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绪:
“……”
胡芍:
“……”
良绝:
“……呀。”
大厅里的三个人,
处在无边黑暗的险恶气氛中。
佳佳:
“等等,小安!”
驹连:
“安木前辈……”
悠:
“……哥哥……”
厨房用具也带来了。
安木:
“良绝,我有个主意。”
良绝:
“是什么。”
安木:
“……我们已经成为其他人
的威胁了。
在博文调查结束前,到仓库去吧。”
良绝:
“……”
安木:
“悠,行吗。”
悠:
“……我同意呀。”
安木:
“……谢谢。良绝呢?”
我以为良绝是不会否决这个提议的。
所以,
良绝:
“我觉得自己
无能为力,抱歉。”
……没有想到,
被拒绝了。
安木:
“良绝,可是──”
良绝:
“你也是,再往深处考虑考虑
为好。”
良绝:
“我们都被关在仓库的话,
就是说要把钥匙
交给外面的看守保管对吧。”
──是吧。
不这样的话,看守就可以直接
打开锁出去了,所谓的监禁
就没意义了。
良绝:
“也就是说,要交给佳佳和胡芍保管。”
良绝:
“……很遗憾,这两人的话,
就算拿着电击棍
在敌对的情势下还是会被
压制的。”
双双:
(──你在说什么!?这状况,不是良绝自己造成的吗!)
双双:
“等等!囚犯他们不会
做出那种事情的!”
良绝:
“──虽然你这么说,但前辈现在成了尸体。”
良绝:
(──在你的协助下。)
双双:
(……良绝……!)
这话一点不容许反驳。
双双只能沉默了。
良绝:
“以防万一先提醒你,
将钥匙交给敌对的人的话
无异于自杀。”
良绝:
“因为那人只要看到铭牌
就可以判定你的死了。”
良绝:
“──你的心情我也了解。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
保持平衡。”
小绪:
“……好吧,我也这么认为。”
小绪:
“因为这个游戏里,
看守本就较强,似乎是
逐渐取得平衡的。”
小绪:
“……说实话,呆在这里越来越恶心了,
在有什么新的动静之前,维持现状吧。”
安木:
“……”
我,放弃了和伙伴的对话。
安木:
“……对不起,胡芍。
这个还给你。另外,
这个也帮我保管下。”
我递给胡芍两把钥匙。
胡芍:
“安木……”
良绝:
(……怕了要缩回去了吗。
那样的话,这就好办了。)
良绝:
“安木,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安木:
“那我来问你,
就这么死板的困死在那里,
事态就会好转吗。”
安木:
“你到底对博文有着怎样的期待?
期待他找出杀人犯?”
安木:
“然后把那家伙处刑,
并且游戏胜利,
然后获得大团圆的结局?”
良绝:
(……)
良绝:
(……傻话要
说到什么时候?)
安木:
“……这样的事,我
绝对不会赞同。”
安木:
“我,就算自己被杀,
也决不在这游戏里
杀人。”
安木:
“也不打算附和你的做法。”
安木:
“──以后你想做什么
就做什么。”
博文:
“安木,看这边。”
安木:
“啊?”
──我回过头去。
脸上狠狠的挨了一拳。
是单薄的博文的拳头。
倒是不会将人打飞。
但,
那股气势,真是凶狠的一击。
驹连:
“!!”
小绪:
“城博文前辈!?”
胡芍:
“安木!!”
双双:
“住手吧!!”
周围的声音很吵,
只有我和博文之间,
是一片死寂。
嘴里充满了血的味道。
博文:
“……你啊。”
博文:
“看你的眼睛
就知道你要干什么,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博文:
“借用双双的话,你想做的,就是逃避责任。”
博文:
“你做的这些,谁是赢家? 现在面对的对手
──只会给你的同伴,造成精神上
的伤害罢了。”
……
博文:
“与杀死伙伴相比宁愿自己去死?
真伟大。那就坚持到底。”
博文:
“──制造矛盾,到最后都会
妨碍大家。这就是你为了你的
胜利设置的条件。”
──────
我,无话可说。
胸中的怒火,
不可思议的,全都消失了。
博文说的话,
至少对我来说是正确的。
博文:
“你们也听着。”
博文:
“我现在,也相当生气。”
博文:
“──这个傻瓜,脑子本就不够用,还使用过度,竟背地里超负荷运转。”
博文:
“明明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你们还完全不尊重他。”
博文:
“──这个傻瓜,虽说没有什么杀死彩衣前辈的理由。”
小绪:
“等等,请等等!刚才说安木前辈是最大嫌疑人的不是城博文前辈你吗!?”
博文:
“我只是说这里没有任何证据
能证明安木的清白,
但我从来也没说过
他就是凶手。”
博文:
“进一步说,我那时做出了
最诚实的回答。
根据推测和证据,也可以
说出对其他人不利的话的。”
博文:
“──而你们什么都不顾,
也不想从自身出发考虑要
做些什么来改变现状,只是不假思索
地责难着你们中最无辜的男人。”
博文:
“说在前头,我们的胜败,
和这个游戏的胜败
是不相关的。”
博文:
“顶多也就是和这傻瓜说的一样,
通过游戏,
找到杀死彩衣前辈彩衣先輩的
人而已,并不能获得游戏胜利。”
博文:
“──胜利条件需要靠各位自己去寻找。
都给我记在心里,比起怀疑这个傻瓜
这种宇宙第一没用的行为相比,
还是多动动脑子吧。”
双双:
(──)
双双:
(──果然,城博文是安木的挚友啊……)
驹连:
(……我,还是受到了些感动。)
驹连:
(但是……)
驹连:
(……要交出悠……)
良绝:
(……安木,你有个好搭档。)
良绝:
(继续,话怎么圆回来──)
没有人回答这话。
博文向来很罗嗦,
然而现在这种愤怒的表情
我从未见过。
──但是,刚才说的话是
难办的。
胜利条件需要靠各位自己去寻找
胡芍:
“……虽然不太明白,
安木,你还是自己保管吧。”
胡芍把两把钥匙,硬塞
到我口袋里。
──但是,其他的伙伴,
并没有减轻对我的怀疑。
良绝:
“……但是,即便这么说。”
良绝:
“我,倒也不是怀疑安木,
可光是嘴巴上说自己
是无辜的可没用吧。”
博文:
“我有证据,听我说。”
良绝:
“可以啊。”
博文:
“昨晚,我和他同房。”
──吸气的鼻音变重了。
博文:
“说是晚上,早上也是
在一起。
8点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
我从麦克风里听到了。”
良绝:
“──为什么,
这没直接说?”
博文:
“我的证言没有可信性。
因为和他这种关系,而且
自己都能想到对他有益的
证言大概只有这一个。”
博文:
“但是,因为没人相信他,
只能说了。”
博文:
“而且,凶手是雨具
和凶器都事前准备好
的考虑周到的家伙。”
博文:
“也就是说那家伙,
是打算在彩衣前辈
从浴室出来的短暂时间内
起来杀人的。”
博文:
“而且在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
出现在大厅的情况下。”
博文:
“──就是说,总体来看
我和安木不可能是凶手
是有确实理由的。”
博文:
“这可否取得信任,
就看你们了。”
──没人回应。
但是,小绪和良绝的沉默,
就说明博文的话很有
说服力了。
没确切的证据。
但是,有合理的推论。
博文:
“顺便,安木没有嫌疑的话,
佳佳和胡芍也就不可能是
共犯,也就没有嫌疑了。”
博文:
“……这样可能的,就剩下
两个人了。”
驹连:
(不行──这样下去──)
博文:
“可能的话,再往前探究
一步的话──”
驹连:
(不行──已经──)
驹连:
(──)
驹连:
(──只能说了。)
驹连:
(没关系了……
是不是越狱犯都无所谓了。)
驹连:
(──这么做,
是我身为姐姐最好的判断了──)
驹连:
“──没有那个必要。”
驹连说的这话。
谁都没有想到。
……而且。
驹连:
“因为是我杀了彩衣前辈。”
居然说出这种话──
博文:
“──等等,怎么──”
驹连:
“不用等。”
悠:
“姐……姐姐,骗人的吧……?”
悠的质问,驹连没有回答。
驹连: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直说了。
像博文说的那样,应该进牢房的
是我,而不是安木前辈。”
良绝:
(──哦,任由事态发展的话
嫌疑就会落到悠的身上,所以
自己先承认了。)
良绝:
(……)
良绝:
(……作为我来讲,也不是没有罪恶感的。)
良绝:
(先按兵不动吧。)
良绝:
(──啊,再看看。)
小绪:
“……驹连,但是,这很奇怪啊!你行凶应该是不可能的!”
驹连:
“与不在场证明相比,事实才是
更可疑的。对吧。”
驹连:
“方法我不能说。
要是说了可能会被
处刑的。”
──那,也就是说──
驹连:
“不好意思我要活着。
而且,我不是杀人犯,
死了的话对大家也没有
什么好处。”
驹连:
“即便如此还想报复的话。”
驹连:
“──死刑就可以了吧。”
驹连:
(──已经不考虑了。)
驹连:
(我就这样一演到底了。)
和平时的声调相比,
简直就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压迫感──
那孕育着危险攻击性的
声音,要席卷而来一样。
与人无害的驹连
突然呲起牙,
谁都会困惑着沉默下来的。
驹连:
“……”
一双好像能洞察到这
一切的深邃大眼,
捕捉到了我的视线。
说实话,我没什么底气。
……但是,不问不行了。
安木:
“……那么。”
安木:
“为什么,谋杀前辈?”
驹连:
“都已经说了。”
驹连再次面无表情地回答到。
驹连:
“我又不想死,就是死了也没办法的,没有用处的犯人。”
驹连:
“所以期待着杀人犯的举动。但是,杀人犯貌似没什么干劲儿。”
驹连:
“没办法。
只能向规则上没用的“冤罪”
努力了。”
──一边说着,
驹连向前迈了一步。
冲着我的方向。
我退了一步。
──我吞了口口水。
安木:
“……难道是要让看守全灭。”
驹连:
“谢谢你简洁明了
的解释。”
──又一步。
──我坚持着。
安木:
“连我也杀吗?”
驹连:
“──可能的话。”
安木:
“良绝、佳佳,
连胡芍也杀吗?”
驹连: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
就打算好了。”
安木:
“那我问你。”
驹连:
“什么?”
安木:
“为什么手法如此残忍!!”
驹连:
(──别追问了!)
──在我的怒吼下,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紧张感。
安木:
“我和博文,在近处看到了伤口,所以知道!!”
安木:
“死之后,还被砍了好几下!! 脑袋差不多要掉下程度!!”
安木:
“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啊!?”
驹连:
“──”
驹连:
(──被戳穿了,不行……)
驹连:
(……既然决定了。)
驹连:
(就算被安木前辈讨厌。)
驹连:
(就算被人指指点点。)
驹连:
(──为了保护悠!)
──驹连一步也没有退。
驹连:
“啊,这样啊。”
驹连:
(──瞄准前辈的弱点。)
驹连:
“你只是想要个可以信服的答案吗。”
──什么?
驹连:
“你总是这样。”
驹连:
“对自己无论如何也实现
不了事,就颠倒是非
摆出一堆歪理出来,
自以为成功了。”
驹连:
(──痛──)
驹连:
(──胸口好痛──)
──这家伙怎么了,
驹连:
“要是知道我的动机,
那就说出来啊。”
驹连:
“啊,这家伙就为了这么
无聊的理由而杀人,
然后就这么自说自话的说服自己吗?”
驹连:
(──但是,我必须刺下这一刀!!!)
驹连:
“──我恨她啊!!!”
──咆哮。尖叫。应该怎么形容呢,
那声音,可怕且清晰,
要把人的心都撕碎似的。
驹连:
“总是总是
被强迫要莫名其妙的
玩什么!!”
驹连:
“愚钝的我在这期间受到的惩罚
简直比死还令人难以承受,
你知道有多惨吗!!”
驹连:
“──那个女人,
说我是【玩具】!
我呵呵笑的同时,
心里都要哭出来了!!”
驹连:
(──对不起。)
驹连:
“但是,只要有一点点才能
就会得到老师的关照,
个子稍微高些,
就会被夸奖!!”
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驹连:
“即使性格奇怪!!!”
驹连:
(彩衣前辈,对不起。
我不会说,让你原谅我)
良绝:
(那是不可原谅的)
良绝:
“混蛋”
博文:
“等等,良绝你也!!”
双双:
“良绝不要!!”
驹连:
(已经,没什么
可以畏惧的了)
驹连:
“来吗!? 过来呀!!
无论谁来,
我都会杀掉!!”
驹连:
“即使把你们都杀了都消不了我心头之恨!!”
驹连:
“笑着诅咒你死掉!”
驹连:
“来蔑视我啊!
和平时一样,用漠不关心
的眼光来啊!”
驹连:
“怎么了,
安木 安木!!”
──我。
安木:
“到此为止吧。”
和平时一样,用漠不关心
的眼光,说道。
驹连:
“────”
驹连:
(──之后就,)
驹连:
(──交给亢奋的身体吧。)
驹连:
(──我已经不想考虑了。)
驹连的表情,一瞬间完全消失了。
攥紧拳头。
已经不畏惧之后的事了。
驹连:
“──────────────
──────────────
────────────!!!”
随着用文字无法表达的叫声,
驹连一跃而起,冲过来了。
虽然体格娇小,
猛地冲了过来。
被疯狂沾染的表情,
好像面对着扭曲的超广角镜头。
──那嘴狰狞的张开──
──打算用咬的吗───
松开拳头,
伸开手。
驹连:
“呜啊!!!”
──────驹连的脖子,
完全被我的大手
给抓住了。
驹连:
“啊……放 开 我!!!”
吱吱吱,之后,
我的右手被驹连的指甲抓破了。
悠:
“姐姐!!”
悠:
(──已经够了。)
悠:
(拿出来,那个──)
胡芍:
“等,给我等等!”
悠:
(闪开──)
悠:
(──放开──)
悠:
“放开!! 姐姐,
姐姐,
放开姐姐!!”
安木:
“……别担心,悠。”
驹连拼命想掰开我的手。
没想到弱小的身体里,,隐藏着
这么大的力气……!
安木:
“……博文,双双,
压住那边!”
博文:
“哎,啊,好!”
双双:
“知道!!”
驹连:
“放开我! 不要!!”
我们三个人才暂时
把驹连按住。
佳佳:
“用吗!?”
佳佳晃着电击棍。
在这种胶着状态下能用吗!
安木:
“先打开仓库!”
佳佳跑去,然后扭打成
团状的我们在后面跟着。
驹连:
“可恶!! 放开我,
放开我!!!”
悠:
“姐姐,姐姐!!!”
──悠,小绪,胡芍
全员都一起按着她。
在仍然愤怒的驹连耳边,
安木:
“──之后我会听你的解释。”
小声的,耳语道。
驹连:
(──────)
驹连:
(──────难道,被看穿了?)
驹连:
“──”
好像发条断了一样,
驹连停止了胡闹。
按着她的博文和双双的脸上
浮现出怪异的表情──
安木:
“──稍微冷静下来了吧!!”
我用别人能听到的声音喊道,
把驹连扔了进到了
──仓库里。
博文和双双出去,
我趁机把门──格子门锁上了。
格子门发出一声声响,把我和驹连,
隔开了。
──啊,面前一片漆黑。
小绪:
“痛!!”
悠:
“姐姐!!!”
追寻着声音。
试图把我推开的,那双小手。
身边,悠用力对着格子
窥视着。
悠:
“放出来!!
把姐姐放出来!!
这太过分了!!”
──小学年级的小鬼
对现在的一切束手无策吧。
**:
“……好了,太好了──!”
**:
“──没事,只是这样,
和你的命比的话──”
……
不是用来比的东西吧。
安木:
“别搞得我很坏似的。”
安木:
“……说不好,在外面的
更危险啊。”
悠:
“姐姐,姐姐没事吧!?
来这边啊,姐姐!!”
──听见也不会做吧。
笼子中的驹连,
突然一头倒在床上,
肩膀一动一动的。
悠继续叫着姐姐,
很快就哭了。
安木:
“……稍微,也给我看一下状况啊。”
良绝:
“上哪去?”
安木:
“……我也去冷静冷静。”
小绪:
“……算我一个。”
博文:
“知道了,走吧,双双。”
双双:
“嗯、嗯……”
博文:
“……刚才的骚动
是怎么回事。”
安木:
“啊?”
浴室。
我的头冲着洗脸台,
晃来晃去。
博文:
“装傻吧。刚才的骚动,
最后你跟驹连说了什么,
她突然就沉默了。”
双双:
“是啊! 怎么,小驹连突然就变得
如此奇怪了。为什么啊
完全不知道……”
安木:
“啊……”
双双:
“别敷衍我们!”
……但是。
我也不是很明白。
安木:
“我知道的只是,
驹连没有杀死彩衣前辈
这件事。”
双双:
“……哎。”
博文:
“……等等、
只有蛔虫程度的想象力的你,
是怎么想得到
这个答案的?”
安木:
“你评价我的形容词
是不是渐渐脱离常规了?”
博文:
“好了快点回答。”
安木:
“你呀……这本来不是你的
工作嘛。
居然完全注意不到。”
博文:
“唔……什么意思。”
安木:
“双双也应该察觉到的。”
双双:
“哎……对不起,我也不明白。”
安木:
“……”
安木:
““死之后,还被砍了
好几下”。”
博文:
“──啊。”
双双:
“──!!”
没错。
靠近看过彩衣前辈遗体的我们知道。
那个伤口,不是砍了好多次的伤口。
是被利刃,恐怕是直接推入,平稳一击所造成的伤口。
──驹连,没有指出来。
而且,
作为痛恨根源的证据说了出来。
安木:
“那个伤口不是驹连造成的。
那家伙是在胡说八道。”
安木:
“但为什么胡说八道啊?
刚才她,凶器在哪和
杀人方法都没好好说明。
就是这样还要说谎。”
安木:
“……一定有原因。
所以,这是她想要的
结果──作为杀人犯被隔离
的境地。”
安木:
“以上。”
博文:
“──我漏掉了这点啊。”
他认错是因为我考虑的
是很合理的吧。
双双:
“……安木,
这个状况,是小驹连
想要的结果?”
……啊,这么说的话有种
做了什么错事的感觉。
安木:
“……不是,与其这么说……”
安木:
“驹连,如果没做的话,”
──就是不得不这么说,
这么考虑的话?
安木:
“但是,那种状况的话
不管对她说什么她都只会
回答“是我做的”吧。”
安木:
“……所以啊,我就这么干了。”
也许,也是受了胡芍
的影响。
搞了半天,只要没有证据,
她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双双:
(……)
双双:
(……小驹连,
有点令人羡慕。)
双双:
(……双双,如果要
这样杀死你时候,
你会不会还想着
“她不想这么做”呢。)
双双:
(……)
双双:
(……明明你杀了爸爸和妈妈。)
双双:
(……)
双双:
“……安木,你作为男朋友的话可能有点可怕。”
安木:
“……给我等一下
最近刚有人跟我说了同样的话,
受了大打击好不好。”
双双:
“哎,被小驹连!?”
安木:
“不是!”
双双:
“什么嘛。”
安木:
“什么心理!?”
双双:
“在诱导性提问中会识破自己的谎言,
这样的男朋友难道不可怕吗?”
安木:
“不对自己男朋友说真话的女朋友才有问题吧。”
双双:
“女人可是有很多秘密的生物哦!!”
安木:
“什么跟什么!?”
博文:
“行了行了,两人平局。”
博文:
“……关于安木教授的漂亮
陷阱,我们没有任何异议。”
博文:
“你们觉得为什么驹连要
说谎?”
双双:
“嗯──对不起,
不知道。”
安木:
“……我也不知道。”
坦率,天真浪漫(平时有点
怪)的驹连,居然会发生
这种改变,大家受到了巨大
打击,没功夫去想是为什么。
博文:
“……我觉得几乎可以确定。”
……博文,自问自答着,
有些难以启齿地接着说。
博文:
“……驹连是,在庇护悠。”
──啊?
博文:
“刚才调查时,
有个地方值得注意。”
博文:
“昨天,我的喷火器
喷了你一身的时候。”
安木:
“啊,那个想起来了。
我,不止一次觉得该揍你
一拳才对来着。”
博文:
“请手下留情啊。”
双双:
“啊啊,别打断他啦!”
哼。
博文:
“……然后,油漆喷出来,
溅的哪里都是吧。”
双双:
“那可危险了……”
博文:
“嗯。然后,那时油漆
都溅到看守庇护所
的门上了。”
博文:
“刚才看到,门下面,
流下来的油漆凝固了。”
安木:
“……然后?”
博文:
“……重要的是,那个门
到刚才调查时,一次
都没有开过。”
博文:
“如果打开的话,下面的油漆
会啪啦啪啦的脱落。”
双双:
“庇护所的门有两个,
用一边的们
就足够了吧。”
博文:
“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这个门没有开
的话,就明白了一件事。”
双双:
“──啊,这样!!
今早会不会有人躲在庇护所让
安木他们先走去大厅,
然后再出来──”
安木:
“──看守,一定要通过
这扇门,但是却没有通过。”
双双:
(──于是就会知道,良绝
拿到了双双
的钥匙这件事!?)
安木:
“也就是说,能够使用这招的
只有犯人。”
安木:
“──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悠。”
博文:
“干得漂亮。”
是啊。
驹连,自己意识到了这事,
为了防止悠被当做
杀人犯而自白了吗。
安木:
“……不是,稍等。
悠真的是犯人吗?”
博文:
“……”
博文:
“……从“怎么做才能变成这样”的角度
出发的话,就是这样。”
──等等。
怎么做才能变成这样? 悠能够实现这一切。
除了悠都不行。
……但是、
“为什么这么做”的所谓动机这样
东西,是最难明白的……
无论怎么泡在社团里,
悠仍不是社员。
与彩衣前辈的接触也并不多,
奇怪的是驹连所说的憎恨的
可能性也不大──
彩衣前辈一直
(一种奇怪的形式)
把悠当做孩子般,宠着他。
此外还有一个,可以证明
悠不是凶手的理由。
……悠不是杀人犯。
如我所料正确的话
悠的罪名应该是
“革命家”。
这个我应该说出来吗?
……
不,这不对。
这些认知都公开的话,
游戏马上
就会接近尾声。
博文刚才说了,
我们对这个游戏抱持的态度
都和以前不同了。
如果现在在大家没有统一态度之前
公开信息的话,根本无法估量会发生何事。
──事态会往
哪里发展呢。
──我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都不想的话,就什么都
不可能做到。
博文:
“行了,这仅仅是
现阶段的推理罢了。”
博文:
“不先找到凶器,
收集更多情报的话,
是无法确定的。”
博文:
“特别是有一点,说不定
存在着奇特的罪名可能迫使驹连
这样胡言乱语地犯下罪行,
这也不奇怪。”
博文:
“……安木的处理是正确的。
那种场合揭穿她的话,会发生什么
根本无从知晓。”
双双:
“……但是,现在怎么办?”
双双:
“一直把小驹连,
关起来吗?”
……这一切都要好好
考虑一下。
我们需要考虑的时间。
安木:
“……总在这里的话会引起怀疑。先回去。”
安木:
“方针是维持现状。
避免刺激。好吧?”
博文:
“……好吧。”
双双:
“……好。”
──我们的想法,天真了。
佳佳:
“……所以说,本人都这么说了
不会有错啦!?”
小绪:
“不是,请听我说!
杀人者和杀人犯不一定
是同一个人的吧!?”
良绝:
“……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从能够获得凶器这一点,
就能说明……”
小绪:
“良绝前辈!
请别说这么不负责任的
的话!!”
安木:
“吵……吵什么啊!”
胡芍:
“安木!”
胡芍靠过来。
胡芍:
“……好、好像在讨论是否把悠的姐姐处刑……”
───什么!?
安木:
“怎么回事儿!?
只是走了一会儿,
为什么就变成这话题了!”
佳佳:
“但……但是,
驹连那家伙,
把彩衣前辈杀死了啊!?”
佳佳:
“还有刚才的那些事!!这样的家伙没有不是更好吗!”
博文:
“不不不,等等。
还没有决定,
这就动手的话就是监狱长
他们想要的结果了。”
佳佳:
“什——怎么都行!!
眼前有发疯的家伙的话,
就应该先解决掉!!”
双双:
“别这样! 佳佳
平时不是和小驹连
关系很好嘛!”
佳佳:
“为什么被责怪的是我!!
看……看到那样的杀人场景还能
抱持平静的你们才
不正常吧!!”
安木:
“良绝也是,别光说些
火上浇油的话!”
良绝:
(──这个我可不会听从的,安木。)
良绝:
“……我之前也说了。
我不会饶了杀死彩衣前辈
的家伙。”
良绝:
“我倒想问你,有能够为她辩护
的正当证据吗?”
──有是有,但还不能
说出来──
良绝:
“……赞成小绪的有双双、悠、
博文,都是犯人。”
良绝:
“光为自己方便
才投赞成票,
你们居然也说得出口!”
安木:
“──你这家伙……”
糟糕。
这样的话,仅仅是这份不信任感也很可能会害死人啊──
胡芍:
“稍等! 胡芍也,也觉得
这样不好!”
胡芍:
“为什么能够那样杀人啊!而且明明身边还有悠在!”
是啊。这些家伙,在弟弟面前
讨论杀他姐姐的事情──
我转身看去,悠还趴在杂间的格子上,肩膀正颤抖着。
──到这为止。
已经没有考虑的时间了。
安木:
“……我宣布免除处刑。”
佳佳:
“啊?怎么说也……”
安木:
“……”
结果,所说的都不是刚才
的那些线索的说明。
安木:
“如果再有谁被驹连伤害的话,就让她死。”
──重要的是,气势、氛围。
佳佳:
“……什么……?”
安木:
“不是让她死吗。”
佳佳:
“并没让你做决定吧!”
安木:
“到那时候我亲自执行。杀掉驹连,然后杀死自己!这样行吗!!”
此时此刻,真感谢自己长了个恶人脸。
佳佳:
“……啊……”
胡芍:
“……”
小绪:
“安木,前辈……”
良绝:
(……)
良绝:
(……用蛮力激励人是有极限的,安木。)
良绝:
“……服了。
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告诉我吧。”
……这个嘛……就看着吧。
虽然有些勉强,但总算能收场了。
之后全员离开大厅,
我一边让头脑冷静下,然后去向驹连问话。
虽然是冒险,暂且按着刚才的
设想来。
我想着接下来的话,
环顾四周──
悠:
“──喂,小胡芍!”
悠:
(喂,小胡芍!)
胡芍:
“什么?”
发现悠终于远离了
格子门。
悠:
“小胡芍,把姐姐放出来。”
悠:
(小胡芍,
把姐姐放出来。)
胡芍:
“……安木不都说了。
这样只是暂时的,
对双方都好。”
……是啊,必须要说服悠
才行,说不定这是最难
的事情。
悠仍然缠着胡芍。
一边嘟囔着什么,一直
被胡芍安慰着。
这时候,才感到胡芍
是年长的那个。
可以的话,能就这样说服
悠也不错。
这时,
背对着我的胡芍,
突然蹲下了。
安木:
“……”
……?
为什么蹲下?
觉得很奇怪,我迈近了一步──
那时,我看到了。
地板上,滴滴答答的,
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红色,液体,
落在地板上,形成圆形痕迹──
悠:
“……”
悠:
(哎──)
悠:
“……所以,乖乖地把
钥匙交给我就好了。”
悠:
(哎──哎──?)
胡芍:
“啊……啊、唔……”
慢慢地,渗透着,
我好像理解了什么。
──什么,糟糕的事情,
发生了──
安木:
“──喂!”
悠:
“别过来。”
悠:
(我,做了什么──)
悠的手一拉,
胡芍的身体被拖了一下。
──露出了她
毫无血色的脸。
刚才那不是蹲下,
而是用手摁住腹部。
──从手的间隙中,缓缓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安木:
“──胡芍!!”
胡芍:
“安……木……”
悠的手缠在胡芍的脖子上。
悠:
“已经不用聊了。”
悠:
(这样──
对胡芍做这种过分
的事是不行的──)
他手上握的是──
──切割刀吗?
而且是,工作用的大型刀具。
刀刃的锋利度,不逊色于大型
刀具──
安木:
“住手!!”
──悠完全不在意,
我的制止,
悠微微用力。
……噗次,胡芍的喉咙
冲出一条血柱。
那么硬往里塞的话。
和彩衣前辈的伤口,完全吻合。
悠:
“……啊,没错。”
悠:
(──啊──)
悠:
“用胡芍的话,就能够要挟哥哥你啊。”
悠:
(──是啊──)
──那可怕而又天真的声音,
回荡在大厅,清晰、响亮。
好像所有人都发现了这异变。
尽管如此,面对着这样的场景,
谁都好像石化了一样。
悠:
“安木哥哥,
小胡芍
好像把钥匙交给你保管了吧。”
悠:
(──我──)
悠:
“所以,给我。”
悠:
(──之前也──)
悠:
“啊,对不起,忘记了。”
悠:
(──同样──)
悠:
“能扔掉大家那个,
刺啦刺啦通电的棒子吗?”
悠:
(──哇哈哈哈哈。)
──这时,我觉得自己
已经完全被悠看不起了。
即便是孩子,拿着刀具的话,
就能简单的杀人。
而且现在的悠所具备的
狡猾与冷酷,
与平时的他完全不同──
悠:
“除了安木哥哥,
其他人也有吧。”
悠:
(我可是很强的。)
同时,我也察觉到了
自己的大意。
在游戏的规则中,看守的
优势就在于电击棍。
这事儿,早被良绝提醒了
──
安木:
“……拜托你们了。”
感觉自己声音中,
渗入了依赖的意味。
佳佳:
“为……为……
为什么……”
安木:
“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
再死一个人吧!”
良绝:
“……”
良绝:
“……悠是,凶手吧!”
良绝:
(──真没想到
会变成这样。)
良绝:
(老天……不,
是恶魔帮了我吗!)
良绝:
(……悠还有这一面,
我都不知道。)
──糟糕。
良绝,是无论如何誓要
报复杀死彩衣前辈的人。
抱着那样的态度,万一他
不顾胡芍的安危的话──
良绝他
两手向上张开,
良绝:
“……说了吧。
我没拿电击棍。
都给胡芍了。”
这么回答了。
──这么说来,刚才良绝
是这么说的。
没有的东西强求不来。
悠好像对这样的
良绝失去了兴趣。
悠:
“……那边的哥哥。”
小绪:
“……我?”
悠:
“嗯。给我把犯人庇护所的
门打开。”
──这也太狡猾了吧……
……之后,惊恐的佳佳把
电击棍扔到了庇护所里。
这样把门关上的话,看守
就应该拿不回电击棍了。
悠:
“小胡芍的,我就拿着了。”
悠:
“小胡芍,拿出来。”
胡芍:
“不,放……放开……”
悠:
“拿出来就放了你。”
悠:
(我很强的。)
悠:
(我要帮助姐姐。)
……胡芍用颤抖的手,
将外衣内兜的电击棍拿出
这之间,悠的视线也没有从我的身上
离开。刀也没有放下。
──什么情况?
驹连也是悠也是,为什么能用这
平时都想象不到的眼神,
将可怕与狡猾发挥到极致。
胡芍把电击棍递给悠。
另外,还有一个。
悠把一个放到兜里,左手握着
另一个。
两个能一瞬间使人瘫痪的电击棍,
一个能切断呼吸的刀具。
现在的悠,是这里杀伤力
最高且最危险的存在。
悠:
“那,安木哥哥──”
驹连:
“悠!!”
──不料,从悠的背后
传来了声音。
驹连:
“你在干什么!!”
悠:
(姐姐。)
悠:
(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
悠:
(我这么努力
快表扬我吧──)
悠:
“……安木哥哥,
快开门。”
安木:
“……好,你等着。”
一起上的话,说不定
能够制服他。
但是这样,胡芍她就
危险了。
怎么办……想着想着
我再次站到格子前面。
四目相对,惊慌与恐惧
充满了驹连的眼睛。
驹连:
“安木──前辈。”
安木:
“……”
安木:
“你的努力,白费了。”
驹连:
“────嗯……”
驹连低下了头,哽咽了。
……
我,打开了锁。
悠:
“姐姐! 啊哈。”
悠跑了过去。
放开了已经没有利用
价值的胡芍。
双双:
“胡芍!”
双双跑到胡芍身边。
胡芍:
“……姐姐……”
双双:
“别说话! ……不是肚子
是手……没关系放心!
谁把急救包给我──”
对不起,交给你们了。
──我的视线回到了
打开的格子门边。
驹连:
“……悠……你为什么这么做?”
悠:
(姐姐,为什么是这么伤心的表情。)
悠:
“……不明白。”
悠:
“但是,貌似以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事。”
驹连:
“……什……你说什么。”
悠:
(啊,想起来了。)
悠:
(之前姐姐也有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的事。)
悠:
(所以那时候我也
竭尽全力了。)
悠:
(杀死爸爸的时候。)
悠:
“……姐姐危难的时候,我帮了姐姐的忙。”
悠:
“现在是,今后也是。”
悠:
“姐姐,喜欢我吗?”
驹连:
“……这是当然的了!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
弟弟!!”
悠:
(──姐姐。)
悠:
(──不是那样的。
我想成为姐姐
最喜欢的人。)
悠:
(比喜欢安木哥哥还要多。)
悠:
(为这,
为这而努力的──)
悠:
“不要。”
驹连:
“……哎!”
悠:
“我不喜欢这样。
因为我喜欢姐姐,
也想要姐姐同样地
喜欢我。”
悠:
“──别进来。”
悠:
(──别妨碍我。)
──悠制止了
打算打开格子门的我。
居然,
刀尖指着驹连。
驹连:
“……你。”
悠:
“姐姐,我们没有
血缘关系吧。”
悠:
“所以,是可以
结婚的。”
驹连:
“这东西,
怎么能指着人啊──”
驹连:
“啊!!”
──悠,挥动着刀。
安木:
“悠!! 你这混蛋!!”
悠:
“……吵死人。
再烦我就杀了姐姐?”
悠:
(──啊?是这样吗?)
──这家伙已经没救了。
和驹连不一样。完全发狂了。
悠:
“……对不起,出血了?
啊,是小胡芍的血吧?
不管怎样对不起。”
悠:
(──哎? 怎么?)
悠:
“喂,要一直呆在这?
啊,但是晚上必须
要回去……啊,怎么办?”
悠:
(──我为什么能这么做。)
驹连:
“不、不要──”
刀刃紧逼驹连的身体,
划出了吱吱的声音。
悠:
“──索性把姐姐杀掉,这样姐姐就不会离开我了。”
悠:
(──我,从什么时候
开始变得这么古怪了。)
──不行。
再放任下去的话,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有孤注一掷了,
冲过去按住他──
──────正这样想的时候,
我出乎意料的失去了意识。
佳佳:
“……”
我,从后面
用电击棍把小安木打倒了。
悠:
“啊啊啊啊!?”
──眼前是个发狂的小鬼。
我不认识这家伙。
也没想跟他算账。
那家伙挥着刀和电击棍
冲过来,我后退
躲开了。
──我聪明吧?
因为从小安木那拿了
两把红色的钥匙。
我兜里有两把钥匙。
手里也有两个。
为什么会有两个?
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
是彩衣前辈的。在更衣间
发现,就捡起来了。
……你问这样子
是做了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保护
自己的生命!
──这小鬼以防万一,
拿着两个电击棍对吧!
良绝:
“佳佳! 钥匙给我!”
良绝:
(──看守的钥匙全部──
打开那个的话,
能阻止悠,
还能救双双──!!)
良绝拿着控制器
冲我伸出了手。
──可以帮到良绝。
好呀。真棒。
但是。
**:
“啊,来了──奏效了──
效果的确和说的一样拔群。”
**:
“──────给 我。”
和性命相关的事情,
我是不会信任别人的。
退后,退后,
退后。
比起小鬼悠,我的腿比较
长,就算离得远也能赢!
──我从良绝君手
上抢过那个已经
插了一把钥匙的平板电脑。
佳佳:
“我来。”
良绝:
(──这家伙──!!)
良绝:
(──无所谓了──总之最后能抢到
平板电脑就都结束了──!!)
把全部钥匙插上。
这办法让我自己都
吓了一跳。
但即使如此,只有不到几秒钟的时间
谁想要阻止的话谁都可以
阻止的吧。
双双:
(──佳佳!?)
胡芍:
(──不──行──啊──)
小绪:
(──排除走上邪路的人就是所谓“正义”──)
小绪:
(──啊哈──动手──)
──最后,还有和驹连眼神接触的时间。
驹连:
(──佳佳,前辈──)
驹连的眼睛里,看不到
悲伤,或者对我的杀意。
只是单纯地“看着”我。
所以,我不假思索
的操作了平板电脑。
“是否处刑悠?”,
“是”。
博文:
“──真的好吗,佳佳!”
──虽然听到了博文的声音。
博文:
(我不会制止的,
不会去干涉他人
的意志或决意。)
──尽管这世上也有些时候会想让别人来阻止自己。
博文:
(……)
博文:
(可是,只要是你的决定,不管什么我都会支持。)
──嗯。
我转动钥匙,
执行处刑。
在我眼前,悠掉了下去。
晃动的切割机,
从我旁边掠过。
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报警器和红色警报灯交相呼应,
夹杂着悠的狂呼,
场面混乱至极。
矮胖的防护服
一涌而出,紧紧抓住
悠的胳膊和双腿。
驹连:
“──悠──”
驹连:
“悠──悠!!”
驹连叫着。
我只是“看着”驹连叫着,
她并没有追逐。
悠:
(──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
悠:
(──我只是
想让姐姐一直在我身边。)
悠:
(──不是)
悠:
(──是因为还期盼着更
进一步,才变得奇怪的吧──)
悠:
“──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悠:
“──姐姐!姐姐!
哈哈哈哈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
驹连:
“──悠。”
处刑室的门开了。
又关了。
──和之前一样程序
又重复了一次。
平板电脑上,可怖的处刑场面
又一次上演了。
玩家减少一人。
但是。
那时开始,就有古怪。
从处刑室回来的防护服们
又转过头,
袭击起我们来。
那时候,
我们都只是在一起
哭泣,其他
什么也没能做。
──而且马上就结束了。
从那时候起。
用电击棍,很疼的。
驹连──许老师──
悠──安木──
其他人被电击的话,
会多疼──
──
──对不起,安木──
擅自说了过分的话──
……
许老师:
“那,革命家的死将会迎来
游戏接下来的局面?”
许老师:
“对现在为止的信息进行
取舍整合,之后会有帮助。”
许老师:
“……那,双双的钥匙
怎么保管呢。”
许老师:
“是因为交换时没有拿着,
就死了的话
有点可怜!……”
许老师:
“……好。从良绝藏匿的地方没收钥匙,让她生存下去?”
许老师:
“──呵呵,期待着大家苏醒啊。”
……
我觉得我曾感受过这种清醒过来的
滋味,那是最坏的噩梦。
我因此睁开了眼睛。
──脑袋,极度的疼痛。
即便如此,
我一旦睁开了眼睛,
就只能呆呆看着面前的光景,无法思考。
……这里,怎么了。
身下简陋的床,
简陋的桌子,简陋的便器。
……啊,这样,
原来是因为我之前脑袋坏了,
被送到了这个医院里来,
之前的全部是梦──
……呵呵,哪会有
什么好的事儿。
……这,那个。
难道是犯人用单人房。
当初第一天看到的单人间,
确实是这个布局。
……
不,等等。
我为什么,在犯人房。
话说,为什么,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无论怎么想,
都想不起是怎么从杂物间
来到这间房间的。
……就在我开始认真思考
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的时候。
**:
“起来了,安木君?”
──那声音。
安木:
“双双!?”
为什么会认为是双双呢?
当时完全是条件反射,
后来才想可能是我名字叫法的不同的原因吧。
安木:
“双双!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在这里!?
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
“……”
扬声器发出沙沙声,
那是双双那边发出的鲜明的呼吸声,
她像是在组织语言。
安木:
“喂!”
**:
“────悠君他,死了。”
安木:
“────”
安木:
“────嗯。”
我没能接话。
悠,死了?
**:
“之后,执行人出来,
把每个人用击晕了
夺走了钥匙……”
**:
“醒来,发现在看守房。角色转换了。”
──那是。
“革命家”的能力。
革命家死的时候,看守和囚犯
的角色进行转换!
那么,悠果然是革命家。
之前从房间分配推断的想法是正确的……
不是,比起这些来。
安木:
“为什么,悠死了呢!”
装备有压倒性优势的悠。
就算是体格的劣势被压倒
有反击的能力也是
不奇怪的。
……不,即使被制服了
也和“死了”没什么联系吧。
而且和我失忆也没有
什么联系。
足足沉默了几秒后,
听到了双双的声音。
**:
“以看守的权利,被处刑了。”
安木:
“……啊?”
那太奇怪了。
而且,我也没同意
这么做啊──
──不,不对。
“处刑需要全体看守
同意”,缺乏
严密性。
处刑,需要在控制台
上插入所有看守的钥匙
就可以执行。
──一般情况是看守拿着电击棍
自己携带管理自己的钥匙。
不同意的话,就不会把
钥匙插到控制台上。
但是,是有例外的。
比如,钥匙被抢走
的情况下,或是钥匙丢失,
被谁捡到的情况──
……这样啊。
安木:
“……我的钥匙被抢走了。”
安木:
“不知道被谁,
有人还另外拿着一根
电击棍,把我击昏
夺走了钥匙。”
安木:
“……另外那根是,
彩衣前辈的吧。”
没有五把钥匙就不能处刑。
反过来,在场的只有
名看守,却有把
钥匙。
……彩衣前辈的钥匙。
恐怕是,在脱下的制服
里面,被谁捡到了。
有两把钥匙的话,就能
拿到两个电击棍。
勘察现场的时候,因为可以
自由走动,那家伙偷偷进入庇护所,
拿到两根电击棍。
──在那的电击棍,
有一个是佳佳扔的,
也就是除了悠手里的两根,
还有一根。
那时候,谁用那东西,
击晕我,夺走了钥匙──
安木:
“……不对吗?”
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朝着墙壁
等待回应。
**:
“……就是这么回事。”
安木:
“那到底是谁!”
**:
“……明天,自己去问吧。
我讨厌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安木:
“……什么啊。什么意思。”
**:
“……”
**:
“那时候大家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已经束手无策了。”
**:
“已经知道凶手是
悠了,放任不管
驹连就会有危险。”
**:
“……但是,安木君却明确的反对。”
安木:
“……也就是说,因为我是少数派就闭嘴吧,你是要说这么吗?”
**:
“不对!”
**:
“……犯人一边已经默认了这个决断……下手的人也不会被责备,只是这样而已。”
……
为了除掉既是凶手又是
危险分子的悠。和为了
要救当时最身处险境的驹连。
使用规则,除掉悠。
──怎么这样。
实际上是,
自寻死路。
不知道为什么悠
会如此暴变。
但是结果,我们裁掉了
伙伴,一个伙伴
从游戏中彻底消失
这已是事实了。
……而且,悠不是杀人犯
而是革命家。
角色转换,
游戏重新设定了。
已经判明的罪名
都没有用了。
加上我们同伴之间,
提升了戒备感。
做下冷酷决断的小绪。
拥有复仇心理的良绝。
除了惊慌什么也不知道的佳佳。
曾经发狂过的驹连。
双双还是谜一样的炸弹,
今天……不,昨晚的室友
还是不知道是谁,并且永远都不知道是谁了。
胡芍为什么会交给我,
想来想去也有考虑不明白的地方。
──博文。
真想和博文聊一聊。
到现在为止这是最糟糕的现状。
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突然,注意到。
我的罪名是什么?
慌张的环视四周,看到
桌上放着一个钥匙穿在
蓝色的钥匙链上。
跑过去,
翻起名牌。
如果我是杀人犯的话,
我死了游戏就结束了──
但是。
……啊。
───怎么是这个。
名牌好像在嘲笑
我一般。
“冤罪”
“这个犯人是无罪的。
同时也没有什么特别
的能力和现实”──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
双双说道。
**:
“……安木的罪种,
是什么?”
安木:
“无罪”。
草率的回答之后。
────────────紧接着,
─────────惊骇的异响
───充满了我的屋子!!
安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手捂住耳朵,但是根本
防止不了这声音进到脑子里。
并且感觉环绕全身的空气
都在震动,开始觉得恶心。
──这是什么,
噪音干扰,
用于拷问用的!
安木:
“住……住手……!!
给我住手……!!”
这么叫了许多遍,
终于这噪音从耳边
消失了。
声音停止时,发现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跪在自己
的床边了。
想站起来,却踉踉跄跄的。
……感官由于声音
还没有恢复。
安木:
“为什么……! 没说谎!
真是“无罪”!”
**:
“那是,外面的规则。
要用这里的规则,
说吧?”
安木:
“真的! 博文也说了!
的确是有“冤罪”
这个罪种的!”
**:
“──骗人。”
安木:
“我没说谎!事实上,
博文每天证明自己的身份!
而且没有任何隐瞒!!”
──双双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
“……明天,博文也这么说的话
就相信你。”
如是说。
也许是错觉,
经过电子声处理后的
双双的声音让人感觉是
那样的冰冷刺骨。
为什么,怎么会。
**:
“……那,安木
也不是杀人犯吧。”
安木:
“……为什么那么想?”
**:
“讨厌。你不是也知道吗。
一到时间后,如果墙壁
没有打开的话,就不是杀人犯。”
……桌子上廉价的闹钟。
**:
“真遗憾。”
安木:
“────啊?”
**:
“你不是杀人犯。”
……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确实想过。
如果我是杀人犯的话,
就马上自首,好救大家。
这想法被看穿了吗?
不,怎么看,
也不是那个意思──
**:
“杀死安木的话就无法成就大义了?”
──尖锐的电子声好像唱歌般这么说着,那口气简直称得上是愉悦。
………………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我都没想到自己被双双如此厌恶着。
……说实话,倒是曾经觉得她有些喜欢我。
但是。
通过声音转换,
也能够传递这份感情。
现在的双双,从心底里想要我死掉。
安木:
“……为什么……”
**:
“哎?”
安木:
“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
“嗯。”
安木:
“……告诉我!!要是有的话我道歉,告诉我!!”
──回答我的是,
放大了的可怕的碰撞音。
估计是,双双敲打麦克
造成的──
**:
“……想不起来吧?”
安木:
“……是。”
**:
“真的? 想要杀了你的真正理由,没什么线索吗?”
安木:
“……没有。对不起。”
**:
“不许你忘记那件事!”
──可怕的声音,再次响起。
仿佛是看守那边用
大音量播放出来的。
**:
“──我曾经想要去死。”
安木:
“──啊?”
**:
“我说我曾经想要去死,先杀死安木,再杀死自己,大家就能回去了。”
**:
“但是没有机会。
结果,彩衣前辈和悠
却死了。”
**:
“……这两个人的死
是双双的错。”
**:
“……因为那段时间没有找到
杀人犯。”
**:
“怎么办。没办法了。”
安木:
“──告诉我理由的话,
我就去死。”
**:
“什么,装伟大吗?”
──────────又一次咆哮。
**:
“──快想起来。安木你做过的事情。”
耳边响起让人不适的低音,
双双的声音传入耳朵。
**:
“然后,后悔吧,承认吧。”
──我一头雾水。
**:
“──然后,杀死你。”
──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能确认一件事。
双双已经被游戏吞噬了。
虽然不知道憎恨的是什么
在这个地方是可以完成
复仇的。
──复仇的对象是我。
对于双双来说,我只是
一个可恶的存在。
──啊。
──我,已经可以去死了。
看看周围,
床上那脏床单,
应该可以用来上吊。
我站起来,
────感觉自己,
就像得了绝症一样。
我全身颤抖,像是要抵抗想吐的感觉一样,
不停摩挲着口袋。
……布偶,用和往常一样的友善
眼睛看着我。
──嗯?
──怎么,好奇怪。
──对啊。
──我最开始是和双双同屋的,那样憎恨我的她,却没有杀我?
──只是,没狠下心,
或是没做好准备?
──应该不是。
──双双最开始,对我应该是
没有杀意的。在游戏中,
变成这样了。
──不,这也不对。
──双双拿着刀,来过这屋。就是说,那时候就想要动手了。
──可是,为什么没动手?
──
安木:
“……钥匙,持有人。”
──女孩的饰品。
就是说,摆在桌上的东西。
让双双捡到了。
双双看到那个,才没动手?
**:
“──想到了?”
────果然,是这样。
但是,那只是我捡到的东西。
之后没有任何后续故事。
双双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我那时,
一直在注意别的事情。
安木:
“……我明白了,你说话这么奇怪的原因。”
孤注一掷。
先埋下伏笔,
再看对方如何。
从双双的反应来看,
是成功的吸引了她。
**:
“……所以都说那是错觉吧?”
**:
“双双和平时一样吧?”
安木:
“──“我”──”
安木:
“双双是绝对不会说“我”的。”
──────
双双:
(──答对。)
双双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
激动。
就好像知道了,那个一直一直以为忘了自己的人,却想到了自己一样。
那种感情,与好坏无关,
让人心情高昂。
──然后,
抱着自己的仇恨
与疯狂的双双,
祈福着。
没有驹连和悠那么疯狂
但是还能再疯狂
一些。
──不那样的话,
可能很快双双就会崩溃的。
之后,双双的心中
传来了狂笑声。
──留着眼泪,
想要结束这可笑的
第三人称情景剧。
……
完全没有回音。
这是暗示回答是
错误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伤到了双双,
点到她的痛处了吗,
总之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之后,
双双再也没讲过话。
静下来了,我躺在
床上,就那么静静
的躺着。
受刚才的拷问的影响,
还有点头痛和呕吐感。
──明早。
和博文聊聊。
这是最优先的。
……
小绪:
(──啊哈哈)
小绪:
(──啊哈哈哈哈!)
小绪:
(我,我,我我我
变成看守了──!!)
小绪:
(──没拿到作为“欺诈师”的
奖励有点遗憾──)
小绪:
(──也许能直接玩弄那家伙──啊哈哈哈!!)
**: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良绝:
“──可恶──”
无理由的拷问还在继续。
拷问遍体鳞伤的我。
看守尖锐的笑声。
但现在的我
宁愿忍耐这嘲笑。
──真的,能做的都做了。
没能拯救双双。
角色转换,
才救了双双。
不用死的悠
却死掉了。
──而彩衣前辈的死,
更是白白牺牲。
──谁。
──我应该恨谁?
──不用问,
就是因为那个愚蠢的小丑。
挥动着刀,
却帮不上忙,
只会填麻烦的小丑──
良绝:
“────哈哈哈”
良绝:
“──────哈哈哈哈哈”
良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声,看守的笑声。
拷问的痛苦,被心底的疯狂
所麻醉。
──给这样的我的罪名是,
“越狱犯”。
应该是使局面
混乱,最后
再趁机逃走──
**:
“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
哼──哼──哼─────”
胡芍:
“……”
胡芍憋着气,藏着。
尽管,在犯人室是
应该是没有躲藏的地方的。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悠的姐姐
朝着墙壁,很古怪。
悠的姐姐,
变得好奇怪────
**:
“ ──谁的错? ──谁的错?”
墙后面,悠的姐姐
心神不定的走来走去──
**:
“谁的错!? 谁的错!? 喂! 谁的错!? 喂!”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划墙墙壁的声音,不是从墙上
传来,而是从扬声器听到的。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会儿
又传来了哭声,持续了好几十分钟。
……
成年人,又有点小狡猾,又有窍门,我以为不是那么简单就崩溃的。
──嗯,跟成年人比
大家还有点孩子气。
这没关系。
是人类的话,
碰上这种事大家都会变得奇怪。
──不过如果是身为大人的那部分,
变得奇怪的话,
就无法恢复了了──
胡芍,
看到人的可怕,
哆嗦的哭了。
在悠被处刑的地方虽然
有了心理准备,疼痛,
又想起了悠那眼睛,
还是忍不住的哭了。
……
胡芍的罪名是“欺诈师”。
好像是在对她说
撒谎精就一直撒谎下去吧,
她哭的泣不成声。
──什么,奖励?
给钱吗?
……不要钱。
就算有钱,
也买不回爸爸和妈妈的爱情。
也不能起死回生。
安木也不会理睬
这样的自己了。
……胡芍想要的东西,
就算撒谎,也什么都得不到。
……曾经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
而不断撒谎的胡芍,
冷冷的扔掉了蓝色钥匙链。
你说不会得到幸福。
──所以哭了。
安木──讨厌──寂寞──
──我不会再说任性的话了──
和胡芍在一起吧──
……
但是,没有出声。
出声的话,
被找到的话,看到的
一定是冷酷的眼睛。
……
博文:
(嗯……)
睁开眼睛,感觉躺在
非常不错的房间里。
……嗯,原来如此。
没错,是悠的死触发了
这个事件。
“革命家”的能力。就是说彩衣前辈
说的是正确的。
──今天玩家一下少了
2名。还剩7人。
犯人,看守两侧都应该
还剩一个房间……
按今天的进行状况,
应该是一个人对应
一个人的。
想听听旁边是谁
之后,发现了。
能够听到一直,一直,
在小声哭泣──
佳佳:
(──怎么──)
佳佳:
(──为什么──!)
佳佳:
(──为什么,我是杀人犯啊──!!)
用记录着自己命运的
蓝色钥匙链敲打着床。
什么,墙壁打开之后。
杀掉对面的人。
──这是,为什么!!
──啊──
──因为──
──我杀了悠──
──这是惩罚──
──不、不是吧?
反过来说,看,
我死了的话就救了大家?
──这不是有了赎罪
的机会?
──哈哈,这怎么可能。
我拾起钥匙,
走到柜子那,拿走了
里面的东西。
雪亮的刀。
倒映出自己的脸。
脸色苍白,是因为脏吧。
──还是不行。
──这种事情
怎么可能──
──不想死,
不想死啊!! 讨厌!!
也不想疼! 不想!
怎么有这种事──!!
**:
“那是,自然的事情。”
──啊?
**:
“别勉强。这是当然的事。”
──博文?
**:
“产毛大明王全都听到了。”
──你是傻子吗。
为什么,碰到博文了。
**:
“……这是一种爱的力量。”
──我不小心,笑了出来。
喂,博文。
真的喜欢我吗?
**:
“啊,要我证明吗?”
怎么证明,唔哈哈哈。
**:
“杀死我。”
──哇哈哈哈哈哈!!
别开玩笑了!!
我呀!!
怎么会让说喜欢
我的人死掉,
脑袋有病吗!!
**:
“──除此之外,我
帮不了你。”
**:
“想帮助杀人犯的话,
是要被释放或者看守全灭。
无论选哪个,看守都要全部死掉。”
所以啊,杀死我不就行了!!
**:
“──绝对不行。”
为什么!!
**:
“没有男人会杀死自己喜欢的女孩。”
────嗯,都说了!!
女孩,就是这样的!!
**:
“──不用担心。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
喜欢我。”
──────哎──────
**:
“好了,这不过是我的自我满足而已。”
**:
“跟安木那家伙都说了,
被朋友杀死是我的
夙愿。”
**:
“被肮脏的执行人处置,
或是电椅相比,
被你杀死会更好。”
**:
“那么,交给你了──”
怎么会。
好像拜托我给他一块糖
一样的语气说完之后。
墙壁打开了。
博文——
瘫软的横在床上。
博文:
“──来了──”
博文:
“好好──穿上雨衣──”
──用快要死了的声音
说这种事,我都要笑了──
──我。
博文:
“对──”
──我。
博文:
“对──瞄准,中间──”
──────我。
博文:
“
不
再
往
下
”
按他的指挥,我刺死了博文。
几次都错了。
刺了5回。
──然后。
看着再也无法动弹的博文,淡淡的笑了。
我才注意到。真正应该爱护的人,被自己杀死了──
………
睁开眼。
刚过8点。
我从屋里出去。
我走出的是d门。
……算了,目前随便怎样吧。
我坐在大厅
等着别人来。
……本想等人来。
我却发现了异样。
处刑室的门
开着。
处刑室。
处刑了两人的,
电椅。
和往常一样很干净。
晚上,执行人把尸体
收拾了吧。
──不,光是眼睛看
是不能相信的。
──停尸房的门
也开着。
谁先来了?
难道是游戏运营者
引诱来的……?
──无所谓。
我朝停尸房走去。
…………………柜子。
放尸体的柜子。
许老师,彩衣前辈。悠。
应该是3个。
……为什么。
有4个。
我忍着头疼,
过去查探。
第一个柜子是许老师。
打开袋子,确认完毕。
烧焦的臭味让我想吐。
第二个是彩衣前辈。
打开袋子,试着确认。
加上血的臭味,
比在浴室里的味道更令人作呕。
第三个……是悠。
打开袋子,看了一下。
就许老师,完全辨不出面貌了了。
──反倒是,那张稚嫩的脸
而带着疯狂与苦闷的表情,
倒是格外鲜明。
……我还没有应该传达给悠的话。
查明昨天事情的真相之前,
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些什么。
……只是,觉得一个孩子
就这么死了,精神上
感觉可惜。
已经,想赶快离开了。
但是。
还有一个柜子。
大家的脸一个个掠过我的脑海。
虽然没有什么不满和抱怨。
但是也不想看到任何
一个人死去。
我打开袋子,看到。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此刻,根本,说不出话来。
可能叫了。
即便那样,
也只是表达绝望。
打开袋子,看到。
第四个人,
多年的死党,
城博文惨死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