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你报了仇,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这条命是先生的,先生让我做什么,我就只能做什么。”
“青莲,你错了,你的命我买下来了,现在是我的。你有没有想过重回阳光下生活?”
“长生,那种东西太遥远,你我既然已在先生门下,就不要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别人或许不可能,但是我,就一定可能。”
“你想做些什么?”青莲有些急切。
“我,我想让你做原来的那个你,你等着瞧吧。”说着,轻吻了一下青莲的额头。一脚踢向地上的婆子。“喂话也听够了,该起来了,还在地上装死么?”
老婆子急忙翻起身,跪着求饶。“小姐饶命,公子饶命。”婆子一把年纪,磕头还是真磕,额头都破了。
长生拉起婆子。“行了,也不难为你,新人典礼时,你只要替小姐拿着古琴就好了。其余的话,一概不要多说,我能进这金刀门,就能要你的命。”
婆子吓得屎尿屁差点都出来了,不是长生揪着衣领,只怕又要瘫下去。
“行了,我走了。”话音落下,长生也消失了。
磨完刀的兴爷,在汤里倒了一包药粉,看着边上一个个瞪大了眼珠的厨子。兴爷冷笑,你们想死,可以舀一碗喝喝。提着刀,一路走进了中院。”
“兴爷!”
“兴爷!”
“兴爷!”
金刀门人纷纷问好。
易不平看着兴爷蹙了一下眉,眼珠飞转,看到兴爷提着金刀,很快就明白过来。“各位,时候也不早了,来者是客,请各位做个见证。”
“去,把新人带过来。”徐舟小跑进后院,催促厢房里的新人。
不多时,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女人走了出来,裙摆上那金色凤凰,在夕阳的照耀下,耀眼生辉,可见这喜服也是贵不可当。身后跟着一个丑陋的婆子,额头都破了,抱着一把古琴,唯唯诺诺的跟着。
好酒好肉陆陆续续上了桌,一时间,觥筹交错,热热闹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气氛。
易不平频频举杯,敬各位来宾的酒。不喝又怕失礼,罗家人纷纷回敬,几个小辈不胜酒力,喝两杯就上了头,急忙喝碗汤镇一镇。
“门主,听说这新娘子美得不可方物,可是我们大家都没有见过,能不能让大家饱饱眼福。”下面的人起哄。
易不平笑道:“这有何难,我们这没那么多规矩。”说着一手揭开了青莲头上的喜帕,露出了青莲的庐山真面目。
“青莲?”罗长余惊呆了,怎么回事?
“余公子?”青莲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坐在桌上的罗长余,露出惊讶的表情,难道说?余公子的到来,就是长生说的......办法”
“哇”
下面一干小弟起哄:“门主,你这是讨了个仙女啊,两人还有点夫妻相。”
易不平搓搓手,安抚大家,别起哄,别起哄。
任堂主也接话道:“是了,先拜了天地再说。”易不平笑意盎然,却瞅见后边的婆子一直在抖。“这天杀的老婆子,犯病了?拿把琴都发抖。”
“门,门,门,门,门,门主,我,我,我,我,我。”老婆子惧怕门主,欲言又止的,想说又不敢说。
“我来替她说吧。”青莲拍开古琴,暗格弹出,一把长刀躺在里面,青莲眉头一皱,还是拿起长刀,架在易不平的脖子上。
“十年前,你杀我爹易平的仇,今日我易青莲就来向你讨还个公道。”
“易平?易青莲?大家都傻了,难道眼前这个仙子,就是原来的门主易平的独生女?”边上的任堂主看着易青莲,人都懵了,仔细回忆起来,确实,这易青莲和易平门主有些挂相。
还是罗长余反应快站起身子来喊道:“易不平杀兄夺位,罪不可赦,为人所不耻,各位还要护着他么?今日我罗家和武督皮大人都是见证。”
兴爷拖着金刀走了过来,抬手把后面的婆子劈成两半。
冷声说道:“这女人,原来是牡丹楼的清倌人,牡丹楼和罗家的关系,就不用我多说了。这女人被聂家买走,忽然之间,被我金刀门寻得,又这么巧门主大婚之日,罗家和皮大人来访,一切是不是有点太过巧合了?”
“还是他罗长余本来就与青莲认识,奸夫荡妇,里应外合,假借前任易门主遗孤的名义分化我们,大家不要中计,一起上,一个不留。”
兴爷提刀跳了上去,金刀门人纷纷拔刀,跟身边的罗家人打成一团。场面混乱不堪,就在青莲一个分神之际,易不平逃回后院,青莲想要追,却被徐舟拦住。
“妖女,看刀。”
徐舟提刀便砍,青莲亦以金刀刀法对敌。
易不平跑回后院,匆忙拉开房门,只见一个土里土气的青年人坐在自己的宝盒上,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长刀。
“你是什么人?为何拿我宝刀?”易不平有些警惕的说。
“哦,我就说这刀子怎么跟其他金刀门人的不一样,原来是你的。”
“敢碰我的宝刀,送你下地府!”易不平手成爪型,抓了过来。
“谁送谁还不知道呢。”长生提刀横甩,使的是劣质的金刀刀法,可是这把刀较金刀门一般刀不同,他更为长,属于特制类型,在特定的人手上威力倍增,而在其他人手上如同鸡肋。
长生挥舞了好多下,始终掌握不好重心,还浪费了一些气力。
“算了,不耍了。”长生把长刀丢回给易不平,在易不平接刀的瞬间,长生灌注真气于指尖,戳中易不平腹部。
随后长生被易不平长刀横挡挥开,一脚踢飞,撞垮了床板。虽然第一下就踢飞了对方,但是易不平隐隐觉得腹部有些刺痛,但是现在还能忍得住,眼前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小子剁成两半。
易不平长刀在手,本来苍老的面容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特制的金刀在易不平的手里横劈竖斩,有如万夫不当之勇。人粗的立柱都挡不住这袭人的刀势,一刀劈过,立柱整齐的断开,断面光滑的如打磨过一般,躲在柱下的长生也惊到了,好霸道的刀。
长生拔出背后的睚眦,咬破食指,一路抹过刀身。
“睚眦!”看你的了!
长生挥刀直刺,易不平手持长刀,左右格挡,将长生的刀一一格开,可随即而来的是被格开的睚眦顺势的切削,几招之下,易不平左右臂刮出好几道口子。
“这是什么刀法?不对,这不是刀法,这是剑法。”易不平接连受创,也看明白了,对方是以刀御剑,这退三进七的手法,分明是罗家的追风剑法。
“你是罗家人?我与你有何仇怨?是不是为那个贱人来的?”
长生架刀在臂,回了一句。“是也不是。”
易不平咬紧了牙冠,脸上的肌肉随之跳动起来,怒吼道:“我易不平是多久没有行走江湖了,黄口小辈都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长刀之势更甚,每一刀挥出都像使尽全力,长生不敢托大,提着睚眦也全力格挡,长刀虽然被挡住,但一道道无形的气势冲刀而出,透体而入,长生感觉到呼吸都有些许困难,血液从嘴角流出,胸口处一阵刺骨的疼痛。
不能硬接,再这么下去,没有被劈死,也要被这刀气震死了。
易不平也有些惊讶,几十招下去,自己的宝刀,居然有了裂口,而对方的刀,湛亮如新。
先躲!
长生变化身法,不再硬挡,改为贴身缠斗,长刀强势无比,无论天上地下,都是先手,你还未碰到它,它已伤到你,这就是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易不平这把刀,刀长,柄较一般的刀更长,也就意味着,刀柄的长度,就是没有刀锋的安全距离。
长生连挽数个花刀,欺近易不平身侧,易不平只能以刀柄抵挡,想要拉开距离,可长生像狗皮膏药一般,死死贴住易不平,宁愿被踢两脚,也坚决不放开,易不平连着两记鞭腿踢在长生腰上,长生扭曲得差点被自己嘴里的血呛到。
而易不平踢中长生的同时,腹部再次中了一记截脉指,来自腹部的刺痛,越发的明显了起来,疼的这一下,眼睛也跟着发黑。
“老头,你没力了吧。”长生捂着腰身嘲笑道。
易不平撑着长刀,回讽道:“毛头小子,站着很辛苦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久都没人逼我到这个份上了。”
只见易不平抓住刀柄,用力一扭,哐啷,一截棍子掉在地上。
“你?你是故意把刀柄加长的?”
易不平有些意外:“哦,没想到你还有这眼力劲。如果你是我金刀门的弟子,我一定会重点栽培你。但你是罗家人,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易不平挥刀劈来,少了长柄的刀,更为灵活,在易不平的手上,龙蛇乱舞。
长生抵挡不住,狼狈逃窜。几个刀光闪过,长生撞破窗口,翻滚跳出,易不平也跟着追出来,身后的屋子,两息之后,垮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