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离觉得自己怎么像是着了魔一般,就这么跟着那个梦境里的女子念出了口诀。她幽幽地抬起手,手中还是那枚泛着微光的墨玉。精致细巧,似是有人经过许久的雕琢打磨,耗费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心血。
这个地方无疑于这枚墨玉有着再深不过的联系,甚至宿离都觉得这里便是这墨玉中所包含的大千世界。到底是谁能有如此作为,像是想要倾尽了所有似的,只为了表现出这犹如幻境的美。
宿离在子虚崖的那个洞穴的时候一直感受到的就是有东西对她的牵引,甚至在她即将准备离开的那一刹那,都让她觉得难以放的下。像是对于她而言,重要到了一个极致,如果不去拿回它,那么宿离就会后悔一辈子。
那个白衣女子,绝代风华,可是她究竟是谁呢?为何会让宿离觉着那么熟悉,且又那么放不下?
“如此仙境,可是撩人心至极。”玉疏伝轻轻地倚着身后雕琢精细的木柱,他对着远处之景放眼望去,满目都是缱绻柔和的温暖,他的嘴角勾出了一个浅淡却惑人至深的微笑。仿若云雾中的一片青翠之地,黑暗夜空的一颗最耀眼的星辰。天人之姿,如此芳华夺目。
宿离只是笑着勾了勾唇,不禁在感叹自己也有看着发愣的时候,对于美色,她还真是以前都没有什么在意的时候。却是在碰到了他之后,频频露出这种尴尬的神情,实属是好笑,但又令她自己都费解,只当做是来了凡间许久,也开始有了些人心起来。
只是这个地方确是有些让宿离觉得眼熟,这个布置,无疑就是模仿了自己仙界的宿湖,也就是宿离所居住的萧雪殿的样子。她刚进来睁开双眼的时候可能还会不敢相信,这该是对自己的住所有多么熟悉,才会装扮出如此之像的地方。该有多深的眷恋,才会带着这种无尽的痛处。好似是看着这每一朵杏花,每一个亭台楼阁,就能体会到其背后的情感。就如同镜中月,带着极大的相似,仿佛想要倾尽一切。
宿离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只不过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个地方究竟出自谁人之手,又为何会被人留在子虚崖。
一枚墨玉,像是划破虚空的一点尘埃,从万物朦胧中脱颖而出。然后落在了她的手上,可她却莫名的什么都不知道。
重物倒地的声音,惊破了宿离的思绪,蓦地回头一看,只见竟是玉疏伝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看上去煞白,比刚才在子虚崖的时候看上去又严重了不少。
雪白的衣衫上原本已经被宿离处理过的受伤的地方,此时又是有鲜血溢了出来,慢慢地浸透着玉疏伝的素衫,就如同一朵血色的妖莲一般绽放。
宿离心底一沉,立马施法先封住了他的穴道。她向着四周看了看,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带着玉疏伝向着另一边走去。那里是一座大殿,是整个这个如同仙境般的地方的最宏伟的铸造,带着主人的尊贵与一切荣华。
宿离只想先找个地方给玉疏伝疗一下伤,所以进到大殿里面。原以为只会是同样的华丽,却让宿离惊讶的是,这实在是太符合自己的意思了——华丽中带有着朴素,却一点都不失了身份,美玉灼灼,却都没有这些深得宿离之心。如果说那个造出这个地方的人还存在的话,宿离一定想亲口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又或是那个人了解的那个人是不是有如此的与自己相像。
不得不说,这里的格局都与宿离原本的住处极其的相似。但她现在还管顾不了那么多,只是穿过了大殿,直接到了连通的侧殿,庭院里杏花树纷纷随着风而曳动着,发出细微的摩挲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幽然地传入宿离的鼻息,仿若在安睡中清醒,迎接着宿离和玉疏伝的到来。
看见这个情景,宿离忍不住眯了眯好看的眸子,眼里神情就若一片沉静到极致的湖水,没有任何风与物的打扰,只是在那里可以品味着自己的美好。
宿离随意挑了一个这个庭院正对着的房间,推开门立刻传来是浅淡的檀木香,整个屋子里简单地布置了些东西,却尤其的素雅。书架摆放整齐,上面竟琳琅满目的都是些珍贵的书籍,几案桌椅上也分别都还落着几本书,但已经明显都蒙山了一层薄薄的尘埃,显示着房间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过这里。
宿离赶忙走到床边,将玉疏伝轻轻放下,刚才是扶着他的人,也就让他整个人的分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此刻一松手,倒是有些没缓过来,昏迷过去的玉疏伝直接将宿离一起带着倒在了床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的墨发长而柔亮,就如同一匹最华贵的绸缎更胜,发丝随着动作,从他的背后垂落至前,直接拂在了宿离的脸上。玉疏伝此刻紧紧贴着她,好看的容颜一览无遗,乌黑的睫毛长如蝶翅,薄唇轻合,此时虽然没有笑意却显得整张脸更俊俏起来,完美精致的脸颊像是上天的恩赐一般,风华满天下,有谁堪比?
但想到现在他身体的状况,宿离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有些略带挣扎地从他的身子底下挪开,自己下了床,让他可以平躺下。她突然心下有点讪讪地看着他,不知为何的,她的脸上竟蒙上了一层淡到极点的绯红,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只道自己怎么又发起呆来了,这个情况一直发生在她的身上可不好,也不适合。
替他疗伤,似乎宿离从没有任何因为情爱和男女之间的关系而感到束缚,或许是她不懂,她不明白人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情。似乎从一开始出生的时候,在她的记忆里开始,她的父亲就教他爱是这个世界上最苦的东西,永远都不要去触碰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一旦触碰了凡人才有的爱恋,便是会迷失自我,成为了一个连过去的自己都会觉得陌生的人。爱太苦,也太痛,痛彻心扉。
这些都是仙帝教她的,而她也欣然接受了。她开始埋藏自己所有多余的情感,然后逐渐地成为了一个只爱天下,只为苍生而心怀包容的人。她虽含笑,却没有真实的情。因为,她不懂。
天寒宗内,选徒的事情告一段落。
只是秦曦一开始也未把后山发生的告诉其他两位天仙,赫连本就是个瞒不住的人。
玉疏伝与宿离坠崖,整个一天都有好几个人人心惶惶的,为他们吊着心。相对的,白千机和他就好一点,但也不是全然的放松。
此刻,天色已暗,外面朦朦胧胧的夜色中是什么都不清,殿内空空荡荡的只坐着两个人。
“秦曦,你告诉我,子虚崖下有还灵草一开始是从谁那里得知的?”白千机眼神有些阴沉,深邃得不见底。
秦曦倒是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茶,这才笑说:“你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那个时候是你最爱的那个女人告诉的我,而事实却是在更早有人便知道了。”因为秦曦还清楚得记得,那个时候,谭颜姬的眼里,只有充斥着浓浓的哀伤与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