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又开了。可是我却没有生出去欣赏的一丝意味,只想碾碎它。
“小少爷,别睡了快下楼吧,老爷太太回来了。今天可是有天大的好消息,快下去吧等会儿夫人该等着急了。”刘妈的喊声直接把还在睡梦中的鹿酌给吵醒,好梦被打搅可是一件让人十分不爽的事。
鹿酌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眉头微皱,眼睛还没睁开,一脸没睡醒的样。可这一点也不影响人家的帅。
一头凌乱夸张的白毛丝毫没有拉低他的颜值反而给了他一股贵气,白的透亮的皮肤使少年整个人像披了光一样。丝毫不夸张的说就鹿酌这颜值出门到哪里不是焦点。
挠了挠头,鹿酌才终于从床上起来。慢吞吞地穿上衣服才想起刚才刘妈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他回来了,那个早就在记忆中淡化了的人竟然又回来了。想到这鹿酌的眸子深了深,便想起了一段不算美好的回忆。
鹿酌有个哥哥,比他大了两岁,关于这个哥哥其实鹿酌是没有多少记忆的。
唯一清晰点的记忆就是两三岁的时候像一个奶团子似的一步一晃的追在眼前这个稍大点的哥哥后面,稍大点的少年回头牵着他的手,步子放慢和他一起走。
那个时候的鹿炙对这个弟弟可谓是有耐心。毕竟身为当地孩子王,鹿炙平时在一众小跟班的面前摆足了架子,他又是一等一的聪明,总能把同龄的孩子治得服服帖帖的。连鹿爸鹿妈都管不住他,可他却唯独对这个弟弟摆不出架子,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鹿酌喜欢哭。
他一哭鹿炙就没有办法,一开始面对鹿酌的哭他还能冷个脸去吓唬一下鹿酌,可是严厉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对上了鹿酌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的看着自己顿时就什么严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假装凶狠的去帮小鹿炙去擦眼睛。
小鹿酌还特别喜欢粘着他,时间长了英明神武的鹿炙也没了脾气只能带着他一起玩。
所以每当鹿爸鹿妈看着小鹿酌要去粘着鹿炙时,也都很庆幸终于有一个能管住大儿子的了。那段时间不论是对谁来说都是安静幸福的,那时的幸福像镀了一层金,在夕阳下美轮美奂。
可是这样的时光全都终止在鹿酌七岁那年。
在鹿酌七岁生日那天鹿炙拉着鹿酌去一起去俩人的秘密基地。鹿父鹿母正在与参加生日宴的商业伙伴应酬,也没多在意这两个孩子,于是鹿炙就拉着鹿酌穿过热闹的生日宴,带鹿酌去看惊喜礼物。
树大招风,这几年鹿父鹿凭在商业圈里掀起了不少风浪,不论是狐狸般狡猾的头脑还是在治理上的铁手腕都让不少人忌惮。
可也因为这个鹿凭也不少被人下黑手,终于在某个不知名力量的打击下,鹿凭的事业一降再降。就在大家都在盼着这个新起之秀就此陨落的时候鹿凭竟然和一个上流军门之家的名门小姐孟楚联姻了。
本来一个鹿凭就不好斗了这又加一个,不出所料的鹿凭一跃成为了上流的新贵。可鹿凭的手腕却并没有让一些背后的一些黑势力收手。
这会儿仓库这边的鹿酌意识刚清醒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想动一动却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他现在也说不清现在是怎么回事,头很晕,太阳光很刺眼他无法思考。
躺在地上,思绪定留在哥哥蒙着他的眼给他看礼物的那一刻。“哥…哥哥……”在鹿酌意识模糊之前呢喃着。
杜鹃花开了,艳的让人感觉十分的炙热,我却不是非常喜欢。
鹿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喉咙干的发疼像火烧似的。
“病人被注入不明药物,需要立即抽血化验其成分……”医生的话传入耳朵,鹿酌想睁开眼睛但是他的眼皮好重,费劲全身力气才让眼睛稍稍睁开了点。
“医生,医生!他醒了”护士的惊呼声在鹿酌耳边忽远忽近,他张了张嘴但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小酌!小酌!怎么了?你哥呢?怎么回事啊?”一阵夹着哭腔的女声传入耳中让鹿酌愣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他妈妈的声音。
他抬眼向妈妈那边望去,还没有仔细的看就被急忙赶来的几个医生挡住了视线。
“医生,我儿子是怎么回事啊?”孟楚向医生那边看去。
“孟女士,我们检验出患者体内被注射了某种精神性的药品,目前我们也无法确定这种药品是什么。”医生拿着一个化验单说道。
“精…精神性…药品,那是什么?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吗?”孟楚问道。
“目前只能看患者的后期反应,我们会尽快地对这种药品进行检验,后期才………”医生对孟楚说道。
那天,鹿酌的生日宴会成了全家的灾难。鹿凭的大儿子失踪了,警察封锁了案发的小仓库,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大儿子鹿炙想凭空消失一般找不到一点线索。鹿凭的小儿子鹿酌被注射不明药物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商业巨头鹿家的这件事成了人们嘴里的饭后闲谈。
回忆到此被中断,鹿酌阴沉着脸站在窗边,头没由来的一阵疼。
他好像忘了什么事,但是却什么都记不起来,当年生日宴上的那件事鹿酌更是没了印象,按理说当时鹿酌七岁应该有些记忆,但是鹿酌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最后医生诊断为药物后遗症。除了和大众一样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外,往日的细节鹿酌都不记得太清楚了。
“小酌,好了吗?”门外孟楚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鹿酌的思考。
“好了。”鹿酌向卧室门边走去。鹿酌打开门“妈,怎么了?”估计是没有想到鹿酌会突然打开门,孟楚愣了一瞬但下一秒边笑着对鹿酌说“哦,小炙马上就到了,你快点收拾收拾。”
“好”鹿酌应了声。
孟楚下楼又在客厅忙活指挥保姆收拾屋子。鹿酌站在楼上看着楼下发生的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哥…哥,哥哥…”鹿酌在楼上小声的低语着。
今年鹿酌十七岁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孟楚和鹿凭一直在找鹿炙,终于在一次意外中相见,据他们所说是孟楚在准备来往公司的路上不小心与一个少年发生了小事故。
司机在过马路口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个一个少年,司机下车去询问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的同伴跑过来“坠爷,没事吧?吓死我了,怎么回事?”
“没事,没撞到。”少年的声色如珠落玉盘但又夹着少年声特有的磁性。
本来孟楚是不打算下车看看的,但是少年像是有吸引力一般孟楚抬了抬头愣住了,像,太像了,和她对鹿炙长大后样貌的想象的太像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初夏的阳光已经够夺目地了但是少年的眸子却是比初阳还亮,好像世间万物的光彩都加在一起也不及少年一半的夺目。
在鹿炙失踪的这几年间里,她就像一个神经质一样去找和鹿炙相似的人。她盯着这个少年看,决定去查一查这个少年的底细。
少年和他的同伴一起走了,孟楚一直盯着少年的背影。孟楚便让人查了查这个少年,这一查还真就查到了端倪。
这个少年是被收养的,再经过一系列的查询费尽周转才终于确定了这个少年就是她的鹿炙。
苦心不枉,辗辗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正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