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
难道被人盗走了?
那把作为钥匙的青铜剑被埋在地下三四米的位置,难道他们不用钥匙就可以打开莲花棺椁了?
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为的是能找到治疗“疾病”的良药,没想到,送给我一个可以保存尸体的木头盒子。怎么?想让我死?
真的是上一秒还以为要爬出臭水沟,下一秒就照我脸呼了一坨屎!
我有点绷不住,将安全帽推到后背,狂躁的挠了挠头。
我看向鹌鹑,他正双手捂着胖脸,从指缝中露出眼睛看着我,我俩相对无言。
伍明和三舅拍拍我们俩,三舅说道:“别丧气,虽然我们这次什么都没找到,但我们还有很多办法没有尝试,回去试一下,总会有合适的。”
“对,浩哥说的对,我们回去好好整理一下线索,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你俩不要太过沮丧,直到这个事情解决之前,我会一直帮你们的。”
我的视线扫过他们每个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真诚。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团队的温度。我和鹌鹑对望一眼,微笑着朝他们轻轻点了点头。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出去?
想来没人会给自己的坟墓另修一个出口,只希望可以找到自然的裂口什么的。可我们绕着大树根转了一圈,在洞壁上没找到任何裂口。伍明就提出爬到洞顶,看看洞顶的光源处有没有出口。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即便我没有竖直攀爬岩壁的经验,我还是敢于尝试的。但眼下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就是原路返回。除了有点远之外,就是祈祷癞蛤蟆不要再作怪了。
我们吃了点食物,收拾好东西,就立刻出发。
我们走上石阶,穿过甬道,回到大殿中。用大殿中的王座机关关闭石门,退出大殿。经过石柱圆盘、裂谷、地下松林、蛤蟆巢穴、回到了我们之前经过的大小水道岔路口。好在一路上没遇到蛤蟆,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侵扰。我们本来想的是直接一路返回,但是在我们经过岔路口时,我忽然想到'不知道我们没去过的岔路深处有什么?'。于是我提议我们再进大岔道看看,众人都没有意见。
我们这次走的格外小心,每经过一个弯道,都要小心翼翼地先探出头去观察一番。但一路都很顺利。
大约走了三四十分钟,我们面前又出现了岔道。
有一条自上而下的斜坡水道,与我们走的岔道汇合。两条水道水流汇集,流向更深处的一条水道。只不过,这条水道非常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水道的下方是一层层台阶,与我们最开始下来的台阶不同,这条水道的台阶完全是受到长时间的水流冲击而自然形成的。水道两壁是被水流冲刷处的波浪纹理,下方的水道凹凸有致,线条流畅优美,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我看着这条水道,想来下方肯定不会有什么东西,便与众人一起走进了斜坡水道。
我们沿着斜坡水道走了近一个小时,斜坡开始平缓,两边石壁和洞顶也逐渐变小,最终缩小到只容两人稍微弯腰才能通过的地步。
我们沿着缩小的水道又走了一个半小时,中途还多次停下休息。就在水道缩小到一人弯腰通过;我们几乎要撑不住时,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
我的心情顿时为之一振,加快步伐,小跑着向前冲去。
我们三步并做两步,快到洞口时,已经需要爬着出去了。
我率先爬出洞口。
夕阳的余晖照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用手遮挡。
太阳在山后露出半个头,金色的霞光犹如万道剑芒,穿过天边的积云,映照的积云就好像一团团金色棉花糖。
我看过很多夕阳,但第一次觉得夕阳如此美好。我心里有一丝死里逃生之感,还有一股探秘过后的畅快。
我扶身后的人出了洞口,众人喘着粗气互相看看,各个灰头土脸,脸上带伤。我们相视一笑,这才想起要看看我们所处的环境。
我们上了岸,环顾四周,仔细辨别眼前的环境。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片较大的河谷冲击平原,有点类似于三角洲。河流镶嵌在河谷中间;一条冲击出来的水渠中。我们爬出来的洞口,就隐藏在河岸下方的水草丛中。
我看着眼前的一些痕迹,越来越觉得这个河谷怎么那么像泥石流过后的痕迹,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我们所处的位置。
我们拿出地图,可地图上怎么也找不出这个河谷的位置。无奈之下,只得又使用老办法。
我们循着太阳的方向,找了一处好爬的位置,爬上了河谷西边的山脊。爬上山脊之后,这才大致判断出位置。
我们眼前,除了翠绿的原始丛林外,就是连绵的群山。我左右来回看了几次,总觉得在山脊下方的位置,有几座山的山壁怎么那么熟悉。脑海中一边回忆,一边仔细对照辨认,终于看出了那是什么地方。
我觉得熟悉的那些山壁,就是之前我们走缓坡上山时,山谷一侧的山峰石壁。原来我们出来的口子离我们来时的路这么近,早知道就再多走几步路了。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众人,大家看清楚之后,都有些无语。原来,只需要再走一点路就可以找到入口了。
我们从山脊斜向下走,一边走,伍明就一边联系他的弟弟伍亮,让他过来接我们。
虽然说缓坡距离河谷不远,但那是知道结果后,诸葛亮式的发言,实际走起来,也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虽说这次行动结果并不好,但为了调节气氛,大家一路说说笑笑,三舅还讲了几个笑话。
正当我们还在欢声笑语中时,却突生变故。
我记得那是三舅讲了一个笑话之后,大家都在捧腹大笑,我也不例外。我和伍明走在比较靠前的位置,离其他人有一段距离。我一边笑,正一边经过一个大树,此时我正笑的前仰后合。就在我低头之时,就听到了“咻”的一声,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头发飞过,随即大树传来一声闷响。我一边奇怪的向后看,脸上的笑容还没止住,就看到,在树干上,插着一杆羽箭,箭尾还在晃动。
我的笑容僵住了,只愣了一下,顿时大惊,一边弯腰躲避,一边赶紧回头想提醒众人。
可我话还没出口呢,就又听到“咻”的一声,然后就听到了谁的惨叫。定睛一看,三舅中箭了。
我赶紧大吼:“敌袭!快趴下!”
众人听到惨叫时已经反应过来,又听到我大吼,就迅速趴了下来。
这时,伍明突然叫道:“关宇,前面。”
我看向前方,就从灌木中间,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伍明叫道:“我去追!”
我想阻止,但他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我只能大声提醒“你小心点!”
伍明回应一声,我回头检查三舅的伤势。
三舅惨叫声不断,我就看到三舅的小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已经被箭射断了。
我想到刚才的两箭,若不是第一箭我笑的前仰后合,恐怕已经脑袋开花。那人见第一箭没中,慌忙中想射第二箭,没想到手法次了,幸亏只中了三舅的小腿。
我越想越是后怕,李若兰已经取出医药箱,帮三舅处理伤口了。
我叮嘱他们道:“你们照顾好三舅,小心着点,我去给伍哥帮忙,有什么情况就大喊!”
他们回应一声,我便向着伍明追出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