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小破庙,苏灿是腰不痛腿不瘸了,完全不似白天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猫着腰一溜小跑地往村里去了。
镇上来的哪群人住在张家院里,平日里也就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看住前后院的大门,其它家丁甲士要么呼呼大睡要么便是在内堂吃喝,基本上很少管外面的事,就一个胡管家整天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的张罗,当然胡言并不是苏灿的目标,他关心的是谭教头,而谭教头作为武人有着大多武人的优秀品质,哪便是早起晨练。这些苏灿这几天都打探了个清楚。而凌晨却是一般人都容易懈怠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家丁必然不像白天或是刚刚入夜时分那么精力充沛,这就是苏灿的机会。
在村里某个旮旯的石头下,苏灿小心翼翼地取出白天偷偷藏匿的简易弓和萃了蛇毒的木箭,箭尖销口尚新显然也是这两天才制作的。拿着弓箭苏灿便小心翼翼地往张家靠了过去。
张家屋顶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潜伏在一角,从黄昏的时候,叶灵便偷偷潜藏到了屋顶上。但是猫了许久,院里的人进进出出,却总是不见林易的影子,叶灵心里嘀咕,这次任务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本来以为是个简单轻松的活计杀个纨绔而已,刺杀两次没有成功不说,还让人跑了,搞定自己需要千里追杀,要不是自己追人的本事了得,怕是要失信于人了。不过十块钱的生意出了一千块钱的力。怕是搁谁也会怨气十足。
看来是等不到正主现身了,当下还是寻个地方弄点吃的东西。既然知道了在什么地方,哪便来日方长。正当叶灵打算抽身离开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里,此人正是林易身边的胡言胡先生。
“此人心思颇为细腻,有他在怕是得填不少麻烦,杀不了正主我便先剪去他的羽翼,只要这先生模样的人和那个教头一死,杀个二代还不是手到擒来”。叶灵心里如是想道,既然打定主意,当下也不犹豫,挽弓搭箭对着胡言便是一箭射了过去,胡言本就是一介书生,不通武艺。再加上叶灵暗里出手。可怜的先生便是一箭毙命了。
“不好了,不好了”
“有刺客,抓刺客”
“快来人啊,胡先生被人射了”
“快去禀告公子,哦不快去保护公子”
…………………………………
随着家丁的一声呼喊,家丁甲士顿时挤满了院子,院内顿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来几个甲士随我追击刺客,其他人都去保护公子”。谭松喝完,便往外追去了。
叶灵虽然自认为功夫了得,但他知道这教头也是个练家子,更何况还有一众家丁甲士,若是陷入众人围攻怕是讨不到好处,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在谭松走出房门时便脚低抹油溜之大吉了。
“哎,小乞丐你干嘛呢”叶灵站在屋顶上看着道 上鬼鬼祟祟的苏灿问到,
苏灿正偷瞄猫着往张家方向前进,不妨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喝问,吓得他一激灵。抬头看去见是白天见过的蓝衣姑娘心中惊异,这姑娘也不是村里人啊,也没见谁家有如此远亲。长得这般好看。心中一阵嘀咕。
“看你拿着弓箭大晚上的鬼鬼祟祟的,怕也是不见得干啥好事。你哪弓不顶事,这把借你使使”说完便将手中弓仍向苏灿,咯咯一笑踏着房子远去了,只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苏灿眼中。
苏灿眼中越发迷茫了,这是什么鬼?
很快,苏灿就明白了这是什么鬼,路的尽头上一个大汉带着十几个人哗哗啦啦的往这边跑,嘴里还喊着抓刺客,抓刺客。苏灿看见谭松的时候,谭松也发现了路这边的苏灿,见是进村时自己一脚踹下山坡的小乞丐也是一愣,心想这家伙命真大。但看见苏灿手中弓的时候,瞬间明白了什么。
“给我抓住他,他就是杀死先生的刺客”谭松一声大喝,带着人便向苏灿扑来。
真是见了鬼了,苏灿也算是机灵,看见人的一刻便拔腿就跑,哪速度可是一点不慢,毕竟这一年多来和大哥二哥上山打野味可是没少锻炼。这让谭松更加确信苏灿便是刺客,一般的小乞丐哪能有这般身手。
苏灿边跑便思考这其中的猫腻,若是所猜不假,哪姑娘怕真不是啥好人,十有八九是刺客无疑了。
“小小年纪便敢行凶杀人,果然漂亮的女人都危险。”苏灿嘀咕道,某人也不想想,自己今晚出来干嘛来了?貌似也不是一个好人该干的事。
小破庙暂时是不能回去的了,苏灿想了想便往山上跑去,在山上林中,有许多三人一起布下的小陷阱,力气大些的套子连狼都能套住。想来定能利用这些陷阱摆脱后面那些人的追捕。到时候再绕道回小破庙喊上大哥他们一道离开,反正已经决定离开林夕村了。
不得不说苏灿的脚力是真的好,也可能是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十几个大汉愣是没追上苏灿,追到最后,便只有谭松一人掉在苏灿屁股后面,其他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谭松心中这个憋闷啊,枉他自认为自己在三品武人打磨多年,一身武艺不输四品小宗师,可惜了他当时一位追求刚猛,忽略了对身法的锻炼,今天竟然让一个毛头小子放风筝。心里哪是越想越难受啊,待我逮住你定打得你叫爸爸。心中有火,脚下更是快了几分。
咻~~~~一声破风声传来,把谭松从凌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来不及多想便往旁边挪了一步,一只木箭插进了谭松的小臂,入肉不深,虽然有些吃痛,但对于谭松这样的武人来说,这点小伤不过挠痒痒而已,无伤大雅。当下拔掉木箭,脚下却是没有停歇,继续向苏灿追去。
苏灿心里那个苦啊,本打算猫在张家院头趁黎明的时候偷偷给哪教头来一箭,出门阴人没阴到不说,还没到地头呢,计划还没开始呢。就被一群人追着砍。妈耶,这是什么鬼。
“这教头不愧是练过啊,跑得也真快”苏灿嘀咕道:看了看手中剩下的几只木箭,这可得省着点用了,别没跑到陷阱区,小命就交待了。打是不可能上前硬刚的,这辈子…哎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反正现在是打不过。苏灿越是跑便越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狼那么大兔子那么小,狼还追不上兔子呢?这就是一顿饭和一条命的区别了。不拼命就没命啊,能不快吗?
“哟~小乞丐你可以嘛,居然还能活着”
就在苏灿亡命奔跑时,前方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抬眼望去,正是之前的蓝衣少女。不过后面还有一个狠人穷追不舍,苏灿可不敢停下脚步,一直跑到了女子后面见哪教头不再追赶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喘气。此时苏灿手中只剩下了两只木箭,不由暗自庆幸。这真是成也萧何 败也萧何啊。
谭松看见叶灵的那一刻,便认出了对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刺客。叶灵在云杨镇两次对林易出手刺杀,算下来两人已是两次交手了,虽然没有好好较量一番,但也知道了对方都是江湖中人不敢大意。随即停下脚步,暗暗调息内劲。这一路奔跑对与他这样武人也是个体力活啊,一路上还得小心冷箭,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苏灿,这小子可真能跑。
“不知姑娘高姓大名,为何几次三番与我等为难,若有得罪之处何不敞白了说,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谭松开口道:
“本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叶灵却不愿听他费话,打断道:“本姑娘与你两条路走,一么咱就见过高低,输赢凭本事。二么你就离那啥二公子远远的,莫要挡道。你选吧。”说完便看向谭松,一手持剑鞘,一手握剑柄,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的趋势。
谭松本欲多言几句拖延一口气,属实是有些跑得累了,没办法,谁叫自己不擅长轻身功法呢!但见她这气势怕是不会给自己拖延的机会,但见对面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一个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若是轻易服软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不如我先答应了她待人马到齐,是圆是扁还不是由我拿捏?”谭松心里想道。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何苦相互为难。我与那林易也不过滴水之交…………”
“废话真多”谭松本欲客套一番便就此退去,没想到叶灵不按套路出牌,当即拔剑刺了过来,
“沃艹”苏灿低声喃喃道:叶灵的突然出手也是吓了苏灿一跳,毕竟一个人在你身边突然拔剑哐啷一声,也是蛮吓人的。还好这把剑离苏灿越来越远,不然真就要去土堆里握艹了。心里吐槽这漂亮姑娘不讲武德突然出手的同时,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打斗的二人,生怕错过一招一式。
谭松见对方突然出手,也顾不得自己的小心思了,习武多年,还怕了一个小姑娘不成?一抖手里长刀也是迎身而上与叶灵战到了一出。
谭松作为一个武人习武多年,一身功夫势大力沉,招式也是走的大开大合的路子。反观叶灵,虽然力气也不小,每每对方挥来的刀都能格挡开去,但力量上明显逊色不少,但胜在一身身法潇洒飘逸,方交上手不过十几个来回间,便在谭松身上留下了几个浅浅的剑伤,若不是谭松经验老道每次都险险避开要害,怕是已经血流不止了。
苏灿看了一会,见这漂亮姑娘完全是压着对方打,更何况这教头还受了自己的箭伤,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但随着血液循环,蛇毒进入心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会死人的啊。知道这姑娘已经是必赢的局了,苏灿也没了看戏的心思。看了一眼对方丢在地上的箭囊,拿着便往山下走去,当下情况可不能让那些人追上来。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鹿死谁手可就不好说了。
苏灿下了山,见一群人在山下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正当他在考虑如何阻止这些人上山的时候,便听见其中一人说道;“那小乞丐逃上了山一时半会怕是躲起来了,我看那小破庙里可不止一个小乞丐,若我们抓了他们以做要挟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是极,是极”
“兄弟高招”
“便是那小乞丐贪生怕死不敢出来,抓了他的同伙也算是对胡先生有个交待了,想来公子也不会怪罪我等”
“是极, 是极”
“兄弟高高招”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便遣一人去通知公子,其余人随我去那小破庙拿人各位兄弟以为如何?”
“是极,是极”
“兄弟高招”
说完一群人便叽叽喳喳地往村里走去了。苏灿心里这个腹诽啊,是谁说龙套出演不带脑子的,这群小弟这666喊得,可不比段子手差。待众人走远,苏灿也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抄小道快速的赶向小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