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黎缓缓推开门窗,被格挡的阳光不再受到束缚地照射进来,张庆黎将脸探出窗外,微风吹拂着他的长发,暖和的阳光照耀着他蜡黄的脸颊,张庆黎大吸一口气,感觉全身的疲倦都烟消云散。
“还睡呢……赶紧下来,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张庆黎呼出一口气,然后出门说道:“好!”
早晨的“美宜佳”门庭若市,王铁牛也倒是一个能人,明明开的是饭店,却连早茶都卖,什么包子,粽子,可谓是应有尽有。
王铁牛看到还昏昏沉沉的张庆黎,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赶紧来干活,别偷懒,不然信不信我给你好果子吃!”
张庆黎懒得回应,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睡过什么好觉的他第一次感觉神清气爽,伸了伸懒腰,活动下胳膊,拿起菜碟,算是对崭新的第一天来个开门红;春秋还没有适应现在新的身份,特别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也会产生沉沉的困意,也许是因为灵魂在虚空中受到了沉重的压力,导致他现在困意十足。
趴在张庆黎的肩膀上,像一条咸鱼一样,说道:“凡间的平民百姓都起这么早吗?”
张庆黎淡笑了下,说道:“这就是人世间的烟火气啊,你常年住在高山之巅上,自然是看不到这些凡间才会出现的场景。”
“这些凡间的烟火有什么好看的。”
“不看看,怎么知道就一定不好呢。”
热闹非凡的小市井内,是这个小镇原本的乡气,屋檐上的炊烟随风飘向远方,这里是春秋未成见过的世界和人间,烟火气迷茫在人情味的四周,和圣殿的冰冷,严肃氛围相比,这里给人一种解压的感觉,春秋眺望着这凡世间的一切,竟难免心生感慨之心,心中的道心竟然得到升华,境界也提升了一个小段。
刚忙碌完的张庆黎突然发现春秋的头上彩色团,显然是心境上得到突破,境界上也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张庆黎走到旁边,说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春秋飘到张庆黎的肩膀上,点了点头,说道:“的确,相比于我以前的世界,这凡间也有很多的美好事物,我曾经还以为世界都是像我们圣族那样的。”
张庆黎说道:“你们圣族人就是太高傲了,而且为了能变强什么都愿意干,但其实这一点很多的大宗门也都半斤八两,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失望。”
春秋应声道:“无论你怎么说圣族人不好,但我终究是圣族的人,哪怕死了,也是圣族的鬼,我不反对你说圣族的缺陷,但我不喜欢你去将他无限放大,然后让你自信心骄傲地以为自己才是正义之士!”
张庆黎听完,笑着说道:“你和以前的那个时光老头不一样了。”
春秋没有在意,像不像以前的他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命运让他重新活了一世,那么这一世的他就是崭新的,也许张庆黎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能把自己看成春秋这个人,而不是远在天边的那个叫时光的人,昨天晚上春秋想了一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就是他,他现在叫春秋,而不是叫时空,无论到最后结局如何,他都不会去取代谁,他就是他,他不为取代谁而活,只为这一世能够活得精彩!
"走吧。张庆黎将肩膀上的抹布放下,然后径直地向外走去。
王铁牛看到即将离开的张庆黎,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笑着自言自语道:“交新朋友了?希望是女朋友,那样我以后也不用让人帮忙介绍了!”
……
灼热的阳光照耀在张庆黎的额头上,张庆黎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记得就在这个位置啊,怎么现在找不到了,难不成是那个人并没有将自己的遗产留在这里?难不成是历史又发生了改变,那个人并没有死?”
春秋看着在森林里搬了半天石头的张庆黎,疑惑不解地问道:“你在找什么?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东西你非常需要?”
张庆黎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入魔的吗?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这里有一个因为情妇而被杀死的魔头,当时的我因为某些事而悲痛欲绝,巧合下进入到了他的洞穴,开了脉,也获得了嗜血的秘法,不过那嗜血的秘法我很快就抛弃了,我甚至都没有用过,没办法,那嗜血的秘法需要用活人献祭,你知道的,我是有多么的善良,拿普通人献祭,这怎么可能,你说对吧!”
春秋连隐晦都没有,就说道:“一个人愿意放弃一个安身立命的秘法除非是另一个秘法比原本的秘法等级高出数倍,不然你让一个原本的心挖出来然后在装进去一个,你觉得这个的危险度有多高!”
张庆黎没有反驳,也不太想说些什么,清者自清。
张庆黎沉重头,感慨着这个世界的不一样,心中自言道:“想不到一上来竟然发生的事都跟我想的毫不一样,那且不说我的计划从开始,就无法实施!”张庆黎瘫在地上,面朝着天空,他已经忘记当时那个洞穴四周有什么环境了,而且因为那个洞穴其实对他后面的人生作用一点都不大,所以他后面根本就没在意这个东西,反而还说在命运推算的时候将有这么一个遗骸的信息存入了大脑,不然连有这么个遗骸都忘记了。
“到底在哪呢?”
正当张庆黎抓耳挠腮的时候,春秋突然飞到张庆黎的额头上,说道:“可能我找到了。”
张庆黎猛地起身,说道:“在哪?”
春秋指了指山巅之下,张庆黎跑过去,在那里看到了一条清澈的瀑布,张庆黎记忆刺痛起来,隐隐约约有一种熟悉的东西吸引着他前进的方向,春秋说道:“这瀑布最下面有一个宽的湖水,湖水的旁边有一个狭小的山洞,山洞的洞口都被巨石头推挤起来了,而且我看你半天好像也没有找过那里!”
张庆黎灵光一闪,想起当初就是某些原因,悲痛欲绝地从山峰之巅坠落下去,然后在睡眼朦胧中不知不觉地爬到了某个山洞门口,当时仇恨的内心充斥着他的大脑,本来想死的他,突然又坚定地不想死了起来,当时天空下着瓢泼大雨,张庆黎就想在洞穴里歇息一晚,掰开石头进入到洞穴内,经过了魔头的测试,结果才找到那位魔头的遗骸。
张庆黎淡然一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的?”
春秋不以为然地说道:“时空告诉我的!”
张庆黎点了点头,很想点个赞,但想到春秋现在的境界是他的几十倍,好像这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张庆黎像曾经的自己一样掰开石头,石头像泥石流一样脱落,张庆黎攀爬进洞穴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笑道:“开来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发生了改变。”
张庆黎毫不畏惧的走进一条看似无穷无尽的地道内,四周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微光的照耀,走进微光,赫然便能看到四周挂着的永不灭蜡烛,和盘坐在石盘上的魔头尸骨,只见尸骨将右手抬起,掌心对着张庆黎,张庆黎淡然一笑,然后将手也放在了尸骨的掌心上。
一股不属于张庆黎的记忆碎片纷纷涌入张庆黎的脑海里,上一世的张庆黎感觉痛不欲生,但这一世,他却云淡风轻,甚至还笑了笑。
……
我叫傲海,家族世代务农,但在我这一世,我不认命,我读过一些书,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大道理,我并不是讨厌务农的人,我只是不希望像父母亲那样要看别人颜色生活,那样我会觉得人生毫无意义。
在我二十三岁那年,我赶京赴考,但结果明了,我在学习上的天赋和别人差距甚远,而且别人都有教书先生亲自教导,而我,只能自食其力;但我很幸运,老天待我不薄,一条路到了尽头,却发现旁边还有路,对,我寻求修仙的道路了,而且当时的我运气极佳,竟然在一百多人之中才可能有的道根,我竟然也有,我拜入了当时名气颇深的浩海宗,甚至成功考取,当时的我欣喜若狂,甚至回到老家我都是骄傲十足,比同村考取功名利禄的人还要骄傲十倍不止,爹妈都很高兴,每当看到村里的人纷纷巴结我的爹妈,我都会非常地骄傲和自豪,心里觉得无愧与他们二老将自己拉扯到这么大。
但运气并没有一直照耀着我,我和大多数人一样,灵根是最普通的灵根,天赋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平平无奇,每当我看到同门那些有背景有天赋的师兄们我都会非常羡慕,因为他们的四周都会有非常多的漂亮师姐师妹主动靠上去,甚至在修炼上,宗门也会给他们优先考虑,我知道,想在宗门混得舒服,就要找一个大一点的靠山,甚至为以后修炼打下基础,但我无奈,像我这种草根之人想爬上高的境界,几乎是不太可能的,既没有长相,也没有好的天赋,甚至没有好的靠山,我在宗门就像死人一样的混了一年,之后我也明白了一点,宗门根本就没有将他这种人当做成什么东西,宛如草芥一样,用另一句话说就是“无根之树,命运不如草”,无非就是要保证下层有人做免费劳工;说来可笑,我竟然为了这样的宗门做牛做马十年有余,真是可可笑笑,疯疯癫癫啊!
亏我还骄傲了半世余生,我对不起家中白发驼背的爹妈,没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甚至连回去看他们都没有。
之后在某一年,宗门和一群魔教的众徒发生了激烈的斗争,而我这种草根之人,自然是被当成了炮灰呵斥,但我运气好,因为前面的人阻挡,我竟然捡回来一条小命,之后的我像逃兵一样飞快的奔跑起来,我脱掉道袍衣,换上一件破旧的衣衫,好让人以为我只不过是平方百姓一名,在逃亡的途中,我机缘巧合的救了一位魔教之人,那人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竟将嗜血秘法传授与我,只可惜到最后并没有救下,但突然出现的机缘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这也让本来想逃跑的我,又跑了回去,,因为害怕被追究逃跑,所以我将已经死去的魔教之人也给背了起来,是个人都能猜出那个给我嗜血秘法的人恐怕在魔教里恐怕也是一个高管,所以我灵机一动,便将那魔教之人丢进双方的战场上,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何那么的有志气,竟然敢在无数比我高处多个境界的人面前喊道:“我已杀死对方的将领,大家随我冲锋,杀光这些魔教之人!”本来还节节败退的众人看到了我的“成功”,都志气磅礴起来,结果竟以小的优势完成了胜利。
而我,哪怕在众多质疑中也节节攀升起来,当时我活得了很多的宝贵精液和仙丹,那些曾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但我当时其实并不在意这些,我更加在意从魔教那里获得的秘法,我的运气再一次好了起来,从鬼门关中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之后我的境界像中冲云霄的飞鸟一样节节攀升,甚至成为了最年轻的长老,可谓是事业有成,并且当时的我,也已经有了和那些曾经我仰望的大师兄们一样多的崇拜者,但我之中最喜欢的就是罗翰,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升升吸引住了,她没有特别的身材和脸蛋,但却有一个干净和不入尘一样的小脸蛋,当我得知她和我一样也是草根出生的时候,我欣喜若狂,我对她进行了追求,而且很快就确定了关系。
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那些大家族拍下来的眼线,我在家中被她用匕首一剑刺穿胸口,还好我当时反应迅速,并没有刺入心脏,因为我没有交过什么道侣,所以我什么事都给她说,甚至将我最重要的嗜血都给她说出去了,不过我想恐怕我不说,那些家族也会怀疑到我头上吧,因为我是唯一和那些家族斗争的长老,我杀了很多做恶心事的渣人,我从不接受俸禄,却因为被发现使用魔教功法而被判定为恶人。
在这里,我杀了我以前的徒儿,杀了那些追逐我的人,我让他们有来无回,我杀了罗翰,在宗门的大殿之上用剑刺穿了她,但因为被刺穿了胸口,所以我自然也是活不了了,只是当我想起远在天边的那些害群之马,我就心中愤恨不已,以此,在此地留下遗骸,为后世复兴起义起我自己一点微薄之力。
我从不后悔使用魔教的功法,我到最后才明白,所谓的正邪之分完全只是人们的一个自我判断而已,只是众人强加的一种社会观念,魔并不一定就一定做坏事,正,并不一定就是为人君子,这些,只不过是世俗的封闭思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