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殿内,萧妃侧躺在贵妃椅上,听着地上跪着的小厮向她汇报。
“娘娘,您交代的事情属下都已经办妥了,王上现在已经彻底相信那些假造的传言了!”
萧妃闻言勾唇一笑,慵懒的挥了挥手,嗓音魅惑,“知道了,下去吧。”
“是。”
见小厮退去,萧妃估摸着墨韬也快到了,便移步殿外,瞥了眼一旁早已做好准备弹琴的丫鬟,慢悠悠的举手作姿,“奏琴。”
一声令出,悠扬的曲子便随丫鬟的指尖变动弹出。和着曲子,萧妃轻巧的转动脚尖,妩媚的扭动腰肢,跳起了墨韬平时最爱看的舞——《雪殇》。
萧妃早为宫廷舞女,当初凭借着一曲《雪殇》让墨韬一眼沦陷,虏获了他的心,顺利拿下妃位。
不过区区妃位,对于她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大雪国至今未立后位,发妻上不得台面且又被打入冷宫,身后那些女人只顾争宠没有脑子,所以现在只有她,才配得上母仪天下。
过几日就是墨韬寿宴,只要她好好表现,撒个娇说一些吹捧的话,保证能哄得那个傻皇帝乖乖的把后位赐给自己。
想着想着,心思便上了脸,满满的写上算计。
墨韬刚巧望见那副嘴脸,站在殿门外一愣,抬手制止准备通报的太监,望着萧妃翩翩起舞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雪殇》这支舞是当初他被迎回大雪国做王时点名要看的,萧妃并不是第一个跳给他看的人,却是跳得最有意境的一个人。
第一个将这支舞跳给他看的人是雪沅,她身子骨天生就硬实得很,又不爱舞,幼时没有仔细学习过,所以跳起来显得非常僵硬笨拙,甚至还很好笑。
她之所以能这么拉下脸来跳舞,是为了安慰当时流落到小雪国的墨韬。
那日大雪纷飞,她穿着薄薄的舞衣在雪地中赤脚起舞,鼻子尖冻得通红,却还是仰起脸冲着墨韬明媚的笑,霎那间激起了他心中的悸动。
回忆起美好,嘴角也不由得上扬。
“移驾,去冷宫!”
墨韬转身快步离去,留萧妃等人原地发懵。
当墨韬刚走进冷宫大门时,便看见雪沅一手抱着奄奄一息的雪绒绒,一手握着短匕首与众多侍卫对峙。
“发生了何事?”他皱眉询问,便有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回话,“回王上,我们刚才巡逻时路过此处,发现雪妃放飞了一只信鸽,属下未能抓获,便询问雪妃,可她死活不答,甚至以死相逼,怕是……内有隐情。”
“放肆,你可知污蔑妃子是什么罪名!”墨韬一脚踹倒侍卫,大步向前,走到雪沅身旁不远处细声细语,“沅儿,告诉朕,你放信鸽做什么?”
雪沅迟迟不语,也不许墨韬上前,过了许久才肯开口说话,声音哽咽,“墨韬,我很委屈……”
轻轻的一句话,叫墨韬彻底征在原地。
思绪越发的向前,回到了红妆铺地,执手相看言誓言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