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扶哪里?”我有点无所适从。
“扶我腰上。”
“哦。”
“喂,你别摸的这么色行不行。”她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说道。
“什么玩意,我就是把手放在上面。”
“那你别手指用力行不行。”
“那我怎么抓得住啊,你这个皮衣这么滑。”
“你…”
从刚上车开始,我坐了十几年的车从没有这么精神过。
“不得不说这车好酷,铝合金的吗?”
“什么铝合金,碳纤维好吗,碳纤维宝马s10000rr才不是你家拖拉机。”
“行行行。”
“话说现在几码啊。”我感觉现在自己说话非常的费力,几乎要喊出来才能让她听清。过跨海大桥,强劲的海风吹的我刘海头发随着风在跳舞,一根根路灯眨眼般在眼前穿梭,我被风捉弄的连眼睛都很难睁开,只能把头缩在她背后,主要是她只有一个头盔。
“一百多码了,怎么了?”
“大哥这边限速80,我耳膜都要炸了,你想我死啊。”
“你家摩托开80码,你以为开小毛驴。”
“我去,我没有头盔啊,小毛驴最高也就40码啊。”我在风中嘶吼着。
可能是路上一个起伏,一下没稳住一把就下意识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腹。
“喂喂喂,你干嘛,死变态啊。”
“你开慢点,我要死了。”
一直到城区接轨的地方,因为有很多拍照罚款,慢慢的她也放慢了速度,不比轿车,摩托车上的视野格外爽朗,城市的一切车水马龙如走马观花一般,我也直起了身,若是早些时间,还不是很冷,夜晚坐在摩托上领略晚风倒是舒爽的很,灯光交应,一切似乎到恰到好处,但越是深入市区,情况就越不对劲,接踵而至的目光,确实这么炫酷的机车和这么飒的女孩,在加上市区一条街区一个红绿灯大半都是开开停停,谁不会多看一眼呢,这时呢,我多少有点格格不入了,我确实焦虑了。
“你平时不住校啊。”
“偶尔吧。”
“哦,那你等会是要回家?”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我…”
一个街口毫无征兆的刹的一下停住,我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是就这么喜欢耍流氓啊,这叫什么不可貌相吗?”
“不是你突然急刹,谁受得了啊。”
“下车”她拿下头盔转头说道。
我乖乖的下车,站在一边。
“接下来自己走,都送到这了,我先走了。”没等话讲完油门哄哄俩声,车就与一起消失在市区繁华的街道上。
走在街道漫无目的,想是一下轻松,摆脱了一天沉压的烦恼,就像小时候玩的九宫格一样,一步一步踩在人行道的石砖上一个人自娱自乐着,彻骨的晚风似乎在市区在烟火气中也变得暖和了许多,不让人感觉只想把手缩在袖口里,我喜欢老城氤氲着的温暖气息。
口袋里掏出好久没看的手机,还是照例先查看消息。
—已通过好友验证,可以开始聊天。
怎么说今天还是别有收获的。至少完成了一件事呢。正准备点开宋希理的头像一览她的朋友圈。
叮的一声响起,弹框的界面上
—在吗?
我还是恍惚了一下,点开聊天界面还认地确认了一下。晚风带过街头的落叶沙沙作响,街角小吃摊人烟红火的世间风景,我仿佛一下子与世间有了隔阂,如同一块透明玻璃,将所有不属于我的喧闹与我分离开。站在街角,人群从我身边穿过,悄然如我从未存在过一般,是啊,若不是那人世的羁绊我们谁不是形单影只而已呢,我即使在此生活过,享受了一段岁月,终究还是如同从从未来过一般,感情是独特的,无法开口,一切一切那最切肤的只有自己明白。
倒不是因为她宋希理对于我已有什么不可磨灭的意义,也不是什么嵌到心中在难以割舍的情愫。回想起来,对于她,对于一切的开始,是那个愈渐虚无缥缈的她,那个她,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对于我人生实质没有任何影响的人,会在我心中埋下这么深的一颗种子,还随着岁月不断开花结果,可能我真是一个傻子吧。
11年真的很快,那种冥冥中的思念最容易让时间逝去,都说思念催人老,倒不如说是,无果的爱恋让一个人浪漫了一辈子,即使已是鬓角横生,一口浓酒后那啧啧声,倒还是有那味道,不是旁边的少年人却浑然不知,这混老头如今所追忆的,仿佛是对于岁月道理的深思和展望,其实也就是那年轻时的那些不足提的混蛋事罢了,也是他即将经历的而已。
但我总是再想啊,是不是这种感情的苦倒不是它本有的,而是那些她赋予的呢?想是让你尝尽世间的苦,让你放弃放下那颗倔强的心吧,毕竟她一向心善,对于世界对于你都有一个至少的怜悯吧。
这个问候迟到了好久,虽然不是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会显得最为恰当,似乎在网上我与不怎么熟悉的人总会以一个比较尴尬的形式结束对话,共同话题吗?似乎与我真正趣味相投的人真的太少了,因为对于这个世界我总是以自己的偏见看待,却真正的知之甚少,就像我喜欢弹琴,但是我却丝毫不怎么了解厉害的琴手和专业的术语,只是沉浸在自身的一种欢愉之中。我不是特别喜欢敷衍或许说是硬着头皮找话题,这么会让我感到会疲惫。
顺其自然吧,我想着。
—在
虽然是不是就有点太顺其自然了,我发了就后悔了,真的这就是男生或许说是我吧很真实的心境。
我脚步不自觉的快了好多,不时急躁地咬咬牙,就是因为等待一条回信,我一下子脑海中想法多多不行,想是她正好有事没看到呢,还是她羞涩腼腆难以开头,到底是要我先开口吗?这…那我又能说些啥?
一晃眼都已快要走到家了,也从没有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过,心情不免失落,夜色下河面就如同黑珍珠般剔透,吸满了夜色的沉郁和浓重,只映照着星星点点的光火和不太明亮的月,我走进坐在石栏杆上望向他,似乎这种深邃的黑色有一种浓稠的吸附力,将人的感情一下子就卷了进去,就只剩石栏杆上呆呆的青年。
我掏出手机,想是看一下时间,锁屏界面赫然一条消息。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抱歉下午的时候都没有好好跟你道谢。
我点开发现六七分钟前就在了,是自己开了免打扰,不由得浅浅的笑了一下,或许是有点傻到自己了。
—哈哈,没事啦。
—那个男生应该没在骚扰你了吧。
—嗯,没有了,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今天倒霉的不行,下午吃完饭打算去图书馆看会书,看着看着看到睡着了,还没醒来过直接睡到闭馆保安来叫我起床。
—你怎么都这么搞笑啊。
—这还哪到哪啊,我明天有打工一定要回家,飞奔出去还是赶不及最后一班车,还顺了一本《爱的历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啊,那你现在怎么办了
—现在没事了,还好有个好心人载我回去,正坐在家门口与您聊天呢。
—哈哈哈,《爱的历程》吗?好看吗我怎么都没有听过。
—李泽厚先生的你没有看过吗?
—哈哈,那不是《美的历程》吗?
—哦哦哦我天,打错字了。
—我还没看过,不过在清单了,好看吗?
—我是比较喜欢美学的,我感觉挺有意思的
—所以就把你读睡着了吗?
—额,别提了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们的聊天很自然很开心,虽然主要是我承担了主要的笑点,但我还是很开心,毕竟我好久没这么聊的起劲了,坐在栏杆上腿都忍不住荡了起来,我向前望向已步入前面充满生气的学校,灯光依旧从玻璃窗内透出,满是青春的回忆,果然我还是喜欢顺其自然。
—下午我在上面都听到你们下面的动静了,你们在忙什么啊
—啊,吵到你了吗?
—也不算吧,就是有些震动。
—哦,可能是因为我们在搬东西,倒腾几张凳子桌子从这搬到教学楼再搬回来
—那不是很累吗?
—很累,再加上旁边有个人不怎么干活还一直叫,这才是导致我晚上睡着的主要原因。
—是那位女生吗
—嗯,我算是被她折磨死了,
—我觉得她长的很有气质,人又高挑五官又很精致,不过有点冷冷的感觉,我都不太敢跟她讲过
—确实,就是这人太烦事多,不过人还是挺好的
我突然感觉自己很不会讲话,怎么也不应该在女生面前这么夸其他女孩,但也不知道怎么地,郑的形象似乎在我这反倒显得十分爽朗,倒让我很久没活的这么自在过。
—哦
—我感觉你也很有气质
我发了什么,可能是一时尴尬的气氛搅乱了我本身就如浑水的般脑袋,我即使隔着屏幕隔着遥遥距离,斑斓的红和脸颊不太对劲的暖气,很不对劲。
—哈哈哈,谢谢你啊
—哈哈哈没事
简单的礼貌体对话,不免对于我落入有些尴尬的境地,不回显得太过刻意,回了又感觉顿时全身瘙痒难受不行。
—这么晚了,我还得早点睡准备明天上班呢,你也早休息(是我说的,不要错误理解)
实在是害怕情况愈加难以控制,想是便以简单合理的理由的结束今晚的洽谈。
—哦,好,那你早点休息
—嗯
我收起了手机,伸了一个懒腰,虽然说只是仅仅的聊了一会,但戛然而止的美好更令人感觉回味无穷,翻过身下来栏杆,差点摔了一下狗吃屎。一天操劳,真的是,大半年没这么动过,身子骨到了晚上就好像瘫痪了一样,我赶紧扶了一下腰,眼神里感觉总有东西飘来飘去,搞得头昏眼花,现在一直一样东西在我脑海里旋转,我迫切地想要靠近他,我太渴望了。
床。
咚的一声靠在门上,在包里胡乱翻动越发暴躁,拿起钥匙对准那个窄窄的孔就是一顿操作,咔嚓咔擦金属敲击声,愣是没有插进去;房门一下就像是身上霎时间没了支撑,后脚熟练的把门踢上,前倾45度的姿态急速向床上摔去。
爽。
柔软的席梦思承托起我无力疲软的身板,我倒在上面啊的一声,床上的一切还是一样的温馨熟悉,一样从来没叠的被子,还是那个早上爬出来的姿态,好亲切,我穷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俩个身,用手指费力点开灯,床头柜上还放着昨天晚上脱的袜子,不是我不注意卫生啊,衣服我还是洗的,昨天也是太晚睡实在是累的不行,没有余力从事其他项目。
眼睛不没转俩圈,脑袋就没有意识,倒头就睡着了。
世间随之宁静,其实一切吵闹的根源就在于自己,世间到头来是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或许是自己放纵,咎由自取,抑或是自己难以摆脱的羁绊,枷锁,但心中在床上上贴附地一震一震,就好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那个世间,痛诉我的心口不一,一切的根源可能都是一场故意引起的意外。
“我去。”
事因可能是一个转身,头一下撞在床头柜的柜脚,如此的床上位移,如此地在梦中挣扎,几次高难度侧翻,可见我到底一天受尽了多少折磨,我一下就惊醒,猛地睁开眼,下意识捂着头,一脸痛苦不堪的神情。
或许是这一撞,一下子让我稍微清醒,起来稍微上个厕所喝口水,想是继续睡觉,一系列行为均是在半无意识的情况下施展的,正准备继续倒回床上,男子跳水项目即将开始,选手已经就位,随意揉了一下刚才的伤口缓解一下疼痛。
诶,怎么有液体,想是洗手的时候溅上的吗?一片黑暗之下,我虽然抬头看一眼粘上液体的手,但是全然不注意到什么,可能是就是水而已,我往身上随意一抹便蹦的一下倒下。算是没过多久,放在手边的手突然想到一阵湿湿的感觉,实在是太困就想往身上抹去,经过鼻子一种独特的气味漫进鼻腔,最开始依旧没注意到什么,直到有感觉手上有湿淋淋的感觉,脑子突然在沉睡中警觉的想到什么,赶紧坐了起来,一手捂住额头的一角,一手打开灯,血色已然在床单上被子上龙飞凤舞,额头的伤口好像也在不停慢慢的滋血,我一下就慌了神。
想起小时候母亲带着去游泳池,面对泳道憋足一口气,用自己的狗刨蛙泳使劲用力划到终点,眼睛一直闭着,水中一声脑袋跟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倒没什么感觉,正起身跟起点的母亲高兴的招手,面前不知为何母亲一脸惊恐慌张,四周的目光不断聚拢,溪流中事从鼻尖落下,灌注进海洋,好像记得母亲和泳池老板一个抱着我边走边哭,一个拿着毛巾捂着我的头满是愁容,自那之后泳池老板也是非常照顾我基本把我除名了,我妈也是在没有带我下过泳池,都是路上作业。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抓开一把纸巾,就是往伤口上一堵,床上的真一片狼藉我也不力更无心处理,起身想是找点东西,一下子差点是没站住,一阵脑晕眼花,我搀扶着墙,拿了不知道干什么的带子把一块布绑在头上,穿上衣服,想是就近有没有诊所可以处理一下。
我一开门冷门如同强盗般就灌入,让我清醒一下思绪,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3点,此时街上安静极了,只留下孤独的光火在绽放自己。戴上我的小毛驴头盔,正好吧血色毛巾挡一下,滴滴一声,骑士踏上他人生第一次的夜行之旅,算是过来三个街区,街边不要说诊所铁门紧闭,连狗都蜷缩在街角安然入睡,才恍然意识到,脑子是真的有点受影响,这个点有正常人不睡觉吗,只有医院急诊开门好吗。我其实很不想去,其一远,其二怕缝针,其三我依稀记得脑袋缝针之后要带脑瓜罩,真的很难受瘙痒不行还非常丑陋。但是随着从眉头到鼻梁再到嘴巴的一条横流,我恐怕是认知到不去可能是要出点事。
直行过算是老市区比较繁荣的地段的十字路口,夜间零星的车子一改早上的温顺,在这无人空旷的道路上,谁都是秋名山车神,我这只没有任何外在保护的孱弱的小毛驴,更是显得唯唯诺诺不敢放纵,我是好公民遵守红绿灯。经过商业城似乎才有一些人烟气,灯红酒绿虽然也已接近尾声,但城里林立的酒吧仍带着激浪着年轻所剩的情调,是盛夏的Mojito,只是与我似乎…
我畅然行过,已是过来那里,居民区自然也是回归到那份深夜的静谧,过转弯,边上的居民公园,运动器材依然,还有中间的凉亭和——
“干嘛装酷吗,这挺凉快的吧”我蹲下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