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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范总的邀请

夏总从副总裁那里出来,心情很不错,没想到会上他很严厉,可是事后还是很支持,关于增加征集经销商的事情当场叫来媒体部的经理就算敲定了。刚出门,就碰到法务部的肖总监,急忙打个招呼,“肖总监,非常感谢支持我们的工作。”

“分内之事,职责所在,必须的。”肖总监知道夏总和Harry的关系很近,一直都以叔叔相称,这在高层管理中是不多见的。如果不是非常亲近的关系,老板也不会同意夏总这样的做法。所以,每次见了夏总都很客气。

“听说你们去了多次我们那里,可是一次也没有请你吃顿饭,要不今天方便我做东,一起坐坐!”

“Yvonne,汉语学得不错嘛。不过,很不凑巧,我马上给副总裁汇报一个急事儿,然后就得奔机场去。还有回头我把上次车祸那案子的细节发到你邮箱里,这个事儿算是了结。你们那个什么混蛋队长已经判了,两年零四个月。这个结果也算不错。”说着,肖总监就要进副总裁办公室,可是被夏总拦住,“我还有一句话,当初是谁出面又把案子翻了过来?”

“你不知道呀?领事馆呐!?”

“领事馆我知道,谁这么大面子可以找到领事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还是去问问老板吧!”肖总监说的老板就是Harry叔叔。夏总看着肖总监的背影进了副总裁办公室,心里就琢磨要是Harry叔叔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爸爸,在幕后操纵的。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

夏总下楼,准备回酒店参加那些人的会议,可是刚上了出租车,接到集团人力资源总监的电话,问她在不在集团大楼,夏总当然说还在,这样她就不得不让出租车掉头回去。乘电梯到了十四楼,直接去了总监办公室,他已经在等了。“Yvonne,你的事情办完了?”

“差不多了。”

“好,我也不耽误你多少时间,两件事儿,一个是关于你们公司那边后备的问题。不知道老板有没有给你提到。”

“嗯,我知道。这不各部门刚刚到位,这次回去马上安排个个总监后备的人选报上来。”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的位置的后备人选。你知道这是高层的一个战略安排,过去你们那里有个副总,现在已经没有意义,所以,还是需要你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听了人力资源总监的话,夏总心里还是很糊涂,Harry叔叔不是说了,没有什么问题了,好好干,干嘛还要设什么后备,这样不是集团仍然对自己不太信任吗?于是她就问,“这个事情应该是你们高层的事情吗?”

“Yvonne,别这样,我们虽然是同级别的,但是你还是要高一个档位,这个我就不说了,千万别说你们高层,你也是这个高层的一员。这是战略安排,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永远从国外派高管到这里来,最终还是要培养当地优秀的人才起来,慢慢进入高层管理,这样也有助于企业的长远发展。所以呢,你还是看看现有的管理层里,有没有潜力可以为将来培养出来更高层次的人选,不用现在就说,想好了发个邮件给我,我这里评估以后报老板批准,然后他会进入后备名单进行特别培训和关注的。”

夏总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总监的用意,然后她问,“那第二件事儿呢?”

“你跟我来!但是这之前,你要有一点心里准备,我想老板应该和你谈了一些关于个人的事情。”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一次被这个人力资源总监给挑起来了,难道Harry叔叔给自己看的那些照片和黑材料人事部门也有?

跟着进了一个小会客室,夏总见到有个女职员坐在那里。见到两个人进来,那人赶忙站起来打招呼,“总监好,夏总好!”

总监交代一声你们谈,也就离开了,夏总看到这个女人很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问,“你是?”

“夏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去年夏天你来我们研究院实习,我叫Alice。想起来了吗?”

夏总听说叫Alice,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可是为啥她会在这里见自己呢?“Alice,记得,看来你的变化挺大的。”

“是变丑了,胖了?”Alice自嘲道。

“没有,更漂亮了,也更苗条了!”夏总也知道女人永远都喜欢人家说自己苗条漂亮。不过在夏总的眼里确实Alice比去年见到的时候漂亮多了。尤其是面色白里透红,散发出一种女人的光泽。

“夏总,我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也就不磨弯子,我也是来这里办事儿,听说你在,无意中就想见你一面。不过你们那里有个阿妍,虽说没有见过面的,但是邮件上经常联系。”

“对,阿妍是我们负责研发的头头。”

“我这里有几张照片,其实我想删了,可是一直都没舍得删,就是想当面让你看看,也许你会认清楚一个人的本性!”

又是照片,看来自己还真没说错。Alice走到夏总这边,将手机里相册翻出来,她手机屏幕上马上就出现了那张在海水里的泳装照片,这照片和Harry叔叔那里的一模一样,只不过Alice这里只有两张,而Harry叔叔那里好多张,并且是在不同的地方拍摄的。

“Alice,你从那里得到的?”这一次夏总直接问了照片的出处。

“那个人不是被你升了职,他走后我们就断绝了联系,可是后来突然他好像又回来了,我不理他,他就炫耀,发了这两张照片给我。夏总,我不关心你们怎么着,但是我知道这是很不道德的,据我所知,你们上海的那个杜经理,好像也有类似的照片。”

夏总非常生气,这个Barack,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同时她也后悔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怎么碰上这么一位恶心的男人?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问,“你说杜秋萍?”

“对呀!”

“她不是很仇视你吗?你们怎么会有联系呢?”

“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你们上海办事处收集一些市场数据,也就在五楼那里,偶尔碰到她,也算是认识了。那个时候,她好像已经不再迷恋那个男人,所以我们认识以后,一直保持联络,前两天,她约我吃饭,无意中提到那个人,就说起了你们的关系,当时我们都在为你惋惜呢!”

“好吧,我知道了!”这种事儿,夏总还能说什么。她起身和Alice告别,并且还说了声谢谢。然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到的酒店,本来应该去参加Fred主持的会议,可是因为那个男人也在,夏总怎么也不想看见他在那里。

夏总提了行李,打车直接去了虹桥机场,她不想,一分钟都不想继续留在那栋楼里,因为那个男人在那里,她觉得一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无耻呢,太恶心了!

回来的飞机上,慢慢平息了,她才想到一个问题,这些照片不少都是两个人在一起时拍摄的,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预先安排人拍下来的吗?可是根据夏总的回忆,怎么也不可能做到预先安排这些,如果是那样,那就太可怕了。肯定还有第三人,躲在幕后拍摄,然后把这些照片要挟他。不过要是这样,他肯定会告诉自己呀,或者从自己这里弄到一笔钱,可是他也没有哇。真是很奇怪,夏总怎么也想不出个道理来。下了飞机,到了出站口,她才意识道忘记给王欣打电话了,可是想想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王欣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人呢?夏总真是有点怕了,可是王欣在她心目中绝对不是这样的形象,当初她和Barack发生那样的关系,也是自己太粗心大意,太主动,为了满足身体的欲望,差一点酿出大祸。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王欣,如果不告诉他,岂不是伤了这个小子的心吗?

夏总左右为难,她心底里又非常想见到王欣,那张老实可靠的脸,看了也舒服,于是她还是拨了王欣的手机,可是没想到王欣手机竟然关机,但是她还是重播了两次,都是关机。没办法,夏总就去了大巴站,上了大巴车,自己回了那个小城的公寓。整整一天,她都窝在公寓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等康鼐他们回来,打电话询问夏总的情况,夏总才说已经回来了。

不过,在这一天里,王欣竟然也没有回复她的电话,她开始不平静了。

再怎么心里不舒服,总还是要去办公室,既然Fred他们回来了,公司上上下下还是要开会贯彻新产品上市的事情,这可是在上海给副总裁立了军令状的。

一直到下午,夏总接到了一个电话,凭直觉应该是王欣的,她急忙接了电话,说了一声,“你总算是开机了!”

“夏总,我一直没有关机呀?”范总的声音。夏总心里真是悔恨,自己怎么就这么荒唐,也不先问一下是谁,就这么说了,幸好没有说出名字。要是叫了王欣,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范总,怎么有事儿?”夏总镇静了一下问。

“我想请夏总一起坐坐,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同事,可是也不是敌人。怎么样,有没有时间?”

“你说吧,什么时候?”夏总想了一下,也是,虽然和范总分开了,但是这个人的能力还不能小觑。一块儿坐坐也低不了自己的身份。

“明天九点怎么样,我去接你?”

“那不用,我让司机开车来!”

“算了,还是我去接你吧!”范总坚持。这样夏总就想可能他不想让秘书知道,也就默认了。“好吧,明天见!”

按照约定,夏总今天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在公寓等到快九点,下楼出了公寓大门口,就看见范总站在一辆捷达前面挥手示意,夏总紧走几步,过来和范总握了一下手,寒暄两句,范总拉开后门,请夏总上车。

车启动了,夏总就问,“换车了?”

“对呀,资金紧张,那辆奔驰卖了!”

“不是说别墅也卖了?”

“卖了,真对不起,别墅的事情一直背着你。”

“我还得感谢你的,那么少的租金,我住了那么长的时间。”

“还希望夏总别怪我,其实我也是想让你住得舒服一些,没有别的意思。”范总这样说,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他自己不信,夏总也不信,去年刚来的时候那些细枝末节都过去了,谁也不想说。

“也是。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马上就要到了!”

汽车在一个路口从主路上下来,然后是乡道,路不宽,也就是刚刚能过两辆小轿车,如果是大型车辆,会车都有点困难。沿着小道往前开了十来分钟,就见到这里一片空地,周围插满了各种颜色的小旗,随着微风,懒洋洋地飘着。空地中心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好像在谈论着什么,汽车开进去,夏总一眼就看到王欣也在这里,她心就止不住地跳动,“这小子不开机,躲在这里干什么?”

范总停下车,赶紧帮夏总打开车门,夏总和他一起向人群走过去。王欣一眼就看到夏总过来,很是惊讶,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自己打个招呼?王欣这样想。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刚换的新手机,还没来得及把新号码告诉夏总,又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儿。不过,大家都围过来和夏总打招呼,四五个人,有两三个夏总不认识,范总就介绍说,“这位是村长,这位是乡长,还有一位大概不重要,站得远远的,范总也就没有介绍。”这些人听说夏总就是蕻胪的老总,一个个都是很惊讶,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还是一个女人,居然能管理这么一个大工厂,真是不可思议!

这种场合,王欣也像其他人一样跟夏总打招呼,装装样子。到了这里,夏总才知道这是范总让自己来给他装装门面的,让这些土八路看看自己过去公司的气派。不过夏总也知道,这是当地人的习惯,总觉得有了外国人的参与,那就一定是有大背景的。很快,刚才站得很远的那个人就拿来了一些炮仗,扯得老长老长的,范总过去点着,噼里啪啦,十来分钟,响完,还是王欣私下说,这是范总新厂区的奠基仪式。这让夏总想起了蕻胪新工厂奠基时又是市长又是仝老板,又是记者,又是建筑队,几百号人,显得声势浩大。甚至当时范总也在现场,不知道范总这个时候是否想起当时的场面,会觉得这个仪式这么寒酸。

仪式完毕,范总请大家一起去吃饭,可是时间太早,夏总就找了个借口,让王欣送他先回去,这样范总也没有坚持,只是拉住夏总的手说,“能给我这个面子,真是非常感谢。以后遇到什么事儿,尽管说,就当我范长进依然在蕻胪,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以前,和范总握手也不是第一次,那时候夏总总觉得范长进有其它企图,每次握手也只是蜻蜓点水,碰一下手指头也就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夏总今天也很感慨,满手和范长进紧紧地握在一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刚上车,关上车门,夏总就说,“王欣,你手机丢了?”

“你怎么知道的?”

“真丢了?”

“对呀,我一直指望捡到手机的人能给我送回来,刚开始我打了,还能接通,可是很快就关了机,到了昨天下午,我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想昧了我的手机,没办法赶紧去新买了一部。夏总,几时回来的?不是说,”王欣突然停住,还是老问题,他想抱怨一下夏总没有通知他,可是实际上他手机丢了,新手机号也没有及时通知夏总。不过坐在旁边的夏总,听了王欣的解释,已经不生气了。只是淡淡地问,“你成了范总的股东?”

“我给你说过的,你也同意了,不是我,是仝小新,或者说是仝老板。开始仝老板注资,可是后来打款的时候麦穗说让小新广告先打过来,以后再说。”

“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祝贺你也成了投资人!”夏总拿王欣开涮。

“你取笑了。我也就是个傀儡。夏总,你怎么会来这里?”王欣指的是刚才那个场合。

“你说呢?你怎么来了?”夏总此刻很开心,就想逗逗眼前这个傻不愣登的小伙子,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更开心,并且可以表达出那种不可言表的情义。

“你不是说我是股东吗?当然要来了!”

“不上学了?”

“上啊,可是今天是周末呀!”

“哎呀,我这脑子!”夏总拍了一下脑门,开始王欣还以为夏总不舒服,轻轻踩了一下刹车,可是听到夏总说了后半句,知道没啥事儿。

“你以为还要上班,对吗?那好,我就把你送回办公室。”

“不要,去山里,那里空气好,安静,我想安静!”

“有我在,你肯定安静不了!”王欣总算是说了一句双关语。夏总当然听了出来,就笑笑说,“知道,那就闭上嘴!”说完,她自己笑得前仰后合,并且还手舞足蹈,不小心就碰到了王欣,“对不起啊!”

“没事儿,我得感谢你,没有用力,否则这车已经翻在路边上了,我就得再次离职,找新工作了!”

“你讽刺我?”夏总实在忍耐不住,就动手打了王欣肩头一拳头,“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记着当初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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