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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张玉英的母亲伺候闺女坐完了月子,又匆匆回了家,伺候他二儿媳妇于秀娥的生产。

日子就这么周而复始的过去了,可能是因为经常住院的缘故,于乐从小就害怕穿白大褂的。于乐不记事的那两年,身体虚弱,时常生病,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于乐满周岁前,身体开始生疮溃烂,每天晚上脱不下衣服,因为贴身的衣服跟血肉粘在一起,需要用温水慢慢泡着把衣服分离开。医院开的药膏不顶用,经常好几天又反复。为此,这个贫穷的家庭不停的举债四处就医,正规医院、偏方都打听。

那段时间于乐头上没有一点头发,浑身一按鼓鼓囊囊的,破裂的地方流着脓水。于乐的父母唉声叹气,尤其是他的母亲,每天给他换衣服时都心疼的哭。于乐的姥姥,也就是张玉英的母亲跟着一起哭。她对张玉英说过“闺女,这个孩子看样子养不活了,扔了吧,你遭罪,他也遭罪,你还年轻,再生个吧。”

张玉英对她母亲说“妈,你看他的眼睛多好看,他还有呼吸,还会看着我笑,我不忍心,一定能活下来。”

而于德忠对这个孩子也是又爱又恨,整天烦躁,看着心疼却又不知所措。只能每天硬着头皮借完东家借西家,有时候为了几十块钱恨不得给人跪下来。于德忠尤其恨他的连襟,也就是张玉英大姐的丈夫。张玉英大姐家比较富裕,她丈夫喜欢喝酒。有一晚于乐病重,于德忠连夜借自行车跑去他的连襟家借钱,他连襟正喝着小酒啃着猪头肉,对自己的妹夫本来就瞧不上,也没给好脸色看,直接来了句“我家没钱,你去别的地方借吧,就算有钱也不借给你。”张玉英的大姐在家里没地位,说了不算,而且经常被喝多了的丈夫家暴。看着转身就走的于德忠,为了避免以后的关系太僵,不停的解释着“家里真没钱,你去大哥家看看吧,家里有钱一定会借给你的,你姐夫喝多了,别听他的。”于德忠嗯了一声,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那一晚,他边走边哭,恨自己无能,恨亲戚冷漠,他很压抑,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求人,为了儿子能活下去,他没有任何办法,实在不行,去偷,去抢,他也要得到救命钱。

毕竟于德忠的父母没有给他留下一分的存款,一口的粮食。他自己挣钱、借钱建房、结婚、生孩子、给孩子治病,18岁到24岁,不过六年时间,接二连三的完成了人生的几件大事,没足够的时间来挣钱存钱,最后债台高筑。很多人不敢借钱给他,知道他欠了很多钱,担心要不回来。那时候他们一家子不受待见,于乐的母亲后来总是用“人穷不是人”这句话教育于乐,好好学习,争口气。

后来于乐的病还是用了五毛钱的一种东北产的药膏治好了。药要是对症了,还真不分贵贱。擦完一管药膏后,他的皮肤开始慢慢愈合结痂,两管药膏用完,结的痂开始脱落,一点疤痕没有留下。隔年于德忠的邻居生的小孩也是一样的病,有了于乐的例子,他们就花了两管药膏的钱治好了。于德忠说“他们真幸福。”

再后来,于乐一岁多,突然翻白眼、抽搐、口吐白沫。张玉英赶紧抱着去了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赤脚医生的岁数和辈份都比较大,张玉英跑着哭着冲进了赤脚医生的家喊道“老爷爷,你快,快看看孩子怎么了”,老医生看了两眼说到“应该是抽风了,我给他打一针,你们赶紧送医院。”那时候快到正月十五了,张玉英陪着于乐在医院里住了几天,直到过完正月十五才回家。于德忠白天去医院跑前跑后,晚上留张玉英陪床,他回家凑钱。有天晚上,张玉英太累了,睡着了,于乐挂着的盐水输了一宿。第二天,隔壁病房因为输液进了空气走了一个人,而于乐这,因为针扎在腿上,他好动,最后针眼扎肉里,把腿打肿了,人没事。

于乐的母亲被医生训斥了一顿,她从没输过液,不知道其中的危险,但想起旁边病房刚走的人,一阵后怕,加之医生的训斥,哭了半天。

后来,于乐的母亲回忆起那年陪着于乐晚上在医院过元宵节的场景,不免感叹,她说“正月十五那晚,病房里就剩了我跟孩子。我走到病房的窗户前,看着天上四散的烟花,想象得到那些人,围在家里跟家人团圆吃着饺子,或者在街上放着自己的焰火,看着别人的焰火,多么轻松,多么温情。而我的旁边是生病的儿子,家里的丈夫一个人守着瘸爹疯娘,应该也吃不上饺子,也没胃口吃饺子吧,钱的压力在我们身上,孩子的病情扎在我们心里,那时候看到的焰火是那么冰冷,心是那么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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