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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朝阳

婧瑶盘算着再过两日就是梨花生辰,她打算就在那天实施自己的计划,她想:“若平常时间大献殷勤的话难免梨花不回起疑心。”

于是再梨花生辰的前一天婧瑶对梨花说道:“姐姐,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打算去山下市集上买些熟食来为你庆祝,我不会烧菜做饭,只能这样略表心意,姐姐莫要见怪。”

当时梨花正守在秦岳闭关的山洞口,她抱着双膝怔怔发呆,似是心情不大好,所以她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婧瑶说道:“姐姐不怕我一去不返?”

梨花说道:“我还有很多本是没教你呢,你不会走的。”

婧瑶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了。

她运起轻功赶路,虽不似飞马一般迅疾,却也差不了多少,第二日中午并回来了,她细心地把买回来的熟食用盆碗装好,等待着梨花生辰的到来。

她独自练了一下午的剑,梨花一整天都没有和她说话,一直守在山洞口暗自神伤。婧瑶想:“大概是因为秦岳先生不能陪她庆生而难过吧。”因此婧瑶也没有去打扰梨花。

因为四面皆是高大的山峰,是以太阳落下之后天就黑得很快,没有多久月亮并带着一群星星布满了武当山的夜空。婧瑶生火热了食物,在古树下摆好,去把梨花叫了过来。计划并开始实施了,她心里紧张异常,可是表明却表现得极为热情和高兴,说了许多话要逗梨花开心。她暗自惊讶:“我居然能说这么多话的。”

秦岳闭关后梨花是心甘情愿地守在洞门口的,但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她还是会感到闷闷不乐。不过她为人坦荡,生性活泼爱动,被婧瑶说了几句并高兴起来。婧瑶不停地劝酒,梨花一碗接一碗地喝了下去,婧瑶也跟着梨花一起喝。

两人喝了很久,梨花不禁赞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酒量居然如此了得。”说着并睡过去了,她哪里会知道婧瑶先前已经服过解酒药了。

婧瑶把梨花扶进草屋,她把梨花放平躺好之后又和梨花说了几句话,梨花没有出声,婧瑶看梨花睡得更沉了,说道:“姐姐,我给你驱下虫文。”

她从怀里拿出了迷香点燃了,可是草屋四面是窗户,迷香飘不到梨花鼻间,她并把迷香放到梨花鼻尖出,摇手煽动迷香。她看见梨花吸了许多迷香之后并把迷香灭了放进怀中。

她起身拔出桌上的剑向梨花刺去,剑尖停在距离梨花肌肤只余发丝般地方婧瑶咧嘴一笑。她笑得有点讽刺,想:“名动江湖的梨花女侠居然中了这样简单的伎俩。”

于是婧瑶换上了梨花的衣服,拿走她的红颜剑,把自己易容成梨花的样子,飞身向武当赶去。一到武当,她使用梨花教她的剑招,见面就杀,直杀了10多名武当弟子,然后在武当大门上刻下几个大字:“狂妄朝阳,自诩能与师哥比肩,贻笑天下。”

刻字之后婧瑶飞身下山,回到梨花身边的时候梨花睡得越发沉了,脸上挂着笑容,依然做着和以前一样的美梦吧?

婧瑶把红颜剑和梨花的衣服放到了原来的地方,退妆之后睡到了梨花的对面,她心里突突跳的厉害,好怕被梨花发现,可是又觉得自己做的万无一失,一整晚她都没有睡去。

梨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起来的时候婧瑶已经在外面的草地上练剑了,她赶忙跑过去,整个人羞得像个小女孩,说道:“啊,我昨晚喝得太醉了,你这女娃儿酒量真行,我输给你了。”

婧瑶心喜她没有发现自己做的事,忙道:“那是梨花姐姐思念秦先生太深而饮得太猛了。”

梨花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山谷中响起一阵咆哮,爆炸一般回荡在山谷之中:“贫道来向梨花女侠讨个说法。”

声音未绝并见一人携着长剑落到梨花和婧瑶面前,只见那人银须银发,两道剑眉直插入髻,剑眉之下一双星目燃着怒火死死盯着梨花,一袭浅蓝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梨花对婧瑶说道:“想来也只有武当朝阳道长才能有这番气势,只是不知道道长找我们俩女子所谓何事?虽然我们都生得漂亮可是我已经嫁人了,至于婧瑶妹子可是你们武当歌阳的女人,道长可不能横刀夺去小辈之所爱呀。”梨花说着捂嘴咯咯一笑。

朝阳道长一怒,说道:“秦岳先生何在?”

梨花道:“就在你身后。”

朝阳心中一惊,想此人就在我身后,我居然毫无觉察,难道他当真有此修为?不由得转头一看,只见身后空有山风呼呼作响,像是嘲笑他一般。其实秦岳的确是在朝阳道长身后,可是朝阳不知秦岳在洞中闭关参悟剑道。只道是梨花小孩儿心性拿自己消遣。眼中怒意更胜,喝道:“休要胡闹,梨花女侠,难道你在武当门中所做之事不应当给贫道一个交代吗?”

梨花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脸一红,忸怩着说道:“不……不就是去你们厨房拿了些饭菜吗?等我师哥出来了我喊他做一百份还你们就是了。”

朝阳道长再次喝问:“秦岳先生在哪里?”

梨花一嘟嘴,说道:“都说了就在你身后,你个老道士怎么不信人?”

朝阳道长想可能秦越不在此地,还是先问明昨晚之事好了。对梨花说道:“我听闻梨花女侠再江湖中行的是狭义之事,只是我武当何时得罪了梨花女侠,女侠要如此重伤我武当弟子?”

梨花听他前半句是还颇为得意地玩着自己的秀发,可是听他说完不由得一怔,问道:“我何时伤你武当弟子了?”

朝阳道长长袖一挥,说道:“梨花女侠昨晚伤我武当12名弟子性命,又留字羞辱贫道,这要作何解释。”

婧瑶在旁边听道朝阳道长这么一说,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心中暗自高兴,却不敢言语,怕露出什么破绽。

梨花性子直,行事光明磊落,听朝阳道长这么污蔑自己,忍不住愤怒,娇喝一声,骂道:“喂,你这老臭道士胡说八道什么?凭什么污蔑人?”

朝阳道长说道:“我武当弟子几十双眼睛,岂能看错?”

梨花碎了一口,说道:“哼,谁知道,老眼昏花之人当然也教出老眼昏花的弟子。”

朝阳道长怒得脸颊微微抖动,喝道:“好一副尖牙利嘴,你倒是认还是不认?”

梨花也被激怒,回道:“认是怎样不认也当怎样?”

朝阳道长心想秦岳既然不在先岂看看这女娃本事,昨晚之事慢慢自可查明,当下哈哈大笑,说道:“那只能领教梨花女侠高招了。”

梨花道:“好极了,待我把你扔进秤盘中看看你的斤两,到底配不配做我师哥的对手。”

朝阳道长听她这么一说,双眼一瞪,叫道:“昨晚果然是你。”

梨花道:“男子汉大丈夫,罗里吧嗦,要打并来。”

话音未了,只见梨花信手一台并拔出了婧瑶手中的长剑,婧瑶心中一惊,她与梨花尚有三四步距离,可是并不见梨花身体移动,她到底是如何拔走自己的剑?婧瑶完全没有看清,心中又惊又服。喊了声:“姐姐。”

梨花以为她为自己担心,对她嘻嘻一笑,说道:“傻妹儿,看姐姐手段,武当道士是要这般收拾的,你学好啦,将来打不赢歌阳那小子可别说跟我梨花学过武艺。”

说话间,梨花脚下生力,身形快过疾风向朝阳道长攻去。

朝阳道长下山一来是要为门中死去的弟子讨个公道,二来是真想要与秦岳比试一番,看看江湖传闻秦岳修为在自己之上是否属实。可是对方毕竟是女子,又小着自己一辈,他自忖身份不肯先动手。他称剑痴,倒也非浪得虚名。见梨花要动手时心中居然有些欢喜,一时忘记了门中弟子的性命。他一生只当秦岳为对手,想梨花虽然名震江湖,但终究是女流,心下要让她三招,是以梨花攻来的时候他并不出剑。

可当时梨花心中怒极,平白无故污蔑自己杀人,那就真的把你杀了吧。是以梨花一剑毫不留情,直取朝阳道长眉心,要伤他性命。朝阳道长见来剑之迅猛生平无见,心下骇异又赞道:“此女好生了得,名不虚传。”

当下不敢再托大,拔尖相迎。婧瑶在旁边看着,只是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场中两人已经互相拆了十几招。她一直自负自己武功了得,这一时间不由自惭形秽,心中暗道:“也只是师傅才能跟他们过招了,自己差他们何止十年?”

她边为场中二人的斗剑惊叹边回头看着秦岳闭关的山洞。

她已从梨花口中得知秦岳为了能专心悟剑,已经自点穴脉,封闭了所有的知觉。可是他们之间依然能用气息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梨花当日告诉她:“这就是爱情啊,你以后会知道的。”

因此婧瑶一直害怕秦岳突然冲出来打乱自己的计划。

梨花虽然童心未泯,又岂是寻常女子,她以前与人比剑也是不让秦岳插手分毫的,又为了不惊扰秦岳的参悟,是以在激烈的打斗中依然保持着平稳的气息,着实令婧瑶心中又敬佩又着急。

秦岳自然也是放心,以梨花当时的修为,在天下间的任何人的剑下全身而退只是翻覆自己手掌一般。而且梨花虽然顽皮捣蛋,却也没有与任何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应当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吧?

只不过朝阳道长也不是空享剑痴之名,手中的长剑似狼似虎般又猛又沉。梨花则是花间飞舞的蝴蝶,身形轻盈,飘忽不定,看似缓慢,可是在朝阳道长剑落下的时候她的身体像被微风吹弹开了一般躲开朝阳道长的攻击,曼妙潇洒至极,赢得朝阳道长的声声赞叹。

两人见招拆招,一时间斗得难分难解。

他们打斗将近半个时辰,朝阳道长虽是一只略微站着上风,可是梨花剑招灵活,身法怪异,使得朝阳道长再也讨不到更多的便宜。

婧瑶在远处看的着急,暗想:“梨花姐姐心中怕惊扰秦岳先生是以还留有余力,如果她为自己一直处于下风而怒,使尽全力与朝阳道士相斗,那谁胜谁败都还未可知。朝阳啊朝阳,你连个女子都赢不了吗?真是高看你了,还好我准备了后招,武当道士果然不可信啊。”

婧瑶知道那两人不拆到几千招分不出胜负,当下口中念出一段语言来,那语言低低沉沉,仿佛从黑暗的最深出传来,她念完最后一句,双唇一合。只见梨花感到自己腹中突然疼痛,行动受阻,身形沉重起来,像是被折去了翅膀的蝴蝶一般从空中落下来。就当此时,朝阳道长长剑飞来,梨花看在眼中身体却无法移动,双手连挥剑格挡的力气都试不出来。只见一剑硬生生刺入了梨花姐姐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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