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去哪?”方战小心地询问。“走,去林家。”江尽染将折扇收了,脚步轻松。这……就直接去吗?舞文表示这一切发生的太魔幻了。
等到了林家,江尽染抬头望着府门,心想在果真在当地也算一个大户。他示意方战上前敲门,“有人吗?有人吗?”
里头的仆从听着了,打开了正门,探出身子左右打量了一番,“几位是来做什么的?”江尽染走上前,略施一礼,“我都从中州来,听闻府上所售茶叶品质甚好,家中长辈又是极爱饮茶的,是以游历期间恰好登门拜访。”
那小厮听闻,只说“诸位回吧,我们府上早就不做那些生意了。”言罢便是要关门。江尽染止住了他,“那也无妨,我等要的量也不多,想来府上是有些存货的。我等也是为了长辈心愿,还请小哥通传。
小厮无奈,硬梆梆的丢下一句,“诸位稍等。”就扭头进去了。
一行人等待了些许,那小厮方才领着管家出来。“管家,就是这几位。”林府的管家上下打量了来人几眼,才道:“几位请随我来。”众人这才随他进了林府大门。
林家那位少爷并着老夫人已在堂内等着了。
老夫人见他们进门就起身相迎,“诸位请坐。老范,去吩咐人奉茶。”那管家应声退下。等众人落了座,老夫人才斟酌着开口,“几位远道而来,想来是不知我们林家这两年已经不做茶叶生意了,早几年的陈茶也不便拿出来糊弄贵客。诸位若是觉着我们福宁县的粗茶还能入得了口,还请去下面的镇子上另寻些山里的卖家。”
江尽染暗忖:看来那摊主所言废墟,这林家也是实在人。
他想了想,开口,“如此也就罢了。只是在下这几日听说了些府上的事,家父在中州也算能说上些话,不知有什么可帮忙的?”
闻言,林老夫人先是有些激动,她与林之涯对视一眼,并未开口。林之涯有些狐疑地望着在座的人,在看到殷诚岚时仔仔细细地瞧了又瞧,“这位小姐,我们昨日可是见过?”殷诚岚觉得这人眼神可太好,今日她们还特地着装朴素了些。
“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我昨日见公子那般情状,回去便与我家……嗯……我家夫君提了一嘴,怎知我家夫君竟是一直饮的林家茶行的茶叶,是以今日我们便来了。”
林之涯点头,“原来如此。”他低头思索片刻,方才开口:“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可现下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听他这样说,林老夫人似是要阻止,却被他拦住了。“娘,如今咱们家已是这般光景,索性就放开了搏一把吧。”
他面向江尽染,“公子,若您真能帮我林家讨回公道,林之涯日后愿效犬马之劳。”江尽染只说,“那倒不必,此次只是我家夫人想管个闲事而已。”
顿了顿,他又说:“林公子,你不怕我们是诓你的?”
林之涯此番倒是不再客气了,“我林家事福宁县人人皆知。况且各位衣裳所用布料都是上号的云锦,还带了暗绣的团花,哪里是一般富贵人家能穿戴的起的。”
江尽染眼中对这人多了几丝兴趣,想这人还算有些见识。
“如此,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江尽染提议。林之涯想了想,“还请移驾书房。”在书房了林之涯大抵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江尽染沉吟,“阁下可曾去找过那庸医?”林之涯叹气,“舍妹没了第二日我便去医馆寻人,可掌柜的说那位孙毅孙医师家中母亲病重,早在两日前便回来了隔壁政和县的乡下老家。我派人寻了,那大夫连姓名加住处都是假的。”
江尽染又问,“那位好心告知你真相的仵作呢?”
林之涯心中哀恸:“几日前,我本想寻他一同去王都喊冤,可谁知还未成行,他家中便差人来说,夜里在衙门饮多了,回家路上不甚失足,落水溺亡了。可怜那王仵作,是被我林家连累了。他……他向来是不饮酒的。”
江尽染以手敲打着扇面,“那董家下人想来林公子也是都一一盘问过了?”
林之涯点头,“个个三缄其口。”
“如此,还请林公子先仔细琢磨一份状书,再细细回顾有没有漏下的认证物证。”他偏头想了想,笑道:“还请再包上二两的陈茶,我这人就爱喝陈茶,越陈越好。”
林之涯连连应下,追问道:“江公子可是有什么眉目了?”
江尽染不答话,只说:“我等三日后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