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再打,直接占线,看样子是被拉黑名单了。
这算什么?我心说。
通话记录里明明白白显示刚刚和我通话的手机号的备注就是“老爸”,手机号也是对的——虽然我没背过我爸的手机号,但打过这么多次,开头和尾号我还是记得的……
服务商,归属地,开头和手机尾号都是对的,又不是新存的号码……
什么情况,我心说,移动真成移不动,系统崩盘了?
想着便给10086去了个电话。
一切正常,甚至还有心情给我推销套餐,看样子应该没问题。
我他娘的不会是误打误撞,抓包了我爸的出轨了吧?
分析且排除了各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发现除了外星人入侵外就只有这个原因是立得住脚了的我……
换手机号换完他肯定会告诉我,而且就算是真的换了,这个手机号前几天我才打过,当时接的人还是我爸,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别人买走在用了。
恶作剧他们也不会做得这么过分,万一我有急事儿呢?再说我爸他们都多大了,又,就算真的想玩他们也不会玩我。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两点四十九,这是午睡刚醒还是白日宣淫啊,我心说。
好家伙的,玩得够开的啊!
“怎么了吗?”赵老师见状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还好我们年轻人接电话从来不开外放。
而且这事儿怎么说!
没事我爸给我妈戴帽子被我抓包了,那个被我爸请来织帽子的人还骂我神经病,还把我拉黑了?
也不知道他们胡乱脑补了些什么——看完我的反应后,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义愤填膺的,只有刚刚让我最好别回去了的医生叹了口气,像是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似的。
?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我爸出轨的事儿事发了。
“我送你回学校吧要不?”一片寂静中,赵老师突然冲我开口道:“反正那边也没我什么事儿。”
连续经历打备注是“老妈”的手机号,结果接的是个男人;打“亲哥”,接的又是个女人。
声音还都是我不熟悉的声音,还都骂了我的我此时,正拿着手机翻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通讯录怀疑人生呢!
找刺激这玩意儿遗传?我心说。
还是不死心,于是又想到了微信,就在这时,赵老师开了口。
“啊?”我彼时还沉浸在“我家居然是这样一个家”的震惊里呢,闻言愣了大概有好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忙下意识地拒绝道:“谢谢老师,不过不用了。”
赵老师闻言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听外面有人敲门,原来是又有患者来了,我们于是鱼贯而出。
大厅里,被众人围剿的我只好坦白了自己还想去查查过敏源的想法:“我总不可能天天提心吊胆的,带着这种病过一辈子。”
一番交涉,我原本根本不熟悉,甚至应该没接触过的赵老师还是以担心我为由如愿地留了下来,我就???
心说这么强烈的责任感是要闹哪样?
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呀哥哥!
值得一说的是用他的手机我也依旧没打通我爸妈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认真去想却又说不上来了。
最后只能把这归结于跟责任感太强的赵老师不熟,今后又可能被迫和他单独相处好几天,这是我的潜意识在排斥这种即将到来的尴尬。
我于是反悔说自己想先回家。
赵老师欣然接受,并问我家的地址表示要帮我买票。
我闻言忙以自己可以为由拒绝,却被他的一句“正好我也想去你们那边玩玩。”噎得没了话。
再推辞就显得有点儿不识抬举了,我于是只好应了下来,带着他踏上了回乡的飞机。
本来是想坐火车的,可赵老师坚持说火车上人多气味杂,怕我的荨麻疹复发。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我还小,我还有未来,没必要为了省这点儿钱栽在这儿。
主要还是昨天早上那种肿到睁不开眼,说不了话的痛苦太刻骨铭心了。
我家严格来说不算穷,但也绝不属于先富起来的那一小部分人,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也是钱难挣,因而钱方面,我总是特别敏感,就比如说现在:
因为在大都市查得严,一辆摩的一次只能搭载一个人,而我嫌两辆摩的的要价比叫车的要价还高,于是果断弃摩的打了车。
“不好意思啊我们不坐了。”地图上导了一下我家,发现打车要比叫两辆摩的划算得多的我忙叫住了正要打电话叫兄弟过来的摩的司机。
虽然赵老师说是说想来转转,但我作为东道主,这都到家门口了,回来的机票还是人家出的钱,没道理就这样把他丢在机场。
摩的司机闻言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什么。
我起初还以为那是对我不做他生意的不满,于是有些慌张地往赵老师身后躲了躲。
“赵老师我们打车吧。”扽了扽自己身前的,那个比自己大了有十多岁,自己以前完全没印象的自家老师的衣角,我垫脚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刚刚看过了,打车要比叫两辆摩的划算。”
赵老师闻言似乎愣了愣,然后才抬头看了那摩的司机一眼,那摩的司机也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错,然后,又一触即分。
“不好意思啊。”赵老师冲那摩的司机道。
于是,一切尘埃落定,摩的司机铩羽而归。
他从小听力就异于常人,所以刚刚那个女的跟那个男的说的话他也是听到了的。
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
在出任务之前,他想到过无数种任务失败的可能,唯一没假设过的情况就是现在:任务对象因为嫌他要价太贵了,拒绝坐他的车。
这边我已经通过软件叫了车,奇怪的是软件明明显示旁边有好几辆车,我的单却一直没人接。
难道是嫌路程太远了,我心说。
且好歹也是市中心的机场,路上车来车往的,却愣是连一辆空的出租车都见不到,送客来的车也几乎是车里的人一下车立马就有人上去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跟开了倍数似的。
也不知道是该感慨我们家也终于有点繁华都市的匆忙了,还是该抱怨我们家怎么还是这样,永远供不应求。
我于是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站着的那个,到现在也没表示出就此别过的意思来的,跟我回来的理由是想来转转的老师,所幸他正摆弄手机,像是在跟谁聊天,并没有关注我。
在大概下单两分钟后,就在我等不及要取消订单的时候,一辆外地车牌的白色宝马突然接了单。
我于是终于舒了一口气,却发现那车似乎离我们有点远,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到达。
也不知道他接这单是为了什么。
又偷偷瞟了一眼赵老师,发现他还在玩手机。可能是为了掩饰尴尬吧,我心说。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玩手机,戴耳机是拒绝社交最好的办法。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我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个陌生电话,归属地还是四川,接起来之后才知道是接我单的那个宝马车司机,说他已经到了。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个骗子,还在感慨隐私泄露的速度呢,一看软件车还真到了,于是便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核对完车牌号后上了车,结果一上车那司机就打听我们去南塘是去干嘛——赵老师全程在玩手机,没怎么搭理他,我于是只好告诉他我家是南塘的。
这里说的南塘位于江西赣州,是赣县辖下的一个小镇,地处赣县区东北部,平江中游,境内有京九铁路13.8公里,238国道和南韶高速公路在其辖区内有互通。
事实上我家并不是这儿的,只是因为我几个姨和舅舅都在这儿,所以一几年的时候,在我妈的强烈要求下,我爸在这儿买了层房子。
这几年他们都在这儿,好像是做了点儿小生意。
谁知那司机一听我说我家是南塘的就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直拍大腿,说太巧了。
又说他家也是南塘的,之所以现在在这儿是因为昨天送了个人上来,今天要回去的时候正好又接到了我的单,又问我和赵老师是什么关系,现在这不年不节的回家干嘛?
我就???
第一次感受到家乡人民令人窒息的热情。
又不敢把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主要怕场面太难看,又这车实在难打,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的要价还算公道,至少在我的接受范围,于是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他。
本来想着待会儿用装睡来蒙混过关的,谁知道那司机比我更想早点结束这段尴尬的对话——上路不到十分钟他就开始打瞌睡!
我坐在后座上看着,为了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只能不停地跟他说话企图把他的意识唤回来。
然而我一跟他说话他就分神,说到兴起处还喜欢回头看我,我就???