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鱼也是纳闷的紧,这年头有钱人就是如此打发钱财的?他们把穷人当成什么了,看不起他们吗?年晓鱼怒,带着一叠银两追上去。
“等等!”
那人不屑的转过身,看着这个穷姑娘,眼里堆满了鄙夷“怎的,嫌钱少了?”
这人说话还真是不客气,既然如此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多余的钱扔他脸上“看清楚了,这些钱还给你!我们不是叫花子不需要你的施舍。另外以后你的生意我们也不做!”
“嘿——你这穷丫头,真当自家的梨是宝贝了!”老头也是不屑的哼着。
年晓鱼不想跟这种人废话,与他多说一句都觉得浪费唾沫,索性先回去了。那壮硕老头怒瞪一眼,扛起两筐梨就走。
方才的情形,年晓鱼是眼前所见,此人非平常人家老头。力气如此巨大,衣着并非华贵却也不是朴素。不像是农村老百姓,却也不像员外大爷的,这身装素倒像是一个打手。难道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买梨竟然用箩筐,改行了?
年晓鱼思索着,也没想出什么,算了只当是遇到难伺候的买家。
回了屋子,将明日要卖的梨准备准备“爹,娘。这天我们每次都卖出这么大筐梨,算起来也赚了不少钱,离缺口有些近了。再过几日赔偿完所有损失,我们就可以拿些闲钱买些好吃的。你们觉得呢?”
杨家父母笑得幸福,虽然失去一女儿但又得到了这么孝顺的好女儿,夫妻两热泪盈眶“好,就听你的。爹娘啥都听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做什么都行。”
“恩恩。”年晓鱼使劲点头,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种成熟的喜欢。爹娘靠着自己,让她倍感喜欢,做再多都是值得的。同时言语之间,她也知道爹娘还在为姐姐的失踪耿耿于怀,乖乖听话?言下之意是叫她不要到处乱跑。
此事,年晓鱼也是心有感触,若是能见到姐姐该有多好,如此爹娘就再无伤心事了。
哎,说多了都是泪,如今人都死了又该去何处寻找。倒不如留下不知所踪的悬念,让爹娘心中有个寄托。
不说这些了,年晓鱼站起身去准备明日要卖的梨。
这些天杨父总是跟着年晓鱼上街,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大女儿不见之后就特别在意小女儿。总是寸步不离,年晓鱼没法子只好让父亲跟着去,只是今日还有大事要办,父亲在总是有些不方便的。万一那人狗急跳墙伤了父亲该如何?
年晓鱼犹豫着,恰巧丐帮小五小六来的快,只需一个眼神便可,一切按计划进行。
“听说没,泉州城出事的那艘船找到了。哪是沉船,分明是有人故意凿了船栽赃陷害。”
小五说完,小六立刻接话“这我早就知道了。我还亲眼见到了那人,那日我正好在乞讨,看见一光头老头贼头鼠脑从船上下来,里头还有一孩子哭闹的厉害。我寻思着定是有事发生,听昨日衙门一案,看来是真的发生大事了。”
“那可不!”另来的几位丐帮兄弟也开始谈论此事“我可听说了,此次案子牵扯重大,根本不是天灾。那船夫也是替死鬼。听说他们已经查到掌握足够的证据也查到真正的凶手是谁,恰好王爷来了此处,他们决定跟王爷说此事。估摸着今天或者明天就要行动了吧。”
“如此说来,泉州城又有好戏看了?”
“那可不!我要去找个衙门口找个好点的位置站着,有好戏了也能瞧上几眼。”
几人一言一语说了一番,之后又各自散去。但这消息传得很快,方才之言,只过了一个时辰就街知巷闻了。百姓听说船夫一案有冤情,当中牵扯权贵的利益,都怒了。纷纷上衙门要求重审此案,民众怨愤激起的怒火都快把衙门的鼓敲破了。
咚咚咚的,敲的县令越发的没底。随便穿了衣衫去客房找王爷“王爷,外头的刁民闹事说要重审此案。您觉着此事该如何是好?”
屋内络王爷啃着梨,眼神却是越发的凶狠起来,语气也强硬了些。三口五口的将梨啃了干净丢了芯子过去,怒道“你可是一县县令,区区几个刁民居然搞不定!干什么吃的!”
王爷一怒,只觉得天都为之一颤,县令嘴角抽搐的厉害连带着两撇小胡子都上下打架。“王,王王爷所谓众怒难犯,若是强势压下,百姓定会反了。到时候泉州城可就乱套了。”
王爷拍案而起,一脚踢去“滚!”
县令立刻麻溜溜出屋。王爷身边侍卫立刻关上门,在外头等候。王爷气愤难当甩了茶杯,怒吼“出来!”
屋里头,一位光头老汉低着头恭恭敬敬走来。王爷瞧也没瞧便是一巴掌狠狠甩去“都是你!谁让你去凿船的,如今可好太后要我追查此案。你说我是该把你交出去还是不交!”
那老汉不觉得错,反而振振有词“属下也是为王爷着想。王爷在封地搞了个惠民宴掩人耳目,太后便大肆在全国兴起美食节。当中之事王爷知太后也知,属下这么做也只是想替王爷出口恶气!再说,沉船之事做的天衣无缝根本没人知道。连那船夫都签字画押了。”
“蠢货,真是蠢货!你空有一副蛮力却不懂的用脑,真是无脑之人,本王不与你废话。叫外头两人去打探消息,一有变故立刻通知本王!”
老汉摸着红肿的脸带着门口侍卫打探消息,得知他们找到那艘船还说已经掌握足够证据,这叫人心惊胆战。光头老汉可是亲眼看着收船之人将船做了改造,已将破旧木板拆了,怎的又出现了?
这是不是陷阱,他们故意找了一艘相近的想逼着他们自己承认。哼,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可不能上了当。光头老汉觉着此事并非大事,也没禀报。若是禀报了王爷,王爷一激动杀了此船不正中下怀吗,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但他想错了,这艘船第二日就送上公堂。来辩驳的就是程嚣墨和年晓鱼,两人往公堂上一站,县令大人就一阵头疼。
“我说你们两怎么又来了,今日办的可是朝廷大事岂容你等刁民在此撒泼,还不快退出去!”县令呵斥。
程嚣墨不急不慌,淡然回应“县令大人,朝廷好像没规定状师不能上公堂吧?”
“什么,状师!”县令大人听着好笑,鄙夷的打量着程嚣墨“嘿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个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的,竟然当起状师来了。”言语间,县令大人又看了一眼王爷。
王爷微点头默许,县令大人也就不反对了“好,反正本案已有了证据证明船夫陈三是此案的罪魁祸首。我倒要看看,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你这个不学无术才貌双逊的程家二少爷有何法撼动这座山。”
程嚣墨依旧是笑脸相迎,言行举止却是更加的坚定和胸有成竹“谢大人夸奖,草民定不负大人的厚爱。”说着,推着轮椅,走到船边。因为船体很大,不能送上公堂,只能在衙门口的大街上摆着。
街坊邻居第一次见这么大阵仗,都围着船瞧了又瞧。
程嚣墨泰然处之“大人,这艘船就是船夫陈三运货之用。船上有四个大洞,全都是有心之人凿出来的。这些洞都在船声最接近水的地方。常年划船之人都知道出运前要检查船,其中这些地方最为重要。陈三下海有些年头,之前给人家做过船上活计,这些基本知识是知道的。何况这些洞如此大,又在这种地方,按理说船还没行驶已经沉了,又怎么会出现沉船一事,很明显是中途有人做了手脚。当中船夫的孙子恰巧鹏见过此人,大人可以传他问话。”
船夫孙子被带上公堂,小孩子哭着将当日所见说了出来。县令不信,认为一孩子懂什么,不可靠。但年晓鱼不那么认为。“正因为孩子小才更不会说谎,县令大人若是不信,我们还有别的证人。”
言语间,又将那卖菜婆子请上来,那婆子一看上次做事的老爷竟然是王爷也就不敢多言了,一个劲说不知道忘记了。
程嚣墨和年晓鱼都出乎意料,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有此事。县令大人倒是乐得很,整个人都感觉精神百倍“哈哈,程嚣墨,年晓鱼,你们二人咆哮公堂不说还想颠倒是非扰乱公堂。你们可知此事是太后的旨意,你们如此对待就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这事让太后知道了是要诛九族的!”
哼,年晓鱼一脸不屑,这个糊涂县令根本是想公报私仇他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一次还不借机好好整治一番。
外头百姓也是看的一阵揪心,眼看着案子要逆转了,竟叫一婆子给毁了。大家都屏住呼吸双眼凝聚,死死的看着里面的动静。
年晓鱼也忧心忡忡瞪着程嚣墨,希望他可以说几句,但是程嚣墨竟然一言不发,当了哑巴了。县令大人见此更是乐坏了,立刻命人将他们两人打入天牢,即刻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