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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巨款被盗

时光荏苒,总于指尖心上悄悄流过,痕迹无可寻觅,却是极快。

不经意间,第一个学期已经结束,到了瑞雪纷飞映北园的场景。点点银花装点的岁末年初,家家户户都洋溢着满满的喜悦,准备迎接新春佳节了。

爹爹苍老面庞之上也是笑意昂扬,不为别的,只为历经短短一个学期考核,永程女学进步显著,成绩优异,爹爹竟在市府新年团拜会上,被委任为市府教育科长。

什么意思,还不摆在明面上?正当这“民国革命”与“女学”被媒体大力推广,成为了当下最为时髦的东西之时,那些平素里最会趋炎附势的市府要人,还不都争着把自己的千金小姐送进女学大门来“镀金”?不过高兴归高兴,爹爹也不可高兴得昏了头脑才好。凡事都有两面性,既然成了教育科长,便不能挑肥拣瘦,纵是有不合适,仍也不可将那些有后台的千金们拒之门外了。

经我一提醒,爹爹适才想到这一层,急忙呈报有关部门,要求扩建校舍,增加师资。

市议会倒也周成大方,通过了爹爹的提议。只是苦于北方军阀尚在忙于打仗,经济萧条、款项紧缺,致使市政混乱,纵有心趣,也难达成结果。

爹爹从来都不肯于命运弯腰屈服,他总是一副铮铮然傲骨,认准的事,便一定要诚心寸寸付出的去尽最大努力承办。

这不?趁着新春拜年、走动之际,爹爹更是四方求援,或借贷,或募捐;加之我与莫老师在一旁努力游说,只差没向名门富豪、官场新贵们鞠躬作揖、企尾求告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三个月下来,永程女学竟然筹集到了一笔十分可观的款项。爹爹总算舒下一口气焰,只等着明年开春扩建校舍,聘用师资。

爹爹尚有他的事务要忙,可我生**闹,也不可把我丢在一边不曾?固此,莫老师便总要带着顽皮淘巧的我时时出外游玩嬉戏,似生怕我寂寞。

一天,他约我去南温泉滑冰,我自是乐得花容娇俏,蹦蹦跳跳的随了他一道而去,却依不知他的加紧“猎取”计划。

我素有武术功底,上白下蓝的紧身秀口运动服,更衬婀娜身姿,迷人魅力;我尽情在冰上击剑、花样旋转,有如鹤立鸡群,又似丹凤起舞。

就在这一时,莫老师急速拿起随身西洋进口照相机,“咔嚓,咔嚓”连连按动快门,接连不断拍下我各种美丽曼妙身姿,俊俏白净的面庞之间,忽而便是一股没缘由的,摄人心魄的笑。。。。。。

开学就在眼前,今日,阳光尚且明媚晴朗,我吃过早饭,沐浴熏香,换上一件当下女学生最时兴的白底蓝花连衣裙摆,信手端了藤椅,上二楼阳台坐定,等待我的莫老师前来“补课”。

但是却不如人意,直叫我等到夜幕降临,清辉筛洒而下点点银光,再等到夜色深沉,大雨倾盆,就是寻不得莫老师那一抹特有的帅气倜傥身影。

我心烦意燥开来,焦虑万千的把脸贴于闺房透明敞亮玻璃之上,痴痴远望,眸光漫溯着接连雨柱与水雾弥漫的寂寥、落寞空巷,满心企盼街角陡然出现我的老师。

莫文宣,你究竟对我有几分真情?心下不由喃喃忖度一番,是小女孩特有的朦朦胧胧与情窦初开,这种温婉,欲近还离,才最动人。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空空巷子还是不见一条人影。我那满是少女含苞的心情忽就沮丧下来:“古今情殇,问谁真心到底?”不觉间,樱唇小口缓缓吟念这样一句,似自语,又似浅唱。

罢了罢了,想必他今日是不会来了。我边想着,边就要将身折回更衣上床,正这时,灯火昏暗萎靡的街道之中,忽有一条人影朝着白公馆处匆匆走来。雨已经渐小,他没有撑伞,简单的将左臂抬起,用袖子护住前额;只是夜色太深,面孔俨然辨不清晰。

是他,一定是莫老师践约前来!我大喜,是什么事务叫他耽搁至今?也来不及多想,匆匆将身跑下楼梯,一把打开八字门楼之前大厅。

那人一个踉踉跄跄闯入,足屐磕在了欺负台阶之上,险些栽倒。

忽有一丝恐慌划过我眉心,急忙一把将大门关紧,便追捉而上,扶起那人至了灯火通明处,仔细一看,却是惊住:“爸爸?!”

父亲没得言语,不难看出,脸色白的诡异。

“爸,您怎么淋得这般通透?您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我细眉瞬时纠结一处,心下宛如蜡液侵灼,焦急如焚。

“水伊,完了,全完了!办学的巨款皆数被盗,一个子都不剩啊!”父亲一口气将胸中郁结吐尽,声腔尖锐。

我柔曼身子不由一定,亦是昏天黑地。尔后,还不及我细作思虑,父亲便一个直冲,栽倒在地板之上。

“竹妈!快,爸爸晕倒了!”我下意识惊声大叫回去,唤了竹妈急匆匆前来,一起将父亲搀扶而起,好歹先进了屋子里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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