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眯起双眼,慢慢适应了太阳的光芒,便往一个方向走去,秋歌不曾多说一句,只是默默的跟在我身后,脚踝上的铃铛清脆作响,一步步前往若君山而去。
站在若君山脚下,依稀可以听见若君山上众神的谈笑声,天族,思白,今日我又回来了,我魔族陌央又回来了。
一步步踏上若君山的石梯,只觉得一切恍然如昨日,这条路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遍,连石梯两旁的桔梗花也是自己一棵棵种下的,如今只觉得刺眼得紧,轻轻拨动怀中的梦魇,那些花儿便在瞬间枯萎凋谢。
许是我的魔息触动了这若君山的防护,立刻四周的神息开始波动,这神息,我是再熟悉不过,整整在我身旁是过了六万年。
轻轻合上眼睛,这般的阵法我还不曾放在眼里,更何况这阵法我亦是熟悉得紧,手中幻化了一把匕首,猛地便往阵眼打去,顷刻之间这阵法便消失殆尽。
抱着梦魇一步一步踏上这石阶,步步生莲,铃铛声清脆悦耳,我知道这石阶一共九百九十九阶,每上一阶便可感受到若君山龙脉的威压越来越重,往日上若君山之时,他总会隐了我身上的魔息,自然也就感受不到。
可这区区龙脉威压,对我而言却是不痛不痒,往日与他一同上若君山总是轻松快活,很快便上到顶峰,今日却是久久不能够走到山顶。
终是踏上了最后一阶,是的,若君山仙雾缭绕,这里一草一木都是再熟悉不过,这若君山大门这里是一层结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这,是千年前自己用八方神器中的昆仑镜而布下的。
手轻轻一挥,结界便消失不见了,走进若君山的大殿,一瞬间所有的歌舞与谈笑声都停了下来,思白坐在天帝的左手方,看见我后立刻起身愣在了原地。
看着他心中猛然一顿,不知为何还是难受得紧,却依旧冷笑一声道:“思白上神,今日好像是您的十二万岁生辰,今日本尊特地来向您贺寿。”
“魔族陌央!”天帝从那高位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颇有些震惊,倒也是,千年前天界那场大劫,我可是出了最大的力。
“陌央,你竟然破了思白的封印!”翎烟站起身来,满脸皆是不可置信,冷冷瞟了她一眼,不屑于与她作口舌之争。
抱着梦魇盘腿而坐,直直瞧向思白:“千年前思白上神送了本尊一件大礼,如今是也该还思白上神一礼。
本尊向来是他人欺我一寸,我还他一尺;,敬我一尺,我还之一丈,不如由本尊为思白上神抚琴一曲。”
话音未落便动起手来,这梦魇的琴音倒是极为动听的,却除去魔界中人,在别人耳中却是犹如梦魇一般,摄人心魂。
瞬间在大殿中的所有品阶低的仙族都已经倒在地上,而神族的却还可以强忍着,思白定定的看着我,轻轻偏头看向他,轻轻勾唇一笑:“许是本尊的琴音不够动听,几位竟然还是这般模样,不如本尊再把曲子换上一换。”
拨动琴弦的手越来越快,翎烟手中幻化出一把长杖,直接向我挥来,秋歌亦幻化出一把短兵立刻正面迎了上去,二人过起招来,我依旧不动如山,拨弄着梦魇的琴弦。
只见思白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站在了我面前,我低下头认真的弹琴,他的白色衣裙在我眼帘之下,他伸出手来轻轻放在梦魇的琴弦之上,我抬头看着他,我们之间隔的这般近,却也隔的如此的远。
“你,收手吧。”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动听,每一个字都撞击着我的耳膜,强行压制住心中的那股悸动,轻轻一笑:“你可满意本尊送你的这份大礼?”
“陌儿,你…”
“思白上神莫不是忘了,如今本尊是魔界之主,是魔族尊主,不是千年前的那个陌央了。”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尽是冷漠,如今的我已经不会再以他的一言一行而作为自己的喜怒哀乐。
“那如今魔帝又是何意?本上神今日生辰,您却这般行事。”思白也轻笑一声,定定的看着我,我似乎已经不再认识他了,他早已经不是千年前的思白,而是天界的思白上神。
“与千年前思白上神送本尊的大婚礼物相比,本尊如今不过只是九牛一毛。”不由得讽刺道,他的脸色却不曾有任何变化,犹如不曾有过此事。
气氛一度凝固起来,是啊,天界最不愿意提起的,莫过于千年前的那场婚礼,不仅仅是天界最无耻的一次作为,更是我此生最大的败笔。
只见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长剑,直接指向我,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将梦魇抱起站起来,向前一步,他便退一步,一直退到了案桌之前,而翎烟已经被秋歌打伤,捂住胸口被她的仙娥扶住。
“思白师兄,你为何不杀了她!”翎烟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恨恨的看着我。
一时间大殿内气氛有些紧张,所有的神族已经准备好迎接战斗,看着那些虚张声势的神族,我知道,这天界只有思白一人可以克制住我,可早在千年前我便知道他的弱点,却因封印我而遭受反噬,如今定然不是我的对手。
“罢了,今日本尊前来,只是告知你天界,三年后,魔界定会挥兵直攻天界,天帝,你准备好迎接本尊的怒火吧。”轻轻看了天帝一眼,便抱着梦魇轻轻走出若君山大殿,秋歌跟在我身后离开了。
刚刚走出若君山,捻了个决直接回到了魔界,立刻便有人迎了上来:“恭迎尊主。”
几个魔族妖族鬼族长老亦在其中,我看了一眼这群人,漫不经心道:“准备三年后进攻天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尊主,若是进攻天界,必须向人界借道,可是人族…”其中一个魔族长**骅恭恭敬敬道,我自然知晓,若是与天界交战人界自然也会被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