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抬头,只见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落下,先前由男子凝结的灵力瞬间破碎,广场周围也出现了一群人。
一只鹰隼类灵兽?中年男子眼看皇室广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自己也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杀一个还没修炼的小辈,杜景林不要脸,杜家还要脸。
面前这位中年妇人,显然就是传闻中出身贫贱却可以攀上齐家的崔承怡,齐麟征的娘亲。
这头鹰隼又是哪来的,不仅体型巨大无比,羽翼闪烁着寒光,一双鹰目更是锐如惊雷,一看就不是简单的飞行灵兽。
“杜寒樵,你们杜家原来不仅会吃软饭,还会仗着年长就欺负别家孩子啊。”崔承怡轻抚鹰隼的背,看着面前遍体鳞伤的齐麟征,怒极反笑,“风曜,给我把他活捉,带回齐府问罪!”
中年男子置若罔闻,把齐麟征和青衣女子一掌推开后别转头瞥见倒在地上宛如死狗的杜景林
“欺负一个还没修炼的齐家小废物都还被打成这样,看来家族对你资源的投入真是喂了狗了,跟我回杜家然后进屋反省!”杜寒樵提着半死不活的杜景林,正准备用空间灵石回去。
“还能让你跑了不成!”名叫风曜的鹰隼疾驰冲向杜寒樵,一双锐爪蓦然间撑大。
空间灵石被鹰爪击碎,杜寒樵面色阴沉,“崔承怡,你们齐家当真是要与我杜家撕开脸皮?连家族的灵兽都可以拿出来随便耍。”
鹰隼叼回了齐麟征和青衣女子,崔承怡看着摇摇欲坠的齐麟征,心疼地眼泪止不住落下眼眶,自小送他去他最爱的军营里锻炼,受过什么样的苦,留下怎样多的泪,但没有一次是被外人欺负的。
犹记每次从齐延筠所属的军营里回来,齐麟征身上都带着不一样的伤口,虽然不深不重,尽是些皮外伤。但每次崔承怡见了都不免心疼几分,也会责怪齐延筠不护着点。
但她也清楚,这都是齐麟征愿意并热爱经历的苦痛,是对曾祖父的功绩荣耀向往而成的理想果实。
周围的人群尽是些衣着华丽,锦衣玉袍的皇室子弟和望族门生,发现了崔承怡的从天而降,众说纷纭,都在对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齐家贤内议论纷纷。而对于那头巨大的鹰隼,没多少人探讨,毕竟是十三家之一,总不至于连一头灵兽都没得拥有。
灵兽是已经初步应有灵性的兽类,九州高等兽类共分为灵兽-神兽-仙兽-帝兽,而灵兽的价值远高于低等兽类,因为有了灵性的兽类,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极大提高人类的战斗力,拥有一只灵兽却是难上加难,不仅要有豢养的经济条件,还要有足够的机遇能够遇到这珍贵的兽种。
灵兽况且如此珍贵,神兽和仙兽更是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奇珍,到了那种境界的兽类,已经拥有的超凡的智慧和力量,很难再向人类臣服,更不用提帝兽,那是一种站在顶端睥睨四方的强大存在。
兽类只有到了灵兽进化成神兽的阶段才有幻化人形的能力,因此灵兽以后的兽类基本都可以幻化人形。
“这只灵兽有些端倪,但我说不出在哪,你看呢,戴兄?”皇室广场的不远处,一座高楼阁房间内,身形修长,穿着一件冰蓝色对襟宽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绣着腾云祥纹的年轻人坐在窗口旁,眺望道。
被称作戴兄的,同样是位不到弱冠之年的年轻男子,他抿了口嘴边的醇茶,缓缓道:“高人所为,当真入木三分。”
残阳余晖,房间内挂着一把鎏金般夺目的长剑,鞘上存名“龙凤吞云剑”。
杜寒樵眼看再不收手离开,事端会越闹越大,最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崔承怡,此事算我杜家做的不太对,我们杜家可以负责齐家公子疗伤的全部费用,现在,我可以带这不像话的闯祸犬子离开了吗?”
杜寒樵用**想都知道是这不肖孽子欺负人家在先,他又不是第一次给杜景林擦屁股,只不过这次撞到铁板了。
“道歉……,给我……齐家道歉,向我……曾祖父道歉! ”明明已经站不住的齐麟征,在听到杜家二人准备逃走的话时,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杜寒樵一脸懵地望着喊完就晕倒在地的齐麟征,再看着已经醒来却因害怕被责骂而紧紧闭眼装睡的杜景林,气不打一处来,“啪”地一下就把杜景林打回了赤裸裸的现实。
“你他娘的又闯什么祸了,没事欺负一个还没修行的普通人干鸟?是老子没给你找事做,还是你搞的麻烦还不够多啊?!”杜景林不敢回话,因为他清楚自家老爹的脾气,回他斥责就等于顶嘴,顶嘴就等于蔑视他爸的权威,蔑视他爸的权威就是死路一条。
杜寒樵和他的哥哥,也就是杜家当代家主,因为兄弟俩的姐姐成了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杜家的势力也随之水涨船高,原本是十三家中垫底的存在,一下如同鲤鱼跃龙门般春风得意。
杜家家主和他的弟弟杜寒樵,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走捷径和吃资源成的高境界武夫,都被京城的百姓唠嗑谈笑,被其余家族所蔑视。
“爹,我也没整多大事,你看齐家那个废物……不对,是齐麟征,他的伤还没我的重呢,你看看这,啊对,还有这。”杜景林委屈地揭开身上几处伤口,还指了指一脸的血迹。
不是,虽然你天赋再这么低下,你好歹也是我杜寒樵的儿子,不至于连一个还没开始修行的凡人都打不过吧。杜寒樵看着对面也是一身伤沾血的齐麟征,“他不也流了这么多血,人家都还没说啥,轮得到你在这怨苦?”
爹,人家那是晕倒了,况且他那一身血都是揍我揍出的我的鼻血啊。杜景林没脸和他爹说,只得低头认错当王八。
随着杜景林一声略带不服的道歉,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人群见没热闹看也就逐渐散开,杜寒樵正准备带着杜景林离开,只见崔承怡身旁的鹰隼“砰”的一下成了一卷黯淡的画作,画作上隐隐约约出现一把锈迹斑驳的断剑。
杜寒樵眼球顿时瞪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颤声问道:“你怎么会有龙泉画圣的画卷?这,这不可能,他老人家不是早在五十年前就不作画了吗?你从哪得到的!不对,一个齐家还没资格得到这一幅天价的拟兽画卷,龙泉画圣是你什么人!”
“关你屁事,你只要知道,杜家下次再招惹我家麟征,就不是一幅鹰隼翔空图就能够解决的事了。”崔承怡没好气地说道,她已经粗略看过齐麟征的身体状况了,虽然受伤较大,却没伤到要害和大道根本,这有很大原因都是在齐麟征胸口这黄阶符箓上。”
青衣女子眼看没她什么事了,便轻声说道:“伯母,他胸口这符箓快到时效了,到时候只需卧床几天休息就可以了,伯母再见。”
峥嵘柱旁站着一位看不清样貌的男子,对着崔承怡友好地笑了笑,便领着青衣女子回家了。
夕阳下,崔承怡背着齐麟征,缓缓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大乾王朝五大山之一的青鸢山的一座草庐内,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望向齐府方向,“这丫头的脾性还是这样啊,都早为人妇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的。”
“你还好意思说,老头子,咱都多久没去看我们女儿了,还有外孙,现在都不知道过得咋样了还。”坐在老人对面的是一位老妇人,虽老态已生,却不难从轮廓看出,年轻时定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
“也是,当初让那丫头去世间逛逛就回来,没想到和那齐铭钧的后代搞了去,真是乱打鸳鸯谱,悔死我了都。”
“你呀,还什么狗屁龙泉画圣呢,连女儿都看不住的糟老头子!”
“哎呀,女大不中留啊。”老人长叹一声。“不过当初我不也是这样把你追到手的,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你真是,老贼受死!”老妇人拿着扫把就横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