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平凡
写给普通
写给我所在的这座城
(四月烟火人间城——头)
备注(作者提意):第一章为引子,与本小说内容没有太大关系,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会感觉枯燥无味,可以直接跳转到第二章"小县城"进行阅读,并不耽误您阅读本部小说。
街上的风吹过,像土一样在二三十甚至三四十厘米的高度流过。
(春天)
他首先来到聚会场地,但是有比他还早的人,这些人有几个他常见的,那个高个子的瘦男之前见过一回,印象还不错,论辈分,该叫瘦男三姐夫。
还有一个胖男,准确来说是微胖,他的身材显得很均匀,这个男人论辈分叫二姐夫,但是二姐夫太不爱说话了,所以,他对二姐夫的第一印象不怎吗好。
聚会的人都是亲戚,亲戚们还没有从除夕夜里的兴奋中走出来。
饭桌上就是谈笑风生,他望着坐在对面的三姐夫,三姐夫拿着一瓶饮料往杯里倒,抬头看到了他,以为他要喝饮料,做了一个抬手动作,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喝。
菜还没有都上好,突然一阵喧哗,全部看向窗外,是二姐夫和三姐夫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挎着手走来。
和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平辈的人调侃:这么大岁数了还搞浪漫!
因为这老两口是从前面的树林小道,踩着雪 挎着手漫步走来,树林小道不宽,两个人走刚刚好,老两口面走来时脸上没有表情,把情绪留在心里温暖至极,想起了年轻时的那般美好。
初春的暖阳照耀在空无一人的冰冷东北平原上,屋内热闹十分,屋外,他出去上厕所回来,没打开门进去,而是看进窗户,饭菜热气腾腾。
聚会是不会就是这么过去的,随着时间越往后靠越热闹,他认为热闹的不是年,而是年后的串门,就像今天一样。
他反而认为年夜是孤独的,是值得让人悲伤的,在他的世界,年夜的烟花在天空炸烈,火光即逝,它们只不过是代替人们离开这个世界。
一阵微风带着寒意吹醒了他在窗口的呆滞。
打开门,走到走廊,他握住了东屋的门把手,他迟疑了,是否要进去,是否要打破屋内的氛围,但是他也不是局外人啊!
在厨房加饭的大姑端着盘子向屋内的方向走来,对他说:"进屋吃饭啊,在这杵着干嘛啊。"
他点了点头,开了门。
正午的阳光很刺眼,充满了半个屋子,第一场饭局结束。
(下午)
他和舅舅家的孩子一起玩,到了下午,第二场饭局开始。
他走到外面,手撑在落满雪的墙上,他有无数个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的想法。
(年)
12点左右,连声炸响,这是最早吃饭的一家,然后一家又一家的鞭炮声,中午的餐是最丰盛的,但他总吃不了几口。
他最期待的是大后天。
中午饭的大鱼大肉之后,又经过一下午的无聊,终于熬到了晚上,这是最亮的夜,这个夜能看清所有。
大人们都在一起看春晚包饺子,这一天,所有人都放弃了昨日的恩恩怨怨。
(3、2、1,12点整!)
3、2、1,电子钟的红灯转变,由23:59转变成0:00。电视里钟声敲响,所有人都在外面看烟花,但他却只趴在窗口,今天与往天不同,今夜的外面是最喧嚣的一天。
别人的脸上充满笑脸。
他的脸上充满疑惑。
这是为什吗?
午夜的烟花在天空炸裂,火光即逝,它们只不过是代替人离开这个世界。(他没吃饺子。)
(3、2、1,12点整!)
3、2、1,电子钟的红灯转变,由23:59转变成0:00。电视里的钟声敲响,所有人都在外面看烟花,他也出去看,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五颜六色,这一天真热闹。
一些人包着饺子,但心里还有些余悸,因为过完初三就得走,要为生活忙碌。
他的心里没有任何琐碎。
这个小年纪,开心就好。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一年左右吧。" "是幻觉。"
"不,没有那么简单,这是分裂。"
(路上)
他平时不出门,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吗,他老早就骑着那辆链条上锈的自行车,车子已经破败了,一蹬就咯吱咯吱响,迎着最早的一缕阳光,向南方蹬,一股凉风经过,他屁股抬起,蹬的更快了。
国道上还没有什么车,这是个小国道,道上一个小小少年蹬着自行车,咯吱咯吱的,打破初春的宁静。
阳光照在他的左脸,正前方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车,黑车与自行车交会时,他往后窗望了一眼,后窗的女孩也同时往外看。
这一刻,他沉陷了,那根本不是眼睛,而是年夜里炸裂的烟花。
他和她记住了彼此的眼睛,有光,有神。像寒风中的诗意、像漂泊不定中的一颗定心丸。
他赶紧捏紧手刹,快速掉头,追着黑车,虽然黑车越来越远,但他也没有停下,一直追,直到,咔嚓一声,他骑得太快了,上锈的链条断了。
他记住车牌号。
(路上)
阳光照在他的左脸,正前方驶过来一辆黑车,与黑车交会时,他往后窗望了一眼,后窗的女孩也同时往外看。
这一刻,他沉陷了,那根本不是眼睛,而是年夜那天炸裂的烟花。
他和她记住了彼此的眼睛,有光,有神。像冬天的阳光、像皎洁的月亮、像少女那颗扑通扑通的心脏。
他赶紧捏紧手刹,停下那个破直行车,只是静静的回头望,他记住了车牌号。
(女孩)
她在车上问开车的妈妈:"他为什吗要追着车啊?"
妈妈看了一眼后视镜,从后风挡玻璃看,也很疑惑,"真的啊,是追着呢。"
他与黑车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拉的越来越长,虽然距离拉的越来特远,但他从未停下。
(十多年)
"现在的状况很好了。"
"对,基本上没复发。"
"坚持服药,很快就会好的。"
"谢谢医生。"
"有什么问题再来。"
"嗯,谢谢医生。"
他再次向医生道谢,走出医生办公室。一开门,就撞到了一个女孩,他紧忙将女孩扶起来,帮女孩捡起掉在地上的单子。递给女孩,"没有什么事吧,对不起啊,我没看见,不好意思。"
"没事。"她接过单子,抬起头,两人眼神交会了不到一秒。
这双眼睛,他(她)永远都忘不了。
他呆住了,她有点懵,侧过身,"没事"她又说了一遍,着急的跑开了。
(灯火?他)
他忘不了年的烟火,所以他经常到夜晚的饭店,坐到靠窗的位置。点两到三道菜和一瓶啤酒。
服务员今年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他,服务员认为和他已经很熟悉了,但他不论怎样,还是对所有人都很陌生。
这不是什么大城市,白天夜晚其实都不怎么热闹。
服务员给他配了一个塑料酒杯,并且为他起来啤酒盖子,最后配上一句"吃好啊!"
东北的小饭店,老板将东北人自带的热乎劲体现的淋漓尽致。
每天他离开的时候,菜总是一口不动,酒瓶里酒的高度下降了一塑料杯的距离,塑料杯里的啤酒也一口不动。
外面的路灯在冬天和春天里,时不时的有薄雪飘过,路灯的光将飘过的薄雪照的金光。
夏天的路灯下有一群不知疲惫的蚊子,一直在路灯下打转,或者有一两只爱扑火的飞蛾,在灯光下转几圈,在径直撞向灯光处。
小城的春天雪还没太化,他往外看,看淡泊的人们,他时而拿起笔,写那个不知道该怎么结尾的小说。
每次离开,他打包点的饭菜,花几块钱买饭盒和一次性筷子,把饭菜装里,出门给碰到的乞丐。
(下午?她)
她去买菜了,再到了小姨家的几年后,她就接替了卖菜的任务。小姨下午要接自己的孩子放学,所以她就去买菜,有很多时候,她也会担任做饭的任务。
她骑着一辆自行车,在甬路上骑,在人流之中穿行。骑的很慢,带不动春天的风。
在西边天际线的太阳,照着电线杆,将影子打在墙上,她骑到电线杆下,她的身影也打在墙上。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一缕头发垂到嘴角的位置。
虽然她不想在这个年纪做这的工作,但也没办法,母亲离开她这么多年,把她放到小姨家的那一刻,她就不知道该怎么过以后的日子。
或许,她只是凭感觉活着。
四月烟火人间城,故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