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沉睡了太久,历经漫长的岁月。感受了无尽的孤独与黑暗,迫切的想要醒来。
苏灿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房间陷入沉思,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又似乎是那么的熟悉。就在苏灿思考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把苏灿拉回现实。
“小弟,你醒了?”李龙一脸的不可置信,又是欣喜又是诧异。
就在昨天下午,林夕村里来了一队人,听说是云杨镇来的,奉了什么将军的命令前来募丁纳税,这些事李龙不清楚也不在意,可恶的是,那个叫什么谭教头的,居然把小弟踢下了山坡,山坡光秃秃的布满碎石。抬回来的时候连村里最年长的许老头都说这孩子怕是不成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龙边说着边将手里刚抓来的麻雀往地上放,陈虎听见声音,也是匆忙进入了破庙,看见小弟醒了,也是欣喜不已,
李龙看他傻样只得拍了他肩膀一下说道:“还愣着干嘛?小弟刚刚醒来,怕是饿得慌,赶紧去把麻雀处理了把罐里的馍馍多拿些出来给小弟补补。”说完又看向苏灿,
“小弟你可算醒了,你可把我们吓得不行,今天运气还不错,打了好多麻雀,正好给你补补。”说完便嘻嘻地笑了。
苏灿看着眼前的大哥二哥,不禁问道:“怀玉人呢?没和你们一起上山么?”。
李龙答道:“他啊,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带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让他去村里打听打听,看昨天来的那些人,可不像一般人啊……”李龙说得兴起便是滔滔不绝似有千言万语。
昨天来的那些人里有家丁仆役,还有着甲的军士。又哪是一般过路人可比的呢?便是江湖上的好汉行走,也不具这般排场。
“小弟啊,我给你说。今天我和你二哥又下了十几个套,那地方没谁了,准有货,你就安心的养伤吧,”似乎是自己也觉得说得太多了,蛮不好意思的,便说到:“你息着,我去帮帮这傻虎,干啥都不让人省心,”说着便向外面去了。
说起苏灿这四兄弟,自然是每个人都不容易。但是,在这个兵荒马乱,又生产落后的时代。怕是没有容易二字。四人都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孤儿,李龙早年间随过一个师傅练过几招把式,听说后来师傅仇家上门,一溜得急,把这小徒弟落下了,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又开始了新的江湖流浪生活,后来辗转各地,先后认识了陈虎,墨怀玉苏灿三人,几个人便相依为命。终是在林夕存的小破庙里安了个家。靠着村里人的救济,四人也不是好吃懒做之人,得闲日子便上山套些麻雀兔子之类。日子纵然苦了些,但比起亡命天涯,吃一顿管三顿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回忆着关于苏灿的记忆,苏灿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样的安逸日子怕是要结束了。昨天来的那些人李龙他们这些半大孩子不懂什么情况,最多是记恨他们伤了自己,在背后偷偷骂他祖宗十八代一类,但是俩世为人,苏灿想的更多,考虑的也更加全面。募丁纳税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制度不健全的时代,官匪何异?林夕村怕是不会平静了。
林夕村内,张家大厅里挤满了人,上堂一位白衣中年人高坐堂上,旁边是一个文士打扮的师爷,堂中挤满了村里各家各户的当事人,门口一队甲士矗立,说不上军荣严谨,却也不是一般人可比,平头百姓那见过这般排场,站在屋内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这位来自云杨镇的贵人。
林易看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各位相亲父老,我此次前来目的为何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哪便是奉大将军之命,募丁纳粮。林夕村~林夕村可是好久没有募丁纳粮了吧,是三年还是十年?各位可知逃避捞役,拒绝纳粮。可是重罪?”话方说完,便吓得底下人一般讨饶声。
“大人,我等冤枉啊,”
“大人,冤枉啊,我等并没有拒绝募丁纳粮的心思,便是半点心思也是不敢有啊,”
“大人明柬啊,”
…
堂下一时间伊里哇拉说过不停,讨饶声有之,辩解声有之,却是没人敢说一句怒言。
林易看着眼前的村民,眼里满是不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住嘴,开口说道:“我此次前来,只为募丁纳粮,你等有无逃役逃税,与我无关,我来这林夕村也不是来治谁的罪的,他大离多少逃役之人我是管不上也不想管,但是这次募丁纳粮,只要你们纳够了份额,自然便是大家安好。若有人有什么歪心思,就不要怪我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张老太爷听闻此言,也是心里有数。说白了就是要钱要粮的,虽有万般不舍却也心知怕是不出点血是过不去了。强拉着笑脸问道:“却不知大人,如何算是交够了份额?”
林易看向张老,心说人老成精,话却不假。这老头上道啊。“我看各位相亲都是老实本分之人,不似大奸大恶之辈。在此安居无人管辖,长时间未曾纳粮也属情有可原,你等便按各家各户人口耕地,纳足三年的粮。我便既往不咎,…”
话未说完,堂下又是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多有不满之意。
“肃静~”,谭教头一声大喝,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各位,我家公子奉命募丁纳粮,各位难道还敢忤逆不成?”门外甲士听闻大喝,纷纷巴出手中刀剑,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吓得堂内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看到此情此景,林易眼中的不屑越发浓郁,开口道:“各位,路我已经为各位指明,是奉公守法还是忤逆作乱劝各位回去细细思量,今日乏了便到此为止,我会在张家院里设一纳粮点由胡先生和张老先生负责登记负责,三日,三日之内我希望各位能够将所有拖欠的粮食上交。若有不从者,”“谭教头”“
“属下在”
““若有不从者,军发从事”。说完林易也不管众人,近直地走出了大堂,边走还边打了个呵欠,似是真乏了一般。
内堂里,林易,胡言,谭松三人齐聚,待林易落座后,胡言上前道:“二公子,此次出门乃是为了躲避刺客,如此行事是否过于张扬了些?”
林易听罢摆了摆手笑道:“先生太过谨慎了些,莫说此地人迹罕至少有人来,便是真有不长眼的来了,有二十甲士配和家丁五十几人,更有谭教头这样的好手在,那个毛贼长了两个脑袋不怕死?”
谭教头听罢,也在旁说道:“有谭某在,定不让人伤了二公子,胡先生大可放心”。
胡言尴尬一笑,兴许是自己多虑了。想了想再次开口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二公子还是小心些好,还有就是这林夕村看样子怕也得有几十户人家,公子今天会不会逼得紧了些?若是逼得急了怕是对公子不利”。
林易听了莞尔一笑,说道:“一群平头老百姓而已,无需多虑,今**得急了,改日给点甜头。还不是得千恩万谢?即便是有些个刺头,本公子也自有办法让他们狗咬狗。无需我等出力。”
“一路舟车劳顿,胡先生大可放心休息。虽说是为了避祸,但若能捞些钱银粮食回去,也能讨了老爷子欢心不是。”胡言听罢也便不再多言。
云杨镇最近可是不太平啊,说是什么大将军要来,将军没见到,江湖武人却是来了一波又一波,二公子平日里在镇上蛮横惯了,也不知得罪了哪路豪杰,竟惹得人家入府刺杀。如此便有了一行人连夜偷偷出门逃祸的事,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这林夕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