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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

契子

大爵境内,临安城里,丞相府中,有汝排三,名曰:妗挽,生的天姿国色,却痴傻疯癫,令人唏嘘。

这一夜,整个临安城都很阴霾,而且大雨滂沱,月黑风高,除了每家每户的微小灯火,和偶尔划过天际的狂妄蓝色闪电,其他什么都看不见,这时,黑暗的天空在闪电过后,忽然闪过一道诡异红光,直降丞相府。

丞相府

大雨过后,显得更加寂静,除了门外的几名守卫和夜巡队外,就三小姐司徒妗挽的闺房里有下人把守了。

房间里点了四根白蜡烛,和三盏玉杵台灯。

整个房间宽大明亮,装饰古色古香。

床上躺着一位女子,此女子脸色苍白,皮肤没有一点血色,凌乱的发丝下也挡不住那张精致的绝色的脸庞,安静而美好,一身白色的睡衣下,无形中给人一种病态美。

今夜看房的丫鬟碧香,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这样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美人儿,一醒来后就会变成一个心智三五岁的孩童。

“香儿啊,别看了,再看也还是一样,小姐估计这辈子就这样了,快三更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兰婆进来换值,看到香儿又在为小姐愁眉哀叹,同情的说道。

“我仍记得,八岁那年,小姐还未得这病,身体健康,秀中外慧,我被别人欺负时她总是第一时间出来维护我,自从那场大病以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变得疯疯癫癫,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天天被二小姐欺负……为什么会这样,小姐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碧香对着床上熟睡的人一阵小情绪,叹落,她真的好希望,小姐快点好起来。

这时,床上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在她话落后,忽然明智睁眼。

司徒妗挽眨了眨眼,眼睛干涩疲劳,她用手揉了揉,昨晚交往了三年的渣男劈腿了,失恋后她一气之下喝了几瓶洋酒下肚,懵懵的爬回来回来恶梦后倒头便睡,现在感觉手臂酸痛,混身难受,习惯性地伸个懒腰,不过今天的床好软,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应该是喝酒的原因她感觉口干咽燥的,待她视线模糊慢慢清晰,印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几十平方米的小屋,而是一个蚊花带帐,古色木香的陌生的房间里,面前还有两个人在盯着自己,自己房间里怎么会有陌生人?

她吓了一跳,握紧手中的棉被,这两个人装扮都很古色,奇怪,她记得明明把门反锁了,她们是怎么进来的?她们难道是想进来偷东西?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反正她这破房租里,除了这破手机以外,其他根本没有什么可偷的,她虽然是一个总经理,可是每个月工资都花在那个渣男身上了,现在自己根本身无分文,最怕的是,他们是那个渣男请来对她做不利的事情,她还看清了她们的脸,等下她们会不会会杀人灭口?

想到此,司徒妗挽紧张惶恐的喊着。

不对,这不是她的小黑屋,这是哪里?她带着醉意,蒙然未醒。

根本不知道现在是睡在哪个地方了。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祸不单行就是这样的?

“小姐,小姐你醒了?您别闹了,奴婢是碧香啊,你再睡会儿,待会带你去抓小蛐儿,这回咱们抓最大的。“”

司徒妗挽的不正常,在碧香这却是一脸习以为常,她上前几步,带着几分哄孩子的语气说道。

“碧香?我不认识你,你们。。是不是沉名那个混蛋让你们来的糊弄我的吧?告诉他,我可不吃这套!”

司徒妗挽手抖了一下,假装做一副不怕她们的样子。

明明就是渣男劈腿,她不闹事就算了,他还有理找人来修理她?这什么世道啊?什么人啊?

“小姐乖啊,快点睡会儿,今夜下雨,天凉了盖好被褥,等天明了,就有糖果子吃了。”

兰婆在一旁倒茶一脸慈祥,看到她如此,也和蔼可亲的对她说。

到底搞什么鬼?是谁把她弄到这个地方来的?这两人把她当小孩子哄,越想越不对劲,她掀开被子,跑下床,光着脚跑了出去,打开房门,发现外面是一个小别院,门外还有两个守房的男人,穿着打扮像个将士一样。

这到底是哪里?为何像做梦一样?她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这么奇怪的地方?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手机钱包都不见了,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这回,难道是插翅难逃了?

差点忘记了,可能在做梦,这次的梦,如此逼真!

“小姐,小姐你去哪啊?”

碧香赶紧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她。

“放开我,你们最好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到时候你们这里全都被查封,可别怪我没提醒!”

司徒妗挽用力的挣扎着,如果有现实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变态的黑暗基地,他们以为,穿成这样,就会让人以为他们与世隔绝了么?

“小姐,你的头发和奴婢镯子缠绕住了,别乱动,奴婢帮您拿出来。”

司徒妗挽长发飘飘有几楼因为和她拉扯而搅到了她的手镯上,碧香抬着手急道。

司徒妗挽这才关注到自己的头发和一些痛楚,趁机用力捏了自己一把,好痛,不是做梦?原本一头利落短发,怎么一夜之间长长了?

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检查了一下,确定不是拼接的头发,而她的脸,嘴巴鼻子,眼睛,都不对,这陌生精致五官,不是她圆润的大饼脸塌鼻子,心一颤,还有这个身体很轻盈,很瘦,根本不是她150斤重的胖子,完全变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她心跳加速,快的快跳出嗓子来了。

一定是梦,她再特别用力捏了自己一把,疼痛一阵袭来,这决对不是再做梦,一夜之间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又跑进房间,拿起镜子,看个究竟,不是很清楚的铜境里,她却清楚的看到,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脸,精致却苍白,目光呆滞,一头乌黑的头发,镜子里这美丽动人的女人,竟然,是她自己?

司徒妗挽差点吓晕过去,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脑海里浮现好多回忆,隐约感觉这是别人的故事,傻子,疯子……抓蛐蛐,玩躲猫猫……

别人的一生,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她竟然,穿越了时空?

“我是谁?我是谁?我在哪里?……”

司徒妗挽一时之间承受不了这么离奇的事,她穿越了,还是魂穿,穿到了一个傻子小姐身上,她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如果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名字一样,性别一样,她们在同一天同一时间死亡,而气数未尽的话,就会产生离奇的现象,一个死去,一个重生。

她是重生的那个人!

这时,天亮了。

“小姐,您别吓奴婢,您还好吗?”

碧香和兰婆觉得小姐今天,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没,,没事。”

司徒妗挽心跳加速,瘫痪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虽然这样远离了渣男贱女和所有嘲笑她的人,但是,仿佛又卷入了一场更深的阴谋之中,到底是深宫谍影重重,还是职场如战场?

自己在现代的肉身呢?有没有好心人帮埋没了?

她还是不能回神的状态,呆若木鸡的躺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谁叫也不回应。

兰婆赶紧去请大夫,听到消息,丞相府里一些真真假假的大姨人小夫人都前来来看戏,只是司徒妗挽闭着眼睛,假装沈睡,懒得看她们的嘴脸,只听见一些女人虚情假意的声音和风凉话,还有大夫反复听脉说脉的声音。

把了半天,也把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以她身体太虚为名,开了几幅补药,便走了。

这些女人没看到好戏都纷纷失望离去,兰婆去给她拿了换洗衣服,房间里就剩下碧香一个人独自悲叹。

许久,妗挽才睁开双眼,她想了很多,这重生,不就是像投胎一样吗,前世她厌弃自己的容貌,可能老天有眼,在这一世补偿她,话说,既来之则安之,眼下,还是珍惜当下吧,还好她拥有着前主人的记忆,不怕被漏陷,还是先继续装傻吧!

“瞪瞪瞪,瞪瞪瞪!” 门外,忽然想起了敲门声,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见过二小姐!”

一脸不安的碧香再打开门看到是司徒锦柔后,脸色更加难看,这个时候,二小姐来,肯定是来落井下石的。

“挽儿好妹妹,走,姐姐带你去找你的远哥哥。”

司徒锦柔一身淡黄色的锦绣纱裙,一头乌黑秀发随意披在身后,头顶盘起来的头发上两边戴着银色的挂珠,配上她娇小好看的五官,更显巧小灵动,只见她盈盈浅笑走来,笑道。

脑海里有一些断续的记忆,这个笑容,这个看起来娴熟好看的女子,可是那记忆里魔鬼的化身。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二小姐。。小姐今天不舒服,不宜下床,还请二小姐。。”

“碧香,这没你的事了,出去!”

没等碧香说完,锦柔就制止了她,眼神划过一丝狠劲。

这个傻子,上次能逃掉是她命大,这次,趁父亲不在,她一定要她死!

对不起了我的好妹妹,只有你死了,姐姐才能达成心愿,反正你已经这样了,活着也只是一副傀儡和累赘,你就成全了姐姐吧!

姐姐,是真心真意爱九王爷的!

“我的好妹妹,来,咱们,来穿衣服。。”

锦柔说着,向后一招手,门外的丫鬟便上呈了一件衣服。

动作是蛮横无理,不容他人质疑。

姐姐给你准备了一件紫褐柳璃衣裳,让你,走的体贴些。

“姐姐帮挽儿穿好不好?”

司徒妗挽在床上伸出手举着,一副很开心单纯地求抱抱的样子,模样甚是傻的可爱。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要用上演技了,还好自己演技派的,只能继续装傻充愣,直觉告诉自己,今天这形势是势在必行了,她不能推脱这二小姐的邀请,毕竟,记忆里,自己是很爱很爱那个大表哥王乔远的

“好,来,姐姐帮你穿。”

锦柔看到妗挽忽然答应的这么爽快,可高兴坏了,笑容满面的上前给她穿衣。

妗挽心里吐槽一面吐槽着一脸胭脂水粉厚浓的她,一边将她的变化多端的眼神收进眼底。

真是, 一朵深藏不露的白莲花!

锦柔带着穿好衣服的妗挽来到府外的小竹林深处,一身紫杉的妗挽,梳着简单高高的单螺鬓发,配戴了个普通的银簪,小脸没有往日的脏兮兮,没有任何装饰的脸看起来干净整洁,她这随意的搭配,看起来还比精心打扮的锦柔还要好看,以至于走进丛林后,锦柔态度大变。

妗挽一脸无辜的被她推着走,心想,这女人呐,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才穿越来第一天啊,能不能好好休息下再找茬?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刚才如果自己不自觉跟着出来,她也是会用另一种方法让自己出来的,所以,还不如自觉行动,不让她起任何关注。

她到也想看看,前主人一直痴迷的远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傻子,走快点!”

锦柔四处观望,发现此处有刚走过的马蹄印,害怕有人忽然前来,破坏她的计划,想着赶紧推动妗挽,到达目的地。

“姐姐,挽儿累了,挽儿好饿。。不想走了。。”妗挽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撒娇道故意拖延时间。

显然,妗挽料到了这个姐姐今天估计是想要至她于死地了,也不知道自己跟她结了多大的仇恨。

“乖,等到了地方,姐姐不仅给你吃的,还给你好多好玩的,最重要的是,你见到你最爱的远哥哥,你高不高兴?”

锦柔温柔的说,虽然这是林子深处,但是难免会有人经过,她还是先把她带到湖边和表哥会和了再说。

“高兴高兴,可是挽儿想要尿尿,姐姐带挽儿去小便吧。”

妗挽捂着肚子,一脸憋不住的样子。

“真是麻烦,看在你很快就消失的份上,作为姐姐的让你走的舒服,去吧,自己去那边去,要快点,不然,远哥哥可就走了。”

“好,挽儿知道了,姐姐要等等挽儿哦。”

妗挽假装一脸期待着急的样子。

锦柔一直用这个人来威胁她,可见她是多爱这个人了,这么一说,但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难道,他是个不可多见的情商智商双高的美男子?还是文武双全的大英雄?

妗挽借口尿尿来到了一处草丛中,她瘦弱的身躯很快就被草包围了起来,完全看不见身子,锦柔一脸嫌弃的等待。

妗挽蹲到草间,透着草缝隙看到司徒锦柔压根没看过这边来,四处寻觅安全的地方,这到处都是竹林,若没有人根本无法搭救她,而且那个司徒锦柔走了这么久这么热的天,竟然不出一滴汗,应该是会武功或者专业训练过的,自己要是逃走,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现在她只能暗中求救了,情急之下,她想撕下一片纱衣写字的,无奈这衣服质量很好,没有剪刀,她根本无法下手。

看来,电视里随手就撕下纱布包扎伤口的都是骗人的。

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决定寻找另外一种逃跑的机会。

最后,她躲过锦柔的眼睛,小跑到竹林的另一边,边跑边往后看,锦柔并没有追上来,为了逃命而一路狂奔,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许久,她跑到一个湖边,正准备大声喘气,就有人在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妗挽顿时屏住呼吸,心一凉,脸色变青,不会吧,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司徒妗挽谨慎转身,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子!

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微胖男子,身高不是很高,五官的话还过得去,不过看着有些刻薄,整个人骨子里透着一股高傲的气息,在看到她的面容后,这男子不屑一笑,自以为是道“我当是哪位绝色佳人呢,原来,是我的傻挽儿啊?”

这个男人?难道就是王乔远?还以为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呢,这个人这么高傲自大,颜值最多也就40分吧,就是江湖愣子一个,真不知道这身体的前主人是怎么想的,这个人,从头到脚趾,她都看不上眼!

不过,真是见鬼了,这两个人肯定是联手起来害她的,今天霉的很呐,刚逃出虎穴,又掉入了狼窝!

王乔远看着一脸变化无常的妗挽,有些疑惑,这货每次一见自己就往自己身上蹭,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远哥哥,是你啊,挽儿想死你了!”

妗挽回过神来,上前就是一脚踩在他脚背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高兴着,双手用力抓住他的脖子,一个劲的喊着远哥哥。

“司徒。。妗挽,你放开!”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傻子还是没什么区别。

王乔远一脸痛苦嫌弃的想要推开她,不料却被她抓的紧紧的,快呼吸不过来。。

“我心爱的远哥哥,挽儿好想你啊!想死你了!挽儿永远不放手!”

妗挽依旧不放送,看到他快挣脱束缚,一脚蹬懒到他命根子……果然,这男人睁大眼睛。痛苦的奋力挣扎开了她的手,一脸黑线。

“司徒妗挽!我要杀了你!”

王乔远蹲下捂住自己的下面,不得动弹,怒气冲冲,嚎啕大喊,那眼神凶的,要把她给吃了一般。

她忽然这一脚,那是因为这断断续续的记忆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这个恶心的男人,竟然喂她吃过泥巴!

“远哥哥,你别坐着了,起来,我们玩丢泥巴好不好?”

司徒妗挽可爱的笑着,说着手卷起湖边的泥,有意的朝他脸上砸去。

“你。。司徒妗挽,你想造反吗?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

王乔远想起身,又被妗挽一个球泥打过来,他的脸上,鼻子,嘴巴,都沾满了泥,眼睛不敢睁开,用手挡着,下体又疼,气得他快吐血,他现在如果能起来,一定要了她的命!

而就在这时,发现妗挽不见了的锦柔凭靠自己天赋异禀的嗅觉,一路问着妗挽的气息在湖边找到了她。

她静静地看着玩的一脸开心的她,目光凌厉。

挽儿,你就最后为姐姐做一件事情吧,要怪,就怪在当年皇太后不应该把许配给九王爷的机会给了你,一个傻子不配拥有着嫡王妃的名号,只有你死了,五天后的新娘子,才能是我!

想着,锦柔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凝聚着内力,一出手就笔直的朝妗挽飞去,速度很快,旋转着,危险的靠近。

等司徒妗挽反应过来时,已经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击倒入湖中。

她从小最怕水,这一下下掉入深水中,双眸充满恐惧,身体被湖水慢慢包围,水急的进入了她的鼻子耳朵眼睛,她忍着痛不愿闭上双眼,这样不懂水性的她更难受的挣扎着,想快点逃出这地狱,可是身体越来越重,慢慢沉入水低的感觉让她再次绝望起来,外面的天空依旧那么蓝,可是人心却这么丑恶。

她于司徒妗挽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可为何却遭遇如此的悲哀?老天你若是有眼的话,请你让我下辈子不要再这么不幸了。

迷途之际,她脑海里出现了和那个渣男在一起的时光,这时,感觉水已经冲进她肺腑,那段时光虽然短暂,但是已经足够她怀念一生了。

恍惚的闭眼,她好累,好困,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

湖面上,师徒锦柔和一脸泥巴的王乔远看着她挣扎,直到湖面恢复平静才甘心。

“锦柔。。你确定这样万无一失?”

王乔远做了亏心事有些心虚的问道。

“放心吧,我在她衣服里撒了东西,那东西一旦水里就会很快引来水蛇以及各种鱼类,她的尸体不会完好无损的,父亲在厉害,对着骨头,他也不会认出的。就算认出来了,就一个傻子,这么贪玩不小心掉河里死了,也是正常不过了,表哥,无需担心。还早,去喝下午茶吧。”

锦柔心中大悦,除去了心中的大绊脚石,这样一来,她死了,过几天的婚礼照样举行,而嫁给九王爷的只能是她司徒锦柔了,反正皇太后当初也只是为了笼络君臣关系,正好那年她跟随进宫,才会随意选中她,加上她已经成了傻子,嫁过去也是给皇家丢脸,皇上也是因为当初的诺言,一国之君不得不遵守,如果现在换成了温柔贤惠,得体大方的自己,皇家何乐而不为,妗挽,放心吧,姐姐逢年过节,会多给你些纸钱的,葬礼,也会是风风光光。

悟必,甩袖走人。

沉在水底的娇小身体,忽然,被一只臂弯捞起。

天,彻底阴了下来。

昏迷中的妗挽被人扛走,此人面容沧桑,一身破烂乞丐衣服,头发苍白,看似已经有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不过苍老的容颜上却神采熠熠,轻工非凡,就算背上扛着个人,也能飞檐走壁,平步青云。

不一会儿,妗挽就被带到一另一片林子深处。

到达目的,老乞丐毫不怜惜地将她丢在满是落叶的地上,然后赶紧跑去看看自己火架上的烤鸡。

“哎哟哎哟,老夫的烤鸡,要糊了糊了,这可浪费了老夫的好酒啊!”

老乞丐一脸心疼的拿出烤焦了的小野鸡,满脸的遗憾可惜。

都怪救这个臭丫头耽误了时间,一定要让她补偿,不过,这个时候她应该醒了,想着,老乞丐转身看了一下神情痛苦的小挽,摇了摇头,这丫头,身体不行啊,自己刚才输了真气给她,竟然没能将她的体内的水吐出来。

想着上前用鸡架子轻点一下她的胸口,一会儿,司徒妗挽便感觉一股劲冲进自己的胸口,肚子里的水就往喉间上涌,随间狂吐出来。

“咳咳咳,喔喔。。”

很难受很难受,阳光很刺眼,她吐的眼泪直流,感觉胃液都要吐出来了才停止,满嘴都是一股湖水的味道,难受死了,缓了一会儿,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还活着?

“咳够了?丫头,来来来,快过来帮老夫把这鱼烤了。”

司徒妗挽一脸茫然的听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老乞丐在火堆旁拿架着一只鱼边烤边说道。

直觉告诉自己此人绝非凡人。

难道是他救了自己?妗挽四处检查自己的身体,虽然衣服湿透,但是该在的都在,还好还好,刚从水里出来的她感觉现在好冷好冷。

“那个。。老。。前辈,前辈,多谢救命之恩,小女子司徒妗挽给您磕头了。”

妗挽愣了愣,才学起电视里古人的诚心跪拜,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刚才九死一生,她虽然已经看淡了一切,但是活着还是美好的。

司徒锦柔,我没死,你可不好过了。

“哎,别急谢,也慢点急着报仇,心,要放正!慢慢的,跟老头子说说。”

老乞丐竟然看出来了她的内心想法,让她有些惊讶,但是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将师徒锦柔的丑相说了出来。

“这个说来话长了,等我先暖和暖和身子。给您慢慢道来。”司徒妗挽挪到了火堆旁,伸手烤了烤自己冻僵的双手。

闻到鱼的香味,司徒妗挽不禁吞了吞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响了。

“大叔,我帮您烤,您能不能分我吃一半?我烤的肯定比你烤的香。”

司徒妗挽肩膀碰了碰老乞丐的臂膀,一脸讨好的说。

“哎哟,我的大小姐老夫这卑贱之躯可经不起你这一蹭哟。”

老乞丐卑虚的道。烤着大鱼发生爽朗的笑声。

“分什么卑贱之躯,高富权贵的,这世道本是人人平等,再说了,我这样子哪像什么大小姐,反而您,虽然外表这样风尘扑扑的,但是您既然能从那么大的湖里一个人救出了我,又一个人住在这么山青水秀的地方, 连这鱼都捉的这么新鲜,没有什么武器还能捉到天上飞的,体格健壮,绝对武功非浅。你与山水为伴,远离尘嚣浮华,这可是神仙般的生活,您定是个与世隔绝的得道高人。”

司徒妗挽仔细打量起他和这里,认真的分析。

他屁股下的石头,坐着已经磨得光滑了,那条小路也没长出新草,说明,还有有人常走的,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有他一个人了。

“丫头,你是哪里人?为何…”

老乞丐忽然一脸认真又复杂的看着她,眼神里还有些激动,语气有些断续,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连手里的鱼被烤的焦了都不在意了。

“大,大叔,你怎么了,?”司徒妗挽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咽了咽口水。

老乞丐神思,多年前,她也曾说过那样的话,这是法制社会,本应人人平等,分什么高权贵福,只要两个人相爱,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没想到多年以后还会听到同样的话,不知这是喜是忧。

当年若是没有那场意外,他和粢缦早就远走天涯,过着幸福的生活!

秋霜珍,这个债,我会慢慢找你还回来!

他的眼神划过一丝狠劲,你欠我的,我要你女儿来还!

“喂,大叔,大叔!”

司徒妗挽见老乞丐神游太久,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没什么,一些陈年旧事罢了,有一些心结,难解心头,堵得慌。”

老乞丐掏出晚间的葫芦酒大饮几口,一脸心事重重。

“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身局者迷吗,有些事你自己想不开说不定我还能开解开解你。”

“这个事压在老夫心底,很多年了,你这小丫头,是不能帮到我的,这个故事,很长很长,有时间,老夫慢慢跟你说。”

老乞丐深沉道。

“说来话长,那您就长话短说嘛,我还想好好报答您的救命恩呢,谁没几段难忘往事,不过,您可别小看我,小丫头我,不仅天生励志,还天生聪慧,一点就通。”

司徒妗挽撩起自己一头长发,自信满满的说。

“哈哈哈,小丫头,你可真有趣,老夫从来没见你这么机灵的。”

老乞丐转念一想,暗中观察起她来,传闻,丞相府的三小姐,天姿国色,却疯癫痴傻。

怎么今日一见,却不大一样?

难道,她一直都是在装疯卖傻?

不过,她的容貌,确实是仿佛西施在世啊,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若是。。。。

“对了,丫头,老夫还真有一事,要你帮忙。”

老乞丐忽然想到了什么般的,一个精神抖擞的道。

“什么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或者什么无理变态的要求,都可以。”

司徒妗挽看到一脸认真的老乞丐,忽然又有些不安,害怕他说的自己达不到。

“哈哈,小丫头,你放心,老夫不需要你去杀人放火,你现在只要回家,听从你父亲安排就行了,时间到,老夫会传信给你。这个时间,你父亲也该回来了,快回去吧,沿着这条小路直走,拐过个竹湾,就出去了。没猜错的话,你父亲已经在那等你了。”

老乞丐丢掉手中的鱼,有计划的说。

“大叔,您好神秘,好我都听您的,不过,竟然您救了我,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收我为徒吧?日后,徒儿必须好好回报您。”

听他这么说,司徒妗挽才放下心来,又一直好奇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随后还是认真的听他的话,她这个人记恩记仇,都很厉害,无论是什么恩,她都会双倍奉还。

“不不不,你个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很,老夫可不敢收你为徒,而且,你就算不拜我为师,日后,也会叫我师傅的,这就叫,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哈哈。”

老乞丐忽然神秘一笑道。

“这。。大叔,你用错词语了吧?这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不是这么用的。”

司徒妗挽一脸奇怪的笑着辩解,这真是个有趣的老头子。

“记住,继续装傻,不到时间,不可暴漏身份,不然,会引来杀身之祸!”

老乞丐无视她的话,忽然严肃起来,秋霜珍那个女人,毒过蛇蝎,什么狠毒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只要是威胁到她前途的人她会一概不留。

“好,我记住了,多谢您的提醒,下次来看望您,我会带很多烤鸡烤鱼来给您!给你尝尝我的手艺。”

司徒妗挽单纯的说,说完,起身将已经头上唯一的一个簪子摘下,放到他身边的石头上,说道:我知道您不缺金钱,我刚才看过了,这是一把挺值钱的白玉簪子,做工精细,今天那个白莲姐姐为我送行的,可下了血本了,我一个傻子回去也没什么用处,您拿去换点酒肉还是能行的,就当是我请您吃个晚饭了,不要拒收。再见。

她委婉一笑,春风拂面,身影绡然而去。

后者轻拿起石头上的玉簪,面容模糊,嘴角上扬。

天色渐渐模糊,又下起了毛毛小雨。

司徒妗挽按照老乞丐的话走出了林子,来到了那个湖边,果然如他所说,湖边,正有一帮家丁打着灯笼,在湖里捞人,还有碧香那个小丫头,正在着急的哭着喊着自己。

而那个船上站在最中间的衣冠楚楚的那个中年男子,一定是自己的爹了。

白莲花姐姐也来了,一个劲的蛊导下人开船远离自己的出事地点。哼,今晚,就让你见见鬼吧。

她现在如果就这么走过去的话,必然会引起她的重视,她倒不如就让他们捞起!

船上,司徒孳城眉头紧锁,心事万重,虽说挽儿平日疯癫痴傻,给他丢尽了风头,可她毕竟是自己和兰依唯一的骨肉,还是她连失二子后拼命保下来的,他不能再做任何对不起她们母女的地方。

“爹,都找遍了整条湖了,还未发现三妹的身影,我看,指定是那人看错了,我们还是到别处去寻吧。”

司徒锦柔谨慎观看四周,别有阴影的对她爹说。

到底是哪个不知好歹的通风报信,害得她大晚上的跟着来这里找那个傻子。

要是让她知道,定也把他丢到河里喂鱼!

“柔儿,你妹妹疾病缠身,不同常人,她平日爱跟在你身后,你不加以照看就罢了,你作为姐姐,竟带她来如此危险的地方,她就如同五六岁的小孩,就算遇到危险也不会求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置你妹妹于死地?。”

找不到司徒妗挽,司徒老爷很是生气的数落锦柔,要不是有路人报信,他现在还不知道挽儿还没回家呢!

唉,他司徒孳城,这辈子积德行善,遇佛拜佛,老天爷终究还是不开眼,不仅下有傻女遭人嘲笑,还上有自己心爱的夫人被人陷害而亡,现小女又遭如此不幸,希望一切因果报应都有得善而终。

“爹,女儿真的不知道三妹今日会偷偷跑出来,如果女儿知道,那是第一个阻止她的,再怎么不济她也是我的妹妹啊,女儿怎么让她来这如此危险的地方玩呢?”

锦柔努力委屈的辩解着,还对看过来的碧香一个劲的眼神威胁。

碧香有苦说不出,心想,一定是二小姐故意陷害的三小姐,今晚如果找不到三小姐,她也不过了,干脆豁出去了她就把二小姐所做的一切都告诉老爷,为小姐出一口气。

“那,是三小姐,三小姐找到了,”

就这时,一个家丁忽然惊吓喊道。

大家都忐忑看去,三五个家丁已经下水把湖里的妗挽捞了上来。

司徒锦柔谨慎气愤又慌乱的站在原地,那不可能,她明明看到她沉下去的,她不会游泳,衣服上的药也撒的极多,怎么可能是尸体完好如初呢?

“挽儿?快,快请王大夫快过来!”

老爷慌张的跑过来检查起船上昏迷的人儿。

“按压胸口,抓住她的腿。”

“原来三小姐是抓住了那根木头才撑到现在的。”

“还好找到了,三小姐没事就好。”

大家都在欣喜找了一个晚上不辜负辛苦,妗挽在大夫救治下醒来。

只有司徒锦柔,在一旁毫不掩饰眼里的怒意,气得发抖,直直的看着她,这个傻子,泡了一个晚上竟然还没死,真是欺人太甚,她不仅没死,还连累她被父亲责骂,得不偿失。

你等着你个傻子,下次,我一定亲手把你给杀了!

“唉,三小姐可是未来的九王妃,过几天就成亲了,这几天若是出了什么事,让王爷空轿子而归的话,司徒丞相您也不好交代呐,小姐体虚,我开几副补药给她补补血,这几天好好休息养气,就没事了。”

王大夫看到人醒来,才松了口气,百般同情的提醒着司徒老爷子。

“有劳王大夫半夜跟随了,既已无事你就回去早些休息吧,我让老林送你。”

“无事无事,丞相严重了,那老巧就先退了。”

王大夫走了。

司徒老爷子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司徒妗挽,责骂道:

上次差点命丧井中你还不知道教训,五岁的孩子都知道水里危险,你活了这么久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湖里不是玩的地方吧?为父平时是怎么叮嘱你的?

司徒妗挽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个父亲五官端正,老了也是正气犹存,年轻时肯定也不赖,现在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可是眼里心里还是透着浓浓的宠溺,从小没父母的她,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听到这么一顿唠叨反而觉得温暖至极,忽然鼻子一酸,趁着傻子的名义,她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就是哇哇大哭。

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失恋还是因为这次的死里逃生,还是太久没感受过亲情,反正就感觉好委屈好难过。

“三小姐……”

碧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即是担心又是开心。

小姐一向抗拒老爷的,老爷每次都对小姐很凶,导致小姐一直觉得他是个坏人,一见到他就哭,今晚怎么突然抱起老爷来了?

“爹!”

司徒锦柔更是目瞪口呆,这个傻子今晚掉水了难道还失忆了不成?平时她是很怕爹爹的,今晚怎么会如此大胆?

可恶至极的是,爹竟然还不反感这个傻子!

“爹,挽儿再也不要玩水了,水里有怪物,一直拉着挽儿,挽儿害怕。”

司徒妗挽缩在她爹胸前,撒娇着。

看着她哭的这么伤心,司徒老爷也是心疼的拍着她的肩膀。

“好好,只要你听话,不要再惹爹生气,那个怪物不会敢把挽儿怎么样的。” 司徒老爷子心一惊,随后耐心地哄道。自从挽儿发病傻了之后,就再也不从对他这般依赖了,八岁之前她天天萎缩在自己怀里说话,之后的这几年自己对她极为严厉,导致她对自己有了戒备心,每次去看她她都是躲着,害怕,不敢见自己,看来这次是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啊,挽儿,快点好起来吧,记得你八岁那年许下的承诺,爹不要你成为一个像朝沐天那样的巾帼英雄,光宗耀祖了,只要你好起来,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一生,爹,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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