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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叫‘小甜甜’

“嗯,确实平平无奇”;

高个子的黄衣男修,应该是‘小文’,他正好应小姐的请求出门拿衣裳

恰好听到了两女修的对话;

便朗声一笑,附和道:“可是喜爱一个人这东西,大多数还是得说感觉;

所以我们也说不准的,就像李师妹与王师妹,李师妹或许比王师妹略逊一筹,但我还是喜欢李师妹多一些,是不,李师妹?”

“嘿嘿…”

送男装来的少女闻言柳眉倒竖,怒道“谁稀罕你喜欢!我还喜欢我武师哥多一丝呢!你这人好恶心,怎么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呢,是啵王师姐”

修士小文似乎大受打击,捂住胸膛后退一步,震骇道:

“你…李师妹你可是伤我好深;”

却是低头含笑,挑帘走回房内,将衣裳递给齐得隆,略有不悦的嘟嘴道:“赶紧换上衣裳罢”

“…你这种癖好,有伤风化的!”

齐得隆一阵无言

接过衣裳,杨媚与他依依惜别

穿上赶紧整洁的衣裳后,齐得隆便感觉整个人都亮堂了许多;出了门后,便感觉飞舟上的人看自己时,目光都是惊讶的

他经珠帘再次进入杨媚房间。守在杨媚门口的两名女修在窃语:

“这还是…媚小姐的夫君?”

“这不是换人了吧?”

“…王师姐,这就是你说的‘平平无奇’,不至于吧?…”

“呸,刚才他缠着布条出门的时候,你不也说他‘獐头鼠目’、‘尖嘴猴腮’,这是‘媚小姐’的夫君、与我们无关”

王师姐咬牙切齿道;

“多谢两位”

齐得隆抱拳对相救的两名仙师‘小文’‘小武’行了一礼,殊不知拳与掌的位置放错了

小武小文相望一眼,均能看见彼此眼里的失望;

*

飞舟在空中航行、齐得隆被杨媚拉着出来看云海,指着远方的云欢呼雀跃

杨媚强拉着齐得隆望船舷边缘凑,直吓得齐得隆脸色煞白,双腿不自觉发颤

杨媚却嘻哈的笑

飞舟之速,传说一日万里…反正果然是快

听说在无云寨与大安郡的距离足有三百里之遥…齐得隆却感觉是顷刻即至;齐得隆心头苦笑

才逃出来,又被抓回去了…

“要降落了”小文突然道;

说罢,他剑指向下压,飞舟如下潜的鲲,很快便往下头云层钻入

云层一晃而过,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广阔视野

下方,建筑林立的大城尽收眼底…

齐得隆幽幽叹气…

“按规定,所有飞舟要在城外半里之外停落,否则则会被视为偷袭…”小武如此道

杨府

身穿浅蓝色华服妇人正坐在堂中;她的右手一直三指抓着白瓷茶杯的盖。不停的摩蹉茶杯的边缘。眉头深锁,不知在疑惑什么

但见她忽而抬头,似下定什么决心,开口喝道:“家丁”

一蓝衣的家丁正在挂帘后擦拭着黑褐色花瓶。突闻喝叫,先是一愣,但反应过来之时,赶紧放下手中的花瓶与抹布,急步赶到堂前垂手待命

妇人挥挥手道“别那么拘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们杨府也不比其他趾高气扬的富人家。在杨家,不用如此拘束”

但家丁还是拘束,恭敬行礼道:“是,夫人”

杨夫人便挥挥手道:“哎,算了算了…你还是先去把赵姐叫来吧”

家丁如临大赦般,急急低头称是,快步赶出大堂。不多时,一名年约半百,略显矮胖的中年妇女,急匆匆赶来。进堂对夫人行礼

华服妇人看似心烦已极,根本懒得多说,只是发下命令道;

“赵姐…你去杨柳巷,帮我找两名‘娈童(古代专为男男服务的服务员)’”

“…娈童①?”赵姐突地脸色大变;

‘娈童’——可是专门为男人服务的男人,女为娼,男为娈

忙道:“夫人,可是…老爷…出什么问题了?找‘面首(现代称小白脸)②’可是大逆不道的…”

*

杨夫人脸色铁青起来,秀拳紧握,恨恨道“你瞎说什么”

杨夫人不耐烦道;

“什么‘面首’‘面首’的、我说的是‘娈童’,‘娈童’、”

杨夫人不耐地拍着腿,略有气急败坏的气氛。

赵姐一看,便察觉出刘月瑶或有要紧事。但她在杨家这么多年,与刘月瑶的交情是甚笃的

而且,她也是真心实意为刘月瑶排忧解难。可以说,除去在杨家主人家与仆人的身份,她可以说是刘月瑶最推心置腹的人。堪称知己

她便眉头一皱。试探性地询问;“月瑶…”

下一刻便惊讶得差一些变成尖叫;

“什么?老爷和姑爷抱在一起了?!

姑爷还一个劲的靠近老爷?这,天呐…这是什么世道?”

“姑爷就是媚小姐最近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吧…听说当初她们认识,就是因为媚小姐突发奇想去杨柳巷找‘娈童’”

??

“姑爷就是娈童出身??”

“所以他和老爷……”

赵管事的眼睛瞪得都快合不拢了…

娈童出身的姑爷…勾搭了老爷!!?

**

赵管事觉得天快塌了

杨夫人秀拳紧握。面色铁青,垂头看着赵管事:

“你别大声嚷嚷…事情还没确定你!我相信老爷!我也相信姑爷…”

赵姐也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能不激烈么?老爷和姑爷…俩大男人),赶紧道:“是是,夫人,此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刘月瑶道“所以我才把你找来,就是想证明这件事”

赵姐也面容冷峻,面带凝重

道:“夫人,您准备怎么证明??”

刘月瑶郑重道:“先去杨柳巷帮我找两个面首回来”

“其他的你先别管,等你找到人回来,我再与你一起细研”

刘月瑶说到此处,似极烦忧,坐在堂上,揉搓着两侧额头

赵姐一见此景,眼珠子转了几圈,便退了下去*

刘月瑶正自堂上踱步之时,大堂门前忽然一暗…走进三人;走进三女

一人矮胖,正是赵姐。其余二人,一人身高七尺、另一人比之更高半寸

刘月瑶抬头一看,心神有些恍惚…这两人

是男人!

*

刘月瑶打量着这俩涂脂抹粉的高挑男人时候,这两个‘娈童’一直低着头,似略有羞赫

刘月瑶自然知道,这是‘娈童’的一种手段;以羞答答的姿态,如不谙世事一般,只为激起男人的保护心

刘月瑶心里无端升起一丝厌恶感,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定型,亦僵硬了几分

这一切,都被其中略高半寸的男人看在眼里。但依然保持着羞赫与懂礼,食指轻卷着紫色手帕。目光闪烁,想必是在心中揣测着什么…

赵姐此时自然而然地站到刘月瑶身侧,静静等待刘月瑶开腔*

刘月瑶欲言又止,如此数次后,方清嗓道:“咳、我请二位来是有事相求;想必二位也收了报酬,亦大致了解我所要求要做的事情。那在此之前,我先问问二位姓名”

刘月瑶目光投下堂中;

堂中二男依旧窘迫,但闻言只得轻摇手帕,盈盈一礼;

矮个子道

“回禀夫人,奴家名‘响蓉’”

另一名稍高略壮实感的,却手脚更快,双手伸出,已抱拳弯腰

“回夫人话,鄙人名曰…‘小甜甜’”

“噗!”…见得这人行五大三粗的礼仪,声线比旁边的人粗了不少,竟取了如此‘娇滴滴’的名字……

“噗!”…

矮胖的赵姐亦忍俊不禁;与刘月瑶相对,哈哈笑了许久,原本略显严肃的氛围,登时就轻松了不少

刘月瑶看起来原先是笑点颇低的人;原本冷着脸时,就如那幽冥界的母夜叉。可如今笑了,又如那二月春风吹红的桃花,徐娘半老;

‘小甜甜’至此耸耸肩,似表达此事,他已习以为常

“那,小…小甜甜…”刘月瑶好容易笑罢,却因要叫那人,又忍不住再次破防

但这终究是太没有礼貌了!

她终究强忍着,完整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额,小甜甜…你为何要做‘娈童’呀?”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登时脸色一变!

*

这话,若是在坊间,可是不兴说的。

人生在世,或每人都有不愿提及的缘由;特别是在某些特殊场合。这若是他人有一言难尽的过往,此时无异旧事重提,有往他人伤口撒盐之嫌,会被厌弃的*

可杨夫人不是坊间之人,且言真情切,看,似真的对此关怀。

赵姐似乎听说过此间的‘忌讳’

而那‘响蓉’,却控制不住的脸色苍白…反观那‘小甜甜’却反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

只不过眉眼中似乎透露出一丝难于告知的为难…

这丝为难,似乎也被刘月瑶所捕捉到了。

*

她观众人神色、心里或是已暗明自己似提了不该提的‘忌讳’。不由心里又堵了口气,心说:

‘你问你该问的事就行了,做你该做的决定就可以了,多嘴去问这些不相干的事做什么?’

想至此,便抬起秀手,准备虚握挡在口前。准备借以咳嗽,望缓解此间尴尬

‘小甜甜’尴尬的轻咳,以蚊蝇飞动时般难以察觉的声音回复

“回禀夫人…自然是因为缺钱咯”

众人望向‘小甜甜’;发现他倒是一派心安理得,是理所当然的神色

****

注释:①娈童:汉语成语,意思是专指与男人发生性行为的男童和少年。“娈”字本意形容“美好”,部首为“女”,即“相貌美丽的女子”。南北朝开始,娈字与童搭配,意指被达官贵人当作女性玩弄的美少年。出自南朝梁简文帝《娈童》

②面首:《辞源》解释“面首”为:“面,貌之美;首,发之美。面首,谓美男子。引申为男妾、男宠。”确定面首这个称谓的,是南北朝时期南朝刘宋的前废帝刘子业。根据《宋书·前废帝纪》记载:山阴公主淫恣过度,谓帝曰:“妾与陛下,虽男女有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而“帝乃为主置面首左右三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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