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媛心中冷哼一声,这李卓也是个聪明的,这是试探自己会不会去追问皇上吧。
“你且说来就是,我不过是忧心皇上身体康健,酒饮多了伤身。”
李卓听方媛媛如此说,便放了心下来,方媛媛睁眼说着瞎话意思便是此事不会传进皇上的耳朵中去。
“是去寻一个女子。”李卓道。
“是谁?”方媛媛心中一突,脱口而出。
李卓以为方媛媛吃了醋,倒是没放在心上道:“似乎听见皇上喊了一句轻儿。”
方媛媛只感觉自己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果然,果然她还没死!指甲扣进了手心方媛媛也不知,可见她是有多恨。
当初如不是她逼迫,,母亲又何尝会死?方媛媛丝毫没有觉得赵荣的死是因为自己,而是将这一过错加倍的算在了轻儿的身上来。
“娘娘。”桂嬷嬷看着方媛媛的手心都渗出了一层血来,她有些迟疑的喊道,伸手想要将方媛媛扣着的手掰开来。
“啪。”一声把掌声响起,方媛媛的手还未放下,桂嬷嬷已经捂着脸跪了下去。
“娘娘息怒。”
方媛媛这才反过神来,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桂嬷嬷收回了举着的手。
“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桂嬷嬷胆战心惊的站起身来,退到方媛媛的背后站定,不敢再说一句话。
方媛媛不知在想什么,空气中一下子静了起来。
“此地距离哪里最近?”
桂嬷嬷想了一番道:“风凌城倒是与此地距离不远。”
“风凌城?”方媛媛重复了一遍道。
桂嬷嬷点头,风凌城也是因为有风凌山庄而出名,风凌山庄又以富可敌国而闻名。风凌山庄处于凤国与林国的交界,城中城主便是最大,倒也说不清属于哪一国的地界,反正风凌城便是一个别样的存在体。
于此同时,张青也在凤轻易的命令下,向四周开始寻找轻儿她们的去向。一路从城门口出来,她们的身影自然也是有迹可循的,按照酒楼掌柜的描述所说,在一路询问百姓可曾见过掌柜的所说的车马,一路问下去,倒是知道了大概的方向。
此刻,轻儿却是忙碌之时,自然顾不得别的什么事情。且有陆沉渊在又怎么让这些琐碎去烦扰轻儿的心。
她的面前放着一些的药草,是回到山庄后轻儿让陆沉渊找来给她的。
其中不乏名贵的药材,放在世面上都是极为罕见,又有寻常遍地都是之流。
“这是要做什么?”蝶鸢从院外走来,一眼便看见了轻儿身前放着的各种药材。
“你功力可恢复了?”轻儿头也不抬的向蝶鸢问道。
蝶鸢虽然不知轻儿是何意但也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骄傲之色。
轻儿看了她一眼,她脸色红润,知道她没有撒谎,放心一般的点了点头。
刀光剑影,只见院中两道光,一道黑影,一道白光。
轻儿与蝶鸢站在不远处看着速度快的已经只剩下两道影子的血鹰,两人心中各有所想,只是相同的眉头都锁了起来,轻儿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而不得其解一般,蝶鸢则是带这一丝的担忧之色。
在她们二人刚出现的时候血鹰已经感知到了,此刻放下停下身子,向她们的方向看来。
血鹰一身黑衣,手中执着一把长剑,长剑的刀刃泛着寒光,足可见其锋利程度定然不般。
他一把将手中的长剑向远处的剑鞘扔去,飞身直入,蝶鸢都要赞一个好。
轻儿与蝶鸢走了过来。
“身体如何了?”轻儿开口问道。
“无碍。”血鹰毫不在意,在院中的石桌便桌下,单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因为刚才习武的原因,他的额头上还有汗珠,随着他的动作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滑过脖颈最后渗进了衣服之内。
“血鹰...”轻儿视线直直的望着血鹰,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觉得不知该讲不该一般。
血鹰皱眉,他了解的残影应该不是吞吞吐吐之人。
轻儿莞尔。
“你可怕痛?”
“男子汉大丈夫,若是怕痛不如回家种地去。”蝶鸢在血鹰没有说话的时候率先开口说道。
血鹰扫了蝶鸢一眼倒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
轻儿差人将陆宁心也请了过来,陆沉渊闻风而来,翟阳随后方到。
一时间众人都聚集在了血鹰这里。
血鹰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盖子已经被蝶鸢揭了开来。
从海岛带出来的属于战神轩辕战的右臂,当初玄武皇赐给轩辕战的黄金手臂,正在眼前也。
陆沉渊,翟阳自然是知道的,血鹰看向轻儿的眼中有什么光芒一闪而过。
轻儿不是为了让他感激,血鹰自然也知道,默契的没有说任何感谢的话。
若要是为血鹰街上手臂,首要的前提必须是将他已经结疤的地方重新解开,且从血鹰失去右臂到如今时间太长,右臂伤口处的肉早已经坏死,已经不适合了。
所以当下要将他的胳膊伤疤挑开的同时,还要将右臂口的肉全部剔下来。
换臂不仅要看换臂之人的承受能力,对与之换臂之人也是一个考验。若是没有失去功夫的轻儿自然是不必担忧这一点的,但是...
轻儿为女子身,所以蝶鸢与陆宁心渡内力给她,通过她身体为媒介,如此方才坚持到手臂完全换上。所以因为轻儿才没有找陆沉渊帮忙,因为男子的内力太过刚强,轻儿如今的身体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这就是为什么轻儿会问蝶鸢的身体是否完好了,并且将陆宁心请过来。
蝶鸢听见轻儿如此说的时候对轻儿翻了一个白眼。陆宁心听闻此事的时候欣然答应。
屋中,血鹰已经躺在了床上,他光裸着上身,看向轻儿的眸子中是坚定是信任,随即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蝶鸢嗤笑了一声,她一排悠闲的坐在屋中喝着茶,似乎是来看大戏的一样。
“不担心吗?”陆宁心与蝶鸢坐在一起,心中多少是有些担心的,这样接臂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呢。
蝶鸢瞟了一眼血鹰的方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陆宁心无奈一笑。
轻儿扫了一眼血鹰闭着的眸子,说实在的即便是到了现在轻儿都不曾见过血鹰的真实面目。当初在方府见面他也是带着玄铁的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如今却是带着人皮面具的。
轻儿不由对血鹰的面貌有一丝的兴趣,但她从不是随意去看别人隐私之人,对血鹰面貌有兴趣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将精力全部放在了接下来的事情上。
虽然血鹰当初脸上带着的面具也是玄铁的,但与轩辕战的手臂又是不一样的,数百年前的与近代的必然不同的,轩辕战的黄金手臂反而是比血鹰当初的玄铁面具要轻上一些的,虽然比近代的玄铁轻,但不代表着不比之厉害,反而是恰恰相反,轩辕战的黄金手臂反而是比之挥出的力道更大,破坏力更强一些。
将事先准备的匕首在火烛上轻轻的烤着,那泛着寒光的利刃上泛着丝丝的红。
轻儿将匕首在血鹰已经结了疤痕的手臂上一点点的划过。
随着匕首划过的地方,鲜血对着匕首的走向慢慢的浸出鲜血来。
血鹰的眉头一条,他的清俊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似乎这匕首走在身上的不是他的血肉一般。
若是照着以往,匕首在身上划过又有何惧,即便是轻儿都能承受的住。但是不一样的是这匕首在火烛上烧过,烧的泛红,身体要承受痛与烫双重!
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
不知不觉间蝶鸢的脸上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轻儿手起刀落,血鹰的右臂伤疤处已经血肉模糊一片,如此血腥的画面轻儿眉头没有皱一下,手下飞速的动作着。时间一分分过,若是耽搁的时间越久,苦的越是血鹰。他的身体紧绷,足可以看出是在隐忍着疼痛的。
之前已经配的麻性的药粉洒在血鹰的伤口之上,血鹰松了一口气,轻儿的医术之高是白竹峰亲口赞叹过的,药下去不到片刻的时间药效已经开始发挥。
蝶鸢与陆沉渊到了轻儿的身边,轻儿向她们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会意。
轻儿拿着银针,迅速的在血鹰的几处穴位上扎下。
看着血鹰被挑开的伤疤处,涓涓的鲜血流出,轻儿抿唇,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轻儿伸手将竖起放在血鹰伤疤处,她的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汗,她也有些的吃力。
蝶鸢率先提起内力汇聚与双掌之间,双掌拍在轻儿的后背上,通过掌心将内力渡给轻儿。轻儿悬浮在血鹰伤疤处的手艰难的向下行了一段,她的手距离血鹰血肉出一寸处,随着轻儿的手向下走,血鹰的肉开始被切开。这里的肉已经坏死必须要切下露出有生机的肉方才能接臂。
蝶鸢发力,轻儿的手便向下一份,血鹰的右臂处的肉便被切开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