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为了圣殿的荣耀!”
“为了我们死去的族人,给我上啊!”
“圣族永不为奴!”
听着众人的喧嚣与呐喊,张庆黎听得都感觉有点不耐烦了起来。
鲜红的血液溅湿了他的斗篷,瀑布般的黑发飘逸在风中,面对着众圣族的围剿,他毫不畏惧,因为现在的他,早已天下第一!
“血魔,破!”张庆黎将手抬起,然后用力一捏,掌心里的血气纷纷爆开,而挡在他前面的圣族人也都纷纷像爆米花一样纷纷炸开,“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吗?”有人胆寒的说道。
时光老人缓缓从圣殿中飘出,看着站在圣坛中央的张庆黎,他皱起了眉头,放低姿态,强颜欢笑地对着张庆黎说道:“都是老朋友了,何必一上来就打开杀戒呢?像我平静面对生活,多好。”
张庆黎神情平静地看着年老的时光老人,语气冷冷地说道:“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静静地聆听死亡有什么不好的,非要走出来。”
时光老人“哈哈”一笑,说道:“就是因为年老了,所以才要多出去走一走,晒一晒太阳,你说对吧!”
“关我屁事!”刹那间,张庆黎便出现在时光老人面前,正当要来一个黑虎掏心的时候,时间被无限拉长,空间被缓缓撕裂,张庆黎的手离时光老人的心脏明明只有一掌间的距离。但却好似相隔万里一样,怎么都触摸不到。
时光老人动怒地拎起拐杖就要对张庆黎实行进攻!
“时间长河!”
“命运之轮!”
同时间两人纷纷用出自己的绝招,明媚的天空被无尽的繁星给照耀开来,时间的长河从空间的缝隙中流淌,时间老人站在时间长河上,一副睥睨众神的姿态目视着凡世间的一切。
张庆黎面部平静,只见他身后的世界缓缓被血气浓浓的鲜血覆盖,轮回的大钟在朦胧的迷雾里若隐若现。
“命运神眼!”张庆黎的额头缓缓睁开一个血红色的眼睛,血红色的眼睛所描之处,命运的线索都会被一一查询!
时光老人皱眉地说道:“张庆黎,我今天不想闹一个不愉快,要不我们各退一步,南边归你,北边归我们圣族可好,总得给我们一个栖息的地方吧,你说呢!”
众圣族的人仰望着眼眸冰蓝的时光老人,心中虽然不甘,但他们知晓张庆黎的实力,哪怕是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够镇压,有年轻的圣族少年咬紧牙关,心中默念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心中恨不得将张庆黎大卸八块!
可谁想张庆黎却大笑起来,对着时光老人说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些好族人都干了什么吧,烧杀抢掠,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你要不要问问你那个风流的贵公子,他现在有多少的子婿和家妾!”
“那些都是她们自愿的!”众族人纷纷声讨道。
时光老人的确是很少管族内的事情,特别是因为快油灯耗尽的时候,他倒是也有听说过一些家族里的不良风气,但现在掌权的不是他,所以他并不想去管,现在又总不能去批评族人,不然恐怕会军心溃散,所以回复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谁站在高处,自然就能审批下面的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天下的官都不可能全部都是清官,你又怎么能就用你看到的一点就否定全部呢!”
张庆黎面部平静的说道:“对啊,弱肉强食世界,你们强所以凌辱那些比你们弱的,这些我才不管呢,我又不是什么超级大圣人,但你们也要知道,因为我实力强了,所以我也可以杀你们,没有特别的理由。”
“而平分天下什么的,你们也配!”张庆黎说得异常平静。
“血魔剑!”一柄血红色的利剑从张庆黎手上出现,只见他猛地挥出一剑,四周的人命运线纷纷被一剑劈断,几乎所有人都是瞪大的眼睛看着张庆黎,然后在悄无声息中慢慢死去。
时光老人看不清他的招式,也看不清命运的红绳在哪里被斩断,但他驾驭着时间长河就要撞去,命运之轮像一面盾牌一样挡着时间之流的去路,命运之轮一把堵住了时间长河的攻击,时光老人知斗不过他,所以一把将胸口的心脏挖出,凭借着灵气的趋势,他还没有立即死去,只见他缓缓时间宝石和他的心脏融为一体,空间被缓缓拉开一道深深的缝隙,那里是通往虚无世界的通道,是死亡的终点。
“小子,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时光老人手里捏着心脏缓缓向张庆黎冲来。
因为空间裂缝的撕裂,时间也变得愈加不稳定,时光老人身上散发着时间和空间的交融杂错,镜心被耀眼的蓝光照耀开来,想用命运之眼逃跑,却被时空拉了回来,两人交融在一起,张庆黎汗如雨下,呲着牙说道:“你还真敢这么玩!”
时光老人怒不可遏的说道:“反正要死就一起死呗,反正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早死晚死都一个样!”
两人在时空,命运,虚无的混合下无限拉长,有时又被无限压缩。
在时空的缝隙里张庆黎平静如水地回复道:“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这绝对不可能,我时空主神都算不出来,你怎么可以做到!”时光老人的半截身子已经被虚无缓缓吞噬下去。
张庆黎已经面部扭曲,但还是平静地回复道:“命运,是你一辈子都看不透的真理!”
“那就让历史走向不同的轨道吧,命运也可像光一样,可逆!”
两人被拉进了虚无的缝隙里,世界在缓慢崩塌,时空的口子并不会因为两位的离开而消散,反而会像黑洞一样缓缓将世界吞噬下去,然后一切化为空无!
——
睁开朦胧的双眼,明媚的阳光透过眼眸照射入内,年轻的张庆黎仰望着落日的夕阳。
张开手又捏紧拳,感受着新生的开始,他的面前是一条清澈的江流,转过身是一家写着“美宜家”的饭店,此时的环境竟让人陌生,但却又有一种熟悉的回忆感,张庆黎迈出一步,算是对崭新人生的一种肯定,正当他嘴角微微上扬时,右边突然飞出一道蓝光色的灵魂撞击在张庆黎的身上,张庆黎定睛一看,竟然是时光老人,哦,现在应该叫时光少年了!
时光老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上的变化,兴奋不已地说道:“我竟然变年轻了,而且年轻这么多!”
当高兴归高兴,但却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比如此时的他竟然没有肉身,这让他非常的痛苦!他也一眼地看到了面前的张庆黎,一脸错愕地说道:“你也重生了?”
张庆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于时光老人的出现他有点意外,在规划好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么一环,但还好,不算什么特别的大事,张庆黎不以为然的说道:“本来就是我靠着命运的力量将我拽到了时间逆流,也许是因为你在即将被虚无吞噬的时候一直拉着我,导致我也将你也带了出来。”
时光惊愕道:“一切真是你算出来的?”
张庆黎道:“还好。”
这一刻,时光是崩塌的,时空的信仰被命运无情的践踏,他曾经骄傲了一辈子的时空之法,竟然还不如命运之法,窃取未来信息曾经他还以为是只有时光掌控者才可以完成,现在想想,可真是可笑。
看着时空一副被夺魂的样子,张庆黎鄙夷了一下,很想说你都活了这么久了,才这么一下就被打击成这样,但张庆黎对时空的带来有了很多原本没有的想法,所以张庆黎对着时空说道:“我的命运是在时空的基础上完成的,你就没有发现,我使用的招式都和时空有关?”
“对啊,你那么命运之轮,我能感受到大量的时间秘法组成,我当时还以为是感觉错了!”时空就像一根即将熄灭的蜡烛一样,被张庆黎这么一煽风点火,立马就复燃了起来,对于时空,他从不怀疑他的强大,那也是他一生的信仰和荣耀!
“你叫什么?总不可能就叫时空老人吧!”张庆黎提问道。
时空面容呆滞地看着眼前的魔头,心中是对眼前人物的忌惮和猜忌,如果他此时有肉身,一定会毫不意外地冲上去杀了他。
“问你话呢!”
“我从小就孕育在时间的长河里,没有名字,所以大家都叫我时空,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时空不以为然的说道。
张庆黎斜着眼眯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从今以后就叫你春秋吧。”说完便迈步跨过饭店的门槛。
刚被赋予名字的春秋愣住了,但没有想那么多,漂浮着跟了上去,如果遇到张庆黎做坏事,也可以加以阻止,只是不知道张庆黎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他们怎么说也算是上一世的死对头了吧!
张庆黎擦了擦桌子,鄙夷地对着春秋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圣族人一样思想狭隘的!”
春秋不服气地说道:“也不知是哪个人思想狭隘,平方天下不愿意,到最后非得世界毁灭才高兴!”
张庆黎说道:“那只能说你局限太小了,我还不是神,看不到完完全全的未来,而你们圣族的人有日以万计的家族底气,只要我一死,你们肯定会南下的,我还不傻!”
“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强者支配弱者,世界上自然不存在完完全全的清官,但我可以看到一个贪官就杀掉,这就是我的道!”张庆黎眼神坚定的说道。
春秋不太在意这些东西,现在他更加在意张庆黎重生的目的和现在所处的状况,所以春秋问道:“你明明已经盖世无双了,为何还要选择重生这条路?”
张庆黎沉默了一下,随即吐出一口气,说道:“也许是因为太孤独了吧,又或者是因为杀过的人太多,嘛了,想走走正道的路。”
春秋一听,惊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神情端庄的张庆黎,道:“就因为这个,你就放弃绝世武功,然后重回一世!”
张庆黎淡笑了一下,回复道:“不然你想我怎么样,难不成再杀进圣坛一次?”
春秋自然是拒绝的,但又觉得张庆黎能弃暗投明,跟母猪上树一样不可思议。
张庆黎说道:“说实话,你也是够惨的,明明是老祖辈的,却被自己的族人蒙在鼓里,你可知你们族人搞的那个血魔大法,发动一次可是要献祭普通人一万多人的生命啊,而那换来的仅仅是从补天境提升一点灵气波动而已啊!”
春秋沉默不语,对于这个,他是真的毫不知情,“也许他们真的做错了什么,但他们终究是我的族人,他们做错了事要改……”
“那,那些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如果你也是普通人,而不是天生站在高处的时空掌控者,你恐怕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吧。”张庆黎阴沉着脸说道。
春秋将要说出的话咽了下去,此时的他只是灵魂状态,还是不要随便招惹张庆黎为好,防止等下人家将他的灵魂也给灼烧殆尽了,对于魔头,春秋可预料不到他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张庆黎眺望着远边的夕阳,此时的他正值少年,有很多的无限可能,思想上虽然充满了以前生活的成熟感,哪怕做事也失去了少年时期的那种稚气感。
正当张庆黎正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时。
身后突然有人对着他喊道:“小娃子,又偷懒呢!赶紧拿点酒给江老爷,迟到的话晚上没饭吃!”
张庆黎猛然回首,抬头见,一个肥大且满脸胡渣的大汉出现在他面前,但他并没有嫌弃,反而潸然落泪,张庆黎摸了摸后脑勺,用笑呵呵的脸说道:“知道了,马上就去!”
大汉看着落泪的张庆黎,嘲笑地说道:“小屁孩怎么了,又想你另一个世界的爸爸妈妈了?”
张庆黎用稚气未脱的样子回复道:“王大哥,我给你工作多久了!”
“怎么,终于要工资了?”王铁牛拉开和张庆黎距离说道。
张庆黎捂着脸,刚汹涌的泪水淡然无存,张庆黎鄙夷地说道:“你见我要过啊,我就是好奇一下时间而已!”
王铁牛听完才放下心里,不以为然地回复道:“刚好完完整整五年了,我依稀还记得当年你被一个乞丐卖给我时的场景……”
张庆黎不想谈那么深,他有他的计划要实施,所以拿完柜台上的小酒便离开了。
看着稚气的张庆黎,这对春秋来说打击挺大的,在他的印象里,张庆黎应该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是那种强抢民女,万恶不赦的大恶魔,结果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听普通人话的小青年,可谓是比“天下大乱”还要惊悚骇然!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弄出什么花样!”春秋不信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