扇子在展开的一瞬间已成了一把火扇,阵阵火舌毫不犹豫地直射向那黑衣人。
“小丫头,这回不准再出手了。”话落,烈玄便飞身而起,冲上前去。
“轰——!!”
那黑衣人迅速躲开阵阵火舌,闪身离开的那一刹那,身后便是一阵巨响,顿时黑烟弥漫开来,方才站立的屋顶处顿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点点火信子还在残破的砖瓦上狰狞着不肯熄灭,映在烈玄的眼眸中,就好似他的怒火。
见到烈玄步步逼近,黑衣人那褐色的眸子中划过一阵惊愕,他方才明明只见到那女孩一人,怎得这家伙又冒了出来!心下一紧,便立即闪身准备逃离。
“想逃?没门。”看出了那人的意图,烈玄目露剑光,冷哼一声,火扇划空一舞,一团紧接着一团的火球毫不留情地追逐着那黑影的脚步。
就在那人自以为即将逃离烈玄的攻击范围只是,却不想忽然一阵强烈的热流从身后倏地包抄上来,一眨眼的功夫,便见一道高高的火墙筑了起来,正要绕道脱身之时,那火墙却突然飞速蔓延开来,划成一个圈,锁住了他所有去路,将其团团围困在其中。
正当黑衣人咬牙准备运起轻功飞离火墙之时,便见那比火焰还要鲜明烈红的声音从天而降,踏着徐徐热风,飘身落在了眼前。
“瓮中之鳖。”好似不觉一丝热度,烈玄依旧沉着脸,凌厉的视线射向面前的黑衣人,对上他有些局促的神情。
他近日遇到了这么些烦心的事情,总需要有一个出气筒来让他好受些,这人倒也出现的正好,给自己解解气,免得一会伤了小丫头。
二话不说,烈玄五指张开,向前一推,那火墙上的火焰便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射去。
勉强提气躲过几道火焰的攻击,黑衣人已是捉襟见肘,在狭小的火圈中已是几乎无处可逃了。
眼见着自己快要被逼着贴上那吐着火信子的火墙,额间的汗珠不停地渗出,连低落地面的吱吱声都听不见,就已在这热流滚滚的火圈中被迅速蒸发消逝。
“烈公子!天下第一公子!”见到对方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黑衣人勉强阖了阖干涸的褐色眸子,终是挤出了一丝声音。
“叫天王老子都没用。”烈玄的声音是这般的冷沉,听在那黑衣人耳中,却比周身的热火还要灼伤自己。
“停下啊!”
黑衣人不停地叫唤,可却没有能够止住烈玄的动作,反而使他更加加快了手速。
嗤鼻一声冷哼,他此时正打在兴头上,怎可能会去理睬那人的叫唤。
似乎是一只手臂挥舞的酸了,烈玄放下左臂,改用右手来指挥着火焰。
只见他一会左边投去一个火球,一会在那人躲闪之际又往右侧补上一击,折腾的那黑衣人不停地来回跳蹿,好似一直火笼中四处碰壁的老鼠。
“烈公子!”实在是不愿意再这样被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逗弄下去了,黑衣人一把跪倒在焦黑的砖瓦上,扯下黑巾,露出了真容。
见到那人跪下投降,烈玄终是收了动作,瞬间四周的烈火高墙消散开来,只剩下空中浓浓的焦糊味,和屋顶上一圈焦黑的火烧痕迹。
一直在火墙外守着的玉清凤见眼前的火焰终于散去了,立即抬步走上前。
见到烈玄跟前狼狈地跪着的黑衣人,玉清凤不由地好笑。
因为那人现在露出的面容上,半张脸都是被火焰熏得焦黑色,只有那双明亮的褐色眸子依然清晰,而那一直被黑巾遮住的下半张脸却是白皙胜雪,这一张脸一半焦黑一半雪白,很是可笑。
而观其身上的黑袍,已经是破烂不堪,若是换上了平日里这家伙的彩色衣袍,不知道会是如何更加搞笑的模样。
走至烈玄身侧,玉清凤轻笑一声。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