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儿的脸苍白一片,即便是有蝶鸢与陆宁心在后面的助力,她整个人也向蜕了一层皮一般。
她踉跄了一些被身后陆宁心眼疾手快的扶住。
从屋中出来,陆沉渊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语,从陆宁心的手中接过轻儿来。
在众人的视线中他弯腰将轻儿拦腰抱去向自己的屋中走去,轻儿现在疲惫的连一个手指都不想抬起,有着陆沉渊抱着她离开。
陆沉渊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她脸色苍白如素稿,眼睛紧紧的闭着,睫毛微微蒲扇着如同两片蝶翼轻轻的在陆沉渊的心头划过。
轻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大亮,阳光穿透窗子洒了进来,在屋中投了一片光来。
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看了一眼屋中的装饰,显然是在陆沉渊的房中。
她在屋中为血鹰接臂,身体支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但强忍着完成接臂的事情。
似乎是,陆沉渊将她抱回来的。
这些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血鹰的手臂如何。一日一夜内,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便算是成功了,若是有异样反映必须立刻抉择。
轻儿穿上鞋子作势就向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口,门便被推了开来。
陆宁心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见轻儿已经醒来微微一笑“血鹰无事,先用粥吧。”
轻儿听见陆宁心的话放了些心,脚步随着陆宁心向桌边走去。
一碗白粥,几碟爽口的小菜,正和轻儿的口味。
“这粥是母亲熬的,母亲熬的粥最是好吃。”陆宁心将白粥端给轻儿笑着说道。
轻儿点了点头,从回到山庄来她只在第二天见过陆母,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呢。
“母亲最近因为山庄的事情繁忙的很,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便跟我说。”陆宁心这样说着,但心中却是嘀咕着,若不是哥哥阻拦,以母亲的性子即便是在忙也不可能不来看轻儿的。
显然是哥哥太懂母亲的性子了,她心中知道自然不会告诉轻儿,不然陆沉渊可不饶了她,甚至连她都要被禁除在见轻儿的人列中了。
对于轻儿陆宁心是极为有好感的,同是女子,同为习武的女子,轻儿与她年纪相仿但却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蝶鸢。
轻儿浅浅一笑,算是回应。
“想来哥哥已经知道你受伤了。”陆宁心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轻儿喝粥的手明显的一顿,昨日虽然她吐了一口血,但却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她不让蝶鸢与陆宁心说便是怕陆沉渊担心,但随即她释然了,有什么能瞒过他的那双眼睛。
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果然已经被换了,昨日她若是记得没错吐出的血是溅在胸口几滴的,本以为他不会主意,倒是轻儿嘀咕了陆沉渊对她的关注力度了。
这边轻儿还未喝完粥陆沉渊从外面走了进来。
从开着的窗子看见外面陆沉渊站在院门口似乎与清风吩咐什么,清风应下向外跑去,陆沉渊突然回头与透过窗子望去的轻儿视线对上。
轻儿收回视线舀在手中的白粥,陆宁心自然也看见了陆沉渊她站起身来向轻儿告辞离开。
陆沉渊从外面了进来,他一身青绿色长袍,下摆上绣着绿竹,衣袖上用金线勾勒着暗花。记忆中陆沉渊似乎一年四季都是白色月牙长袍,轻儿印象中他从未穿过别的颜色的衣衫。倒不是说他穿别的颜色不好看,只是有些诧异。
“怎么了?”陆沉渊看着轻儿上下打量她的眼神,也上下看着自己似乎没有不妥的地方,这个丫头怎么这样看自己。
轻儿摇了摇头,眼角弯弯带着明显的笑意,若是陆沉渊信了她才算是怪了去了。
他径直向轻儿走来,将她拉了起来身体一转坐在了轻儿原本的凳子上,将轻儿抱在怀中,拿过她之前舀着白粥的汤匙轻轻的搅拌,在嘴边吹过递到她的唇边。
这样亲昵的动作轻儿早已经免疫了,当下懒懒的坐在他的怀中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启朱唇将他递过来的汤匙含住,吞下汤匙的白粥。
这粥似乎是比刚才甜上了一些。
陆沉渊看着怀中小女儿姿态的轻儿唇边宠溺的笑意更深。
“下午我要去城中,你要不要去走走。”
轻儿睁开眼睛对上陆沉渊看下来的视线,她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精致的脸每一次看都能让她心不受控制的跳起来。
“嗯?”陆沉渊见轻儿不回答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来。
“什么?”轻儿回神,瞪着一双大眼睛,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陆沉渊失笑,原来他一直于她说话她都在神游状态。
“我说下午要去城中,你要不要出去走走。”陆沉渊重复。
轻儿想了一下,最然在山庄中她觉得烦闷,但蝶鸢只怕是长出蘑菇来了便点了头。
风凌山庄看似极为平静,但山庄中的守卫是极严的,蝶鸢若是想要溜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陆沉渊早就警告了蝶鸢若是把她当做小贼抓住了他是不会吩咐放她出来的。
当时蝶鸢听见此话的时候气节,只是想到风凌山庄的名气自然不敢小觑,若是当真一个失误被抓住了必然极为的丢人,血鹰与翟阳,青木定然会笑话她,索性她当真安分的在山庄中。
蝶鸢听见轻儿下午要去城中的时候,像风一样的飘了过来。
轻儿临出门前去血鹰的房中看了血鹰,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还在昏迷中。轻儿对自己配置的药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血鹰最早醒来也应该是晚上了。
因为轻儿要出去所以陆沉渊让人备了马车。
这一次驾车的是清风,他看见轻儿就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蝶鸢双手抱肩看着清风的小模样,脸上妩媚的笑了起来“清风,倒是没想到你这小模样笑起来也倒是俊俏,怎滴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蹿个无影无踪的?”
“蝶鸢姐姐不敢,不敢,怎么能拿猫与您想比较。”清风听见蝶鸢说话,整个人精神一级的戒备,似乎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这真不怪他胆小,实在是蝶鸢捉弄人的手段让清风想起来都浑身颤抖。蝶鸢听了陆沉渊的话不敢在山庄中来去自如,但她的乐子便落在了整人身上,这人选无疑就是清风这个倒霉的孩子了。
清风是真的怕了蝶鸢了。
蝶鸢哼了一声,声音中明显对清风胆小如鼠的鄙夷,清风陪着笑脸呵呵了两声。
轻儿进了马车中,陆沉渊看了清风一眼也进了马车中,清风脖子一缩,一脸的苦相。
他心中不断的呐喊着,公子,蝶鸢她是真不是女人啊!不是他实力不够实在是因为对手太强大啊!
当然,陆沉渊自然是没有收到清风的意思的。反而是蝶鸢左手覆在右手之上,轻轻的一俺,骨头作响的清脆声音。
清风果断的绕过马车,拿着皮鞭跳在了马车边上。
蝶鸢看见清风的动作,眼中溢满笑意,欺负清风是她在风凌山庄中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她跳在了马车的这一边,清风不敢迟疑,将鞭子打在马儿的身上,马儿带着马车向城中奔去。
马车中轻儿刚刚坐稳,清风这一突然驾车,让她的身体惯性的向前冲去。陆沉渊眼疾手快的揽住轻儿的腰身,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身上的冷气开始向外四散开来,坐在马车边的清风浑身一冷,他家公子生气了。
此刻清风只想撞墙去,他哭丧着脸看了一眼蝶鸢,便看见蝶鸢笑的眼中泪花闪闪,显然蝶鸢是有意的!
“哈哈,小清风,你太可爱了。”蝶鸢大笑着,作势就要伸手去捏清风的脸颊。
清风那里敢让蝶鸢捏,他向后避开蝶鸢的手,声音中带着乞求般的说道:“蝶鸢姐姐,清风还想多活几日呢。”
意思便是蝶鸢手下留情,不然他家公子没准真的会把他咔嚓了,即便是不咔嚓了单是他家公子身上放的冷气,就可以活活的将他冻死了。
马车外蝶鸢爽朗的大笑,由此便可以想到清风哭丧着脸的表情。蝶鸢似乎就是清风的克星一般。
马车中,轻儿便直接被陆沉渊拥在怀中,陆沉渊将轻儿抱在怀中,将桌子上的白玉棋子收起,拿出了茶具来,他就这样拥着轻儿开始泡起了茶来。
温香软玉在怀,在加上清香淡雅的香茗,真是优哉游哉,乐哉乐哉。
轻儿乐的呆在陆沉渊的怀中,他的身上温柔传递到她的身上,没由来的一股舒心的感觉。
“请。”陆沉渊将沏好的茶端起送到轻儿的眼前,笑着道。
轻儿看了茶杯一眼,茶杯中茶水青绿,上面漂着茶杯有完全舒展开来的也有卷缩着身体的,还未品尝便有茶香扑鼻,入口自不必多说。
她微微俯首,朱唇轻轻的印在杯沿之上,果不出气所料,一股清香之气顺着茶水在口中萦绕,说上一句唇齿留香也不足未过。
“你还有什么本是是我不知道的?”轻儿放下茶杯挑眉看向陆沉渊问。
后者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