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的可怜,希望年晓鱼他们能放自己一马。年晓鱼终是松了手,妇人激动的热泪盈眶“谢谢,谢谢你们。”
“等等!”年晓鱼又叫住了她,妇人有些害怕,脸色大变,以为是反悔了。“姑娘你……”
年晓鱼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非要阻止你。只是顺便询问一声可否见过一位叫勤娘的女子?”
勤娘?妇人转过身到处寻找,正巧那女子正带着包裹出去,妇人显得十分兴奋,指着前面的女子说“她,就是她。勤娘,这位姑娘找你!”
前面的女子立刻带着包裹过来,而妇人则急匆匆去收拾东西了。女子见年晓鱼很面生又很好奇“我不认识你,为何你要找我?”
女子很干净,即便是穿了绫罗绸缎还是难掩五官之中透着的丝丝清爽,如田间拂过的一缕春风叫人陶醉。也难怪那个雷单连妇道人家都不放过了。
对于这般的女子,年晓鱼也忍不住心生好感,语气也变得温柔了好多些“是这样的,你的婆婆叫我们来救你的。他们因为这个雷单被迫赶出原有之地。我怕你出去之后找不到他们,所以最好跟我们一起。我们会保护你的。”说着看向程嚣墨。
程嚣墨也点头“没错,你就跟着我们吧。快走吧,趁着雷单还没回来我们必须要走了。”
“好。”年晓鱼立刻拉上勤娘跟着程嚣墨一同回去。
与此同时,还在美人局里的雷单只觉得浑身吃的醉醺醺的哪里料到府中发生何事。雷府的丫环也早已受不了这样的少爷,都趁机走了,家丁们见这么多人出走是拦不住的,留下来也是要受到责罚的,就也一同走了。
而雷单还在醉生梦死,捏着酒杯贼溜溜的看着身边美若天仙的兰尔蝶“小蝶姑娘,你终于想通了,肯给本少爷做十七姨娘了?”
“呵呵。”兰尔蝶一脸嫌弃,却不能暴露出来只得干笑着应付过去“是啊,是啊。少爷您风流倜傥又不计前嫌叫小女子好生喜欢。心想着遇到您就是三生有幸了,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这么好的相公人选若是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所以小女子决定以身相许。”呕——说完这些话,兰尔蝶瞬觉一阵呕吐,长这么大还从没说过这般恶心之言。
那雷单少爷本就醉意浓浓再加上兰尔蝶这份挑逗之词更是觉得火烧的厉害,踉跄着步子开始不规矩起来。
兰尔蝶吓了一跳,赶紧跑。雷单更是觉得好玩了,赶紧扑过去。好在这个时候李弗清从幕后出来,狠狠一击重锤将其击倒顺便掏出一张字据,上面白纸黑字的写了些什么。李弗清极为熟练的拿出朱砂,按住那少爷的手死死的按了个手印,这事也算大功告成,连忙带着兰尔蝶出去。
此时,程嚣墨他们已经在屋里等待了,李弗清他们也很快出现,大家一同汇合。那为叫勤娘的姑娘已经与婆婆相聚,二人在后厨忙活着给他们做些宵夜。
程嚣墨对今晚的行动十分满意“不过,虽然当中出了些小意外但总体还算不错,没有影响大计划,而且完成的非常顺利。那个雷单的杀人证据我已经全部掌握了。”
“你真的有证据?”年晓鱼不敢相信,他怎么可以这么快。为何自己不知道,何时动的手?
程嚣墨知道他们疑惑,便讲起当日情况。
原来程嚣墨并没打发小七离开,而是借住他们丐帮的人脉一同寻找了雷单杀人的证据。此人胆大妄为,是当街活活把人打死,所以知道此事的人很多,当中也有不少丐帮弟子亲眼所见。人打死之后又叫人把尸体扔进了乱葬岗。
通过多人打探找到了乱葬岗,只可惜尸体已经腐烂根本辩认不得。所以才叫李弗清来个强制画押。这些都是程嚣墨一早就考虑到的,毕竟案子发生了好些天了尸体腐烂是有可能的。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年晓鱼听完一阵头晕目眩“合着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她有些不敢相信“人家县令老爷又不是傻子,何况是摆明了官官相护,你即便是看见了人家杀人也不能怎么样何况还只是一张画了押的破纸,大可以说你们栽赃陷害。拜托能不能来些十足的东西,这样很叫我心慌。”
此事本就是以卵击石的,所以程嚣墨他们也无十足把握,毕竟这个雷单身份不凡,牵扯的太多太多他们也是搏一把了。
此时,程嚣墨和李弗清都没再说话。年晓鱼看着两个木头一样的人,更是急切不已却也是无话可说只得乖乖闭嘴。
第二日,京城衙门的鼓敲响。县令大人急匆匆升堂问案,只是低头一看被告之人居然是雷单大少爷,瞬间五官扭曲嘴角抽搐厉害。这叫什么事,要是让刑部侍郎大人知道他家侄子被告上衙门又得责怪了,又说自己无事生非。
又瞅了一眼原告之人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和一位年轻的小媳妇。这就好办了,县令大人忽然轻松了不少,依旧摆出平日的高高在上的模样,一敲惊堂木,说了几番官话。
“来者,所告何事,快快说来。”
老妇人哭丧着脸,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强忍着丧子之痛哭诉道“大人,民妇状告雷单。他杀我儿抢我儿媳,还霸占我家,请大人做主!”
“胡说,你们胡说!”话音刚落,雷单就急了“大人,事情并非如此。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家儿子,跟他们家也是毫不认识的,又怎么会杀他儿呢。再说他们家儿媳不是在她身边嘛,何来强抢之说。另外我雷家这么多田地又何须惦记你们家的破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家有屋子吗?那个破烂不堪的茅草棚?哼,本少爷家的畜生也住的比你们强又何来霸占之说。”
“嗯,此言有理!”县令大人十分赞同的说。随后又看向老妇人“我说你这婆子是否老糊涂了。你们家那个破地即是毛贼来了也不愿久留何况是人家雷单少爷。你们这帮刁民是否想借机很诈人家一比?识相的快些退下,本官既往不咎,否则本官可要叛逆扰乱公堂胡说八道企图敲诈勒索!”
“我,我……”老妇人无法辩驳,便对他们官官相护如此黑白不分还能说什么。
老妇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双手颤颤巍巍又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儿媳妇。
“大人此言差矣。”言者是身穿白衣的坐着轮椅的年轻人。此人一上来便是掷地有声的反驳了县令之词,随后又胸有成竹有理有据的摆出自己的观点。
“大人,在下是这对婆媳的状师。请允许我说几句公道话!”
县令大人一脸不屑,想着不过是个没腿的竟然这般目中无人,本官倒是听听你们吐出什么来。
“好,你且说来听听。”
程嚣墨一展折扇,淡然解释道“此案很简单,雷少爷因看上人家媳妇,所以与人争抢。见其不肯便下毒手当众活活打死。在下处有证人还有证据,大人不信可以传。”
县令大人纳闷“传!”
随后果然来了几个乞丐模样的百姓还有一个被抬着上来的……尸体。尸体!晦气,晦气!县令大人一脸嫌弃,赶紧用袖子遮住鼻子眉头皱成一团,整个人都往后仰了。
“我说你这状师是怎么当的,怎么把尸体抬上来了。不是要拿证据吗,证据呢!”
程嚣墨依旧轻笑“大人莫急,证据自然是在尸体身上的,否则在下也不会叫人抬着尸体上来。”说话间已将尸体上的白布揭下。
“大人可看的清?尸体上面明显的被拳脚打击所致产生的淤青。很明显是雷少爷动手打的,若是不信大可以叫雷少爷把手伸过来比比。”
“胡,胡说!本少爷如此尊贵岂可随便笔画。再说,拳头大小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可比的。你凭什么认为他是我杀的!”雷少爷很淡定,之前还有些担心,但当看见尸体并非是勤娘之夫时更加放心了。想来他们是找不到原尸体了就随便找个。这样的话他更有理由告他们陷害之罪。
雷少爷很得意,有种预感,这场官司他赢定了。
但是程嚣墨和李弗清也不好对付,两人同时摊开手掌笔画“大人,雷少爷此言差矣。每个人的手掌大小不尽相同,因而拳头大小也不尽然。你好比我跟二哥,我们看上去相差不多,但事实上手掌还是有些大小的。”
说完,李弗清趁雷少爷心不在焉,立刻抓起他的手放在尸体的淤青上笔画“大人你可看清了,他的拳头大小与淤青一样,显然是他干的!”
县令大人看的惊呆,还真是一模一样。这下雷少爷也急了“胡说,胡说!你们都胡说!本少爷根本没见过他又怎会打死他!你们这些人分明就想陷害本少爷,当我冤大头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尸体根本不是勤娘的夫君,你们是随便找了人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