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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见见这个小子

夏总他们这一队,计划是由近及远,先到省城,然后是华南,再然后华东,最后从华西回来。三个人上了车,刚开出厂门,就见到一辆红色宝马在后面追上来,鸣了两声喇叭,超到前面停下来。夏总看见是阿妍,就笑呵呵地问,“还没走哇?”

“正要走呢,看到你的车出来,就打个招呼,要不你坐我车走吧,你去哪儿我送你!”阿妍说。

正说呢,郭总监也下来车,和阿妍打了个招呼。夏总就嘻嘻笑着说,“好哇,正好让郭总监代表我坐你的车吧!”

说着,夏总就又回到自己的车上,并且很快让司机开车。看到汽车开走了,郭总监不知道为啥,就愣在了那里,还以为是汽车到前面加油站加油呢,客气地对阿妍说,“你去哪儿,先走吧,我等一会儿他们。”

阿妍瞪了一眼,说,“傻子,上车吧!我也去省城!”

郭总监这才上了车,关上门,“敢情你和夏总一起耍我?”

“自己傻还不知道,夏总刚才说你不是要去审查站吗?我送你过去。”

“你真的是去省城办事儿的?”

“是,是,开会,食品安全法规培训。行了吧?”

郭总监见到阿妍这个冷面公主也并不是那么冷,还会开玩笑,也会生气,更会温柔,心里美滋滋的。就问,“开几天呀?”

“大概两天。有可能后天晚上回来!”

“哦。”

“哦什么?你们今天飞走吗?”

“可能走不了吧,估计要在省城住一天,明天或者后天离开。”

“那你晚上回你家住吗?”阿妍把你家说得很重。

“不回去,住酒店!”郭总监大概听出了什么含义,赶紧回答说。

说到了酒店,感觉这话题有些暧昧,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气氛就一下子沉闷下来。刚上高速,就是一个服务区,郭总监说进服务区一下,阿妍心想事情还真多,难怪人家说老牛上套不屙就尿。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而是自己想到这个俗语不由自主地笑了。汽车拐进匝道,然后进入服务区,车刚停下来,郭总监开门下车,来到左前门,拉开车门,阿妍还以为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人给自己开车门呢,心里还激动了一下,两脚刚落地,没想到他却说,“来,我开车!”

“你不去洗手间了?”阿妍真是心直口快。

郭总监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看着发愣的阿妍,“快点,钥匙给我。没人要去洗手间!”

阿妍跑到另一面,开了车门,上车,才把钥匙递给他。“你真的会开车吗?”

“把‘吗’字去掉,真的会开车。”说罢,汽车呜地一声就蹿了出去。

“慢点,别把我心爱的宝马累坏了!”阿妍撒娇道。

“放心吧,你见过累死的马吗?”

车内一阵温情爱意。

很快听到电话声音,郭总监开车不方便,就让阿妍去他口袋里掏,然后说,“夏总的。”

“你帮我接。”

阿妍接了,就听到夏总说,“告诉郭总监,他先去审查站吧,我们先去一下王欣那里坐坐,晚一点我们再联系!”

挂了电话,阿妍问,“夏总说她们去王欣那里。还说你要去审查站,你去那里干啥?”

“去看看范队长!”

“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公司?”阿妍很好奇。

“当然代表公司。我个人凭什么要去看他。”

“为啥你去呀?别人怎么不去?”阿妍嘴里的别人应该是指范总。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是工作。受老总委托,尽尽仁义之心!”

“好吧,我也跟你过去!”

“你不去开会了?”

“去呀,下午去报道也可以的。”

郭总监没想到能够有人一直陪着,并且还是阿妍,心里就一直很兴奋,想到高兴处,还哼起了小曲。阿妍也不吭声,就装作打瞌睡,让这个家伙在这里美一会儿吧。

审查站就在郊区,汽车不用进市区,这样他们就比夏总提前一个出口下来。到了审查站,阿妍在这里等着,郭总监不想他进到那种地方,害怕污染了这颗将要属于自己的花朵。不到半个钟,郭总监出来,阿妍问,“见到了吗?”

“见到了,不过没想到只是隔了一个星期,范队长简直是判若两人。过去那种神气一点也不存在。人也老了好多,看上去就像七老八十的人。这人要是没了精气神,一切也就完了!”

“活该!谁让他想害人呢!”

“哎,其实你不了解情况,他可能当初也不是想伤害夏总,只是想恐吓一下,没想到那个卡车司机火候没有把握好,就出了严重的事故。看他那样子,还真是可怜。你没见过他们家里人,老婆,完完全全一个农村妇女,还有两个孩子。一个上学,一个还小。他要是判了,估计家里生活都会有问题。”

“喂,我说你真是个活神仙,啥人都可怜?你不知道他跟着那个人多神气,就像是一个狗腿子。到了这个时候,那人咋不不出面,让你代表公司来看,真的是没良心!”

“看不看咱也不知道。”郭总监见到阿妍不高兴,也就不说了,可是静下心来又觉得不对,就问,“你怎么老是说那人那人的,那人是谁呀?”

“别装了,你还开车不开车了?”阿妍可能也发现不对劲,就拍了郭总监一巴掌,督促开车。

“走,咱也去王欣那里看看!”郭总监启动车子就走。

“你傻呀?人家也不一定是去王欣那里呢?不许人家去压压马路?”

“你说什么?夏总和杨子敬压马路,你啥意思?”郭总监马上惊了,在当地说压马路,那就是谈恋爱的意思。这个时候阿妍才知道自己失了口,可是也没办法,已经说错了,也不能捡回来,只有装傻,“好好开你的车吧!我说了吗?”

汽车到了一个新开的公园,阿妍就让停车,说这次是真的要去洗手间。停下车,郭总监就向公园大门口走,阿妍叫住,“错了,这边!”她指指大门旁边的一家咖啡馆。

两个人进到里面,扔下东西,阿妍去了洗手间,郭总监坐下来叫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个小果盘。刚上来,阿妍回来,看到点了东西,心里很满意,自然多了一层爱意。这个男人还真是细心,就免不了多看几眼。郭总监怎么说也算是结过婚的人,对于女人的喜好还是有一些经验。他发现阿妍在偷看自己,就拿眼睛死死盯住阿妍美丽娇羞的脸蛋直视过去,不时地和阿妍对一下目光,正要说点什么,突然门口进来两个人,亲亲热热,女的抱住男人的胳膊,说说笑笑,要不是那男人秃顶,又多少有点驼背,还以为他们是谈恋爱呢。郭总监看到那人的第一眼,马上就低下头,阿妍就说,“干嘛呀,看够了,是不是我很丑哇?”

“别动!”郭总监低声说。

阿妍不知道原因,不过她已经很迷恋郭总监这个男人,反正这个时候他说煤是白的,那就是白的。

过了一会儿,郭总监就说,“咱们走吧!”说完,就先站起来紧走几步去结账,然后也不管阿妍在后面,径直去了停车场。

“你干嘛呀?碰到鬼了,这么神神叨叨的?”

“赶紧上来!”

正要上车,阿妍的手机响了,阿妍就站在汽车边上从小包里掏出手机接了,“夏总,好的,嗯,知道!”

阿妍进来,关上门,说,“夏总打电话让过去一起吃饭!”

“你不是说他们要压马路吗?”

“郭平,我说了没说过就是没说过,你脑子真是坏掉了!”阿妍生气了。

“好了,我什么也没听到!”郭总监反应还算快。然后又问,“去哪儿?”

“羊城大酒店,知道吗?”

郭总监也不搭话,心想,咋会不知道哇,不就是在我家附近吗。想到这里,郭总监心里又想起了刚才自己老婆那一幕,见到他们那样恩恩爱爱的,他心里有点难受,难道自己哪里不如这个小老头了?还要跑那么远去显摆,真不知道羞耻。郭总监心里不平衡,觉得自己输给了一个老头子,怎么也想不通。假如说他老婆找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也许他也不会嫉妒呢。心里不舒服,注意力就不集中,时不时会点急刹车,弄得阿妍晃来晃去,忽而前倾,忽而后仰,就说,“喂,你能不能集中精力开车,这是要练碰碰车吗?”

说完,阿妍自己先笑了,听到这个笑声,郭总监觉得真好听,又天真又浪漫,忽然觉得还要感谢自己老婆出轨,否则自己可能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和阿妍这朵鲜花享受这种浪漫!只是心里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他需要尽快和阿妍住在一起,他这一刻,非常想品尝身边这朵鲜花!

因为塞车,越是想快一点,越是走不动。王欣都打电话来催了一次,郭总监说在路上。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汽车才算是到了酒店。泊好车,上楼,王欣看到郭总监进来,很高兴,伸手握了握,可是发现身后还有阿妍姐,心里就不舒服,阿妍姐怎么会和郭总监搅合在一起呢?不过,他还是礼貌地笑了,然后就介绍郭总监和阿妍给仝老板认识。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才知道不是王欣请客,而是这个有名的地产大佬做东,今天也算是来着了,认识了一下地产界的大佬。难怪要在这么高级的地方请客。

桌子上饭菜已经摆好,大概夏总和仝老板谈的事情已经谈了,所以坐下来,大家也不那么客气,只是吃饭,席上不谈任何与工作关系的事情。大家集中火力拿王欣和仝小新开玩笑,除了郭总监和杨子敬和仝小新不熟悉,其他人都像是一家人,他们看到王欣如今能混得如此好,心里也是有着一份说不出的感慨!

吃罢饭出来,郭总监找了个机会,问王欣,“考试怎么样,结果出来没有?”

提到研究生考试,王欣就不自觉地低下头,“我看很难过线!”

“没事儿,不行明年继续考!”

“再说吧!”

“王欣,过来!”走在前面的仝老板突然站住,麦穗就叫他。

王欣赶上去,叫了一声,“麦助理,仝老板!”

“晚上,我爸爸想见你一面!”仝老板说了一声,就登车而去。留下王欣站在那里,他爸爸,就是仝小新的爷爷,这是要干嘛呀?夏总和仝小新几个女生走上来,见到王欣在那里发愣,就觉得奇怪,仝小新就笑话他,“看看,就因为一个研究生考试,简直就成了魔怔,时不时就这样发呆!”说完,大家都大笑。

和夏总他们分手,上了车,王欣就说,“刚才仝老板说晚上他爸爸,也就是你爷爷想见见我。你知道吗?”

“真的吗?我爸爸说的?你没听错?”仝小新高兴得像是中了六合彩,抱住王欣的头使劲地亲。疯狂了半天,才又说,“你知道这是啥意思吧?”

“啥意思,不就是见个面吗?”王欣装糊涂。

“王欣,我给你说,我爷爷出面,那是给我面子,你知道的,我爸爸不想我和你谈恋爱的,可是我爷爷支持我。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在家里我爷爷说了算,所以,我告诉你,这就意味着只要我爷爷满意,我爸爸那一张反对票无效。接下来就是和你爹你娘见面,懂吗?”

仝小新说的很热闹,可是王欣像是霜打了一样。

过完年这一段时间,生意上是越来越好,在县里收购一家广告制作公司,一下子充实了县里的团队,这样他和仝小新才有精力到省城注册一个总公司,并且比葫芦画瓢,和另一家很有实力的策划公司合作,又增加了不少新鲜血液。况且这些人都是专业的,在行业里打拼了多年的人才,只是因为资金实力不足,遇到了发展的瓶颈。如今和小新广告合作,也算是双赢。就在他们原来写字楼那里扩展了几倍的地方,重新布局了公司的架构,把邢华实和李娜,还有节前确定的几个人都一起带到了省城来,顺便王欣回家了一趟,真的把爹娘都接到了这里。过去他们本来打算一个人留在县里,一个先到省城拓展的计划,早已经成了历史。不过,有两件事儿让王欣心里不舒服,一个是Sara,他来了省城,回去的时间就很有限,可是王欣似乎迷上了Sara的身体,一天不见她就觉得很空虚。越是这样,他越是对仝小新疏远,可是仝小新好像也不在意。依然如故,对他还是那么好,王欣有时候在仝小新面前就会觉得对不起她,可是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真的拥抱过她,更没有占有她。只不过好像仝小新似乎认定了想和自己结婚,可是王欣知道她还太年轻,还不知道结婚过日子是怎么一个概念。也许这一段时间都太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去讨论这些事情,所以,两个人也就这么走着,因为仝小新在省城住在爸爸家里,所以就没有了过去那份自由。另外一件事儿让王欣十分苦恼,就是研究生考试。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自己能拿到一半的成绩就已经烧高香了。所以,这一段时间很多人问考试怎么样,他都不敢回答。

不过,马上就会公布分数,好坏总要有个结果,王欣还是很在乎这个分数的,就是不上线,也必须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里。

今天接到夏总的电话,说是要到自己新办公室来看看,正好仝老板和麦穗两口子在那里,王欣就安排他们见了面。没想到,他们一见如故,谈得很投机,似乎公司那块地的事情也都进展的很顺利,所以仝老板中午请客,大家一起坐坐。可是王欣见到夏总进来的时候又是和杨子敬一起,心里就很反感,觉得夏总真是眼瞎了,找这么一个男人,甚至王欣还想外国人看人的眼光和角度真不一样,其实王欣不知道是自己一种说不出的嫉妒心在作祟。整个中午吃饭,王欣一句话都没有和杨子敬说,仝小新发现了,就敲打他几句,“我姐的事儿,不许你管,你也管不了!”

“她是你亲姐吗?不是吧?”听到这个话题王欣就发脾气。

“王欣,你最近一直发脾气,我都让着你。不就是一个研究生吗,学不学又能怎么样?一个大男人这一点都想不开,还咋做成大事儿?”

“我连一个研究生都考不上,还咋做成大事儿?”王欣用同样的话来反击。

晚上,按照麦穗的安排,还是在那个俱乐部和仝小新的爷爷见面。王欣是晚辈,自然先到一步。仝小新和他一起开车到了,走进大厅,又听到熟悉的乐曲,王欣就往后面走,仝小新小跑步跟着,“慢点,等等我!”

王欣来到小湖边,又看到了那个身穿白裙的弹琴姑娘。不过今天她选择了一身绿色拖地长裙,她依然是那么美丽,似乎在蓝色水面红色锦鲤的陪衬下,显得更加美丽。不过王欣的眼睛里和上次不一样,因为透过那层绿纱,他似乎看到了弹琴姑娘的‘内在美’!

“你干嘛,金鱼没见过吗?走吧,不是在这里!”说着仝小新就把王欣拉走,临走时,忽然他看到弹琴姑娘抬起头向他投来温情的一瞥。王欣觉得骨头都要酥了,王欣真想冲上去对她说,“你太漂亮了!”

和仝小新一起来到一个房间,这里和自己上次住过的房子格局布置差不多,只是风格不一样。一进门,一个白头发老人已经在那里喝茶,见到孙女进来,忙招呼说,“小新,过来,陪爷爷喝茶!”

王欣也跟着过去,弯腰跟老人打了招呼,“你好,爷爷,我是王欣,仝小新公司员工!”

老爷爷也不抬头,只是说,“坐吧!”王欣坐下来,仝小新也递过来一杯功夫茶,王欣一口气喝了,马上放在身边的茶几上。老爷爷就轻咳了一下,说,“小新,去看看你爸爸过来不过来?”

仝小新知道这是爷爷在下逐客令,他想和王欣单独聊几句,不想孙女在场。可是仝小新又担心王欣会惹爷爷生气,他们的未来可是握在了这个老爷子手里,所以,就给王欣眨了眨眼睛,才慢慢退出去。不知道王欣和老爷子都说了些什么,到过了一个多钟头,才听到老爷子叫人,说,“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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