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
坐在台下听戏的王将军感觉戏词越来越不对劲,急忙喊停,看着金楠一脸的担忧,“金楠,你今日唱得曲子怎么这般的瘆人,是因为心情不好吗?”
“将军多虑了,金楠只是有些累了。”
“那便好。”王将军回头看了眼早已暗下的天色,拍拍金楠的肩膀,“今日实在是太晚了,既然你已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改些日子再来看你。”
“好。”
金楠将王将军送出门口,从窗口目送他的马车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肯回头。
只是回头后,屋内却莫名的多了一人,正是刚刚随王将军同去的沈文。
微微的皱了皱眉,金楠还是递了一杯茶过去,“沈公子不去照顾将军,来我这里作甚?”
对于这碗茶,沈文似乎并不领情,抬手打翻了茶盏,语气也愈发的不善,“金楠,今晚你唱的戏词,也许将军听不懂,但是我能听懂。”
“哦,所以呢。”
金楠语气淡淡,好像并不在乎。
“所以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能得将军恩宠已是万般的福分,不要妄想那些地位身份,那是你一辈子都碰不到的东西。”
“我知道啊。”金楠容色不变,甚至从容的坐下,为自己倒下了一杯茶。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便好自为之,不要再做那些无谓之举,否则,我就将这戏词的意思全部转达给将军,叫你终生被他冷落。”
沈文恶狠狠的撂下狠话,然而在金楠的眼里,却是弱不禁风。
甚至,还逗笑了他。
“你……你笑什么,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沈文没见过这般从容的金楠,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慌,毕竟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戏子一直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上不了什么台面。
手中的茶盏放下,金楠无谓的看了一眼脖子间架着的长剑,“你杀了我又能怎样,世间不过是少了一个唱戏的。”
“那你,就不怕我将戏词意思告诉将军。”
“有何可怕?”金楠轻轻推开长剑,语气仍就淡淡,“他方才就已经听明白了。”
不然,怎会仓皇的逃走?
沈文不解,问道:“你这么做,就不怕失去他?”
“失去吗?”戏喉发出一声嗤笑,似是十分的不屑,“我呀,压根就未曾拥有他啊。”
“疯子。”
沈文收起长剑离开,丢下这两个字来嘲讽他这个爱而不得的人。
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窗外的风飒飒而过,吹的人心中生寒,金楠裹紧了身上的外衣,却还是不起什么作用。
心中的烦恼,也化作了嘴边一声轻轻的叹息,“唉,不知那小县主现如今如何了,可是说服了自己的父亲,拒了这门荒唐的婚事?”
话刚说完,他自己却先痴笑起来,落得几滴苦泪,自得安慰:“罢了罢了,我又在痴人说梦了。”
房间外路过几位琼宇楼新进的舞女,听见屋内的动静感到甚是奇怪,“真怪,这屋里明明只有戏子一人,他在与谁讲话?”
“莫要多言多想,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够了。”管事的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吓散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