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你哪里都可以去,唯独书房,你一步都不可以踏入!这房子里总要有一个地方是没有你的气息的!”
领证那天他的话还犹言在耳,她怎么可以忘记?那时,他的眼神也和现在无异,是那么的冷傲,以至于让她觉得高不可攀!
他讨厌她的气息她知道,可他从来不知道她是如此的贪恋…..
不能进书房!合乎法律的夫妻竟然还有这么个不合理的规矩吗?
看着他的眼睛,轻蔑的笑了笑,脚下的步子往里面踏着,越走越近:“我为什么要滚!这里是我的家,请问有哪里是我不能进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侮辱,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吗?也有自己的自尊心,也会害怕,会彷徨!他为什么从来都不会睁眼看他,一定要对她冷言冷语呢?难道她就真的天生是来让他们戏弄的吗?
二十多年以前,她流落孤儿院,过了九年食不果腹的日子;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凭什么还要这么欺负人?
她爱他,强求了这段婚姻!她可以忍受他对她一再的伤害,可那并不代表她不能发脾气,不能提自己委屈!
没有资格生气、没有资格愤怒,但心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她比不上颜莘,比不上任何这个圈子里的任何一个女人,但她就是她,谁能改变?不管如何,她才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他就不能看她一眼呢?
“别忘了跟你说过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听着顾掣峰“好心”的重申了自己的话,看着他皱紧眉头的样子,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她将咖啡杯轻轻的往书桌上一放,不肯如他所愿,仰着脖子,倔强着道:“如果,我说我不出去呢?”
一整天,她都在担忧、心痛、苦涩、踯躅中度过,身体原本就没有完全恢复,所有的东西有都压在了心头,却没有人可以诉说!
人总是要爆发的,否则只会崩溃,而她想,也许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颜柯,我能够容忍你一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一次又一次的触碰我的底线!”桌上的文件夹还是开着的,冷冷淡淡的话,透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威胁!
这话、这神态,哪里像是早上他温柔的笑,他缠绵的吻!
果然,柔情这种东西不适合他们俩!
“底线?”她笑了笑,手指着放在桌上的相框,镜框外面的玻璃反射出的光芒让她觉得刺眼,“顾掣峰你的底线从来都只是她不是吗?”
眼睛刺痛起来,音调就提高了,照片里言笑晏晏的女子,以及心里长久的压抑让她此时毫无理智,也让她口不择言起来:“你说我不能进来!那么她呢?她就可以进来吗?你不要忘了,如今我才是你的妻子,她只不过是个生死不明的路人甲!”
她看到顾掣峰的脸色瞬间煞白,“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抓着她还指着相片的手,怒声道:“你说什么?什么叫做生死不明?”
心如刀绞,脸上却笑开了,带着从未有过的疯狂神色,“呵呵!呵呵!”
“生死不明?生死不明都不知道吗?”手臂上很痛,心也很痛,眼眶很酸,似有什么东西要落下,却又死命的忍着,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似是陷入了魔障一般,“生死不明,生死不明就是,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明白吗?”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冰冷的字句钻进她的耳朵里,脖子一紧,呼吸被卡在喉咙里,一手宽大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掐上她细嫩的脖子,眼前的人眼睛猩红,闪烁着浓烈的杀意。
“呵、呵呵!”她想笑,就真的笑出了声,原来所有的努力都敌不过她的一个踪迹!
原来,他对她的情绪,除了冷漠,还有愤怒!有愤怒也好?至少比没有感觉好!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如此狂烈,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冷冷的,面对对颜莘的时候柔柔的,却从来没有愤怒过!他就像是没有愤怒一样,却又总是给人不怒自威的气势。
然而此时,他却怒了,这样明显的怒火,她还是第一次见!
“笑什么?说,她在哪儿?”
破罐子破摔就好,既然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她又何必解释什么?
“说,你让我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说?”
听闻,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眼里的猩红慢慢的退却,岑薄的嘴唇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淡淡的反问:“不知道?是谁当初说她在你手上的?”
“顾总,你是不是有老年痴呆症了啊!”她嘲讽了一番,无所谓的笑道:“我只给了一张她的照片,却从未说过她在我上手呢!”
她嘴里淡声道,仿佛在和他谈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心里却狠狠地揪着,那个只比她晚出生几分钟的女孩,现在到底身在何方?
“没在你手上?”他全身上下都透漏着一股肃杀之气,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唇角泛出一丝嗜血的笑,“颜柯,你好像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吧?游戏要玩,就得守规则!不要尝试触碰我的底线!嗯?”
她抬起头,看着他,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没有任何的认输,揶揄的笑道,“游戏的规则我从来就不知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她给找出来啊!”
人最厌恶的是什么?无非是在你很认真的时候,别人却告诉你,他只当你是玩笑!顾掣峰习惯了掌握一切,突然间发现自己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他怎么可能还能忍住自己的愤怒!
颜柯无异于又再一次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她的揶揄让他愤怒!她的骄傲让他难堪!她的无所谓让他觉得她罪该万死!
“你怎么那么冷血!她是你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